逍遙小貴婿

第五百一十四章 可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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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化二十四年二月一。

轉眼間距離五扇原之戰已過去了十天。

五扇原之戰的戰事已傳遍了寧國的大江南北,當然也已傳入了京都。

已在玉京城的悅來客棧住了近一個月的吳國太子吳謙,終于得到了五扇原之戰的消息。

早春的陽光已有了些許溫暖,但站在院子里披著一身暖陽的吳謙,此刻非但沒有感受到這暖意,反而還覺得比凜冬更冷了一些。

他的手里還拿著這張剛送來的情報。

他已看過了足足五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他拿著這張紙走到了庭院中的那處涼亭里,坐在了云書賢的對面。

云書賢斟茶,抬頭,“何事如此嚴肅?”

太子云謙將這封情報遞給了云書賢。

云書賢放下茶盞接過一看……

“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

“……謝靖倒戈……有天雷助陣……有伏兵三千……”

“李辰安千人有如神助,五百玄甲騎兵如入無人之境……”

“北部邊軍三萬大軍僅僅一個時辰崩潰……楓縣數千百姓送酒菜于五扇原為攝政王李辰安舉行夜宴……夏侯卓服毒自殺……李辰安次日離開五扇原,率千人向蜀州方向而去……”

“江南道大震。”

“皇城司的諜子一夜之間抓捕江南道各州府縣郡貪官污吏數以萬計……”

“查抄貪墨所得折銀數十億兩,長孫紅衣率三千御風衛押解人犯及銀兩不日入京……”

云書賢看了三遍,這才緩緩抬起了頭來,將這張紙放在了桌上,看向了太子吳謙。

“他竟然贏了!”

“就算是有伏兵三千,就算是有謝靖的五萬府兵……但從這情報看來,關鍵還是他的那五百騎兵。”

“以五百之數的騎兵要破數萬人的步陣……”

云書賢又搖了搖頭:“為師雖是個文人,卻也讀過一些兵書,這若是真的……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吳謙深吸了一口氣,眉間的神色依舊嚴肅。

“這些日子在這玉京城里,聽了許多關于李辰安的故事。”

“機樞房也送來了許多關于李辰安的情報。”

“先生,這小子,是個狠人啊!”

“首先,能夠背著一個傻子的名頭隱忍十七年……天下間何人能夠做到?”

“雖說歷史的記載中有這種裝瘋賣傻掩蓋自己的人,這種人通常都是在因為失勢為了茍活才會去做的!”

“也就是說是迫不得已,并且是在心智極為成熟的時候,用這種方式來掩人耳目。”

“但李辰安卻從三歲讀書啟蒙的時候就開始裝傻……這一裝就裝了十四年……”

“他為什么要裝傻?”

“他是怎么做到在三歲這個年齡就裝傻的?還裝的天衣無縫!廣陵城那么多的人足足十四年都沒有看出其中的端倪!”

“他又是為什么會在去歲的三月三,恰好是鐘離若水在畫屏湖以文選婿的時候決定不裝了呢?”

“他并不是直接和鐘離若水接觸的!”

“他展露第一縷在文學上的才華,是在四公主寧楚楚的面前!”

“他一直在廣陵城,當根本不認識四公主才對,可偏巧他在畫屏湖的煙雨亭里,偏巧四公主就去了煙雨亭!”

“天下有這么巧的事?”

“本宮倒是以為,他的背后有高人指點!”

“有人告訴了他四公主去了廣陵城,去了畫屏湖,要去煙雨亭。”

“故而他提前一步去了煙雨亭里等待。”

“他的目標,不僅僅是鐘離若水……他的詩詞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奪得魁首抱得美人歸,可他卻沒有那樣做,而是通過四公主寧楚楚去轉了一手!”

“這一手轉的妙啊!”

“一箭雙雕!”

“他讓寧楚楚對他芳心暗許,又讓鐘離若水對他愛的死心塌地。”

“于是乎,他靠著這兩個女子,擁有了她們背后的強大力量!”

“定國侯府站在了他的身后,讓他擁有了強大的軍事力量。”

“通過寧楚楚,他結識了太子殿下,得到了長孫驚鴻的賞識,又得到了皇上的贊譽……他成了皇城司的副提舉,還是朝中監察司的諫議大夫。”

“他的爺爺是李春甫,李春甫雖然早已去世,卻在朝中給他留下了許多可用之人。”

“他憑著這些力量和姬泰正面而斗……此舉贏得了許多大臣的認可,讓他擁有了更為強大的政治力量。”

“他就是這么積蓄資本的,直到京都之變……本宮倒是認為他應該和奚帷認識,甚至說不定這一切的謀劃,都是奚帷在他背后出的主意!”

“不然……奚帷的女兒怎么會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奚帷的女兒在他身邊二人同騎一驢表現的如此親密,卻并沒有引來鐘離若水或者寧楚楚的反對……她們似乎對此并無意見,就像早已達成的某種協議。”

吳謙洋洋灑灑說了這么一席話,將李辰安短時間崛起的歷程似乎分析了一個透徹。

聽起來合情合理,去思索似乎也無懈可擊。

他用他的才華征服了三個身世了得的女子。

他靠這三個女子的背景謀了一個偌大的寧國!

這樣的人,當然不是傻子。

“像他這樣的人,極為可怕!”

“其心若淵,其智近妖,其謀……寧國正兒八經的皇子,而今可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三皇子……聽說朝中正在商議給這位三皇子封王之事,封地據說會放在蜀州……”

“蜀州,是鐘離府經營了多年的地盤!”

“這位三皇子去了蜀州,不是流放,而是圈禁!”

“其謀狠毒,偏偏還裝出了一副大義的模樣!”

“本宮記得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天下之人,最可怕者,便是舉大義之旗,行大逆之事!”

“李辰安,他就是這種人!”

“他去了蜀州,如果那位皇長子真就在蜀州……他說是要接回那位皇長子,可在本宮看來,那位皇長子必死無疑!”

吳謙端起了茶盞,眼里露出了一抹狠厲之色:

“此人不除,恐成吳國之大患!”

他轉頭看向了站在身后不遠處抱著那把劍的少年,忽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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