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路上,楊束左瞧右看。
“怎么一個仆役都沒有?”楊束皺眉。
衙役垂下眸,能有人才怪了,楊瘋子的名號,誰聽了不跑。
他也想跑,就是沒膽子,怕被楊瘋子打死。
楊瘋子連三皇子都不帶怕的,打死他肯定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眼都不帶眨的。
“大人一向節儉,多是自己打理。”衙役竭力讓聲線平穩。
“喲,真沒瞧出來啦,竟還是個不貪圖享受的。”
“他這輩子,算是白過了。”
楊束打開折扇,目光瞧向后院,“行了,你走吧,本世子自己逛逛。”
衙役低了頭,這是對人家后院的美人起了心思,他帶楊瘋子繞了幾圈,人應該走干凈了。
聽著腳步聲遠去,楊束回了頭,手里的折扇沒再搖動。
他來青州,本只是展示下人設,免得過于配合,叫皇帝生出戒心。
待個一天就走。
可如今,是走不了了,三皇子無緣無故,不可能跑來青州,這不得探探?
萬一能撿漏呢。
那個中年文人,身份不簡單啊。
跟三皇子明明不是一伙,且被刺殺的是他,可三皇子居然上去相助,這不是一般的詭異。
絕對有所圖,圖謀還不輕。
可以的話,楊束想摻和一腳。
郭奕眼里的殺意,他可是看的清楚,敵人要壯大了,難受的就是他了。
“不必跟著。”楊束合上扇子,朝方壯說道。
“這不成,世子,我必須在你的身側,保護你的安全。”方壯腰板筆直。
“你是不是想挨軍棍?”
“世子,能否三十棍?五十真受不住……”
“世子,我可以。”龐長站了出來。
楊束眼角抽了抽,這天沒法聊,真沒法聊!
楊束自顧自往前走,抬腳就踹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但別說姑娘了,人影都沒一個。
“世子,這知府潔身自好啊,院里都沒女人。”方壯夸道。
楊束斜他,這眼睛是叫泥糊了?里頭的陳設,哪個不是住著人,梳妝臺上,還放著胭脂水粉。
感情是給鬼用的?
“沒事少說話。”
后院沒人,楊束也省了事,領著護衛就去主院。
由于沒瞧見仆役,楊束又說渴,方壯就去尋水。
推開廂房的門,方壯前腳剛邁進去,下一瞬就退了出來,瓷瓶啪的一聲,在方壯剛站的位置落下。
楊束猛抬眸,和龐長沖了出去。
“怎么回事?”
“有,有個女人。”方壯指著屋里頭。
“什么女人?”楊束皺眉。
“漂亮的女人。”
這一次不用楊束出手,龐長一巴掌拍方壯腦袋上,“清醒了?”
方壯兩眼冒金星,沖龐長吼,“你就不能輕點!”
“瞧著十七、八歲,模樣極美,仙女似的。”方壯描述道。
楊束翻了個白眼,所以這貨是被人美色驚到的?還以為是什么可怕的東西呢。
楊束讓龐長把門踢開。
楊束漫不經心的眸子在瞧見方壯嘴里的女子時,也呆住了,確實美,方壯沒夸大,眉目如畫,瓊鼻丹唇,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的氣質,清冷脫俗,不染塵埃。
雙方互相打量,誰也沒說話。
“什么名字?”楊束打破靜寂。
“放我離開。”女子開口了,聲音如清泉流淌,極為悅耳。
“我非燕國人,你若強迫我,只會給自己惹禍端。”
楊束打開折扇,“你是怎么到這的?”
崔聽雨皺眉,“不是你擄我來的?”
“別污蔑本世子,這是青州知府的府邸,本世子只是來了興致,過來住個幾天。”
“對了,本世子的名字,你可能聽過,我姓楊,爺爺是大元帥。”說話的時候,楊束目光緊盯女子,不錯過她絲毫的表情變化。
姓楊?崔聽雨抬起眸,面色難看,楊束!
“小美人,我可是盼你許久了呢。”見女子知道他的身份,楊束勾唇。
“世子,有人來了!”護衛急步到楊束面前。
“來就來了,怕什么。”
“人不比咱們少,拼命的架勢。”
楊束眸子看向崔聽雨,沒嚇唬人啊,禍端這就上門了。
“趕緊走,快著點,別逼我扔你。”
楊束催促崔聽雨,人是長的漂亮,但他媳婦也不差,本就頭疼怎么處置,楊束可不喜歡養花瓶,既然來人接了,楊束哪還會留。
為了個才見一眼的女人,搭上護衛的命,傻子才做這買賣。
崔聽雨看著楊束,遲遲沒動,好色如命的大紈绔,能放了她?只怕是戲耍取樂。
“還愣著!”
聽到兵器交接聲,楊束沉了臉,一把抓住崔聽雨的手,就往外拉。
護衛已經聽楊束的意思,且打且退,不殊死搏斗。
抓著崔聽雨,楊束大步往前。
“給老子住手!”楊束大喝。
“公……”
為首的中年男子張了張嘴,瞇眼看楊束,“把人放了。”
“誰稀罕一樣。”楊束把崔聽雨推了出去。
“全特么糟心的事,滾!”楊束將扇子丟向中年男子,眼里全是戾氣。
中年男子往前走了幾步,將崔聽雨護在身后。
看著楊束,他握緊了劍柄,敢擄公主,該殺!
中年男子身后的人,也紛紛往前。
龐長和方壯,拔出了刀,雙方一觸即發。
就人數上,他們差別不大,從氣勢看,都不是銀樣镴槍頭,打起來,勢必是兩敗俱傷。
“回去。”崔聽雨吐出兩個字。
“小姐,此事絕不能如此算了,你的玉體,豈是這小兒能冒犯的。”中年男子語氣凜冽。
“他不是擄我的人,回去細說。”崔聽雨率先轉身,朝外走。
見她不追究,中年男子只得收劍,緊隨在崔聽雨身后。
“世子,他們太猖狂了!”方壯不悅的開口,一個外來人,竟敢跑他們頭上耍威風!
楊束收回視線,“敢這么猖狂,說明底氣足。”
“知府官雖不是特別大,但他的府邸,也不是尋常人敢闖的,更別提以屠殺的架勢了。”
“我們與他們又沒利益沖突,犯得著拼死拼活,給別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