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夏原本打算苗湘之行結束后,是和楊晚秀一起回燕京。
公司配給她的房子已經可以入住了,她非常期待想看看屬于自己的小天地。
結果現在楚苗寨出了這樣的事,她不得不改變行程,不去燕京改道寧州。
離開楚苗寨回市里的時候,她改訂了票,也把這邊情況簡單告知了下秦道長,再具體的,就要等她回長生觀后與他面談。
秦道長的回信還是在道觀結束營業后。
他問宣夏幾時到寧州,是什么交通工具,他讓李昕澤他們來接她。
宣夏看了下到達時間,謝絕了他的好意。
之前不確定洪pd他們去醫院要折騰多久,所以她訂的行程并不早。
到寧州都該是半夜的時候了。宣夏打算住一晚酒店,等天亮后再去長生觀。
不過秦道長很堅持。
宣夏想了想,主要考慮到鈴鐺的問題,也就沒繼續跟他犟。
……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宣夏閑著無聊點開了業績圖的app,她主要好奇今天自己的操作算不算業績,能不能讓她排名上升幾個名次。
結果發現,她的排名還維持在1997,紋絲不動。
說不失望是假的。
宣夏只能暗自琢磨,看來想要升排名,今天這場面還不夠。
她決定等曲星璇考完試,看看是不是有時間和他組個隊學習下。
***
到了寧州,來接她的還是李昕澤。
一見面,李昕澤便笑著和宣夏打招呼:“宣小姐,好久不見。”
宣夏跟著回:“好久不見。”不過,久嗎?
回長生觀的路上,李昕澤怕宣夏無聊,和她閑談起來。
李昕澤說:“鐘叔知道你要來,高興了一個晚上。”
想起親切的鐘叔,宣夏不禁漾開了笑,忙關切問:“那鐘叔睡了嗎?該不會還沒睡吧?”
李昕澤笑:“睡了。他老人家倒是想熬,但熬不住。”
宣夏“噢”了聲,睡了就好。
她可不想老人家因為自己熬夜。
但另一位“老人家”免不了得熬會夜了。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駛入景區內。
主干道的兩側都架著路燈,但濃重的夜色依舊模糊了景區內的景物,使得光亮照不到的地方顯得幾分詭譎。
宣夏一下回想到那片荷塘和那個突然的煞景,不由轉頭問李昕澤:“我上次來過以后,景區里沒再出過什么問題吧?”
專注開車的李昕澤一時間沒領會宣夏的問題,“宣小姐指的是?”
“景區里有沒有再出過煞景。”
李昕澤頓時恍然。
“沒有。”他忙回。
回完后,李昕澤緊跟著又做出補充:“其實景區一向很安全,宣小姐那次實屬意外。”
李昕澤差點就說,那是第一次。不過他收住了。
雖然他沒說,但宣夏也能意會。
心里立馬道了句“可惡”,果然是針對她的!
剛想完,長生觀到了。
李昕澤把她送到觀后院的門口,然后說他先回去了,也不等宣夏再說點什么,就這么把她留下了。
之前不覺得什么,現在真留她一個人,宣夏突然生出一絲絲的復雜情緒。
以至于她稍作停頓后,才輕手輕腳地推開后院的門。
門一開,后院的燈光流瀉到門邊,就像一道指引。
很快,燈光下多出一道斜長的影子。
宣夏先看了兩眼地上的影子,隨后才抬起眼看向燈下的人。
此時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她要在燕京的房子里養只狗。
體型大點兒的,以后她每次回去,都能第一時間沖到門口迎接她的那種。
想到那樣一副畫面,宣夏笑了起來,踏入后院的步伐也輕松起來,“晚上好啊,秦道長。”
秦道長視線上下一巡,先確定她安然無事,隨后才順著她的話也道了句晚上好。
又問:“那只鈴鐺,你是怎么處理的?”
宣夏一臉“你不用擔心”的表情,說:“按照你說的處理的啊。”說著,她站定在他面前,伸手從包里掏出一團快趕上網球大小的紙團。
秦道長愕然看著她手上的紙團:“……”
這團紙團上清晰可見符文,顯然是符箓。
他再想到鈴鐺的大小,笑意已經掩不住了。
宣夏:“嗯?”笑什么?
秦道長想起確實是自己囑咐她,多用符紙,以免出岔子。于是再面對這網球大小的一團,他努力壓下笑意,極力淡定的說:“沒什么。你做的很好。”
他伸手將那團網球接了過來,然后對宣夏說:“你先去休息吧。”
宣夏知道他現在要去處理鈴鐺,沒做應答,只是將行李帶進屋子簡單收拾了下,一直等到他處理完回來后,才走出去堵人,“秦道長,聊一下?”
秦道長遲疑了下,“現在?”
宣夏點頭。
不想再拖了。
秦道長跟著點點頭,“去我房間吧。”
他的屋子一如她住的那間簡單,只除了沒有那一面書架,取而代之是他這里有茶幾和沙發。
宣夏隨著他進了屋子后,就被他請到沙發上坐了。
他或許是知道宣夏要說許多話,還為她準備了杯溫白水。
既然如此,宣夏也就不客氣了:“秦道長,任耀坤還沒查到嗎?”
“有些眉目了。”秦道長回答的甚是委婉。
這就讓宣夏有些不滿意了,“這……很難查嗎?玄門中不是一共兩個任家嗎?你上次還說是用‘耀’字排名的呢。”
秦道長沉默。
哦豁。是她調子起太猛,把人為難住了嗎?
“你這次去苗湘是?”默然片刻后,秦道長直接揭過了剛才的話題,想問她苗湘之行是刻意,還是恰好。
關于這個問題,宣夏可就有話要說了。
“之前任耀坤告訴我,說他的鈴鐺是去苗寨淘來的。我還以為他就是隨便說了個地方搪塞一下,沒想到他嘴巴里還是有點實話。”至少真的有座苗寨存有跟他一樣的鈴鐺。
秦道長聽了,當即眉頭一皺。
不過提到苗寨,宣夏不得不提一嘴那孩子。
她覺得造成那孩子那種情況的罪魁禍首是鈴鐺,她如今偷偷把鈴鐺帶走了,卻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做點什么,才能讓孩子恢復正常。
所以現在,讓那孩子恢復健康的事,還得拜托秦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