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我初戀是慈禧

第131章:蘇曳強逼曾國藩辭官

看看人家曾國藩這個拜帖,就非常正式了。

送上拜帖,問明天是否有時間?

如果方便的話,他將親自上門拜訪蘇赫。

沒錯,是蘇赫。

不是蘇曳。

蘇赫是家中的長輩,而且當時曾國藩要殺蘇曳的時候,蘇全去求情,曾國藩不允,并且說殺了蘇曳之后,回京的時候親自向蘇赫請罪。

現在反而對應上了,也算是保全了自己的顏面。

曾經有一段時間,把曾國藩塑造成為半個圣人。尤其在家書中,他屢次奉勸家人要寬容忍讓,還有一個著名的典故,讓他三尺有何方?

然而實際上,此人性格是非常剛愎的,也完全談不上寬廣。

早期做事極端,后期做事圓滑。

往左,不敢反清。

你說他有過這等心思嗎?他肯定是有過的。

但他終究還是不敢做。

往右,他忠君愛國也談不上。

否則也不會有張文祥刺馬案了。

當然了,也不能高高在上地站在歷史的角度上去看,曾國藩當時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為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自己集團的利益最大化。

盡管褒貶不一,但此人一代人杰,是絕對算得上的。

只不過,遠談不上偉大二字。

蘇曳家中開始做各種準備,迎接明日曾國藩的來訪。

而整個京城,朝廷中高層,也都關注這一場拜訪。

首先,當然肯定有看熱鬧的成分。

但很多人也真想看看,兩個人究竟會談成什么樣子的結果。

對于杜翰等人來說,更加好奇的是蘇曳究竟想要什么?

難道就真的只是想要出一口氣嗎?

還是有其他的政治考量。

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有一個人影秘密進入了蘇曳的后院。

“壽安公主有請。”

“有正事。”

為何要加上后面一句?畫舌添足了啊。

就好像我去見了,每次都是干壞事似的。

此時盯著蘇曳的目光太多了,所以他非常小心,并且做了足夠的偽裝,這才離開家,前往壽安公主的府邸。

依舊在書房中,壽安公主已經泡好了茶,在等著他了。

蘇曳一來,直接喝了一口茶,然后渡入了壽安公主的嘴內。

接著,非常嫻熟地將手鉆入進去。

只要他占領的陣地,就不會放松的。

就跟玩游戲存檔一樣,每一次新開,都要從這里開始。

“我今天和你有正事要談。”壽安公主道:“你手給我出來。”

蘇曳道:“這樣也是可以談的啊。”

壽安公主掙扎了好一會兒,掙扎不開,也由得他了。

“總有一日,我會被伱折騰得身敗名裂。”壽安公主道:“真到了那一天,我啥也不反抗,直接一副鶴頂紅吃下去,死了了事。”

“每次都這樣,狠話說一大堆。”蘇曳道:“不摸就不摸啦。”

然后,他手抽了出來,重新坐回到對面。

壽安公主要整理衣襟,但是蘇曳卻不許,反而把她領子敞開。

雪山凝丘,一大半露在外面。

溝壑深不見底。

這樣,剛剛好。

“這也是我的底線。”蘇曳道:“我的手和眼睛,總要有一個享福。”

壽安公主白了他一眼,道:“你就這樣作踐我吧。”

這才哪里到哪里,晴晴在房間內,比這可過分多了,她卻甘之若飴。

接著,壽安公主正色道:“小曳,有些話皇上不方便說,所以委托我婉轉告訴你。”

蘇曳道:“他明說了嗎?”

壽安公主道:“倒是沒有明說,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本來是該你未來媳婦跟你說的,但那個孩子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些什么事情,也不愛搭理這些事情。”

一個專門躲在柜子里面抓自己未婚夫和姐姐奸情的人,誰知道她腦子里面想什么。

壽安公主道:“皇上的意思,現在朝廷有求于湘軍,江西還要靠湘軍打,所以你適可而止。曾國藩稍稍服軟之后,你就給個臺階下,皇上這邊心情蠻迫切的,你不要壞事。”

咸豐皇帝的一個性格特點就是急。

不管對誰,都是催催催。

這邊湖北全境收復之后,他恨不得湘軍立刻南下,兩三個月內就把江西全部收復了。

然后立刻去打安慶,接著就去打天京。

兩三年內,就把太平天國徹底給平息了。

壽安公主道:“小曳,你是怎么想的?你真的僅僅只是想要出氣嗎?”

蘇曳道:“你說呢?根據你對我的了解?”

壽安公主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哪里談得上了解?”

蘇曳道:“不久之前,剛剛測量過,哪里不了解了。”

“呸!”壽安公主道:“不要臉,不許再提了啊,那天晚上之后,我后悔死了,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掉,沒有想到竟然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以后休想有第二次了。”

蘇曳道:“哪里,哪里,你這奉命是繼承了祖宗的遺志。”

壽安公主忍不住伸手過來擰蘇曳的嘴道:“要死了,你什么話都敢說,你還想做多爾袞啊。”

她當然知道蘇曳指的是布爾布泰和多爾袞的舊事。

蘇曳一把將她抓過來,面對面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并且將手放在她腰下滿月位置上。

沉甸甸的感覺,真美。

大戶被頂,壽安公主一動不敢動。

這個時候,真是越掙扎,越瘋狂。

尤其她這個年齡,而且很久都沒有經歷過那種事兒了。

“別亂來,說正事啊,你若是亂來,我真的明天轉身就走,直接回蒙古,再也不和你見面了啊。”壽安公主厲害道。

接著,她溫柔道:“你有什么想法,要和我講,我也好幫你。”

蘇曳道:“我不是為了出氣,更不是翹了尾巴,我是認真的,我想要入主江西。”

壽安公主道:“那太難了啊,不可能啊,你連知府都沒有真正做過,如何做得了封疆大吏。”

蘇曳道:“所以才有挑戰性啊,而偏偏曾國藩性情如火,正好被我利用。”

壽安公主道:“你之前說辦廠子,在九江辦。”

蘇曳道:“對。”

壽安公主道:“它真的那么重要嗎?”

蘇曳道:“你都把一輩子積蓄給我了,能不重要嗎?”

壽安公主道:“我們女人不一樣,腦子一熱什么就都做得出來。這一百萬兩銀子我其實就當作喂狗的。”

蘇曳道:“那你自己也當作是喂狗好了,讓我吃了,別每天都吊著我。”

壽安公主道:“蘇曳阿哥,咱們兩個究竟是誰吊著誰啊?你心中難道沒一點數嗎?”

蘇曳一把將她上身衣衫擼下來,再一次露出美好的雪山,頂端一顆紅豆。

接著,啟齒銜之。

后輕啄之。

壽安只覺得魂都要被弄走。

偏偏蘇曳此時還雙手用力,如同嬰兒搖籃一般,前后搖擺。

時刻命中而撞擊。

僅僅不到半刻鐘而已。

壽安腦子里面,便徹底空白。

哪怕并沒有真的發生什么,只是隔靴搔癢而已。

也直接讓壽安直接去了長生天處。

泛濫而成災。

“我把命給你好了,給你好了……”

壽安半哭著,如同風中的鳥兒,不斷打擺子。

“皇上這個人有情意,但是……”壽安公主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你這話立場不對啊。

皇上是你弟弟,蘇曳充其量只是奸夫。

你這立場有點偏了啊。

“我這邊該怎么幫你呀?”壽安公主柔聲道:“要錢真的沒有了啊,要命還有一條,你想要隨時就拿去好了。”

蘇曳道:“你向皇上傳達一個意思,湘軍勢力太大了,所以江西不能落在湘軍手中,要想辦法分而治之。”

壽安公主道:“這個道理他當然懂,但是南方只有湘軍能用,發逆在江西有好幾萬大軍,甚至更多,只有湘軍才能與之匹敵,你那兩三千人,在這種大戰場,頂不了大用處的。”

蘇曳道:“所以,我需要玩得很精巧,利用湘軍的力量,謀我的大局。”

壽安公主道:“反正你時刻想著一點,皇上和我可不一樣,他沒什么耐心的,而且情緒很多變的,很容易惱的,你別踩他底線啊,別讓他惱了你。”

接著,壽安公主道:“你在宮里,還有為你說話的人嗎?”

蘇曳趕緊道:“沒有啊,就只有你一個啊。”

“是嗎?”壽安公主道:“那你可有得罪什么人嗎?”

蘇曳道:“怎么了?”

壽安公主道:“也沒什么。”

接著,她道:“明天你要和曾國藩怎樣談,你先和我說一說,我在皇上邊上,也好為你敲敲邊鼓。”

接下來,兩個人就以這種親密的姿態,說了重要的事情。

說完之后。

蘇曳柔聲道:“好姐姐,你是舒坦了,我怎么辦?”

壽安公主道:“大不了,和那天一樣。”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剛才口口聲聲最后一次的。

蘇曳道:“不行,你哄小孩子啊。”

區區柔荑,不解千愁。

壽安公主道:“那你想要怎么樣嘛?”

蘇曳道:“借貴山一用。”

壽安公主臉蛋通紅,低頭看了一眼巍峨之處。

“反正我是不會的。”壽安公主憤憤道:“以后指定是不能見你了,每一次見你,都是得寸進尺。”

“你要這般作踐我,就由得你好了。”

“反正我也是命苦,被你當成卑賤的女人。”

你以為你說這樣的話,我就會退縮了?

皇帝的底線在哪里,我不知道。

但是你壽安公主的底線,還是非常彈性的。

接下來,在雪山擠壓之下,艱難前行。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不得深海壑,退之峨眉峰。

蘇公吐哺,山下歸腥。

次日!

在眾人矚目之中,曾國藩正式拜訪蘇曳一家。

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先去拜會了蘇赫老爹。

而昨天晚上,在佟佳氏和白飛飛耳提面命一下,蘇赫老爹練習了好幾遍。

每一句話都量身定制,不許自我發揮。

氣得蘇赫大叫道:“瞧瞧,瞧瞧,在你們心目中,我就是這么不著調的人嗎?我是會說那些胡話的人嗎?”

“不但我媳婦要管我,兒媳婦也要管我,這日子還怎么過啊?”

“實在過不下去了,我搬出去好了。”

“我搬出去,你們也就清靜了,也不用看著我煩。”

“離開了你們,我蘇赫照樣過日子,還能過得更好。”

佟佳氏默不作聲,轉身去屋子里面拿出了雞毛撣子。

蘇赫收斂,認真道:“我該怎么配合你們呢。”

唉,老爹就主打一個理智。

所以,今天接待曾國藩的時候,蘇赫老爹就表現得非常優秀。

不驕不躁,不諂媚,不乖戾,但是又暗藏不滿,還有三分譏諷。

曾國藩心中微微驚訝,不是說蘇曳這個老爹很不靠譜,是個老紈绔啊。

現在看來,不是這么回事啊。

等到聊得差不多的時候,曾國藩就要進入正題,去和蘇曳談判了。

蘇赫老爹淡淡道:“那我也不留你了,我還要去惇親王家里吃酒,邀了我好久了,都沒有功夫去,進而不能再掃他面子了。”

“有些時候,兒子太出息了,我這個做阿瑪的也累啊!”

“曾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好吧!

最后還是破功了。

老爹實在是忍不住要裝逼,要顯擺。

面對大人物,不顯擺實在比殺了他還難受。

蘇全和白飛飛在隔間無奈一笑,但是沒法子,今天老爹已經表現得很好了。

換成平時,吹牛逼的話早就幾大籮筐出去了。

書房之內。

蘇曳泡好茶和曾國藩對面而坐。

曾國藩的態度溫和道:“蘇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有今日之成就,我不甚欣喜。”

“你當日在我帳下,雖然作戰不利,但是其他地方還是頗為出色,湖北巡撫這個位置能拿下來,你出力甚多。”

“當日發逆來劫石鳳魁,也是你開槍擊殺匪首,救我性命。”

“每每想起,曾某都感懷頗深!”

“那日絞你,乃是軍法如山,萬般無奈。”

“蘇曳你如今也掌軍,應知我當日之心境,如同孔明揮淚斬馬謖,刀利而心軟。一刀斬在馬謖之頸,另一刀卻斬在孔明之心。”

“如今天下破碎,河山垂泣,近兩年時光,我終于收復湖北。如今江西卻在發逆刀兵之下蹂躪,千萬百姓北望王師,如同嬰兒望之父母。軍情如火,我等應一心為公,為皇上效死,為百姓掃除一切魑魅魍魎。”

“此一事上,不知道蘇曳阿哥,有何教我?”

蘇曳發現了,這兩年時光,他變化了一些。

不再是那種跟誰都梗脖子,沒有那般強硬了。

但變化也不大,就算是來服軟,也依舊是軟中帶硬。

蘇曳緩緩道:“曾大帥,你是做事之人,我也是做事之人,那么坦誠相待如何?”

曾國藩微微后仰,端起茶杯道:“請講,你要什么,你什么條件?”

這樣才對嗎?

說那些漂亮虛話做什么?

蘇曳道:“當日你要殺我,不僅僅是為軍法,因為我是紅帶子,而且皇上給了我密匣,我隨時可以上密奏。另外還有前湖北巡撫崇綸之死,另有隱情,你們覺得我知道太多。”

曾國藩充耳不聞。

這態度很明確,這些事情,不屑談之。

而且他現在心境和前兩三年又不一樣了,如今他兵強馬壯,之前對于他來說是麻煩的事情,現在都不是麻煩了。

“我要九江。”蘇曳直截了當道:“你們打下整個江西后,九江要交給我,我率領新軍入駐。另外我要做九江知府,兼江西按察使。”

這是蘇曳想要的嗎?

當然不是,他想要的可不止這么多,他要的是整個江西。

但他只能說這么多。

曾國藩臉色沉了下來,道:“蘇曳,天下那么大,你哪里都可去,為何要去九江?”

在曾國藩看來,你蘇曳揚州可去,天津可去,為何要偏偏要去九江?

就是要和我湘軍過不去嗎?

然而對于蘇曳來說,天津距離京城太近,距離大海也太近,極不安全。

而揚州雖然也在長江航道上,但是距離太平軍的天京太近。

武昌又在湘軍控制之中,總不能退到重慶去吧?

雖然某種意義上,重慶確實比九江更有優勢。

但是蘇曳還有一個目的,未來湘軍也是他要解決的一個目標,只有拿下江西,才能在湘軍的核心區域內,釘下一個契子。

而且,九江只要發展得足夠繁榮,就會讓很多漢人俊杰看得足夠清楚,還能產生強烈對比,這樣方便漢人精英歸心。

所以這個位置,蘇曳真是選之又選的結果。

但是曾國藩哪里知道蘇曳的戰略部署,在他看來,蘇曳就是要報仇。

當日曾國藩哪怕絞死他,也要將他趕出湘軍。

現在蘇曳就是要殺回來,從他虎口奪食。

而且對于曾國藩來說,九江是絕對不可能讓給蘇曳的。

兩年前,湘軍就在九江上吃了大虧,如今圍城近兩年了,桃子快熟了,你蘇曳想要來摘桃子?

做夢!

況且,九江卡在長江航道的關鍵之處。

未來湘軍要去攻打安徽和江蘇,一旦九江被占,湘軍整個大后方都暴露在新軍面前。

這如何使得?

曾國藩緩緩道:“蘇曳,這個條件,絕無可能!”

“你換一個條件。”

蘇曳道:“沒有別的條件!”

曾國藩道:“蘇曳,你新軍只有兩三千人,而且其中一半還沒有成軍,江西發逆足足有好幾萬。天下間除了我湘軍,無人能收復江西,更無人能奪回九江。”

“你能卡住我們,那是因為皇上器重你,信任你。”

“但,那也是有底線的。”

“你若因私廢公,那是要遭到唾棄的。”

“所以一旦我們兩人談判失敗,那就是撕破了臉皮,那一切就都不好講了。”

“我奉勸阿哥,見好就收,免得發生不可收拾之事。”

“所以,現在我再給阿哥一次機會,你再說出一個條件,我們能答應的條件,否則等我邁出這道門,那就來不及了。”

蘇曳緩緩道:“抱歉,我就只有這一個條件。”

曾國藩起身,道:“那你就等著我參你吧。”

“告辭!”

曾國藩直接離去。

御史參人,佷多時候不痛不癢。

但這種手握兵權的封疆大吏參人,那事情就很大了。

這幾年,被曾國藩參得倒臺的封疆大吏,就不下兩三人。

因為這種掌握兵權的封疆大吏一旦參人,就如同離弦之箭,不得不發。

屆時,留給皇帝的就只有一個選擇。

二者留其一!

這種時候,皇帝通常會挽留實力強的,兵馬多的那個人。

曾國藩一臉鐵青,離開了蘇曳家。

在外面等候的下人們,確定了之后,紛紛飛奔回家。

把這個結果,告訴自己的主子。

蘇曳和曾國藩談判失敗了!

所以,可能要出大事了。

而且曾國藩離開蘇曳家后,沒有去杜翰府,也沒有去肅順府。

而是直接去了皇宮。

此人果然是性情如火。

而此時皇宮之內,壽安公主正在不斷煽風點火。

她當然知道蘇曳和曾國藩的談判會失敗。

所以,今天一早就進宮了,進了一波又一波讒言。

一邊說,她還一邊不忿。

這個狗男人,天天作踐她,又天天哄著她。

偏偏自己還要這么嘔心瀝血,為他辦事。

狗男人,騙我的感情,玩我的身子,騙光我的錢,還要哄我給你辦事。

她其實什么都知道,男人那點心思,她再清楚不過了。

但偏偏,還是忍不住沉迷其中。

真是作孽了。

也虧得咸豐皇帝不是雍正,否則心中早起疑竇了。

壽安公主煽風點火了一上午,小嘴都說干了,忍不住端起茶喝了一口。

接著忍不住想,那個狗男人下一次見她,是不是要打她小嘴的主意了?

定然不讓你如愿。

她其實,真的什么都知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太監增祿道:“皇上,曾國藩求見。”

皇帝道:“臉色如何?”

增祿道:“很難看。”

皇帝頓時皺眉,他此人最怕麻煩。

但現在,眼下麻煩事就要來了。

于是,皇帝道:“召他進來。”

壽安公主立刻退走。

片刻之后,曾國藩進入三希堂內,跪拜:“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道:“你和蘇曳談得如何啊?”

曾國藩直接了當道:“皇上,臣彈劾蘇曳公報私仇,目無君上。以一己之私,耽誤軍國大事無君無國,不配其職!”

皇帝皺眉。

幾年不見,他還以為曾國藩變了,沒想到還是這性格。

這般激烈,這般強橫。

都只能別人順從他,不能違逆他。

但是現在湘軍勢大,南方戰事還要仰仗湘軍,皇帝只能忍他。

于是,皇帝笑道:“蘇曳還年輕,他如果說了什么過激的話,朕為他向你陪個不是。你曾經是他上司,而且是老前輩,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曾國藩道:“若是為了私事,臣退讓三尺又何妨?但偏偏是為了公事,軍情如火,臣退無可退。”

皇帝心中惱怒,但是依舊笑容滿面道:“蘇曳究竟說了什么話,竟然把愛卿氣成這個樣子啊。”

曾國藩道:“蘇曳說,讓臣打下九江之后,再交給他,他要做九江知府,兼江西按察使。”

皇帝一愕道:“這,難道有什么不妥嗎?”

這話一出,曾國藩心中大怒。

“不論是九江知府,還是江西按察使,都是國家公器,哪有私相授受之理?”曾國藩道:“所以臣彈劾蘇曳因私廢公,不配其職!”

在曾國藩看來,蘇曳此舉,實屬萬惡,我們拼命打下來的九江,你想要不勞而獲。

某種程度上,九江可是比南昌還要重要。

而在皇帝看來,不管是九江,還是南昌,都是朕的國土。

蘇曳想要拿走九江,有什么錯嗎?

總不能你湘軍這么霸道,凡是你打下來的地方,都是你的?

莫非你想要弄什么國中之國嗎?

此時曾國藩,難受就難受在這里了。

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

但是誰都知道蘇曳和湘軍有仇,讓他新軍占領了九江,堵住湘軍后路,那如何能安穩?

蘇曳毒也就毒在這里。

我所要求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考慮,都是為了江山社稷考慮啊。

今天早上,壽安公主煽風點火,就是拼命灌輸這個觀念。

不能再讓湘軍這么擴張下去了。

曾國藩心中無比憤慨。

奸臣,昏君!

那邊軍情如火,唯有仰仗我們湘軍了。

我們還沒有拿下江西呢,就迫不及待在我們背后捅刀子了?

于是,他再一次重重拜下道:“臣彈劾蘇曳,請皇上明鑒!”

這種時候,就是圖窮匕見了。

皇上,你如果再偏袒蘇曳的話?

那就不要怪我們撂挑子了。

這就是要逼迫皇帝二選一了。

他之前經常就干這事,而且每一次都成功。

前湖北巡撫崇倫,被他干翻了。

前江西巡撫陳其邁,被他參倒了。

不久之前,又一個江西巡撫,被他干翻了。

因為他手握大軍,所以每次都能成功。

現在輪到蘇曳了。

見他如此強橫,皇帝心中不快,臉色也掛了下來,淡淡道:“朕道是覺得,蘇曳這個提議,沒有太大不妥。”

曾國藩臉色一變。

然后摘下頂戴,叩首在地道:“臣才疏學淺,身體疲敝,臣乞骸骨!”

皇帝臉色瞬間劇變。

曾國藩辭官了。

竟然祭出了這個大殺器!

比歷史早了大概十來天。

多謝諸位恩公,拜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