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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晴朗,萊因哈特正駕馭著獅鷲飛翔于臨峰山脈上空,為后方羅莎莉亞的車隊提供偵查與支援。
“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跨越臨峰山脈的另一邊。”
萊因哈特俯瞰遠方的大地,那里已是臨峰城境內,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光禿禿的丘陵。
這里確實是個遠離帝國中心的地方,說是偏僻也不為過。
臨峰城名義上管轄的土地其實不小,但土地面積與城市實力并無直接關系。
勒布斯草原并非到處都是牧場肥沃的土地,適合放牧、開墾的地方其實有限,更多的則是這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荒土。
再加上此時正值冬季剛過、春天未到,作物與植被還未復蘇,俯瞰大地時更給人一種寂寥的感覺。
不過,這番景象倒也符合萊因哈特的主觀印象,因為土地的繁榮與地脈能量直接相關。
從煉金學的角度看,這片大陸地脈能量最富集的地方,就是被幾大山脈圈起來的帝國中部。
而山脈以外的偏僻之地,除非是像龍之谷那般獨一無二的天賜秘境,否則也基本都如臨峰城這般平平無奇。
都說一方土地養育一方人,地脈能力匱乏的地方不僅物資貧瘠。
就連從中誕生的超凡者數量、質量,往往也比不過豐饒之地。
因此,哪怕沒聽說過一座城市的名字,只是單從地理位置和周圍物產的豐富程度,也能基本判別它的綜合實力。
從這一角度看,臨峰城確實位列羅蘭帝國之尾。
“如此偏僻荒涼的土地,真的有陛下與殿下如此重視的必要嗎?”
萊因哈特的腦海里悄然浮現出這個念頭,就在這時,座下的獅鷲突然發出了警戒的低鳴。
“有危險?”
熟悉獅鷲的性格,他抬起頭來,卻見前方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朝他快速逼近。
遙遙望去,只見那道身影展開有一對華麗的白色羽翼。
“這是什么飛行魔獸?不對,這是……”
正當他仔細辨認的時候,這道身影卻收斂羽翼急停在了獅鷲面前。
她帶著神秘的白渡鴉面具,穿著白色緊身作戰制服,武裝著一套款式從未見過的煉金裝備。
那雙華麗飄逸的羽翼正是從她的背后伸展開來,這不是什么飛行魔獸,而是一名帶翼的少女!
天使?
萊因哈特愣了一下,就在這時,少女卻從腰間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手銃對準他,聲音清澈而又凜冽:
“警告,你未經允許闖入臨峰城境內,請說明你的身份與來歷。
“如果進行任何形式的對抗,臨峰城天空騎士團會立刻采取武力措施,所造成的一切后果皆由貴方自負。”
雖然這位騎乘獅鷲的男人身份可疑,尤娜也并未貿然對他發動攻擊。
哪怕是更加明目張膽的奧拓部隊,當初她也姑且對先鋒部隊的將領進行了一次警告。
諾倫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勿謂言之不預!
警告過后,無論事態如何發展,至少道理上己方是站得住腳的。
而聽聞白渡鴉發出的警告,萊因哈特則是微微揚起了眉毛。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為何被當作是可疑的入侵者了,因為這頭獅鷲的身上并無明顯表明身份的標識。
帝都獅鷲騎士團的每只獅鷲與其騎士的身上都應佩有證明其身份的徽章,但他沒有。
因為自己并非是獅鷲騎士團的正規騎士,只是通過王室的渠道暫時獲得了一頭而已。
雖然獅鷲的前爪綁有羅莎莉亞王女特制樣式的銀色緞帶,帝都的衛兵也認得這標記,但這偏僻的臨峰城可不知情。
沒想到自己作為帝都來的支援者,沒有受到對方的頂禮膜拜
dld第162章159:騎士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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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夾道歡迎,反而剛到邊境就被衛兵攔了下來。
這烏龍未免讓人笑話。
“不過,居然能攔住高空飛行的獅鷲……”
萊因哈特瞇起眼睛,亦是暗自驚訝,“這等防備,可不像是三流城邦該有的實力。”
包括這位敢于和自己對峙的“天使”白渡鴉,這些都是那位傳奇煉金術師諾倫的手筆么?
這幾天,他已經從伊芙琳和羅莎莉亞的閑聊中大致了解了臨峰城的近況。
臨峰城之所以能從無人問津的三流勢力一躍成為讓陛下非常重視的存在,甚至不惜派出王女羅莎莉亞前去支援,都是因為諾倫——
這個在一個月前剛剛晉升為傳奇煉金術師的、年僅十八歲的超級天才。
據說他所制造的武器能輕易粉碎厚重的煉金裝甲,他所發明的飛行背包將完全顛覆帝國現有的空戰理念。
如果此話當真,龍騎士不好說……
至少獅鷲騎士團的地位與待遇將一落千丈,未來帝國的空戰主流或許將被更廉價、更高效的“天空騎士”取代。
雖然自己并非獅鷲騎士團的一份子,但作為帝國傳統的“飛行員”,最初聽到這話時他心里無疑是有些排斥的。
能征服天空之人向來只有超凡者中最天賦異稟的那一批,這種特權怎么可能被煉金術師輕易的奪去?
本來他對此嗤之以鼻,但是,此時此刻,眼前這位白渡鴉就立于他的眼前。
從她靴底與背部展開的青色法陣可以看出,她并非依靠自己的超凡力量,而是使用煉金領域的特殊魔導器進行飛行的。
并且她攔停自己時的飛行速度并不慢,意味著這項飛行技術可能已經相當成熟了。
事實上,他也曾聽伊芙琳說過,“白渡鴉”是諾倫最得意的“杰作”,亦是臨峰城最強大的空中戰力。
想到這里,萊因哈特不自覺的握緊了腰間的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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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中,羅莎莉亞聽伊芙琳講諾倫的故事,對著篝火露出迷人微笑的畫面一閃而逝。
這牽動了他近些日子有些敏感的神經。
雖然不認為一介素未謀面的外人,會對自己與羅莎莉亞七年之久的感情產生什么影響……
但諾倫的才能如此優秀,亦足以讓他產生下意識的危機感。
畢竟,這幾天羅莎莉亞看上去,似乎真的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才是殿下身邊最優秀的騎士,沒有背景、沒有身份的我,必須、也只有用這種方式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這種念頭在萊因哈特的心中一閃而逝,旋即如同一枚邪惡的種子一般快速生根發芽生長起來。
想要證明自己比諾倫優秀,最快速的方法自然是擊敗他的杰作。
這能直接證明自己的強大,以及告訴眾人,諾倫的發明其實并沒有大家想象得那么有用。
而此時,因為種種誤會,白渡鴉正對自己拔刀相向,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戰的氣勢。
這或許正是他展示武力,給諾倫一個下馬威的好機會?
擁有六階魔獸獅鷲,以及八階騎士實力的自己絕不可能會輸。
就算事后問責,他也可以說是對面先動的手,反正借口總是能找的。
作為帝都來的援軍,臨峰城絕不敢、也不可能因為這事翻臉,最多是和個稀泥,這種情況下就是誰輸誰吃啞巴虧了。
“我……”煩躁的情緒在心中翻騰,萊因哈特聲音低沉,一絲八階超凡者的威壓不自覺的逸散開來。
在威壓的影響下,尤娜只覺得體內魔力的運轉出現了些微的停滯,臉色不由一變。
對手居然是八階騎士!
所幸兩人的距離不算很近,萊因哈特也并未完全爆發所有實力,威壓的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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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效果并不是很明顯。
但這已足以讓她警惕,她一邊在通訊中警示后方尤里烏斯的小隊,一邊迅速后退一小段距離,同時將手指掛在魔導銃的扳機上。
只要他稍有異動,就會立刻發起攻擊。
見到她如臨大敵的模樣,萊因哈特維持著握住劍鞘準備拔劍的姿勢,并沒有指使獅鷲做出下一步動作,心中亦是糾結。
毫無疑問,受到威壓的刺激,只要自己稍“不小心”,就能營造出對方先動手的場面,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出手機會。
事后,也完全可以對羅莎莉亞辯護稱“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對方就朝我打過來了。”
“威壓?八階騎士擁有威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倒不如說居然敢對釋放威壓的八階騎士動手,他們才是腦子有問題吧?
“這就是臨峰城對待帝都使者的態度?”
“所謂傳奇煉金術師的杰作,實際也沒有吹得那么厲害吧?”
借口、嘲諷之詞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在他的腦海里打著轉,萊因哈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等再度睜開眼時,他的目光已恢復了平靜,隱約逸散的威壓也被他完全收斂了起來。
“我乃第七王女羅莎莉亞殿下的貼身騎士萊因哈特,奉陛下之命前來支援臨峰城。”
他沉聲道,“王女殿下與伊芙琳閣下稍后便到,請貴方派出接應隊伍,迎接帝都使者入城。”
居然是王女的貼身騎士?尤娜訝然。
不,倒不如說讓她吃驚的是,伊芙琳居然把帝國的王女給搬來了,這可是比想象中還要尊貴許多的貴客啊!
“可有身份證明?”尤娜遲疑問道。
“自然。”萊因哈特朝她拋去一枚令牌。
這是一枚玉制的盾形令牌,尤娜看不懂上面的花紋,在通訊中呼叫尤里烏斯上前鑒別。
尤里烏斯上前接過令牌,很快做出他的判斷:
“正面是紫荊花與王宮的圖案,背面則刻有王女殿下名號的私印,令牌質感也極為特殊,它應該是真的。”
“嗯,那你去通知城里,我先去迎接帝都使者團。”
尤娜頷首,做出了決定,隨即看向萊因哈特,“抱歉讓您久等了,請您帶路吧。”
萊因哈特點頭,默默的調轉方向,駕馭獅鷲朝羅莎莉亞車隊飛去。
方才,他最后還是沒有選擇與白渡鴉發生沖突。
是因為害怕自己失手嗎?并不。
在超凡者中六階是一個坎,八階又是一個坎。
作為一名八階騎士,所有八階以下的超凡者在與他近距離交戰時都會被威壓壓制,實力至少削減一半。
并且身為王女的貼身騎士,他身上的護甲加之保命法寶,不是八階以下超凡者能輕易破防的。
其胯下獅鷲亦是如此,作為高階魔獸,它不僅皮肉糙實還能施展風系法術,尋常飛行道具可無法輕易射傷它。
直到現在,他依然有戰勝白渡鴉與其身后天空騎士小隊的自信。
只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與之一戰。
“來不及解釋”什么的、“都是對方不好”什么的,即使這些理由足夠搪塞別人,卻過不了他心里那關。
因為他不屑說謊。
倘若真要證明自己的實力,那么我會在戰場上證明自己,或是堂堂正正的向白渡鴉發起挑戰,在公平的角斗場內一決高下。
而不是現在這般,放任嫉妒、不安、煩躁、猜忌種種負面情緒吞噬自己,向無辜的人揮動遷怒之刃。
與地位、背景、實力無關。
無論發生何種情況,這是我作為萊因哈特、作為一名騎士的尊嚴所在。
僅此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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