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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劍山上。
正午時分,峰頂敲響了午鐘,渾厚的鐘聲從劍山山巔層層疊疊地蕩開,渡星河往聲源看去,那巨大的古鐘上刻滿了靈文,滌蕩出去的聲波將山間積雪和濃霧盡數一掃而光,處處是朗朗清光。
劍宮中最不缺就是持劍童子,男女數量相差不多,見到宋逍遙都恭敬乖巧地打招呼,對他身旁的兩張陌生臉孔報以好奇的視線。
抵達學舍時,不等宋逍遙介紹,上方便門扉大開,周圍原本嗡嗡的交談聲亦為之一靜。
緊接著,便見一人從門中出來。
來人是個身材高瘦的女子,長發皆白,面目卻很年輕,雙眼神光匯聚,目如鋒刃。
見到她時,宋逍遙三人立刻行禮:“學生見過劍山主。”
修仙界劍修者眾,什么樣的名號都有。
雖然沒有禁止重復起名的機制,但名號若是重了,想必會有一場血戰,最后由更強者保留諱名。而她這個劍山主,起得卻很樸實——九重劍山之主,可不就是山主么?
可這一句山主,勝卻無數劍圣劍仙。
“聽說你們已經切磋過了,”
劍山主看向宋逍遙:“平日你總吵著想在我手底下過兩招,如今有位和我實力相當的陪你過三招,感覺如何?”
“……差點被打死了。”
宋逍遙苦著臉。
“不相當,”
渡星河淡淡說:“劍山主比現在的我強出許多。”
“我也才突破元嬰不到十年。”
“你劍術比我強太多。”
見她堅持,劍山主哂然一笑——
劍宮里別的不多,就犟種多。
云霧隨著鐘聲被蕩凈,九重劍山起風呼嘯,將她的雪白長發也吹得獵獵作響,如同流動的雪絮:“所以,這就是你求了陛下,要來劍宮向我學劍的原因?”
“正是。”
坦然承認己不如人,渡星河沒有絲毫的難堪惱怒,反而是一派欣然:
“請劍山主教我。”
劍宮學舍中,所有人都朝著宋逍遙三人靠攏了過來,向他們打聽這新生到底什么來頭,有沒有實力。
“還能沒實力?差點把逍遙哥打哭了。”方定真低頭喝了口甜甜的奶茶。
“這么厲害!”
宋逍遙在劍宮中是天之驕子的形象,眾人實在想象不出他被打哭的狼狽模樣。
更驚奇的是,宋逍遙居然沒有否認。
旁人盯得緊了,他才渾不自在地點了點頭:“輸怎么了!對方和劍山主一樣強啊!”
“和山主一樣強???”
“那她得是什么境界啊……”
渡星河無意掩飾自己的修為,袁辭便對其他人如實告之。
這時,一個腦袋從人群中探出來:“對,你們輸給我的師父不丟人。”
眾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說這話的人。
被多道視線所注視著的數九情泰然自若,劍宮不愧為集玄朝舉國之力挑選出來的“劍仙預備營”,放眼過去每一位持劍童子的天賦靈根都比她好。
可她師父是渡星河。
一想到這一點,數九情的腰桿子就挺得筆直。
有人無語:“你又是誰?”
“這位是數道友,是星河仙子的徒弟。”袁辭介紹道。
他們沒見到渡星河本人,看她徒弟也跟著稀罕起來。
可這看著,沒什么了不得的。
反而有些平庸。
這些目光,數九情也并不陌生——在這求仙路途上,她經歷過太多太多類似的視線,一開始還會因為被看輕而受傷懊惱,后來則能淡然處之,而如今甚至能反過來利用這一點:
“我師父可是元嬰劍修,你能在她手下過三招,也是很了不起的了!對了,劍經閣在哪兒?你們誰給我帶個路唄,我給你們講講我師父的故事。”
對封閉式修煉的劍宮學子來說,關于外界的事都很有吸引力。
于是,原本想端著姿態冷待數九情的同窗都按捺不住了。
“我來給你帶路!”
“我來我來……你帶個屁路啊,你平常根本不去劍經閣,這會裝起蒜來了。”
彼此互不相讓,好在去劍經閣的路很寬廣,想帶路的跟著一塊去便是。
這時,渡星河正在九重劍山的悟劍峰。
一輪大日高懸在山峰之上,即使到了下午,這兒也明亮得連影子也難有藏匿之處,抬眸便可見青天。
劍山主平時就住在這悟劍峰修煉,與之修為相比的,卻是簡約到極致的居住環境。
很難想象,一位元嬰境的高手會住在這么破落的地方。
一間樸素的茅草屋,突兀地座落在峰上。
屋前唯一的家具,是一塊用來磨劍的巨石,石上有數之不盡的劍痕,證明著每日的修煉痕跡。
劍靈:“嘶。”
劍山主聞聲望了過來。
渡星河才有些尷尬地捂住劍鞘,就聽得劍靈說:“好大一塊的太清石,這應該是平云大陸里最大,最完整的一塊了。”
“你的劍靈倒是見多識廣,”
劍山主在靜默片刻后,才笑著說:“是我從一座輝級秘境里搬出來的,費了不少功夫,平常那些學生都只以為是一顆普通的磨劍石,等于錦衣夜行,今天能遇到識貨人真令我高興。”
渡星河:“……啊哈哈。”
她是一點沒認出來。
識貨的是曾侍奉過飛升修士的劍靈,不是她。
她還尋思在院子里放這么大一塊石頭,難道雕刻也能提高修為呢?
劍山主欣賞地看向她:“看來,星河道友把劍靈教得不錯。”
渡星河把劍往鞘中推得更緊,讓它趕緊閉嘴。
“請坐。”
劍山主招呼著,面對石桌坐下。
“你我境界相約,其實談不上拜師學藝,只能說是互相探討,你想跟我學劍的同時,我也好奇你的劍式。”她溫聲說,有種與尋常劍修相反的,柔和的氣質。
渡星河在她面前,如同一把開刃的劍。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親眼看一看。”渡星河說。
“我有這個榮幸?”
“當然。”
劍山主定睛看她片刻:“難得能讓我一觀星河仙子的劍,我想看到最鋒利的一面,不如先用我的太清石磨一磨。”
渡星河沒有磨劍的習慣。
劍靈不會變鈍,也用不著磨劍,可既然劍山主盛情邀請,雪名赤霄便錚然出鞘,飛向太清石上,鏗鏗鏘鏘地碰撞了起來。
每一下碰撞,雙劍身上所纏繞的劍氣都有所變化。
“太清石打磨的不是劍身,是劍魂,”
“劍魂是劍修進入元嬰境后,才會與本命寶劍一起悟出來的存在,劍修與自身本命寶劍神魂融合,從此真達人劍合一之境,”
劍山主緩緩說:“星河道友和自己的劍靈相處得很好,像朋友一樣。但劍修越修到最后,是和自己的劍融為一體,你越把它當朋友,就越是難以融合。”
她頓住:
“你很早就拿到了這兩把劍吧,是不是即使境界稍低,也能如臂使指?因為你的劍認可你,把你當朋友。”
竟都被劍山主全說中。
渡星河取得赤霄雪名時,境界還不足以駕馭法寶。
但前身是礦靈的劍靈認可她,自愿與她綁定,為她所用。
可當她境達元嬰后,這份認可,反而成了一種阻礙?
渡星河否認:“不是把它當朋友。”
劍山主偏了偏頭,看她的目光有些不贊同,卻又理解。
畢竟劍修專出犟種。
渡星河接著說:“是它本來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從秘地相遇,契約成礦靈,隨她到處冒險,又煉作她的本命寶劍,劍靈本就成了她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如果讓我更進一步是要掐滅它的存在,那我寧可不要再進一步了。”
“我最不能背叛的就是自己的劍。”
渡星河面容冷靜,言語間卻難掩負氣。
劍山主說的話,她很不愛聽。
若說她劍術不精,她并不介懷,畢竟這是實話。
她之前獨闖輪回院分舵,若不是劍靈背著她去求救,她早就死在那兒了。
渡星河正思忖著要不要起身離開,卻見劍山主點了點頭,清冷秀美的臉龐上浮現出冰消雪融的笑意:“我也這么覺得。”
“……劍山主此話為何意?”
只見劍山主把佩劍解下,道:“踏入元嬰境后,劍修有兩種修煉方向,一是將本命寶劍的劍靈吞噬,此法能在很短的時日里大幅提升自己的實力,也適合往日和劍靈相處得不好的修士,二是認可劍靈的存在,一同培養劍魂。”
“若星河仙子是前者,便與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后者難得,所以我很高興,特別高興。”
說這話時,劍山主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消失過。
她將劍放在石桌上,劍燃起淡淡銀光。
風流云散,光影流轉。
在頃刻之間,劍山主的黑色鐵劍幻化作了一位面容肅穆的女子。
劍山主挽起她的手:“我終身不結道侶,是因為我的劍靈就是我的道侶……只我甚少與男子打交道,也不知道男子該是怎樣的,所以在選擇容貌時,讓時青化作女子。”
兩手相執之間,劍氣也跟著高漲。
“我把我的劍視作道侶,因此也格外厭憎那些為了短短時日內提升境界,而選擇吞噬劍靈的劍修。”
提及這,劍山主眉宇間有厭惡一閃而過。
“還好,我們是同道人。”
劍山主與她的劍靈十指緊扣,溫柔地看向渡星河。
渡星河:“……”
不,她對自己的劍從來沒有那種想法!
退一萬步說,她也是直女!
雙劍磨完自己,飛回她的身邊,有點拘謹地與她傳音入密:我很感激你把我當作最好的朋友,我心里也是這么看待你的,咱倆好哥們一輩子,可是……人劍有別,不能通婚啊!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渡星河:給我滾。
劍靈長吁一口氣:謝謝,舒服多了。
一人一劍顯然都很怕對方愛上自己。
但渡星河明白這是一次極好的,與劍山主拉近距離的機會,于是她說:“你倆的愛情太令我動容了。為了短時間內提升境界而背叛劍靈的事,我做不到,可否請山主傳授我與劍靈同修劍魂之法?”
劍靈:“對,我也想學,但變成人形就不必了。” 它覺得自己一條直直的就很好看。
人不僅自身是一條,還有四根肉乎乎的分叉,難看得很!
劍山主欣然答應。
“原本陛下除了讓我將你收入劍宮之外,并沒有別的囑咐,我也不打算對一位剛認識的修士傾囊相授,但我見到你和你的劍靈處得這樣好,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低眸笑了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劍招吧。”
悟劍峰上,渡星河將《霓裳劍經》四式都演示了一遍。
攬霜江、借朝露、摧雪峰和鳳來儀。
最后一式,她至今沒研究明白。
但境界上去了,照著劍經依樣畫葫蘆使出來的威力亦不小。
劍山主看完她的演示之后,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道:“眼見為實,你來看一看我的。”
她的劍靈重新化作一把黑色鐵劍,回到她的手中,由她所執。
劍山主的境界與渡星河的確相差不遠,兩人若是生死搏斗,以渡星河所擁有的旁門左道,卑鄙怪招,死的說不定還是劍山主。
但,若是光論劍術——
長橫著的薄刃映著烈日,劍光起落,勝過萬疊云浪。
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不必同臺切磋,渡星河已看出劍山主的劍術比自己精湛太多,真做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對劍道的感悟也勝過她許多。
一道劍風刮過太清石,又在上面添了一道深刻的劍痕。
渡星河激活了紫極慧瞳,觀察她在運劍時的靈力走勢,終于捕捉到一絲自己沒有的,有別于她己身的玄色靈力。
待劍山主收劍停下后,渡星河便問起此事。
“那正是劍魂,”
劍山主一頓,說:“正常來說,劍魂是神識捕捉不到的,不過你都這境界了,能有點和旁人不一般的手段也不意外……這么說吧,修煉好了的劍魂等于我們劍修的外置金丹。”
“一時半會用說的講不清,你就留下來,我教你修煉。”
這正是渡星河此行的目的,自然痛快答應。
同一時間,皇都之中。
渡星河從懸賞榜第一的通輯犯搖身成為玄帝客卿的事,傳遍全城。
宿家的笑話也被看得差不多了。
姬老爺在外神氣了一段時間,回來終于對兒子有了好臉色:“這一次,算你押中寶了,怎么不請星河仙子來與我們一起用膳?我們還沒好好地為她接風洗塵。”
聞言,滿臉冷淡的姬無惑垂眸:“她去劍宮了。”
“那她的徒弟呢?”
姬老爺還記得星河仙子帶著的那個徒弟。
看著不太顯眼,差點把他家客房掘地三尺地挖走,能帶走的生活用品也全順走了,主打一個雁過拔毛。
姬無惑悶聲道:“也一起去了。”
“……你就不挽留一下?”
“我想跟她去,但劍宮非我能踏足之地。”
劍宮是玄朝培養劍修的重要學府,不對外人開放。
姬無惑雖然在修仙上稱得上一句天縱其才,但他不習劍道,九重劍山的大門便不會為他敞開。
除非,他讓親爹入宮,舍了一張老臉央求陛下,還有一線可能。
姬無惑還沒有戀愛腦到這個地步。
何況……
渡星河是去苦修學劍,這時待在她身邊,想也是為她徒添煩惱。
姬無惑說:“我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修煉。”
聽罷,姬老爺很是認可地點了點頭,欣慰于兒子不算失了理智。
只是才點了兩下頭,就聽見兒子接著說:
“若他朝一日,她想要一名道侶雙修,我的境界也不會落下她太多。”
姬老爺:“……”
要不把這貨打包送上劍宮當伴讀書童吧。
正好方便他在家里耕耘一個二胎出來。
姬老爺干巴巴地安慰他:“說不定過兩日她就回來了,劍山主并非好相處之人,許多聲名在外的劍修都被她轟出九重劍山。”
姬老爺所說的,也是皇都中許多高階修士的心聲。
星河仙子入劍宮?
他們曉得星河仙子乃不世出的劍道天才,可即使陛下一時昏頭允她上劍宮,劍山主也必不會認可她。那劍山主脾氣古怪,聽說還很忌憚同道,對器修丹修符修都能有好臉色,卻唯獨對劍修不假辭色……因她對劍道有不一般的理解,當世不少劍修曾登門求她賜教,全都被她趕了出去。
星河仙子才到皇都一日,就大鬧宿家,想必也是個行事乖張輕狂的人。
這等狂徒,在劍山主那定討不了好。
甚至皇都中有高階修士開盤,賭星河仙子第幾天會被劍山主轟下山。
其中,最多人押注的是第三天。
押注一個月的,寥寥無幾。
其中,就有姬家少主的下注。
他下注時與旁人說:“你們都不了解星河仙子,我知道她,她到哪都會得到別人喜愛的。我雖不想與她分開太久,但我押一個月,一千上品靈石。”
第三天才趕她走,是劍山主給玄帝的面子。
然而,第三天、第五天、半個月、一個月過去了……
都沒有傳出星河仙子被趕下九重劍山的消息。
姬家少主獨贏大筆靈石,賺了個盆滿缽滿,臉上卻不見笑色。
在悟劍峰上的日子,并不是外界揣測的精彩。
甚至非常清靜。
劍山主說:“你的境界提得太快,基本功反而不牢固,你來我這也是想打好基礎,正好和你的劍靈一起修練。”
前身是礦靈的劍靈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自己也要開始吸收日月精華了。
每日修至暮色四合,也不知疲憊。
“劍招變幻無窮,即使我們修的是同一份劍譜,因持劍人的心境和性格,也會使出劍之效變得有所不同……你獨自在平云大陸上闖蕩了那么久,想必早就有了自己的“劍道”,所以在劍道上不必向我靠攏,更不要學那千人一劍的主流風格,修自己的劍道最重要。”
劍山主說完,自己都笑了:“這些教劍宮那些學生還差不多,教你有點班門弄斧了,你的劍是我見過個人風格最強的劍之一……何況,九陽宗也該教過你。”
渡星河搖了搖頭:“沒旁人教過我,這些理論,我只偷聽過一星半點。”
前身在九陽宗時,很想努力學習劍道。
可經常被師兄使喚去跑腿,又受人欺負,別人都在坐著上課的時候,她不是被打發出去,就是到階梯上提著水罰站,要她在學劍之前先學靜心,把心性磨好。
但,錯失的課程,也沒人給她補回來。
于是聽一節少一節的,讓前身不僅劍術啥也不是,理論也學得稀里糊涂。
渡星河輕描淡寫地把在九陽宗發生的事提上一嘴,就聽得劍山主大為義憤:“我生在玄國,不曾想過到第一劍宗,之前還有點遺憾……現在想來,還好沒去!你一看就是萬年難出一個的劍道天才,在九陽宗上多待一天,就是浪費你的時間。”
聽劍山主如此盛贊自己,渡星河臉上現出一點笑色:
“都過去了。”
話音剛落,身旁就出現一把幽幽的聲音:“我也想上一節少一節啊,能不能不修煉了,我只是兩把劍啊……”
和劍靈相識多時,這一個月是渡星河見過它最虛弱的樣子。
劍靈真的不想進步了。
它在秘地里待得好好的,清靜悠閑,不愁吃不愁喝,一條礦脈又哪里知道什么是孤獨?渡星河將它挖掘出來,再次激發它想當一件不世法寶的野心,而后來將它煉成了赤霄雪名,它也是很高興的,一個月前,渡星河說把它當作最好的朋友,絕對不會吞噬它來提升境界,更是狠狠地感動了它。
可這一個月的苦修,讓劍靈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劍靈:“不如你把我吞噬了吧,真的。”
劍靈:“我就應該學著小云山上的猴子,進化得剛剛好,有點靈智不會被吃,但又不會進化到得去修煉學習。”
渡星河將輕劍從鞘中拔出,原本雪白的劍身,此刻隱隱浮現出淡紫色的劍魂纏繞其中:“這不是練得很好嗎?再堅持堅持,劍山主說了,我們一同修煉,他日也可以一同飛升。你日后也不必盼著蹭我的雷劫為你洗煉了,你自己就能遭雷劈。”
雪名鉆回劍鞘之中,不吭聲地自閉了。
劍靈悠閑慣了,沒體會過修煉的苦,渡星河倒是習慣良好——不就是爭分奪秒地練劍嗎?她一直是這么過來的,如今還有劍山主從旁指導,沒比這更幸福的了。
她不僅自己練,還讓自己的四個化身出來一起練劍。
這一幕引得劍山主側目:“你的元嬰……”
“金丹期一胎五寶,就化了四個分身出來,”渡星河一頓:“因為我是多胎體質。”
“原來如此,是我孤陋寡聞了。”
劍山主不諳男女之事,聽罷臉頰薄紅,竟被她說服了。
悟劍峰上,是渡星河來到平云大陸之后,過得最平靜的一段時間。
整整三年的時光,不用想別的事情,每日就是和劍靈一同修煉,磨礪劍魂。劍山主很大方地借出了自己的太清石供她磨劍,于是她除了練劍外,又多了一個日常任務——坐在太清石前,給劍靈磨劍。
那也是劍靈一日苦修中,最舒服的時候。
劍山主說:“磨劍是劍修和劍靈培養感情的好機會,我磨劍從來不假手他人……所以聽到你從來沒磨過自己的劍時,還有點驚訝呢。”
劍山主和她的黑色鐵劍,往那一站就是甜蜜溫馨的氛圍。
可惜,當鏡頭切到渡星河和她的雪名赤霄身上時,畫風卻截然變換——
“爽!”
“用點勁啊,是不是沒吃飯?”
“怎么就不磨了?再磨一會,劍脊上還有點癢。”
渡星河忍辱負重地給它磨了十五分鐘的劍,冷水一澆,更是光可鑒人。
她忍無可忍地站起來,一腳踩住劍身:“你別給我蹬鼻子上臉。”
“嗚嗚嗚好兇啊,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就這樣踩住你最好的朋友的?”
“我把你當朋友,不代表你可以使喚我。”
兩人的爭吵,惹得劍山主側目。
劍山主勸道:“要好好相處啊,何苦跟自己的劍置氣?”
渡星河一邊踩著劍身,一邊對劍山主說:“正是因為我把它當作好朋友,而非一件工具,才跟它吵嘴,這也是我們感情很好的證明……不許動!”
眼見雪名試圖逃離,渡星河直接將它踩到地上。
才洗得干干凈凈的劍,又被弄臟了。
劍靈艱難地爭扎著向劍山主解釋:“對,這是我倆的相處方式,山主別擔心……你別往上踩了!再踩我的頭下次打起架來我讓你知道什么是來自本命寶劍的背刺!”
“啊哈,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來,背刺我,不背刺我是小狗。”
“……現在就來打一場!你用赤霄!”
這時,劍宮三小只和數九情悄悄地來到悟劍峰上。
前者想來拜見劍山主,后者想見師父。
而他們剛登上悟劍峰,就見到渡星河正提著她那把燃燒烈焰的赤霄重劍……和自己的輕劍大戰三百回合,打得難分難解,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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