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會計,馮出納,還把快點把門給打開,讓田廠長和林秘書進去啊?”
“對啊,咱們還等著田廠長快點把賬目盤清楚了,給咱們發工資呢!”
眾人看到何繼貴和馮曉曼,紛紛開口說道。
邊說,邊還讓出一條道來,讓他們兩個人趕緊的過去開門。
何繼貴和馮曉曼額頭上冒汗,想朝鄒邦祥看去,得個指示。
卻聽到田寶珠聲音悅耳的開口說道:“這兩位就是何會計和馮出納呀,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
久仰兩位的大名,不過,現在不是招呼的時候。
畢竟,廠子里的工人們還等米下鍋呢!
所以,能否先把財務室的門給打開,讓我和林秘一起先進去?”
何繼貴聽到她這話,哪里還敢遲疑。
哆嗦的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鑰匙來,對著鎖孔老半天,才把財務室的大門給打開來。
看到他把財務室的大門打開后,田寶珠就對著圍著的工人們大聲喊道。
“諸位,財務室畢竟是重要的地方。
里面的賬目,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怕是大家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麻煩各位先待在財務室的門外。
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派出兩名代表,隨我和林秘一同跟隨何會計還有馮出納一起,把賬目給整理清楚。
你們覺得,怎么樣?”
眾人原本還想一窩蜂的涌進財務室呢,現在聽到新任的田廠長這么說,頓時面面相覷。
“行,我們聽田廠長的。”
有人不明白田寶珠這么做的意義,自然也有人明白她這么做的理由,大聲的應和道。
眾人本就是想早點拿到工資而已,現在圍著,也是擔心這新來的田廠長萬一走了可咋辦?
現在同事們都應聲說好了,大家伙自然也都點頭同意了下來。
很快,就有兩位工人代表給選了出來,跟隨田寶珠和林秘一同隨著何繼貴還有馮曉曼一起進了財務辦公室里。
“何會計,麻煩你把歷年服裝廠的賬目給拿出來吧!
另外,麻煩馮出納幫忙計算一下,廠子里一共有多少員工,拖欠了員工們多少的工資。
核算清楚后,讓大家伙排隊領工資吧!”
田寶珠仿佛沒看到,在她跟眾人那般說時,何繼貴大變的臉。
畢竟,他拖拖拉拉的過來開門時,腦中急中生智,想著要是財務辦公室的門開了之后,廠子里的這幫粗人肯定會一起涌進來。
到時辦公室里的賬目有缺少的話,就跟他沒關系了!
而且,他還能反咬一口,是因為這個新來的廠子,太年輕,不懂事,才導致賬目被人渾水摸魚的拿走了!
可現在這樣,讓他想的這招根本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何會計,馮出納,你們干站著做什么呀?
雖然還是早上,可歷年的賬目要核算清楚,還有廠子里的工人拖欠的工資多少,可都不是件小事,還不快點動作起來?
要不然,要等到幾時,大家伙才能拿到工資呀?”
田寶珠拖長了音調,滿臉訝異的盯著他們倆說道。
眾人雖然站在財務辦公室的門外,可他們的腦袋都朝里面伸著呢!
聽到田寶珠的這番話,果然都看到了何會計還有馮出納臉色難看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大家伙頓時心中升起了一股疑惑和懷疑來,都緊緊盯著他們兩個人,讓何繼貴和馮曉曼想有什么小動作都做不了。
“田……小田廠長真是會說笑,我不過是年歲有些大了,所以有些反應不過來。”
何繼貴強擠出一抹笑容來,然后恨恨地到他的辦公桌前坐下。
馮曉曼見何會計這般說,也只能低著頭,慢吞吞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后,東翻西找的,仿佛很忙碌的模樣。
“何會計這話說的,好像我壓榨老工人一樣。
不過,何會計既然都這么說了,也確實是我的失察。
這廠子里的會計,需要精通算術,何會計年歲大了,反應不好,記性肯定也不怎么樣。
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半天了,也不把賬目給找出來呢?
看樣子,這會計的位置,還是得找年輕人來坐才行。
畢竟,賬目這可是大事。
若是有什么填錯算錯金額數字的話,那損失可就大了!
相信何會計,應該承擔不起這種責任吧?
馮出納,你不會也是年紀大了,所以反應也慢了吧?”
說完何繼貴,田寶珠朝馮曉曼瞧了過去。
何繼貴聽到田寶珠這話,嘴巴猶如吃了黃連一般,有苦難言。
馮曉曼被田寶珠這么一說,渾身一顫,只能哆哆嗦嗦的拿了鑰匙,從鎖著的抽屜里拿出一本賬本來,慢慢的計算起來。
見馮曉曼暫時不出幺蛾子了,田寶珠把眼神又重新落在了何繼貴的身上。
何繼貴的身后,就是一個雙開門的柜子,柜子里放著的,正是服裝廠歷年的賬目。
這個柜子的鑰匙,只有何繼貴才有。
被田寶珠還有進來的代表們虎視眈眈的盯著,何繼貴再不想,也只能掏鑰匙開門。
他的鑰匙,剛剛要轉動時,就聽見門外一聲怒吼。
“住手,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動廠子里的賬目。”
鄒邦祥和丁俊強原本腦子嗡嗡的,被工人們擠在下面。
等反應過來,又急又怒,根本擠不進去。
而何繼貴和馮曉曼兩個傻子,居然就這么傻乎乎的聽話去開門,真是氣死他了。
鄒邦祥和丁俊強原本想扒拉開堵在他們兩個人前面的人墻,想沖進去阻止田寶珠和林秘進財務辦公室。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他們兩個人面前的人墻越來越多,根本擠不進去。
實在沒辦法,鄒邦祥只能在辦公室門外大聲的怒吼。
只是,這也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何會計若是年紀大到打不開門的地步,我相信,有地方能治好你這個毛病的。”
田寶珠根本不把他的怒喊聲放在眼里,清凌凌的眼睛盯著停下手的何繼貴,聲音雖然還是很好聽,可是,何繼貴能從田寶珠的聲音里聽出了另外一道意思來。
何繼貴不敢回頭,聽著身后的怒喊聲卻也知道,鄒廠長和丁副廠長根本沒有進到辦公室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