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盡快與安州的轉生者組織合作起來啊……
通常那東西找過了一次之后,夜里便不會來第二次,但胡麻還是心里留著神,后半夜只是警惕的瞇了一會。
心里也在默默的想著,越是靠近了靈壽府,壓力便越大了,胡麻甚至都不知道這找過來的是什么東西,更不用說怎么對付了,也幸虧這玩意兒能用香陣躲過去。
“是洞子李家的人派出來找香丫頭的?”
他也有些想不通:“但這東西,似乎僵硬木訥,不是那么靈活的樣子……”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實在不敢大意,那東西讓人本能的警惕。
不過,紅葡萄酒小姐,今天晚上才能見上,也只有先見了她,才好打聽這些事情了。
“你今天先在房里歇歇,我帶了吃的送進房里。”
起來之后,胡麻擦了臉,便向香丫頭道:“我需要去探探路,看怎么送你回去。”
“這里離靈壽府已經不遠了,但必定有人攔著我們,還是得小心些。”
“嗯嗯。”
香丫頭用力點著頭,只是看了胡麻一眼,欲言又止。
胡麻笑道:“怎么了?”
“公子……”
香丫頭聽著,眼眶便又微紅,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啦,這一路上全靠了伱幫我,我……我好感謝你,但我又覺得這種話說了太多啦!”
胡麻聽著倒是笑了,向她道:“早知道這一路事這么多,我可不一定愿意過來的。”
“莊子里的人都叫你一聲妹子,我若不幫你,他們怕是都不服我了。”
“不過,現在想想,還不如留你在鎮子上呢!”
香丫頭被逗了一句,也是臉紅著,道:“我也覺得,還是咱們莊子里好。”
“孫叔孫嬸好,大同哥和柱子哥也都很好的……”
‘真這么好,回頭讓你爹多帶點好東西,我給他們捎回去!’
胡麻心里想著,笑道:“記得就行,等你安頓好了,回頭去明州找他們玩去。”
“或是空了,我帶他們到你家拜訪,他們可都是特別能吃,到時候你別舍不得就成。”
香丫頭倒是被說的破啼為笑了:“他們來了,定是要坐八仙桌的,我還要讓阿爹采金玉膏給他們吃。”
“金玉膏又是什么東西?”
胡麻心里想著:“難道是靈壽府的特產?走時帶兩斤回去。”
安撫了離家愈近,心里愈不踏實的香丫頭,胡麻便下得樓來,先是在城里略逛了逛,又找了處茶館喝了會子茶,還在賣糕點的攤子前聊了一會,被人宰了幾十個銅子。
但這一切,倒都是為了打聽一下消息,一圈轉了下來,也不免有些心沉,低嘆著,先回了客棧。
昨天夜里,那鬼東西穿街過巷,但城里的人卻似乎沒有一個察覺的。
而問起了靈壽府,這安州府城里的人,也都是臉色大變。
尤其是那個賣糕點的,胡麻已經任由他宰割了,他也打開了話匣子,啥都舍得往外聊,她家婆娘最近經常去一個叫王婆的人家里幫著套被子的事,他都說出來了。
可是提到了靈壽府時,卻是臉色一變,連連的擺著手:“客官,那可不是好地方呀,做生意也最好別過去。”
“聽說那里是鬼城,有判官在那里抓人進鬼洞子哩!”
“別的地方,都是到了晚上,到了人少的地方才邪乎,那里呀……”
“嘿,大白天的都邪乎!”
“這究竟是個什么地方呀,讓人怕成這么個樣……”
胡麻一番打探,倒也隱約有了個認真。
靈壽府,似乎聽著就是個邪乎地,至于那大石頭崖,居然聽都沒有幾個聽過的。
難不成那里還真有個鬼門關,被洞子李家的人看守著?
抱著滿腹的疑惑,終于等到了晚上,在進入了本命靈廟之后,果不其然,到了昨天夜里與燒刀子連接的時候,便準時的聽到了燒刀子的呼叫,他便也答應,與對方連接了起來。
而這一連接,便赫然看到,除這位代號燒刀子的轉生者外,另外還有一條霧線連接,指向了一個未知之人。
“老白干兄弟,這位便是紅葡萄酒小姐了。”
燒刀子一連接上了胡麻,便立刻笑著道:“你們有事只管說著,既是白葡萄酒小姐的信,我不便聽,便先不留在這里了。”
說著,竟是切斷了胡麻的聯系,只剩了他與紅葡萄酒小姐兩人。
“安州的轉生者組織,居然這么嚴謹的?”
胡麻聽了,倒隱約感覺有些驚訝,在明州時,大家都是平等的身份——除了地瓜燒——但在這里,卻隱然能感覺到燒刀子對紅葡萄酒小姐的尊重。
另外……
燒刀子退了出去,這本命靈廟里,就變得安靜至極,只有一縷香氣連接。
無疑,自己的本命靈廟,已經連接上了一個人,但這個人,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紅葡萄酒小姐?
胡麻倒是一時不知怎么開口了,先對暗號?
也就在他想著時,卻忽然聽到了一個慵懶嘶啞的聲音:“你與小白有什么關系?”
這聲音一聽便是那種從來沒有改變過的,極為真實的聲音,倒是一下子讓胡麻感覺有點意外了,下意識道:“小白?”
“就是白葡萄酒小姐呀,她可白了,全身都白,白的發光,所以占了個‘白’字……”
紅葡萄酒低低的笑了一聲,道:“但她性子傲的狠,又警惕多疑,從來不肯胡亂相信人,居然愿意讓你捎這封信過來,可見關系匪淺……你與她什么關系?”
“白的發光……”
胡麻想象了一下,白葡萄酒小姐確實挺白的,那紅葡萄酒小姐又因為什么原因占了個‘紅’字?
……不對,這不是重點。
忙咳了一聲,道:“白葡萄酒小姐幫過我,我也幫過她……一點小忙,我們是彼此信任的關系,恰好我有事過來,才讓我捎了這封信。”
“不過,在說這些之前,我還是先例行一下公事……”
微微一頓,道:“白葡萄酒小姐讓我過來的時候,還要我問你一個問題,她說紅葡萄酒小姐身上有一塊胎記,是長在什么位置?”
邊說邊聲音都小了下來。
問這個問題著實不太禮貌,但保險嘛!
自己畢竟是第一次來安州,也是第一次與紅葡萄酒小姐連接,哪能真的確定對方是誰?
白葡萄酒小姐給的暗號就是這個了。
紅葡萄酒小姐聽了這話,也忽地沉默了下來,胡麻摒著呼吸,也只是聽到她呼吸似乎越來越沉重,一顆心懸起。
然后就聽她道:“這妮子夠狠,讓一個男人來問我這種問題。”
“罷了,你這信別給我了,我拒收!”
“啊?”
胡麻頓時慌了神。
答對了!
白葡萄酒小姐說如果她寧愿不收這信也不回答,那就指定是她,如果回答了就一定有問題。
只是,雖然對上號了,但怎么隱隱感覺,這倆人有些不太對付的樣子?
一個上來就說她很白,另一個讓問她身上的胎記……
……嘶!
“我是無辜的啊……”
慌忙道:“我只是送信過來,對對暗號而已,紅葡萄酒小姐你也確實……確實對上暗號了。”
“呵……”
紅葡萄酒小姐倒沒有真個確定拒收,只是冷笑了一聲,道:“我們都已經用轉生者的方式溝通了,如今還是來到了安州,我們的地盤,你們還是這么小心,天天跟做賊一樣。”
“這就是轉生者們一盤散沙,什么事都干不成的原因。”
聽出了她聲音不悅,胡麻忙道:“我之前生的地方太過偏僻,與轉生者聯系的少,規矩也懂得少。”
“但受人所托,便忠人之事,如今找著正主兒了,這封信卻不知怎么給你?”
若是口信,直接在這里說了,便也完了,但因為白葡萄酒小姐讓捎過來的是一封實實在在的信,又不允許拆開,只有紅葡萄酒小姐能看。
這倒讓這送信,多了一點麻煩。
轉生者稍信,口信為主,這樣最為不露痕跡,非轉生者誰也察覺不了。
再次之,便是將東西放到一個地方,約好了讓對方去拿。
當初白葡萄酒小姐要分給胡麻那批血食,便是用了這種法子,也是相對安全的。
然后,便是小使鬼送信,以及見面了。
小使鬼送信,照理說也比較安全,但若是對方心懷歹意,抓住了小使鬼,可就麻煩了。
不排除有某些人,可用通過小使鬼,把背后的主人揪出來。
至于最危險的,那不必說,就是見面拿信,在雙方還沒有混的那么熟的情況下,這般冒冒然接頭,總讓人覺得不踏實。
而想著時,紅葡萄酒的小姐似乎也沉吟了一下,道:“取信是一回事。”
“我倒還有個別的問題。”
“昨天夜里,有役鬼入城,似乎在找什么人,可與你有關?”
“役鬼?”
胡麻怔了一下,便明白了過來,低低嘆了一聲,道:“那種戴了高帽,拖著鎖鏈的東西?”
“那有可能是找我的。”
本來就有求于她們,該說倒要說了出來。
卻冷不防,紅葡萄酒小姐聽了,竟是聲音一沉,不等胡麻說什么,便道:“這是役鬼找你的第幾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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