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ibiquxs
佟新的臉,也爛了半邊,還冒著黑氣。
此時大吼大叫,整顆頭好像要從嘴巴處斷成兩截。
“我才垃圾,你們全家都是垃圾。”傅明暉回罵,還做了個鄙視的鬼臉,“混賬王八蛋,去死吧你!”
甄小濤對她露出佩服的神色。
傅明暉得意。
而她這么頂,是因為相信羅昭就在暗處。
羅昭沒有表露任何形跡,可她就是知道他會在。
這男人是她見過的人里最靠譜的,沒有之一,可以絕對信任。
一邊說,她一邊拉著甄小濤向后退。
佟新太惡心了,她連多一眼都不想看。
反正,也是羅昭單方面的屠殺,她不擔心他的安全。
那種惡心感,不只是佟新的外形,還有他和他家人做的那些沒底限的事,讓她產生了深深的厭惡感。
沒想到眼前一黑,她閃了,還帶著甄小濤,一起到了一個奇特的地方。
人民英雄紀念碑!
這地方,只要不是九漏魚就都知道,也都來過。
不過甄小濤很詫異就是,不明白為什么來到這里。
傅明暉也同樣,之前她只進來過一次,還以為是偶然的,現在看來,真的有成為她躲避洞的可能嗎?
那可太好了!
她要多練習,當這里成為她真正的躲避洞,再進邊界遇到危險時,羅昭就不用太著急。
因為她可以暫時躲一下,他可以從容處理完事情再來接她。
想著,她一把拉住甄小濤。
不知道那什么納米儀器在躲避洞中能不能發出信號,但甄小濤身上的戒指一定能的。
現在甄小濤就是活坐標。
果不其然,片刻后傳來敲門聲。
甄小濤好奇得不得了。
在一個大公園似的地方,連門也看不到,哪來的敲門聲?
傅明暉也有些茫然,不知道這回要如何出去。只能意念中想著要離開,再想著羅昭,下一秒果然面對面了。
還是那個豎棺的所在地,但旁邊沒什么豪車,也沒什么惡霸,倒是地上有些爛肉碎骨,氣化的過程還沒完成,所以還未消散干凈。
“我先走了,你別忘記幫我找人呀。”傅明暉囑咐甄小濤。
佟新站過的地方,她連一秒也不愿意多停留。
見羅昭納悶,就又解釋,“我讓小濤幫我找李漁。”
羅昭挑挑眉,并沒有細問,只猶豫了下說,“既然如此,你找到他后,再給他帶句話好嗎?”
甄小濤在這片黑暗又炫麗的地方困了快二十年了,雖然邊界內沒有時間的概念,但也會有無盡之感。
如今不僅遇到兩個善意的人,還是愿意和他做朋友,請他幫忙的,如何能不答應?
“就兩個字。”羅昭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撞墻。”
撞……墻……
不僅甄小濤,連傅明暉都訝異極了。
甄小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一遍,當得到羅昭肯定的答復,又看到傅明暉向他點頭,眼神堅定,也就答應下來。
傅明暉進出邊界都比別人快,哪怕是有黑科技設備加持的清潔處人員,所以她回到現實世界后,發現她確實是躺在病床上的。
而羅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上半身趴伏于床,還沒醒。
他濃密的頭發就在她手邊,好想摸一把……
抬起手,正好趕上羅昭抬頭,她緊急把動作改為撫著自己的額頭。
“頭疼?”羅昭關切地問。
“被佟新氣的。”傅明暉隨便找了個借口,又好奇,“這次進邊界,他怎么爛成這樣?是不是現實里他的肉身出了問題?”
羅昭搖了搖頭,“老實說,不知道。但是,我們查知了他所在的位置,就在他外婆家的一處房子里。”
“搞到法定的文書,搜查他外婆家?”傅明暉建議。
羅昭還是搖頭,“暫時查不到對方有違法之處,法律文書也不能隨便開。”
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傅明暉一眼,“上課的時候不是講過?雖然有時候會被犯罪分子鉆空子,可于法律而言,程序正義也是必須維護的。”
上課?
好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她幾乎又進入修學狀態。以她的出勤率來說,若不是她爸媽的遺德,她早被掃地出門。
如今,連精神病院,不是,療養院也進了,頂著抑郁癥患者的名頭,倒好像有了逃課的理由……
至于之前講過的,羅昭不是知道,她上課會睡覺的嗎?
“正義很好,可是正義懲罰不了邪惡的時候,好不爽。”她咕噥了句。
“誰說不可以呢?”羅昭輕笑,“我們沒辦法去搜查佟新所在的地方,他是植物人狀態,我們也無法提審他,讓他配合調查什么的。但,我們的人在附近轉悠,對他們造成了精神壓力,也讓他們無法動彈。而且我們找到了李漁并挪到了醫院,我們還切斷了對方術士建立的聯系,所以佟新的靈魂得不到供養,才會腐爛的。他的肉身,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靈魂和肉體,本就是缺一不可的呀。
“那現在,要怎么做?”傅明暉想坐起來。
又讓羅昭輕輕壓著額頭,按了回去。
“你好好睡覺,養足了精神。”他輕聲說,眼里閃過溫暖的安慰之意。
傅明暉知道,才進過邊界,理論上除非她自己非要進,不然要強拉她的東西也失去能量,沒這么快來“綁架”她。
“要徹底解決這些事了嗎?”她有點興奮,也有點害怕。
羅昭只唔了聲。
“也是,再不快點,李漁就完了。”
“我真希望把甄小濤帶回來啊。”
“我還希望402的爺爺得償所愿。”
“生而為人,不管生死都應該保有尊嚴。生無法選擇,死應該是可以吧。”
“我可能要形成自己的躲避洞了,咱們是不是商量個可以自由出入的辦法,方便你找到我。”
“要是甄小濤醒不了怎么辦?醫學不行,玄學不行,奇跡總行吧?為什么就找不到奇跡?”
“我想起一句外國諺語:要么創造奇跡,要么沒有奇跡。”
“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
羅昭站在床邊,不說話,就聽傅明暉絮絮叨叨的念著,并慢慢閉上眼睛,聲音越來越小。
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光線不足,還是能看到她眼下的烏青,羅昭忍不住伸手,輕輕把一縷搭在她額頭的碎發撫開。
他不想她像他一樣,投身于這樣的黑暗,守護著光明。
他希望她輕松快樂,像普通姑娘。
可是,這些無法預料的事,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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