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釋道:“我提議你減少工作量,犧牲賺錢的機會換取時間,決定權在你;
“我冒險,你就冒險,決定權在我。
“心理醫生可以提意見,但不會做決定,當然,就算是在夢里,我對蘇晴的忠誠依舊毋庸置疑。”
“總之,營長你要明白,”蘇晴說,“你這樣的想法完全正常,沒有人不留戀青春歲月,恐懼時光飛逝,只是很少說出來。
“至于年輕人的不在乎,那些害怕衰老的人,誰沒有年輕過?年輕人的不在乎,只是因為他們還年輕,等他們活到那一天,就該輪到他們害怕了。”
大屁股營長心里寬慰了一些。
‘沒時間陪父母’、‘一輩子在一個地方工作’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心里自然好受了一些。
但想讓她就這么接受,改變觀念,沒那么簡單,只能安慰一時,如同鎮痛藥。
顧然很能理解她,整天待在營地,跟游戲里的NPC一樣。
她不如NPC的地方,在于她有思想,一旦有思想,就免不了思考人生的意義。
“營長,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跪著的陳珂露出一雙漂亮的腿。
“嗯,請問。”大屁股營長道。
“不能算問題,”陳珂道,“我想請你自己想一想,讓你感到枯燥無味的現在,有沒有讓伱覺得不錯的地方,也就是好處?”
“工資高。”這個之前營長也說了。
“還有呢?”
“除了工資高工作內容不算討厭吧,唯一比較頭疼的,只有想創意,比如說暑假舉辦面向孩子的夏令營,具體要有哪些技能或者活動。”
“還有嗎?”
“我是營長,大多時間這里是我的一言堂,上級對我也很客氣。有空的時候,我自己也能露營,或者給朋友優惠什么的,這能滿足我一些虛榮心。”
“您現在的工作,很讓人羨慕。”陳珂柔美地笑起來。
大屁股營長微微一笑,真心道:“謝謝。”
回答陳珂問題的時候,她的心情慢慢好了一些。
“嗯嗯”何傾顏示意自己有話說。
蘇晴沒看她。
“如果是和咨詢相關的,你可以說。”顧然道。
“你們三個都沒說到點子上!”何傾顏開口就否認了三人的工作。
“營長,你聽我的,”她說,“不管是退縮妥協,還是努力反抗,都是沒用的,人生充滿變量,誰又是生活和命運的對手?我認為,只有熱愛,才能超越命運,享受生活。”
“熱愛?”大屁股營長想起自己年輕時選擇在露營場工作的原因。
那時候覺得露營自由,沒有上下班擁擠的通勤,沒有復雜的辦公室環境,居住在露營場,天天都是度假。
十八年過去,這份熱愛也消失了。
“沒錯!”何傾顏道,“你不能只想著露營,因為對你來說,露營已經是工作了,你要培養新的興趣愛好!”
她繼續道:“你可以學沖浪、學潛水、學滑雪,爬山、跳舞、種花等等都行,這是熱愛生活,也是轉移注意力,能讓你不關心那些人生的負面,更愉快地生活。”
比起更換工作,培養新的興趣愛好,對大屁股營長來說相對容易,她不禁贊同地點點頭,準備嘗試一番。
“沖浪吧。”顧然說,“就在海邊,這是地利;能展現你的身材,這是人和——泡一個年輕帥哥或者富豪,輕而易舉。”
大屁股營長的臉有點紅。
臉紅就對了,就怕沒感覺。
蘇晴想說顧然兩句,但她又不得不承認,比起裹得嚴嚴實實的滑雪和潛水,獨自一人的種花,過于外向的跳舞,沖浪確實是一舉多得的愛好。
“做一個總結,”顧然說,“第一,你會感到迷茫和內疚完全正常;第二,你不要無視現在工作的好處,你已經讓人羨慕;第三解決辦法是熱愛生活,具體辦法有培養新的愛好,減少工作時間陪父母。”
“我現在的情況嚴重嗎?”大屁股營長問。
“等你對培養興趣愛好也沒興趣的時候,就必須去看醫生了,如果那時候你還能想到去看醫生的話。”顧然回答。
“請多關心一下自己。”蘇晴那種令人沉迷的聲音又出現了,“感到不適,先把生活停下來。你看外面,雪很輕很輕,輕得好像沒有重量,但這樣落下來,就把什么都蓋住,門也堵了。”
“嗯。”大屁股營長點頭。
“也多關心你媽媽,你媽媽開心了,其實你也會開心的。”顧然說。
就像他和莊靜,能讓莊靜開心,他就開心。
現在還有蘇晴。
或許這就是親情和愛情的簡單詮釋——對方開心,自己也開心。
大屁股營長抬頭望天。
“怎么了?”陳珂問。
“有什么聲音?”
“什么聲音?”顧然沒聽見。
“好像.鬧鐘?”
顧然醒過來。
立馬感受,不出所料。
時間應該不久,還是溫的,也就說,是在接近天亮鬧鐘響的時候,他們進入了營長的心靈源頭。
能換取一個人的余生能稍微開心一點點,被人取笑,顧然也認為值得。
主要是,他先被何傾顏、陳珂兩人挑逗。
這個夢不賴!
頂呱呱!
顧然輕輕掀起被子,悄悄下床,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地走向帳篷門,安靜地像是要去刺殺一只蚊子。
“顧然!你去哪兒!”何傾顏的聲音。
完了!
蘇晴睜開雙眼,迷糊了半秒,半撐起身體看向顧然。
陳珂也醒了,視線看過來。
“嗯!”菲曉曉發出拒絕醒過來的抗議聲。
“手拿開!”何傾顏像超市老板抓小偷。
“你確定要我拿開?”
“拿開!”
顧然拿開手。
“你昨晚不是”蘇晴下意識想說什么。
“一次就行了嗎?”此時此刻,顧然只能放下羞恥心,就像當初劉邦讓西楚霸王烹了自己父母一樣。
“得意什么,我看是憋尿!”何傾顏表示鄙夷。
蘇晴忽然下床,她很小心,沒讓被子滑落,暴露何傾顏的身體。
下了床,她穿上一次性拖鞋,她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顧然不解地問。
“上廁所!”蘇晴感覺自己很危險。
一定是在夢中放松一次,所以才會如此岌岌可危!
“不行,我要先換褲子!”顧然也跟著出去。
“你已經尿在身上,還急什么!”蘇晴道。
危險的時候讓她先走,上廁所時卻要搶在她前面,這就是她打算共度一生的男人嗎?
兩人出去后,陳珂輕聲問何傾顏:“傾顏,你也夢見營長了嗎?”
“夢見了呀——”何傾顏伸懶腰,腰肢纖細而結實,胸部豐碩而堅挺,“下了好大的雪。”
“隔著那么遠的距離,也沒通過荒草地,居然能直接進入營長的心靈陰影。”陳珂覺得不可思議。
“應該是顧然的特殊能力,待會兒仔細審問他。”何傾顏忽然笑著看向陳珂,“手感怎么樣?”
“手感?”
何傾顏做了一個捏爆的動作。
陳珂的臉紅了。
“份量夠我們三個人分了,是不是?”何傾顏繼續問。
“.”陳珂不說話。
“分什么?”菲曉曉揉著眼睛,“我也要。”
“好好好,到時候讓陳珂分你一口。”
“傾顏!”陳珂抓起枕頭,想丟過去砸她了。
“珂愛妃,你有意見?”菲曉曉在被窩里,對著陳珂的光屁股就抓下去。
“啊!”陳珂輕呼,身體前挺,想躲。
何傾顏也過來,使出正宗的抓奶龍爪手!
“別!”
“別停?”何傾顏笑著補充,“珂珂,你的份量也不小,奶兩三個孩子不成問題。”
“珂珂能兩三個,傾顏你呢?”菲曉曉一邊揉著陳珂屁股,一邊說。
“自然多多益善。”
這純屬吹牛。
何傾顏的胸只能算豐盈,達不到‘巨’的程度,更別說‘非人’。
等蘇晴上完廁所,顧然洗完澡,換好褲子,陳珂也擺脫了兩人的捉弄。
大屁股營長送來早飯套餐。
可以自己烤培根,可以自己拌沙拉、煎雞蛋、煎餃子、做三明治、還可以煮玉米等等。
簡直就像是一個隨意使用的早餐廚房。
蘇晴她們留意大屁股營長的神色,她輕輕哼著歌,似乎心情不錯,但沒有特別的表情。
對眾人的態度,與昨天相比,只是多了一些自然的熱情。
眾人聚在篝火邊,空氣涼爽,挑選自己喜歡的東西做成早餐。
“曉曉,你昨晚做夢了嗎?”蘇晴問。
“嗯?”正在敲水煮蛋的菲曉曉不解,“為什么忽然這么問?”
“心理醫生對夢境比較好奇。”蘇晴解釋。
“好像.做了,好像沒有,如果我剛醒,你問我,我或許還能記住。”菲曉曉咬了一口白白的蛋白。
她夢見顧然半夜來到她床邊,小心翼翼地呼喚她,似乎想讓她一起去帳篷外,又像是他要上她的床。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答應!
或者答應了,只是她自己忘記了答應之后的內容!
不管如何,這個夢都不能說。
顧然全看在眼里。
不具備清醒夢的人,無法在黑龍夢中保持清醒,對黑龍夢里的事情也沒有感知——顧然他們一直在說話,菲曉曉卻沒有一點感覺。
“說到做夢,前段時間夢到兩三次自己在考試。”菲曉曉轉移話題。
“夢到考試,一般是壓力大。”蘇晴說。
眾人閑聊,悠閑地度過周日的山間清晨。
蘇晴、陳珂,甚至何傾顏,都沒聊昨晚的夢。
算上顧然,他們四個人有的是時間與空間深談。
吃過早飯。
“帳篷我們收拾嗎?”菲曉曉問。
帳篷既可以自己收拾,也可以放在這里,讓工作人員收拾——大型帳篷有這項服務。
自己收拾,則可以體驗完整的露營生活。
“放在這里吧,大家都挺累了。”蘇晴說。
“累?”菲曉曉不解,“你們沒睡好嗎?”
“嗯我不習慣不穿衣服睡覺。”陳珂找了一個理由。
“我一晚渾身都不舒服,大腦很渾濁。”何傾顏說的未必是假話。
“我——”顧然在想自己找個什么理由,總不能說自己昨晚,今天沒精神吧?
“你我知道的。”菲曉曉笑起來。
“你知道?!”
早上她在裝睡?
“第一次和四位女生一起睡,其中兩位還沒穿衣服,作為男孩子,晚上睡不好很正常。”菲曉曉一副理解的表情。
“曉曉,”何傾顏忽然說,“你早上醒來,腿露在外面,睡裙在腰間,內褲被顧然看見了。”
“.其實那是泳褲。”
“哦,泳褲啊。”何傾顏點頭,然后笑起來。
菲曉曉的臉越來越紅。
她穿裙子睡衣是有原因的,不管陳珂來之前,還是來之后,她都是一個人一個房間,就算睡裙卷在腹部,露出雙腿,也沒關系。
有時候她內褲都不穿,感覺這樣更透氣,同時也方便做一些開心的事情。
這次來露營,出發之前,她可沒想到自己會和顧然睡一個帳篷。
睡一個帳篷,她也不在乎,因為她同樣沒想到自己的睡裙不但卷起來,被子還沒蓋。
“沒關系的,內褲和文胸有區別嗎?文胸我也看過。再說,內衣和泳裝有區別嗎?泳裝我全看了。”顧然安慰菲曉曉。
“很·有·區·別,好嘛!”菲曉曉直接惱羞成怒。
“蘇晴,你不管管?”她看向蘇晴。
蘇晴笑道:“如果他偷看,我當然要管,但你不小心讓他看見,我怎么管?”
“說你不檢點,勾引顧然呢。”何傾顏挑撥離間。
“不檢點的是你和珂珂!嗯?等等!”菲曉曉忽然想到什么,“我的腿沒蓋被子、我和珂珂睡一張床珂珂的腿蓋被子了嗎?”
陳珂想說什么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何傾顏道。
“.”菲曉曉張著嘴,看向陳珂。
“我不清楚。”陳珂臉紅。
菲曉曉抬手,捂住嘴。
“我真的不清楚!都怪你,一定是你嫌太熱,把被子踢開了!”
菲曉曉當著陳珂的面,偷偷問顧然:“看到多少?”
“我沒看。”顧然說。
“你看了我,沒看陳珂?”
“因為你穿著內褲,陳珂沒穿啊,我不趁人之危的。”
“我明白了,”菲曉曉點頭,“蘇晴在,你不好意思說自己全看到了。”
“曉曉!”陳珂拉住她。
菲曉曉不說了。
何傾顏說:“這次我們被看光,下次該輪到顧然、蘇晴和曉曉了。”
“我完全支持!”顧然力挺。
“去開車。”蘇晴說。
“得令。”顧然去了。
蘇小晴跟著去。
“好像兩條狗啊。”何傾顏評價。
蘇晴、陳珂、菲曉曉都笑起來。
《私人日記》:九月八日,晴,山里的清晨,森林水庫露營地
夢醒了。
這次也不算免費露營了。
‘她’是陳珂。
聊到雙腿被看光的時候,她用‘箱根夜晚’安慰自己。
知道‘她’是誰,我又能做什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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