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254章 親腳

第254章親腳

中午吃完飯回來,看到莊靜對《醫生日記》的批語,顧然陷入好了一會兒沉默。

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想到燒毀那些神話帳篷呢?

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應該想到才對。

“怎么了?”從吧臺倒了一杯水的蘇晴從他身邊經過。

“忽然想起來,我或許曾經進入過阿秋上師的夢境,”顧然說,“但完全沒有想到變成黑龍,燒掉他心里的幻象。”

“內疚了?”

“有一點。”

蘇晴把杯子遞給他。

“給我?”顧然不解地接住杯子。

“允許你用我的水杯喝一口水。”蘇晴笑道,“和自己的女神間接接吻,會讓你心里好過一點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顧然喝了一口水,“女神的水最好喝了,蜂蜜一樣。”

“這就是蜂蜜水。”

“我還以為我愛你愛到出現幻覺了。”顧然笑著把水杯還給她。

“另外——”蘇晴稍作停頓,然后雙唇貼合在顧然碰過的地方,輕輕啜飲一口。

顧然看著她微微仰起的仙鶴似的細頸。

“心情好點了?”蘇晴嘴唇濕潤。

“是變好了,還是變奇怪了,我不太確定。”

“別想多余的事情。”

“如果當時自己這樣做,或許就能救他——為這種不確定的過去煩惱,你在這個職場會過得很辛苦。”

“原來‘多余的事情’是這個啊。”顧然恍然。

“不,我說的就是你一開始想的那個。”蘇晴笑道。

“.哦。”

“總之,多余的事情別想。”

“我盡力。”

“這是命令。”

“明白!”

蘇晴笑著用沒有端水杯的那只手,在顧然頭上揉了揉。

“陳珂看著呢。”顧然害羞了。

“訓狗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蘇晴不解,又趣味十足地撓了撓他的下巴。

陳珂輕輕笑出了聲。

顧然忽然低頭,假裝去咬蘇晴的手,蘇晴歡笑著躲開。

“野性難馴,看來需要從頭開始調教!”蘇晴笑著得出結論,“小狗,記住,想要大小便的時候自己出去哦。”

“你把我當成真的狗了嗎?”顧然忍不住笑道。

“男友和狗有什么區別?一樣的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蘇晴不解。

男友和公狗還有一點很相似,顧然沒說,也不敢說。

陳珂又笑起來。

“好了,休息吧。”蘇晴有點害羞了,不等顧然回話,便打斷這次針對男友的、有點特殊的‘自然療法’。

顧然確實好了很多,或者說變得沒心沒肺了些,不再去思考阿秋上師的事情。

為已經過去且無法重來的事情內疚,沒有意義可言。

記住這次教訓,下次進入病人的夢境,不管什么夢,都先大開殺戒吧——這才是對待過去的正確方式。

顧然上午使用了一次讀心術,雖然沒太大的影響,但以防萬一,中午也打算睡一會兒。

剛準備在桌上趴下,已經調整成震動的手機震動了。

百分之九十九是何傾顏。

但為了那剩余的百分之一,顧然還是拿起手機。

何傾顏:出事了

何傾顏:(圖片)

這就相當于什么.對方把手機丟了過來,那顧然還能怎么做?

唯一能做的、下意識會做的,就是伸手接住。

顧然不得不點進微信,打開聊天框。

可惡的心理師!

看見圖片之前,顧然有幾個猜測。

一,真的出事了,海城國際高中有人跳樓——如今這個時代,跳樓發生在哪里似乎都不奇怪;

二,是何傾顏的照片,而且大概率是不能蘇晴看的照片,準確地說,是不能讓蘇晴知道顧然看過的照片。

沒出事,但也不是第二種照片。

是何傾顏精致白皙的腳踝。

褲腿微微挽起,襪子稍稍褪下,堆積在腳踝下方。

在白皙的肌膚上有一個紅點。

何傾顏:這里有蚊子#大哭

顧然:被蚊子咬有什么好哭的?

何傾顏:第一次親我腳的不是你,是其他的嘴啊#大哭

顧然:沒想到你這么純愛

何傾顏:顧然,今天晚上伱就把我全身親一遍,這樣我就不怕被蚊子咬了#大哭

老實說,顧然一點都不介意。

不管是何傾顏已經被蚊子咬過了,還是她的全身,他都不介意。

何止不介意,看見她被蚊子咬了一口的腳踝,顧然反而更有食欲。

就連褪下去的、堆積在腳踝下的襪子,顧然都覺得可愛,想把玩幾秒鐘,手感一定很軟綿。

當然,他不是變態,不會去聞襪子。

不對!

這樣很不對!

他應該玩的是蘇晴的襪子,不是何傾顏的襪子!

是蘇晴的襪子才對!

何傾顏:聽說口水能消毒,是不是真的?

顧然:我睡了

顧然放下手機,趴在桌上,想起喜歡上雕塑的無崖子,以及他那些喜歡手辦的后輩們。

嗯,他喜歡襪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且他只是忽然喜歡了那么一下,既不會去拿何傾顏的襪子,更不會買各種女襪擺在家里。

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顧然擔心自己會夢見自己被何傾顏用穿著襪子的腳捂住嘴。

或者用口水給她治療傷口。

還是用蚊子包吧,‘傷口’的話,容易夢見別的

顧然覺得自己日漸變態。

這難道就是精神醫生的宿命嗎?

顧然夢見了何傾顏。

海城國際高中,心理醫務室,她坐在辦公桌上,而他坐在辦公椅上。

她的腳放在他面部前,裹在棉襪里的腳趾點在他鼻尖。

柔軟的觸感,還有芳香劑的淡淡氣息——不好意思,下意識呼吸了,絕對不是嗅。

“果然夢見我了。”何傾顏另一只腳曲在桌面,明媚精致的臉擱在膝蓋上,笑盈盈俯瞰顧然。

顧然拿住她的腳,剛一觸碰,就像被催眠了似的,心里涌起珍愛的情緒。

這樣下去的話,將來給莊靜老師洗腳,心里說不定也會變得奇怪。

“舔吧。”何傾顏笑道。

只是用口水涂抹蚊子包而已,還是夢中,沒關系的——這樣的想法自然而然冒出來。

但顧然和昨晚不同了。

只需要問自己:能承擔失去蘇晴的風險嗎?

就像問自己‘這犯法嗎’一樣,然后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就很簡單了,沒人會想穿囚服,住大牢。

顧然在何傾顏腿上掐了兩下,脫離夢境。

醒來后,他收到一條信息。

何傾顏:(圖片)

蚊子包上有一個“十”字指甲印。

顧然嚇得以為夢境影響了現實,仔細看才發現,照片里的“十”字在角度上與他在夢境中‘掐的兩下’完全一致,但大小有區別。

顧然:蚊子雖然也吸血,但又不是吸血鬼,不怕十字架

最近怎么回事?

居然連續進入黑龍夢?

是因為和蘇晴約會,心情極度興奮,導致神經長時間活躍的嗎?

至于為什么至今沒有夢見蘇晴,顧然有一些猜測,他不希望自己和蘇晴的任何第一次接觸是在夢中。

有點像不對蘇晴使用大魔法。

既然最近這么容易做黑龍夢,為什么不抓緊時間,多想想病人呢?能治一個是一個。

放棄夢見美人,去想病人,這是一個令人生理略感不適的過程,畢竟前者是玩耍,后者是工作。

很多人一上班,就有犯困、頭疼的癥狀,下班立馬精神抖擻,顧然當然也有。

每當這個時候,也只需要問自己一個問題: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人做的每一次決定,都像是在一塊石頭上下刀,把自己逐漸雕刻成形。

顧然醒來之后,便開始看‘快出院’的病歷。

正當他在準備這樣安靜度過一個下午的時候,莊靜忽然帶著兩名警察來找他。

“顧然,過來。”莊靜說。

當時顧然正坐在貼有‘精神病院不是法外之地’的墻壁下。

在眾人注視下,他緩緩從凳子上起身。

連蘇晴都面露擔憂。

怎么好像沒有人絕對信任他,相信他一定不會犯法?

“跟我出個任務。”莊靜道。

“.我還以為我犯法了。”顧然說。

一男一女兩位警察笑起來。

女警察看他長得像個好人,便態度溫和地解釋:“我們是公安局的刑警,有位嫌疑人的嫌疑很大,所以來請莊靜院長幫忙。”

公安局里有學心理學的專業人士。

尤其實在犯罪心理學上,造詣百分百超過一般的心理師,但也百分百不可能超過莊靜。

顧然說,莊靜的聲音是這個時代心理學的聲音,這是夸張,但如果把范圍限定在海城,這句話沒有一點水分。

遇到一些疑難雜案,請莊靜也理所當然。

而莊靜帶上一位學生,跟著一起學習,更是理所當然。

由顧然開車,載著莊靜,跟在警車后面去公安局。

“靜姨,這種事很少見嗎?”

“一年大概一兩次。”莊靜坐在后面翻閱資料。

那顧然就奇怪了,一年一兩次不多,但也不是沒有,為什么蘇晴以及其余護士們,還一副‘顧然是不是犯法了’的表情?

他就這么值得懷疑嗎?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莊靜沒有抬頭,只是聲音帶了點笑意解釋:“以前都是帶江綺她們,而且是打電話通知,讓新人跟著這是第一次。”

原來如此。

“是因為讀心術嗎?”顧然問。

“嗯。小然,待會兒你多說一點,建立信任,下次再有這種事,我讓你一個人去也不會被認為是敷衍。”

“明白!”

不管是治病,還是幫助公安審理犯人,都是讀心術的真正用法。

到了刑警大隊,沒有任何兜兜轉轉,簡單的寒暄之后,兩人直接被帶進了審訊室。

大隊里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對莊靜只有尊敬,沒有一點專業水平被侮辱的不服。

審訊室內,兩位刑警,一位犯罪心理學專家,一位嫌疑人,以及莊靜、顧然。

莊靜、顧然沒資格直接訊問嫌疑人,但莊靜想問的問題,都已經交給刑警。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只需要注意嫌疑人的細微表情變化、想法,尤其是聽到某個人名、地名的時候。

這些內容有時比證詞更重要。

“李亞兵,九月三日晚上十一點,你在哪里?”

“伊美酒店頂樓的無邊泳池。”

“當時泳池只有你和死者,你和死者有沒有聊過天?”

“我都沒留意她。”李亞兵說,“我去的時候,確實看見她在泳池拍照,但等我游了一會兒,她人已經不見了,我只以為她已經回去了——警察同志,這些話我已經回答很多次。”

“你真的和死者沒有接觸?”

“真沒有。”

“那當時泳池是否還第三人?”

“這我不敢肯定。”李亞兵回答,“燈光很暗,我又一心游泳,或許有人,或許沒人。”

審訊結束后。

“莊靜教授,您怎么看?”犯罪心理學專家請教道。

莊靜看向顧然。

“為了防止有遺漏,我都寫下來了。”顧然遞上對疊的一張紙。

“那我們先走了。”莊靜對眾人微微一笑。

“莊靜教授,這就走了嗎?我送送您!”犯罪心理學專家連忙跟上。

走得很突兀,也有點不禮貌,可莊靜來幫忙本就不是義務。

等犯罪心理學專家回來,會議室內一片安靜。

“怎么了?”犯罪心理學專家問。

一名男警察遞上紙條:“你自己看。”

專家接過紙條。

{“一個人?”李亞兵問。}

{死者沒回答,繼續拍照。}

{李亞兵左右看了一眼,再次看向拍照的死者。}

{“長得真漂亮啊。”李亞兵靠近死者。}

{死者后退,李亞兵只想動手摸一摸,死者以為他要強奸,慌亂中墜樓。}

“這是心理學?”一名刑警語氣很不信。

“編劇吧,寫劇本的。”另一名刑警笑道。

一名刑警闖進來:“嫌疑人忽然自首了!”

會議室又是一陣安靜。

沒問為什么忽然自首,隊長問:“李亞兵說什么了?”

“他說,他只想和死者打個招呼,沒想到死者自己從泳池跌下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

“你看下這個。”犯罪心理學專家遞上紙條。

那刑警掃了兩眼,忍不住驚訝道:“李亞兵確實說自己只是覺得死者漂亮,夸了她兩句!”

回{靜海}的路上。

“靜姨,我如果開一個偵探所,說不定能掙大錢。”顧然說。

破案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你該做的是在一個安靜安全的環境中,用讀心術收集數據,然后整理成書,把技能教給更多的人。”

“也是。”顧然點頭,“大魔法或許也可以,性心理學家!”

“這你要和蘇晴商量。”莊靜的聲音帶著笑意,“你一旦出書,別人只會以為你的數據全部來自她。”

“那還是算了。”顧然笑道。

他可不想讓別人窺探他和蘇晴的私生活。

豐富性心理學的大任,還是交給別人吧。

“靜姨,我最近似乎很容易做黑龍夢。”顧然抓住這個機會匯報。

“確認嗎?”

“嗯。”顧然把中午夢見何傾顏的事情說了。

“你最近很煩惱感情的事情?”莊靜問。

顧然點頭,他說:“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蘇晴在一起。”

“但又沒有信心一直拒絕傾顏她們?”

“畢竟.這樣的環境。”

“讓我預測的話,你拒絕不了,”莊靜笑道,“就算拒絕了,難道就是好事了嗎?”

“不是嗎?”

“陳珂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獲得幸福,還有傾顏,別看她喜歡玩鬧,在感情上的卻很堅定,一輩子都不會放棄。”

顧然沒說話。

他沒有義務為何傾顏、陳珂的幸福負責。

可是,她們不幸福,他開心嗎?

“你可以和蘇晴商量商量。”

“這種事能和她商量嗎?”顧然不解。

“這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嗎?”莊靜故作不解,笑著反問。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二日,周一,公安局

午休夢見何傾顏,捧著她的腳。

下午跟著靜姨去了一趟公安局,以后或許我能在公安內部獲得‘靜海神探’的外號。

靜姨讓我找蘇晴商量感情,她說這是兩個人的事。

沒錯,是兩個人的事,可是

等等。

為什么我會覺得沒必要和蘇晴商量?因為我認定,蘇晴肯定不會同意。

靜姨讓我找蘇晴商量,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靜姨認為,蘇晴心里也在猶豫,而不是堅定的不同意。

這不太可能吧,蘇晴會在這種事上猶豫?

下次讀讀她的心?

不,在感情上使用超心理學是作弊,如果想知道,那就自己去問。

《醫生日記》:

男人喜歡腳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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