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在精神病院

第270章 夜色下,現實與夢境混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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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其余部門在食堂閑聊,外面的狂風暴雨不但一點也不令人感到害怕,反而讓聊天的氣氛更溫馨熱烈。

醫生和護士不像這些部門,沒那么清閑,必須和病人一起回病房。

唯一的例外,就是小婦人·張瑩,她得到莊靜的允許,不用去{病區}值班,可以跟著二組去{療養樓}陪自己的孩子。

“晚上有沒有什么節目?”格格問。

“打牌吧,輸了的人隨便表演一個才藝,今晚爺想看歌舞。”顧然說。

“囂張!”格格氣憤,其實很興奮。

她看向謝惜雅:“惜雅,算了,不和你說話,居然給我夾了根蔥!傾顏姐,我們一起打敗顧然,讓他表演脫衣舞!”

“好”何傾顏拖著聲音看了眼蘇晴,“.脫衣舞就算了,就讓他唱歌吧。”

頂著狂風暴雨回到{療養樓},簡單擦了頭發和臉上的水珠,晚間娛樂便開始了。

大家一起玩十點半,護士長坐莊,坐在對面的顧然,比起賭徒,更像是上課的小學生。

不是姿態多么端正,是神情,拘謹得令人發笑。

“十局結算一次,點數最少的兩個人表演節目。”護士長說。

“如果護士長你自己輸了,表演什么啊?”格格好奇。

“我可以讓護士表演,王佳佳大學是不是學過跳舞?”護士長看向乖巧的王佳佳。

在她身邊,是裹著被子、只露出腦袋的胡茜。

“佳佳姐還會跳舞?”格格問。

“腰扭得可迷人了!”王怡笑道。

顧然不動聲色,這絕不是因為何傾顏直勾勾地盯著他,陳珂時不時看他一眼,更不是他懷疑蘇晴在用余光打量他。

他真的對跳舞沒興趣。

十局之后。

“好!!”顧然使勁鼓掌,“跳得真不錯!”

沸羊羊護士與老男人護士手挽著手,墊著腳尖,跳天鵝舞。

女護士笑得捂著腰,就算這樣,還堅持錄像拍照。

這時,一位護士悄悄對悠哉小姐說了什么,悠哉小姐又對蘇晴說了什么。

蘇晴又對顧然低聲說:“今晚想辦法幫施雨、林濤和好。”

施雨、林濤是誰?

顧然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這是美羊羊與沸羊羊的本名。

“往后面傳。”蘇晴又說。

顧然往身體另外一側一看,何傾顏已經像是等待被親臉蛋一樣,把側臉遞過來了。

他手握拳,中空,抵住自己的嘴唇,這樣和她說話。

嘴唇不靠近她了,但熱氣聚集起來了。

何傾顏一邊聽他說話,一邊縮著細細的雙肩,好像被人用手指往臉上灑了幾滴冰水。

那姿態十分可愛,再加上她本身的浪漫柔美,顯得很是明艷,讓人從心底喜歡。

顧然懷疑她知道自己這樣很美,故意這樣誘惑他。

“你們是不是在嘲笑我們?”兩位男護士結束了天鵝舞。

“我開始組你們兩個的cp了。”一位喜歡男男的女護士說。

老男人護士看淡一切地坐下來,小年輕沸羊羊護士則面色通紅,雙手握拳。

“他害羞了他害羞了!”男男女護士激動地拉住身邊的阿秋上師說。

“什么是CP?”阿秋上師微笑著問。

“就是兩個男人相親相愛,啊!!!”男男女護士發出低聲尖叫。

阿秋上師的笑容淡了,他看向李笑野:“李先生,我們換個座位?”

“滾!”

阿秋上師看向拔河老頭:“唐先生,我們換個座位?”

“池塘邊的榕樹上”拔河老頭唱歌。

阿秋上師看向顧然:“顧醫生”

“菩薩也怕這個嗎?”顧然倒是沒避讓。

不是他人好,或者無懼男男,主要因為他是醫生,投訴對他有用。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初地菩薩,只是能喝尿、吃釘子,兩個男人相親相愛.”

“啊,發牌了,待會兒和你說。”顧然認真看牌,一副‘上課我不認識你’的姿態。

蘇晴看向顧然,何傾顏也看向顧然,結果她們兩個相視一笑。

不,蘇晴也可能是和何傾顏身邊的陳珂相視一笑。

謝惜雅沒參與,她想著今晚怎么溜出病房。

很難,非常難,等同于越獄。

在狂風暴雨中越獄成功的,她只知道《肖申克的救贖》里的主人公。

結果因為想著這件事,她輸了,因為護士長的作弊,同樣輸的還有施雨和林濤。

最后一算,輸最多的是謝惜雅和施雨。

“好!”沸羊羊護士歡呼,“你們也手挽著手跳天鵝舞!!”

其余女護士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你想表演什么?”美羊羊護士問謝惜雅。

作為女性,她不介意和同性挽著手跳舞,但她擔心謝惜雅介意,畢竟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還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謝惜雅也理所當然地表現出一副自己拿主意的姿態,這到底是因為家里有錢,還是因為她病人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她想了想,說:“唱歌行嗎?”

“好啊,唱什么?”美羊羊護士問。

“《因為愛情》!情歌對唱!或者《左手指月》這樣的高難度歌曲!”沸羊羊護士大聲道。

他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那種‘越是喜歡一個女孩,越是想要欺負對方’的類型。

——顧然在觀察人類的多樣性。

謝惜雅與美羊羊護士唱了《因為愛情》。

女高中生與女護士的組合,意外得不錯,不過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個不那么正經的場合。

這樣的游戲玩到睡覺時間。

游戲結束后,男性們都很佩服王佳佳,扭起來確實狂風暴雨,沒想到那么嬌小的身體、那么可愛的短發,竟然蘊藏了如此強大的動能。

“可怕!”沸羊羊護士驚嘆。

“一般人降服享不了這樣的福。”老男人護士看淡一切,或者說,知道自己肯定不行。

“妖女。”李笑野說。

“顧醫生,”阿秋上師說,“王護士可以助你修行,讓你恐懼女色,遠離女色,徹底戒除女色。”

“齷齪!”顧醫生不屑與他們為伍。

不過他覺得自己有一戰之力,嚴寒香扭得也不慢,尤其是調戲他的時候,快得像是傳說中的名器。

顧然覺得自己也有點齷齪。

“顧醫生一看就是處男,不懂其中的厲害。”沸羊羊護士陰笑。

“真的?”老男人護士好奇。

“{靜海}的童子尿常備庫,哇哈哈哈哈!”李笑野狂笑不止。

“童子好啊。”阿秋上師拈花一笑。

“你們、你們、你們有什么證據說我是處男!”顧然惱羞成怒。

他才不是!

不管是在夢里,還是迷迷糊糊的醉酒之后,他都不是!

“趕緊去睡,一群色鬼!”王怡走過來就開罵。

“處男,再見。”沸羊羊護士終于在一個地方贏了顧然一回。

眾人走回,顧然問:“王姨,我看起來就這么像處男?”

“你和蘇醫生發生過關系?”

“.目前還沒有。”

“那你是處男嗎?”

“我是啊。”

王怡雙手一攤,無需多言。

她笑著看了一眼顧然,道:“有什么好害羞的,現在社會是開放,但二十多歲的處男處女,遠比想象中要多。”

“多嗎?”

“多!”

“多少?”

“比垃圾桶里的飲料罐還要多。”

“您怎么知道這些的?”

“用上敬語了。”王怡微笑著點點頭,“我一位朋友開婚介所的,很多人一次戀愛也沒談過,在婚介所這么登記,不就等同于‘處男’、‘處女’嗎?”

“受教了。王姨,你在相親?”

王怡微笑。

“不會登記的也是‘沒談過戀愛’吧?您不用焦慮,更不用擔心,我以男性尊嚴擔保,大多數男性看到這一條,只會開心,您完全有資格要更多的彩禮!”

“看來顧醫生您的耳朵不好,我說的是有一位朋友開婚介所,不是我去婚介所。”

“我是心理.”

“嗯?”

“我耳朵不好。”

看著王怡的背影,被威脅的顧然真想用大魔法拿捏她,不過這也只是開玩笑似的想象。

除了治病救人、學術研究、夫妻生活,他絕對不會使用大魔法。

丘比特之箭就無所謂了。

顧然對著王怡的背影,全神貫注。

好感度:69

對顧然的看法:帥哥、處男、小了點、腰細臀翹力氣大

再次批評謝惜雅同學。

不過,69點啊,這個數值,可以談戀愛了,當然,必須不在乎兩人相差十歲這點。

有時候就算感情到了,因為某些因素,比如說年齡、經歷,也沒辦法成為戀人。

對于王怡的好感度,顧然已經不像之前那么大驚小怪,這些天觀察下來,就沒有對他低的。

連美少女媽媽都有70。

其實不需要丘比特之箭,也能看出王怡對他的好感度不低,畢竟能和他聊剛才那些內容。

現實不是游戲,可有些話題、態度,確實像游戲一樣,需要達到一定好感度才能解鎖。

顧然伸了懶腰,走進護士站,打算在這里值班。

工作時間,除了深更半夜,護士們餓了,偷偷分享零食的聲音,就沒有其他動靜。

到了十二點,顧然巡視一圈,回來打了聲招呼。

“我去睡了,有事叫我。”

“好的,顧醫生。”

蘇晴她們去了員工宿舍,顧然懶得跑,外面風大雨大,他直接在會議室找了一張可移動病床,就這么睡了。

半夜,他被搖醒了。

是王佳佳護士。

“顧醫生,201病房的唐明先生不見了!”

顧然掀開充當被子的白大褂,一邊穿鞋,一邊問:“看過監控了嗎?”

“中途臺風加強斷電了,發電機隔了一段時間才開始供電!”王佳佳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依舊難掩著急的語氣。

顧然走出去兩步,回頭又拿過床上的白大褂,像是將軍披甲上陣般穿在身上,快步往外走去。

護士站只有男男女護士,她不停地聯絡著。

“有消息了嗎?”顧然問。

“沒有。”男男女護士擔心地搖搖頭。

“療養樓都找過了?”

“王姐、李姐她們在找,董哥和林濤去外面找了,現在在醫院的所有人都在找!”

“還有哪里沒人?”

“{靜海}所有地方都有人去!”

多一個人或許沒用,但顧然還是沖了出去。

“顧醫生!”王佳佳喊。

“有消息給我電話!”顧然打開門,轟的一下,狂風暴雨差點將他又推回室內。

王佳佳下意識抬手擋在臉部,身體前傾,才能壓住身體,不至于摔倒。

狂風忽然消失,她放下手望去,除了門口更濃厚的水漬外,已經不見顧然的身影。

顧然踏進狂風暴雨中,猛然頓住腳。

{療養樓}的門口,既有臺階,也有方便輪椅出入的斜坡,都不高,可眼前竟然是一處汪洋大海。

原來是夢!

顧然這才醒悟過來。

在這夜色的掩護下,夢境與現實之間,竟然一點隔閡也沒有,輕松就跨越過去。

既然是夢,顧然便不急了。

他頂著狂風與驟雨,看了一眼汪洋大海,便又轉身回去。

“顧醫生!”王佳佳急忙跑過來。

“聯系院長和蘇醫生她們,就說我找她們,讓她們立馬過來。”顧然抹去臉上的水。

就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他像是掉進了河里。

如果他猜的沒錯,拔河老頭聽著雨水聲入睡,在夢里犯病了,以為自己可以借著水游到天上。

是把他帶回來,還是送他上天?

可屋外是茫茫大海,怎么找到他都是一個難題!

王佳佳打完電話,給顧然拿來毛巾。

“顧醫生,你發現什么了嗎?”她不安地問。

顧然輕輕搖頭,沒解釋,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思索沉吟。

王佳佳她們這些非清醒夢者也在夢里,這個夢可能只是普通的清醒夢?

是他自己聽著雨聲,又因為總是想著病人,才有這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夢?

可不管是清醒夢,還是黑龍夢,只要涉及到病人,必須全力以赴。

“顧然!”門被推開,莊靜她們穿著雨衣走進來。

走進屋內,有那么短暫的片刻,從她們身上流淌下的雨水,讓人覺得她們頭頂還有一片雨云。

顧然站起身,迎了上去。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三日,周三,夜·靜海

王佳佳此女,不可小瞧。

不過從我剛來{靜海},她就敢大膽跟在我身邊,已經證明她并不如外面那么“害羞乖巧”。

很有趣的女孩子。

被說是處男了,我偽裝得這么像嗎?沒錯,我是偽裝的。

真的是偽裝。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四日,周四,深夜·靜海

奇怪的黑龍夢。

唐明老頭明明想拔河去天上,卻被卷入大海旋渦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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