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音這邊的動靜,住在東廂房的許知蘭聽得十分清楚,她好奇地披衣出來,想看個清楚明白。
結果卻看到徐寧宇這個二表哥,被顧德音那幾個厲害的貼身侍女抬著給扔了出來。
“嘭”的一聲,二表哥倒在地上。
趁那幾個厲害的侍女轉身走了,她這才走出去扶住徐寧宇。
“二表哥,你沒事吧?表嫂怎么這樣對你?”
“毒婦,那就是一個毒婦。”
徐寧宇氣急敗壞地罵道,仿佛這樣就能找回他的男性尊嚴。
今日被那國舅爺祈今之羞辱了一番,他回來就喝酒解悶氣,誰知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顧德音絕美的臉蛋。
他一時色心起,這才借著酒勁前來,一來有個臺階下,二來也想做實這夫妻名份,這樣一來,顧德音也不能冒充未婚小姑娘去騙人。
主意打得挺好,卻被顧德音一腳給踢散了。
許知蘭是知道徐寧宇與顧德音不和的,于是趁機道,“表嫂確實做得過份了,好歹是夫妻一場,怎能這樣掃了做丈夫的顏面?”
徐寧宇聞言,轉頭看向許知蘭,或許是因為她的溫柔小意,他突然一把按住她的頭,猛地親上她的小嘴。
他徐寧宇也是有女人要的。
許知蘭先是錯愕,然后偷偷地回應他。
姑姑答應她,等這事了了,就會迎她做二表哥的繼室,到時候,她看還有誰會背后嘲諷她命硬福薄?
等她日后成了侯夫人,再到老封君,想到風光的日子還在以后,她的心頓時蕩漾一片。
這邊兩人打得火熱,那邊花書和花朝卻立即把這一切都報給顧德音知道。
顧德音并不意外,畢竟上輩子也有過這樣的一幕。
一個借酒勁耍無賴,一個借花癡行勾搭之實,這兩人是一拍即合。
越想越覺得徐寧宇臟得令人起雞皮疙瘩,她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雙招子給摳下來,誰讓她有眼無珠?
“走,我們抓奸去。”
她才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就該把這兩人的厚臉皮撕下來扔到地上踩上兩腳,這樣才能解氣。
正打得火熱的兩人,突然被一盆冰水從天而降,淋了個透心涼。
穿著單薄的許知蘭不禁打起冷顫來,而徐寧宇的酒勁也因這個去了幾分。
只見徐寧宇朝顧德音吼道,“顧德音,你瘋了?”
如今暮春時節,夜里寒露重,這樣一盆冰水澆下來,是會得風寒要人命的。
顧德音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們一對狗男女想要逍遙快活,到別處去,別在我的院子里,我嫌你倆臟了我的地……”
“表嫂,不是這樣的,表哥只是一時酒醉認錯了人才會這樣的……”
許知蘭辯駁道。
顧德音冷笑一聲,“他醉灑,你也醉酒了嗎?”
許知蘭頓時口啞啞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接到顧德音通風報信的柳若荷匆匆趕來,正好看到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哪里還會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徐寧宇,你對得起我嗎?”
她沖上前去,抓住徐寧宇使勁搖,一副被背叛后痛苦的樣子。
徐寧宇眼神陰暗地看著柳若荷,她就非要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鬧嗎?
看到徐寧宇眼神不善,柳若荷很快就把矛頭對準另一個當事人,許氏的侄女許知蘭。
只見她狠狠地抽了許知蘭好幾個耳光,“賤人,就會勾引別人的男人,你說你賤不賤?”
許知蘭剛開始被打,還有幾分懵,可沒一會兒,她也回過神來,看到是柳若荷這個她一向討厭的大表嫂在對她動粗。
她當即回報過去,一把抓住柳若荷的頭發,學著那些潑婦那般罵道。
“二表嫂打我罵我就算了,你算哪根蔥?也敢前來打罵我?”
她在侯府小住過不少日子,自然對徐寧宇與柳若荷之間的貓膩知道一二,只是想著哪個男人不偷腥?
日后等自己成功上位了,再收拾柳若荷這只狐貍精也不遲,所以她對這樣的事情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關鍵是,柳若荷擋不了她的路,畢竟她是徐寧宇的親嫂子,徐寧宇的繼室可以是任何人,卻不可能是她。
但現在柳若荷也來打罵她,她就不依了,該還手時半點也不手軟。
顧德音直接坐在侍女搬來的椅子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這倆女人打得火熱。
聽許知蘭一邊打一邊罵的話,她很確定一件事,就是徐寧宇與柳若荷的丑事,原來知道的人很多,就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看到徐寧宇趁機想要溜走,她嘴角一撇,直接挑撥離間。
“你倆打生打死有什么用,人家也沒少根毫毛,看,還想一走了之,嘖嘖,男人啊,就是這么賤的東西。”
打紅了眼的柳若荷和許知蘭,頓時回過神來,雙雙眼神不善地看向準備走的徐寧宇。
她們為他打生打死,他倒好,居然想走?
沒門!
兩個女人紅著眼睛殺向徐寧宇,一個朝他的臉狠狠地撓下去,一個朝脖子處下手,總之就是要傷在明面上。
徐寧宇疼得發出豬叫,只能嚷道,“住手,你們給我住手……”
他不說還好,一說倆個女人打得更厲害。
顧德音在一旁指指點點。
“小心,他要攻向你們的下盤了,回防,趕緊回防,啊,他的右手抬起來了,蹲下,不然就要被掃到臉了,唉,你怎么這么沒用?都給你提示了,也打不好這架,沒用,真沒用……”
自家主子這怒其不爭的樣子,惹得一眾侍女都暗地里忍俊不禁。
但那倆越打越火大的三人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他們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拼死都要打倒對方,自己絕不能輸。
直到這動靜鬧大了,驚動了許氏,這場鬧劇才落下帷幕。
柳若荷被強行拉走。
顧德音不理會許氏那吃人的目光,徑自起身,把手里的瓜子一揚,“沒熱鬧看了,散了,散了,都回去睡覺。”
她帶頭轉身就回屋。
蘭馨園的下人趕緊把椅子和吃食都端回去,沒有人去理會許氏這個當家太太,畢竟這個院子的下人都是顧德音的陪嫁。
許氏看向鼻青臉腫的徐寧宇,罵道,“沒用的東西!”
一個女人都搞不定,要他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