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胸后背都有青紫痕跡,看著就怪嚇人,想來常文喜他們下手一點沒留情。
“你真沒事?不會有內傷吧?要不回省城的時候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有點擔心。
石頭卻像沒事人似的嘿嘿一樂:“真沒事,就是看著嚇人。大哥二哥故意嚇唬我的,打的時候挺疼看著也嚇人但都不是大傷,他們有分寸。”
上邊沒事,那下邊呢?
“褲子也脫了我看看。”
石頭:...
他不脫,死活都不脫。
他越不脫她就越覺得有事兒,猜測下半身傷的更重。
好好好,不脫是吧,那她來脫!
石頭著實沒想到她會動手,臉都嚇綠了。
死命捂住自己的褲腰,慌慌張張道:“別,你別...原本沒啥事兒,你這一動手要是讓大哥他們看到可能真會打死我...”
“干哈呢你倆?”說曹操曹操到。
常文喜黑著臉站在門口,目光像銳利的小李飛刀嗖嗖嗖往石頭的褲腰上射。
石頭還往后扥自己褲子呢,她卻沒有要撒手的意思。
轉頭倍兒正經特無辜的看向她大哥:“你瞅瞅你們給他打的,我尋思看看下邊啥情況,是不是傷的更重。好好的一個人萬一讓你們打廢了可咋整?”
當此時他們的動作配合“廢了”這個詞兒,很難不讓人往有顏色那方面想。
然而這話發生在常家兄妹之間,未必依照科學但肯定無比健康。
“呦呵小樣兒,還沒咋地呢先學會告狀了是不是?時星輝你給我出來,沒事兒不行往九兒屋里跑,像什么話啊。”
石頭一手扥著褲腰一手擺的像大擺鐘,急急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沒告狀,我啥都沒說...”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唄,整的她跟多管閑事似的。
不管了!
不輕不重推石頭一把。
“出去出去,都出去,我一天天都讓你們煩死!”
嘴上說著煩,還是忍不住整天粘著哥哥們。
難得的一個團圓年,大哥二哥三哥卻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帶她滿世界瘋玩,完全不用去操心大人的世界。
現在,他們是大人了,開始有了大人的應酬。
從年初一開始家里的客人幾乎就沒斷過,夠得著夠不著的都來拜年,東拉西扯半天總要把話題轉到常家的孩子身上。
倒也不是求著辦事啥的,就是想通過他們了解外邊的世界,想知道常家孩子走的路適不適合自家孩子。
這些年村里去練滑冰去當兵的特別多,真正達到父母預期的鳳毛麟角。
說到底啊,留給沒資源沒人脈的農村孩子能闖出去的路不多,最簡單也是相對最公平的一條就是讀書考學。
常文喜他們一直這樣說,聽不聽的他們也管不著。
家里的熱鬧持續到大年初四,常文樂常文平常文健以及她和石頭都要離家,只有常文喜還能在家待幾天。
莫蘭給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一直在嘆氣。
她舍不得孩子們,卻也知道孩子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作為母親她能做的就是不給孩子們拖后腿,做好他們堅實的后盾。
不管誰走,莫蘭都會說:“孩子別怕,在外頭受了委屈別憋著,實在不行就回家,家里還有爸媽在呢。”
有爸媽在就永遠有一個記掛的家。
回到省城她和石頭又各自忙碌起來。
石頭已經成功拿下龍標汽車配件廠,正在對工廠進行功能性重組。
重組不難,難的是讓工廠長久的經營下去。
啥都不管悶頭搞生產是不行的,得有銷路,確保投入到生產中的資金能回收。
石頭早有規劃,在拿下龍飚前他就已經打通銷路,完全不用擔心投入打水漂。
眼瞅著大學就要開學,石頭還整天往工廠跑完全沒有要去上學的意思,逮著機會她問石頭是怎么打算的。
石頭穿著她買的睡衣拖鞋板板正正的坐在餐桌上,一邊對著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一邊等著包子出鍋。
“我跟學校請假了,該完成的作業按時完成,考試也會回去考,平常就不在學校待著了。”石頭頭都不抬的解釋道。
“能行?”反正她的大學是不行,長期不在學校上課就只能辦休學。
石頭輕松回道:“行啊。你以為我當初為什么放著全國最好的大學不去往那邊跑?一來是那邊確實有幾個在網上認識的玩車的朋友過去好照應;二來就是因為學校開放自由,特別支持在校生創業,只要拿的出證明就可以請長假。”
常久:...
所以,在被她拒絕后,在未來迷茫未可見時,他就已經做好回來的準備了。
她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坐到石頭身邊,悶悶的問他:“萬一,我是說萬一哈,萬一咱倆真的老死不相往來了,你怎么辦?放棄了這么多,你就不怕自己后悔嗎?”
“咱倆一直都是一樣的人。”石頭終于肯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笑著看她:“你不也為了家人為了爸媽沒有去讀最好的大學么。留在省內,比去外地讀大學可以提早四年規劃事業占據北方市場。你一開始做計劃的時候就不怕不成功,最后雞飛蛋打讓自己后悔嗎?”
“那可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你為的是父母家人,我為的是你,我們都有自己的堅持,不能妥協不能放手的堅持。”
砰砰,心臟瘋狂的跳動,身體燥熱起來,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就要破土而出...
就差一點!
“欸,包子好了吧?”她心虛的別開眼,看著噗噗噴熱氣的蒸鍋說道。
石頭:...
情話說不了一點,說也白說。
多層的蒸鍋,一層最多能放下六個包子,算下來一次也蒸不了多少。
她很不理解。
“想吃包子去樓下買唄,啥餡的都有,你干嘛費勁巴拉的自己蒸啊?”她問石頭。
“在家的時候你不是說文健調的包子餡好吃嗎,我讓他教我了,試試看跟他調的一樣不一樣。要是一樣的話我隔段時間就包一次,包好放冰箱里,想吃了就熱一熱,方便。”
她其實就那么一說,沒想到石頭竟放在了心上。
“那我嘗嘗。”
“等會兒,燙手。你先去把頭發吹干,這還滴答水呢...”
石頭絮絮叨叨,有點兒煩,又十分溫暖熨帖。
讓她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