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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文武百官,甚至太子顧標,都認定這小東洋人帶來的妖物已經被降伏了。
帳篷里那三名小矮人,相視不語,心中也是納悶,“難不成,這次帶來的不是我大皇帝以血供養的大行子嗎?”
這也太好收拾了吧。
眾位大天師依然口念法決,施展道術,勢必要將這油鍋再燒上二十分鐘。
陸遠的直覺告訴他并沒有這么簡單,依然能夠感受到這大行子還活著呢,似乎實力也沒有衰減幾分。
忽然,天空直劈一道驚雷而下,不偏不倚地劈在校場的油鍋上。
這初冬臘月的,還打雷?
這可不是自然現象,何況今日天空晴朗,萬里無云,不刮風不下雨的。
油鍋被落雷直接劈成鐵渣渣兒,激起層層滾燙的熱油,燃燒的柴火和油撲向四周的眾人。
眼疾手快的陸遠騰身而起,跳躍在顧紫悅身前,脫下自己外套阻擋住了飛來的熱油和火苗。
陸遠將已經燃燒的外套扔在地上,隨腳踩滅。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太多的人根本反應不及。
老太監死死護在皇帝身上,身上被燙傷了好幾處。
太子顧標也算機敏,同妹妹顧紫悅一并躲在陸遠身后。
三名小東洋人也是受到了牽連。
除此之外,文武百官已經亂作一團,這漫天的火雨引燃了全場的帳篷。
武官還好一些兒,可憐了那些文官,胡子眉毛都要被燎沒了。
雷落地時產生的爆炸波,將校場上半數大天師擊飛出去。
眼前的這一幕,陸遠似乎有點熟悉。
那死去的淮西二十四將之一的鄭遇春,玩的就是雷法。
可是,這化為虛體大行子的鄭遇春也被陸遠打得魂飛魄散了啊,斷然不會是此鬼了。
樂神觀大長老穩住身形,對著周圍的一眾大天師說道:“封魂陣!”
眾天師尋好站位,對著校場中央祭出手中法器,陣陣金光向四周散去。
陸遠能夠明顯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無比精純的天地道力。
哪怕是自己被困于其中,恐靈魂也會被封印住。
《天師》秘籍上記載的“封魂陣”竟有如此威力。
眾天師根本顧不得四周的情況,先穩住妖物才是首要。
老太監對著皇帝說道:“皇上,還請移駕!”
皇帝單手向老太監劃拉到一邊去,走到帳篷外,喊道:
“禁衛軍聽命,速速撲滅火勢!錦衣衛聽命,護送各位大臣離開!”
在場的全體禁衛軍和錦衣衛朝著皇帝所在的位置,拱手大聲回應道:“謹聽圣命!”
皇帝顧元璋這是鐵了心不走,他這一走,帝國威嚴何在?
諾大的帝國還鎮壓不住一個大行子?
皇帝身旁并無人保護,道行再深的大行子也不可能近得了皇帝的身。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對著手下說了兩句后,便朝著皇帝那邊小跑而去。
毛驤拱手說道:“皇上,是否需要南鎮撫司的錦衣衛協助道長們一同出手?”
南鎮撫司的錦衣衛都是由天師、拘靈師、大天師組成,對付行子也算是老本行了。
北鎮撫司的錦衣衛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軍人,捉行子不行,捉人行!
皇帝只丟給了錦衣衛指揮使三個字:“退下吧!”
毛驤只好退到皇帝一側。
三個東洋人見形勢逆轉,心里甭提多開心了。
“這神凌帝國空有其表啊!”
在眾位大天師聯合使出的“封魂陣”下,掉落在地上的盒子仍然不安穩,隨時有破盒而出的可能。
“我,我不行了.”一名天朝宮的大天師有氣無力地說道,可能是剛才的爆炸波使其受到了內傷。
多米諾骨牌效應由此而生,緊接著又是兩名大天師表示內力即將耗盡。
“封魂陣”的威力在逐漸衰減。
樂神觀大長老加大輸出,并喊道:“眾位道友,還請堅持住啊,耗上片刻便能鎮壓住此妖物!”
“封魂陣”的威力正在逐漸消耗盒子大行子的妖力。
陸遠納悶:“今兒,這天朝宮的大天師
們有點菜啊,來的人數也不多,對于這件事,皇帝倒是不在乎呢。”
按照目前的這種形勢,但凡天朝宮派出的大天師數量足夠,這盒子中的大行子也就被消滅了。
在場的錦衣衛當中,還有五六名大天師實力的錦衣衛呢,作為后備補充人員也是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這些有著大天師實力的錦衣衛有沒有練過這“封魂陣”。
這“封魂陣”,陸遠倒也學過,需要多人配合才能施展開,一旦人數不足便不攻自破。
“皇上到底在等什么啊?再不讓錦衣衛頂上,一會兒可就真丟人了啊。”陸遠站在一旁觀察著。
受到壓制的大行子再次發飆,全力突破盒子上的封印。
伴隨一陣爆炸聲,兩米高的虛體大行子橫空出現。
這大行子生前是人!
披頭散發的,遮住了臉,瞧不到面容,看著身形像是男版貞子。
那封印的盒子早就被炸得渣都沒了。
樂神觀大長老見出現的大行子,直接提起天師劍便刺了過去。
奈何,剛才施展“鎖魂陣”已經消耗了不少內力。
虛體大行子只揮揮手,便將樂神觀大長老擊飛出去。
皇帝、太子、顧紫悅等人并沒有見過任何妖物,只見樂神觀大長老自個兒沖過去,又莫名其妙地被擊飛了。
顧紫悅看不懂眼前發生的一切,挽著陸遠的胳膊,問道:“遠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見啊,現在是什么情況了?”
這虛體的大行子,沒有些許道術傍身,壓根是看不見的。
之前遇到虛體行子,都是用樟葉擦眼并配合法決,現在不是了,陸遠煉制了現形符箓。
陸遠從懷中掏出一沓符箓,捏出一張,貼于悅兒胸前。
顧紫悅一眨眼,便見到了男版貞子,跟個吊死鬼兒似的,毫無生機且有些恐怖。
顧紫悅被嚇得大叫一聲,直接鉆進了陸遠懷里,頭埋在陸遠的胸膛里,雙手捂著眼睛,不敢再看了。
顧紫悅膽子再大,也不過是養尊處優的十八歲小公主,之前哪見過這種玩意啊。
別說顧紫悅了,就是剛穿越來的陸遠,之前見這些玩意兒,心里也覺得膈應,渾身起雞皮疙瘩,走路都要繞遠的那種。
現在陸遠見得多了,心理上也就沒有那么抗拒了。
陸遠抱著顧紫悅,對著正在瞅自己的皇帝和太子尷尬地笑了笑,拍著悅兒后背說道:“膽小兒,沒事哈,老公在這兒呢!”
“咳咳.駙馬,那什么符箓,還不給我們幾張啊?”太子顧標開口要道。
“哦,對,這些就是。”陸遠左手抱著悅兒,右手將符箓遞到太子手中。
太子顧標將符箓分給了父皇等周圍的人,大家這才瞧見了校場上的虛體大行子。
面對被打飛的大長老,幾名樂神觀的大天師一同向前,接住了倒飛而來的大長老:“大長老!”
“噗”
樂神觀大長老擦拭著嘴角溢出來的血液,并說道:“扶我起來!”
樂神觀大長老對著身邊的幾位大天師說道:“你們先上,替我頂一會兒。”
幾位大天師聽后,沒有絲毫猶豫,便沖了過去,為大長老的調息爭取時間。
樂神觀大長老盤腿而坐,雙手搭在雙膝之上,調轉渾身內力運走全身,修復身上的傷勢。
樂神觀大長老施展的是一門養生調息的道術,能加快自己的恢復。
這門道術讓陸遠學,陸遠都不想學,太雞肋了,尤其是戰斗時,根本用不到好不好。
站在校場外的陸遠瞧到這一幕都感到著急,都啥時候了還在那里盤坐調養生息。
要不是有同門在前面拼命頂著,只怕是早讓大行子一爪子拍死了。
陸遠對著皇帝說道:“皇上,請允許咱將治療丹送于大長老。”
“哦?朕賜你那一枚沒吃?”皇帝疑問道。
“賜?好像是咱給您的吧,后來你又還給咱了。”陸遠心里想著。
陸遠早就吃了,現在手里的治療丹都是后來煉制的。
陸遠應道:“是的,皇上,此藥極為珍貴,上次受傷沒舍得吃,眼下情況緊急,不得
不送于大長老。”
“去吧,伱小子兒,倒是大方。”皇帝笑著說道,父女倆都沒看走眼,這小子能處。
得到皇帝的許可后,陸遠拍拍顧紫悅的肩膀笑了笑,便翻身躍上校場,來到樂神觀大長老身邊。
“大長老,吃了它,能助你修復傷勢。”陸遠取出一枚治療丹,攤于手中,長話短說,來不及解釋了。
樂神觀大長老識得此丹藥,上次校場比武招親,目睹了丹藥的藥效。
“多謝長老!”樂神觀大長老接過丹藥便直接吞服了下去。
十數秒后,身上的傷勢便恢復了,對著陸遠又說道:“長老,你先下去吧,此地危險,非你能抵御住的。”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最后一名天朝宮大天師被打倒在二人身邊,幽怨地瞧著二人,心里想著:“都啥時候了,還聊天!”
很快,就有幾名錦衣衛將這名倒地的大天師抬了下去。
陸遠對著大長老點點頭,便躍下校場,回到皇帝身邊。
樂神觀大長老的傷勢雖然已經好了,但內力尚未恢復。
此時,再沖殺過去,搞不好一會兒又被打得滿身傷痕。
而且,現在看來,其他大天師的道術雖能對大行子造成一定傷勢,但在一定時間內這個大行子都會自愈。
要想在大行子自愈前就要斬滅此妖物,那只要速戰速決了。
“看來,只有用這一招,才能保住樂神觀的臉面了。”樂神觀大長老喃喃自語道。
樂神觀大長老站起來身來,右手擔于左手之上,伸出食指與中指,指向天空,口里吟唱著:“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
樂神觀大長老吟唱了大概半分鐘有余,眼冒紅光。
皇帝見到此處,對著身邊人說了一句:“這是殺紅眼了?”
陸遠聽此,差點笑出聲來。
真是隔行如隔山啊,明明是在請神上身,且瞧這般架勢,請的不是一般生靈呢。
只見樂神觀大長老跺地三下,將青石磚都跺碎了,大喊一聲:
“拜請祖師南方赤帝丹靈真老三炁天君,上吾身除妖魔!”
陡然間,大長老氣勢大盛,抽出腰后別著的拂塵,擔于左臂之上。
身上泛著一縷縷紅光,老祖上身后的樂神觀大長老也自信高傲了起來。
與大行子最后纏斗的一名大天師被擊飛,樂神觀大長老抬抬手,便將擊飛在空中的大天師輕而易舉地就接住了。
“孽畜!還敢撒潑打滾!”大長老沉吟的聲音,極具靈魂穿透力,將大行子定在原地一秒。
皇帝顧元璋見此,臉上才出現一絲笑意,心里想著:“朕花了這么多錢,養肥了這么多人,不就是留著今天用的嘛。”
這皇家道觀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好意思每年接受朝廷這么多的香油錢嘛?
大行子是具備靈智的,見一老頭實力突然的暴增,并沒有了剛才戲虐之意。
剛才這群大天師,每人在大行子手底下能撐這么久,與大行子放水有一定關系。
樂神觀大長老也不羅嗦,請老祖上身的時間有限,要速戰速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大長老捋一捋拂塵,手心中便多了幾根碎毛,將其丟出。
拂塵多是馬尾毛制作的。
看似柔軟的碎毛發,就如子彈出膛,直射而去。
大行子右手在空中快速揮舞以阻擋那幾根不起眼的碎毛發。
數秒過后,大行子低頭瞧著自己地手掌,掌心并沒有抓住幾根發毛,反倒是多了幾個窟窿眼。
窟窿眼不大,細微的傷口閃著紅光,阻礙了其傷勢的修復,也就是靈魂在此處的凝聚。
樂神觀大長老見老祖出馬,一個頂倆,心中大喜,提著拂塵而去。
“呼~”
大行子張開血盆大口,吹著陰氣,陰氣中裹挾著尸腐氣味。
大老張撩撥著拂塵,來抵御這股陰風。
奈何陰風又怎么能隔絕開呢,大長老倒吸了一口兒,腹中翻滾難受。
“嘔~yue~”
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樂神觀大長老擦著嘴上污穢之物,暴吼道:“你嘴臭,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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