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點點頭,給老鱉傳音道:“前輩,只要是您身上的甲片就可以,不用是新鮮現剝的。”
“早說嘛!”寬心的老鱉回答道,然后挪了挪身子,抖擻了幾下,一陣地動山搖。
嘩啦嘩啦
一大堆兒龜殼甲片掉落在陸遠面前,說道:“年輕人,都給你,這是上次褪下的甲片,放在這里也沒啥用。”
陸遠雙手一攤兒,將成堆兒的甲片收入系統空間中,心想著:“發財了!這么多甲片,都夠我煉制數不清的丹藥了,要是配合《煉金》,這些甲片制作出一副甲胄或者鎧甲,防御力比黃金軟甲還要強上不少呢。”
陸遠收了甲片,對著老鱉拜了拜,傳音道:“多謝前輩慷概相贈!”
老鱉緩緩開口道:“咱乏了,要繼續冬眠了,年輕人待恩人一家好點,否則可別咱以老欺小啊。”
陸遠傳音道:“請前輩放心,咱告退了!”
陸遠取出一大捧龜殼甲片,說道:“取煉丹的藥材來!”
趙巧兒、宋美琴、顧紫悅身著皮毛衣,無所事事地聚在前廳,房間正中間位置擺放著一盆火爐,三人有說有笑地烤著火。
顧紫悅朝著府內擺擺手,說道:“帶到西邊第一間客房去!”
小夫人,是顧紫悅要求府中丫鬟、下人這么喊自己的,顧紫悅覺得親切可愛。
為了避免打擾到陸遠在煉丹,蘇璃煙每次都是將做好的飯菜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將上次原封未動的飯菜再帶回家。
宋美琴挺著肚子,不方便起身,說道:“緩一緩兒,慢點說!”
陸遠心中呼喊著:“要不要這么刺激?”
眼見不老丹要飛,此次陸遠早就做好了準備,將房間的門窗都封住了,任由丹藥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那名下人闖進前廳,喘了幾口粗氣道:“不,不是老爺回來了,是.”
老鱉深吸一口水,猛地吐出,強大的水流將陸遠推了上去。
陸遠在房間內累得精疲力盡、氣喘吁吁,彎著腰喊道:“再亂飛,我就一把火燒化了你!”
“哥,你把水庫底部的小北怎么了?”蘇璃煙急切問道,看著那一大捧龜殼甲片,都懷疑是不是讓哥給剖了。
陸遠吞下一枚九轉丹后,盤腿而坐,盡快恢復自己消耗的內力。
蘇璃煙將陸運帶到村頭另一側,推開一扇木門,將陸遠迎了進去。
這些日子,陸遠幾乎都沒怎么吃飯,全靠九轉丹吊著一口氣兒。
趙巧兒吩咐道:“帶下去交給奶娘。”
陸遠恢復內力后,取出相同的藥材又丟入七星風丹爐內繼續煉制起來
泰寧城陸府內,三個女人翹首以盼,自家男人說是回趟蘇璃煙娘家幾日,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月。
陸遠也沒有把握能夠煉制出人級下品丹藥中的不老丹,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精進煉丹術,最好是無人打擾。
曾有一些半妖族中的某些種群生性貪婪排斥其他半妖族或人族,強取豪奪、壓榨他族生存空間。
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老房子,蘇璃煙心中難免有點悲涼,這里是自己兒時經常來玩的地方。
陸遠暗自高興,這幾天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不老丹還真讓陸遠給煉制出來了。
趙巧兒真沒拿在場的人當外人,有啥說啥。
“好嘞,哥!”
半妖族要想在這個時代活下去,就要遵守人類的生活準則,不準憑借種族優勢去偷去搶,否則會遭到人族強者的抹殺,甚至會給整個半妖族帶來災難。
陸遠一邊使用懸浮術強行控制在空中亂飛的丹藥,使其穩定下來;一邊在房間內來回跳躍翻轉,試圖將丹藥抓在手中。
“這是怎么回事?”趙巧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
陸遠被這突然熱情整得也是一愣兒,這弓月君好端端地玩什么主仆情誼啊!
現在陸遠已經解除了拘靈器對弓月君的束縛,弓月君也感受不到陸遠的氣息,但是堅信陸遠不會有事的。
弓月君顧不得什么君子禮儀啥的,一攬子將主人擁入懷中,哽咽著說道:“主人啊!你可回來了!想死咱了!”
不知過了幾天,一枚藍色丹藥頂開丹爐蓋子飛了出來。
陸遠依據大小分揀著甲片,說道:“媳婦兒,來幫幫我!那小北,你就放心吧,咱還打不過他,不把我活吞了就不錯了,這些都是他老人家給的。”
蘇璃煙姥姥是因為得了頑疾去世的,身為半妖族,縱有一身修為也逃不過生老病死。
蘇璃煙捏起那片帶著黏水兒的甲片,心中泛起嘀咕:“這不是小北身上的嗎?”
老鱉說了一句:“太慢了,咱送送你吧!”
下人咽口唾沫說道:“幾位夫人,是燕王次子來了!”
趙巧兒打斷了正在懷中吃奶的女兒,只聽“叭”的一聲,歡歡嘟起的嘴從趙巧兒的大水袋子上被拔了下來。
原本守在長流村外的幾名親信早就被陸遠打發回陸府了。
趙巧兒立馬彈射起來,興奮道:“是咱心肝寶貝兒回來了嘛?”
若是弓月君被陸遠的拘靈器束縛著,肯定能夠感受到持有拘靈器的主人是否還活著。
蕓蕓見姐夫沒事,高興得直拍巴掌,歡呼道:“姐夫,好膩害呢!”
弓月君跟著主人的這段時間里,主人是什么尿性,自己心里再清楚不過了,主人可是連大蛇尾都能抱起來猛啃的男人!
弓月君的父愛沖昏了他的頭腦,生怕主人將自己女兒收入麾下,蕓蕓可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姑娘啊!而且還是靈魂狀態的虛體行子!
陸遠一連數日都沒出門,專心煉制自己所需要的丹藥,失敗了不知多少次了。
要是沒有好去處,陸遠打算回趟隔壁石各莊老家,老家已經沒有人了,正適合煉丹。
“夫人,您快出來看看吧!”一名下人從陸府前門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顧高煦的本事,顧紫悅心中還是清楚的。
趙巧兒湊到身邊說道:“咋會不想呢?那玩意兒做一次就想,要是做上三五次,隔三差五用手抓上一抓,都漾水兒嘞!”
陸遠不免打個寒顫,才舒服了許多,陸遠捏著青色火焰圍繞己身,開始烘烤衣裳。
蘇璃煙安頓好陸遠后,便回家了。
趙巧兒看向宋美琴說道:“姊妹啊,你挺著大肚子就不必相迎了,咱和悅兒去迎迎就是了。”
蘇璃煙說道:“哥,我想親手再為姥姥打掃下房屋。”
顧紫悅緊隨趙巧兒后面,一同前往,來到府門外,正見幾名下人架著昏迷的顧高煦。
陸遠挺直腰板,走到丹爐旁,將手伸進去,一手抓住了那枚藍色丹藥,而后將其放入系統空間內。
陸遠拍拍弓月君的后背,說道:“弓月君,在這里多陪陪女兒,我也要回家陪女兒了。”
弓月君和蕓蕓飄到陸遠身前,因為火焰的緣故,與陸遠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趕上大饑荒的年代,沒錢治病,為了不使后代散盡僅有的家財餓死街頭,生病的蘇璃煙姥姥選擇了另一條路離開了人世。
蘇璃煙娘家房屋不夠大,就兩間房,在房內持久煉丹,總歸不是好辦法。
下人們趕緊解釋道:“夫人,顧大人搖搖晃晃騎馬而來,剛到府門前就摔了下來,就昏了過去。”
快要臨盆的宋美琴挺著大肚子說道:“好姊妹,你還抱怨上了呢,咱家悅兒這才來了多久呢。”
顧紫悅接話道:“是侄子來了啊,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來就來唄,慌里慌張的。”
陸遠捏起水中的那團青色火焰,便向上方游去。
陸遠幾個疾步便回到家中,蘇璃煙湊到陸遠面前,聞到了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問道:“哥,去哪里了?”
歡歡伸出小手想要捧著繼續喝,趙巧兒喊來丫鬟,將懷中的女兒歡歡遞到丫鬟手中。
趙巧兒一聽不是心肝寶貝兒回來了,興趣全無地坐下了。
陸遠攤攤手表示很無辜地說道:“咱可沒有呢,只是不小心吵醒了它!”
嘴里塞著烤雞腿的嘯天都差點被噎著,心中想著:“嘿嘿嘿,這個高個兒腚胯大的二夫人,真是驢叫得沒有夠呢,等大哥回來,非干翻了你這只大母驢!”
趙巧兒懷中抱著歡歡不忿道:“臭心肝兒,整日不著家,電話也不知道打一個,真是令姨心里抓肝兒似的想呢。”
顧紫悅走上前去,撩起顧高煦的衣裳,發現顧高煦身上滿是傷痕。
這是蘇璃煙七八歲時,印象中的事情了。
“是,夫人!”
這話,顧紫悅壓根就不信,雪天路滑,常人摔倒也不至于摔昏過去吧,何況還是修煉《真武》的顧高煦?
見幾位夫人不信,下人強調道:“夫人,是真的!”
蘇璃煙想了想,說道:“要不去我姥姥家吧,姥姥去世后,那里的房子常年閑置,就是有點破敗了。”
蘇璃煙安排陸遠住在東房,看著房間內鋪滿的灰塵,蘇璃煙鼻子一酸兒,差點落淚。
冬天的冷風一吹兒,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開始結冰霜,不停滴著水兒。
蕓蕓還在水庫大壩上悲傷抽泣,弓月君倒是認為主人還沒死。
蘇璃煙挽起衣袖,開始分揀甲片,說道:“也是,幾千年修習,想要在水底打贏他,簡直不要太難了!”
蘇璃煙一日三餐,頓頓不落下,都會給陸遠來送餐。
“小夫人,燕王次子翻身下馬,摔倒在府門前,昏了過去!”下人說道。
趙巧兒和顧紫悅往兩邊退了退,讓出一條道路來,幾名下人扶著顧高煦便進了府。
趙巧兒將衣領子上的紐扣系好,又往下拽了拽皮毛衣遮蓋住一身的美肉,扣上帽子便出門相迎了。
陸遠被一股強大的水流沖擊出水面,一噴有十幾米那么高!伴隨著幾只水鬼兒也被噴了出來。
陸遠掂了掂手中幾袋子甲片,說道:“媳婦兒,可還有地方供咱煉制丹藥?”
陸遠整理好包袱,說道:“破敗點,那沒事兒,媳婦兒前面帶路唄!”
蘇璃煙姥姥家,蘇璃煙已經很多年沒有去了,她害怕去,害怕悲從心中起……現如今,她想去看看了……
陸遠吐掉嘴里的避水丹藥,控制水流穩住身形,操控水庫的水將自己安全地帶到了大壩上。
“是,小夫人!”幾名下人異口同聲道。
蘇璃煙打了水,燒點熱水,蘸濕了抹布就開始打掃起房間來。
陸遠還問為何不施展法式,這樣打掃會更快一些。
陸遠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挽起衣袖跟媳婦兒一起干了起來。
院中枯敗的草木鋪滿了院子,院墻是石頭混著泥土堆砌的,院中一角兒的墻壁有點傾斜,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顧紫悅坐在一旁,手中拿著烤雞腿逗著地上的嘯天,笑著說道:“宋姨,咱沒想呢。”
這枚藍色丹藥圍著房間轉了一圈兒,似乎能聽懂陸遠所說的話,竟然乖乖地飛回了七星風丹爐內。
“好的,主人!主人,慢走!”弓月君松開陸遠,點頭如搗蒜,臉上掛滿了笑容。
最后的結果可想而知,群起而擊之!
印象中的姥姥待蘇璃煙很好,大饑荒來臨前,蘇璃煙小時候每次來姥姥家,不僅能吃到一些甜點兒,還能領到幾枚銅錢。
蕓蕓半信半疑,以小北那種程度的冬眠,怎么會不小心呢?
陸遠烘烤完衣裳,拍拍塵土,跺跺腳兒,便仔細端詳起來,這虛體行子也會哭嘛?
“蕓蕓,怎么瞅起來好像哭鼻子了呢?”陸遠彎著腰,湊到蕓蕓臉前,瞧著那張精致且有點孩子氣的小臉,小臉蛋上掛著點淚痕。
弓月君飄到蕓蕓身前,擋住了自己的女兒蕓蕓,使用一種可以使自己與主人相擁的法術。
蕓蕓努努嘴問道:“姐夫,您剛才下去,不會是故意去招惹小北了吧。”
趙巧兒湊到顧紫悅跟前,小聲嘀咕著:“悅兒,會不會有什么大事情要發生啊?咱這心現在一上一下跳得厲害。”
顧紫悅也不知發生了什么,說道:“趙姨兒,請大夫瞧一瞧吧,等顧高煦醒過來,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趙巧兒挺了挺自己寬厚的身板,喊道:“來人,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請到府上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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