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玩家比詭更詭

第84章 墓穴主人的受難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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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嫁衣鎮,食神、容嬤嬤登陸。

他們看到了整個房間亂糟糟的,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緊繃。

嫁衣散落一地,房間紅艷艷的,像是被鮮血浸泡干涸,但某些地方像是剛剛被液體染濕。

這是哭過的痕跡?

昨晚他們睡著之后,什么東西在他們房間哭?

他們對視一眼,心底開始發慌。

作為攻高防低的小鐵匠,在這個驚悚類的副本秘境里感覺已經有些不安了。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去吃早餐了。”

打開門,白興靈和幾個新郎已經牽著他們的新娘準備去探索副本了。

過程中,白興靈看了一眼對方的新娘,又看了眼食神,悄悄說:“昨晚的哭聲,你扛得住嗎?”

“哭聲?”食神驚訝。

“新娘在房間里哭啊。”白興靈無語。

食神緊張起來,看著旁邊的容嬤嬤,“昨晚你在哭?”

“我沒有。”容嬤嬤搖頭。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得到對方眼底的那一抹驚駭。

這是奪舍了

又沒有完全奪舍?

這一天里,新婚燕爾,根據規則,各個新郎會帶著妻子在鎮子里游玩。

這是十分兇險的旅程。

你要遵守疼愛妻子的規則,不然會出事。

這里的新娘,生前都是以嫁人為目的,她們心中的執念,基本都是希望遇到一個愛戴她們的良人。

這個愿望很簡單樸素,生前遇到了渣男,她們只能哭泣,默默忍受,但死后遇到渣男,詭會放大這種怨恨,她們會直接發癲。

所以嫁衣鎮的大部分規則,都是圍繞著如何疼愛自己的新郎、新娘而展開。

但陪著妻子外出游覽,又是你偷雞摸狗,踩點的最佳時間。

其他客人們都去“旅游”了,食神和容嬤嬤依舊破壞規則。

“昨晚你下線了,詭就上線了。”

“我們繼續測試一下規則,你身上的古怪之處。”

食神說道。

奪舍活人和奪舍余燼,竟然完全不同!

活人的靈魂意識,抹殺就抹殺了。

但余燼,一開始就沒有靈魂意識,他們是會行走的本能“靈魂空殼”,就像是無意識的“行尸”,保持著生前的動作。

一整天,他們都在摸索

鑄劍山莊。

“諸位怎么看?”

食神的本體也在眾人熱烈討論著。

這副本攻略,肯定是要集齊眾人智慧的。

“容嬤嬤,已經成為了其中的一個余燼,不能回來了,除非自殺。”

食神說道:“他不像是我,我是奪舍活人,用法相去的本體還在這里。”

刀啾啾:“要不要再奪舍幾個?遍布我們的人馬?”

“感覺有點浪費了!”

韭菜榮說道:“奪舍了余燼之后,我們的鐵匠就只能在那邊的地圖上移動,被限制了,我們肯定還是要自殺回來的。”

讓他們管理副本當boss,當然是愿意的。

但他們不可能一直當小兵。

去了再多人,遲早都要自殺,沒有必要浪費資源。

多派十幾個鐵匠,奪舍二相境的高層余燼,就已經不錯了。

夜狂修說道:“目前這種情況,是我們下線了之后,余燼會按照原本的行為邏輯,繼續掛機。”

“因為他們沒有靈魂!”蘇魚娘斬釘截鐵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副邏輯空殼我們根本就沒有奪舍他的意識,他這個空殼該干嘛還干嘛。”

“嗯”

夜狂修沉吟了一下,“下線,余燼會自己掛機食神,問一問容嬤嬤,他那些規則,還要遵守么?”

“應該不用遵守吧?”醫仙女好奇道:“因為現在不是容嬤嬤控制的么?怎么還會發癲?”

“那不一定。”

夜狂修說道:“就像是人的身體本能,膝跳反射,被敲膝蓋會彈起來這是我們意識控制得住的?”

“有人扎伱的眼珠子,你會本能閉眼這是身體反射,不是大腦控制的。”

“現在余燼身體的規則,執念,發癲條件,可能也是身體反射,不是大腦能控制的,哪怕你現在就是大腦。”

這個猜測很符合邏輯。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余燼的奪舍,副作用就很大了。

過了一會兒。

食神的猜測得到了印證,“容嬤嬤,發癲了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瘋狂叫我逃跑。”

眾人沉默了一下。

你還真家暴新娘,惹她發癲啊?

“有得有失嘛,奪舍余燼的副作用大,必須承擔余燼的缺陷,但作為余燼的收益也同樣大。”蘇魚娘笑了笑,“咱們繼續實驗一下,今天就摸索奪舍后的副作用,以及探索地圖,準備偷襲墓穴boss。”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

食神和容嬤嬤,開始探索整個副本,甚至享受到了解密的樂趣。

而寧箏對此卻不是很關注,他們是一群社牛,喜歡到處玩,劇本殺,下副本,打小怪,打boss而寧箏則是喜歡茍著修煉!

“差不多該提升境界了。”

寧箏看了看這十天來積攢而來的419萬。

平均每天四十多萬!

不過,偽人之災,推上去的崇拜曦戎雕像的熱度,還是慢慢消散了。

“最近收益減少。”

寧箏也學會了鐵匠們的說話風格:“得想辦法繼續炒作,上熱搜才行。”

不過四百多萬已經可以開始提升境界了,哪怕出現意外,剩余兩百萬的氣運值也應該能應對。

加點!

100萬氣運值。

寧箏感覺自己的三花,三花根須經脈,整個人都在搖晃著。

體內的陰陽二相,威嚴古樸,透著神秘本源氣息,坐在三花蓮臺上繼續凝實,之前的法相像是氣態,現在卻漸漸轉化為液態。

突破需要幾天時間。

第一天。

嫁衣鎮里,他們伏殺一尊二相境高層,奪舍。

兩天。

誘導二相境高層來開會,關門,偷襲,奪舍。

三天。

誘導兩尊二相境高層,開會,奪舍

寧箏突破的第四天里,睜開眼,露出一絲笑意。

二相境初期——二相境高階。

二相境,有三個境界。

第一相。

第二相。

還有一個二相循環大圓滿。

“緩一緩,根基穩固了,過幾天再加100萬,提升到二相境大圓滿。”寧箏心中舒坦。

一心境,還遠么?

區區1000萬氣運值罷了。

哪怕基礎10萬每日,也不過是100天時間。

更何況他還有曦戎雕像這個外快。

他心中重新盤算著,“還是得想辦法,繼續讓曦戎神匠上熱搜了,維持這個熱度,讓百姓們捐錢,瘋狂獻上2。”

九州第一圣賢的人設,太重要了。

并且,某些禁區,也是自己割韭菜的利器。

自己何須局限于無生教?

某些禁區也是狂信徒自己假冒他們信奉的一些巫醫,邪神,每天騙他們余燼2,也是血賺的。

比如這個嫁衣鎮,就很有潛力!

寧箏的目光投放在這個鎮子上。

他突破的三天里,嫁衣鎮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奇異變化。

首先。

是整個嫁衣鎮,出現了某些神秘的殺人事件。

某些秘境里的新娘、新郎,居民,都無聲無息消失了根據唯一的目擊者透露,像是被一團火燒掉了。

“這事,不是我們做的啊!”

食神一臉茫然,他們這三天瘋狂行動,滾雪球,感染。

但都沒有殺詭。

“管他呢。”山莊戰力燕雙鷹也來了,并且還奪舍了一個二相境法相。

整個嫁衣鎮,二相境是高層了。

他們當然是優先對于這些人下手。

跟蹤,挖掘對方的人際關系,等確定能大概扮演這個角色的時候,內鬼容嬤嬤幫忙偷襲。

他食神再白板,也是仙靈根二相境,還有靈魂增幅buff,上魅惑強控,一拳一個,簡直不要太爽。

“再等一等,把二相境感染光。”

幾個鐵匠心中盤算

嫁衣鎮深處。

一處密室里,一個身影皺了皺眉,坐在椅子上寫日記。

十三日,晴。

今天,我在路邊看到一個娶妻的旅人,他們夫妻恩愛,但那個妻子我認識,是鎮子里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孩子,但她的笑容很瘆人,有種極度不適。

令人本能惡心

十四日,晴。

這一批客人,似乎帶來了不妙的東西。

有客人在殺鎮民,兇手絕對在他們之中,但我本能的感覺這個兇手,和某些不妙的東西不是同一個陣營。

我不安的預感更加強烈。

我分出法相,去了京城一趟,了解到了一個恐怖的歷史真相。

偽人在爆發!

也就是說,一定是有偽人從旅客中混入,潛入我這里了。

十五日,晴。

我的副手,高層,他們似乎變了。

但我又找不出具體變化,他們的笑容很瘆人他們強行擬人的笑,讓我的心臟如擂鼓般狂烈跳動,我只能和他們虛偽與蛇。

晚上。

他們又來了。

但他們又恢復了原樣,根本沒有被奪舍,原來是我的錯覺啊。

我的神經可能因為某個殺人犯,過于敏感了。

十六日,晴。

白天,我再次確認他們已經不是原來的他們了。

這不是偽人,是一種超越偽人的、遠超人類認知范圍的東西,我們人類根本無法看清它的本質。

世界將會因此淪入癲狂。

他們只生活在白天,晚上會把意識還給本體。

我暗中偷窺他們。

他們桀桀歡笑,在瘋癲,嬉笑著,一群蹲著,在房間里跳著舞,慶祝著發出不可名狀的尖嘯,還拿出了繡花針相互扎著對方。

他們竟然在解剖對方的身體,研究對方的構造

他們好奇打量我的鎮子,偷偷躲起來撬街道的地板磚,似乎在測試撬起的難易程度,并且搖晃路燈,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他們的動作讓我幾乎失去理智,讓我在生理上產生了一陣不適的痙攣。

我的鎮子,在淪陷,是一種新型偽人。

我嘗試求救,聯系我的朋友們,他們在各個禁區生活,一個個都是禁區的統治者,其中不乏舊時代橫推一世的霸主,但他們都不予理睬。

他們滿嘴我是#,偽人不可能奪舍我的,那些異常只是該死的盜墓賊,每天來偷竊,喜歡在我們的家里裝神弄鬼,我們就該把他捏死。

可笑!可笑!可笑!我見過太多神神叨叨的盜墓賊,但我知道這一次是不一樣的,是完全不一樣了。

這根本不是以往的盜墓賊。

我早該清楚的,我和一群死人求什么救?

只有我,才是我們之中唯一的活人,我才可能被偽人奪舍。

一群死人,是不可能被奪舍的。

一群愚蠢無知的死人,我只能用日記本為整個人類揭開這駭然的真相。

如果我死亡,我的日記,將會成為另外一本《人祖傳》,為人類吹起號角,揭露一個驚悚而恐怖的災難開端。

十七日,晴。

必須要做些什么了,我感覺到一切都在走向不可挽回。

我能輕易殺死他們但是每到夜晚,我能感覺到我熟悉的朋友,部下,回來了。

我在猶豫,我像是人族傳那樣的人祖一樣猶豫。

我終于選擇開誠布公,對著夜晚里的副手,講述他早上黃昏這一段時間可能被某些恐怖的東西殘忍的寄生了。

但他覺得我只是精神緊繃,一切都是幻覺。

看著熟悉的他

難道,真的是幻覺?

十八日,晴。

不是幻覺!不是幻覺!它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