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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繡振臂高呼,帶領著反叛的軍隊向他發起了聲勢浩大的反攻,勢如破竹,根本看不到停下來的趨勢。
該說不說,之前孟云的一系列操作消滅了大部分的反叛者,打敗了很多地方上的實力派,將一些傳承久遠對某個地方有支配權的大家族給消滅了不少。
借此打下了更加強大的中央集權的基礎。
但是因為戰爭頻繁,孟云還來不及對這些地方進行真正的管控,甚至很多地方還為此成為了權力真空區。
這對于攻占那些地方的反叛軍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本來他們還要自己動掃屋子,結果現在孟云直接幫他們把屋子打掃了好了,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好事兒?
那還不得不說,天底下真的就是有這樣的好事。
因為這樣的原因,只要孟云的軍隊敗退,反叛軍就能順利占領當地,用比較低的成本維持住當地的局勢,然后繼續向孟云控制區發動進攻。
于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孟云的控制區就縮水了二分之一還要多,軍隊更是一敗再敗,待到最后,但凡是見到那面日月紅旗,孟云的軍隊直接望風而逃。
不打了,打不過,打就是死,小命最重要。
對此,孟云一籌莫展,想不出任何辦法,只能寄希望于他派去的外交使者可以帶回來帶英的援軍。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雖然說自從中華聯邦進入到緬甸內戰之中以后,東印度公司那邊就不斷派人偵查消息,印度總督府也對此非常的在意。
但是受到之前首相小皮特的警告,康沃利斯始終不敢讓軍事人員接近那一段地區,避免再次被中華聯邦發現什么蛛絲馬跡,然后繼續向印度總督府施壓。
康沃利斯是吃過一次虧之后就不想再吃第二次了,所以他原本是打算就這么茍過去的,最多是向倫敦方面送一些消息,告知他們緬甸局勢的轉變。
但是康沃利斯倒也沒有料到孟云居然派遣了使者前來求援,還向印度總督府許以了非常大的好處。
包括經濟上和政治上的一系列的好處。
如果能夠拿到這些好處,促成緬甸向帶英的靠近,康沃利斯本人必然會得到巨大的功勛,由此重新返回倫敦的權力中樞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康沃利斯也知道,倫敦的指示就是絕對不要再和中華聯邦出現什么沖突和糾紛。
倫敦無法承受與中華聯邦鬧僵關系之后帶去的損失和經濟震動,尼德蘭的事情,倫敦不想經歷,當前階段,倫敦需要中華聯邦的合作,而不是對抗。
所以康沃利斯被嚴格限制了自主權,絕不能向緬甸方向派遣一兵一卒,否則就要承擔嚴峻的責任。
康沃利斯應該調集軍隊針對邁索爾王國發動進攻,爭取打垮邁索爾王國,繼續增加帶英在印度次大陸上的影響力和利益,而不是繼續在中華聯邦的雷區上蹦迪。
康沃利斯很明白這件事情,所以雖然他對孟云許給的利益很是心動,卻不得不悲痛的表示他不能向緬甸方面提供任何的幫助,尤其是軍事幫助,那更是完全不可以。
如果他那么做了,非但不能幫到緬甸,反而會激怒中華聯邦,并且把帶英也給拖下水。
到時候康沃利斯會被倫敦議會的老爺們撕碎的。
孟云的使者苦苦哀求,不斷提高價碼,幾乎達到了賣國的程度,卻始終無法說動康沃利斯。
不對,更準確一點來說的話,康沃利斯早就被說動了,甚至不用說,他就已經很心動,可是死亡的威脅讓康沃利斯心動卻不敢行動。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大美女脫光了衣服站在康沃利斯的面前,康沃利斯想要撲上去為所欲為,臨門一腳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操作,重要的武器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種悲痛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孟云的使者沒有帶回去任何有效的承諾,康沃利斯隨意的打發了他,他非常絕望,根本就沒有回去,直接就在海上自殺了。
隨行團隊做鳥獸散。
孟云那邊左等右等等不來消息,眼看著反叛軍越發的逼近首都曼德勒,孟云也沒有任何辦法,最后只能奮起反抗,做最后的搏殺。
蘭芳十四年八月初六,在戰斗中不斷招兵買馬、擴大實力的反叛軍以五萬人的軍隊包圍了孟云所在的首都曼德勒。
春風得意的孟繡率領軍隊在城下叫罵,怒斥孟云,傾瀉自己心中的怨氣,表示自己一定會讓孟云付出慘重的代價。
而當時,孟云手下的軍隊經過不斷的戰敗和逃散之后,滿打滿算還不到一萬人,困守曼德勒這座孤城,沒有任何支援,陷入了徹底的絕望之中。
孟云集中了全部的軍械物資用來守城,想要做最后一搏,孟繡則依仗著中華聯邦軍隊的強悍火力對曼德勒城一通迅猛炮擊。
一天一夜之后,曼德勒城被轟出了一些缺口,孟繡的反叛軍大舉進攻曼德勒,曼德勒守軍也進行了最后的毫無意義的抵抗。
當時,天降大雨,數萬人在曼德勒城內城外浴血廝殺,血水和雨水交融在一起,幾乎把整個曼德勒變成了一座血色的城池。
陳子昂率領中華聯邦第六兵團第六軍第三營待在了曼德勒城外,沒有參與進攻城池的巷戰,只是負責提供炮火支援。
看著在血水中逐漸崩潰的曼德勒,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蘭芳十四年八月初八,曼德勒城防崩潰,孟云的軍隊在巷戰中被擊敗,占據優勢力量的反叛軍占領了曼德勒城,孟云龜縮在曼德勒皇宮一隅,負隅頑抗,死不投降。
最后,孟云身邊的所有衛士都已經戰死,只剩下孟云和他的孫子孟概。
眼見局勢無可挽回,孟云無奈之下只能一刀殺了孟概,然后仰天長嘯,橫刀自刎。
孟云死了,他所締造的政權也徹底崩塌,孟繡成為了最后的勝利者。
他占領了曼德勒,在曼德勒皇宮宣布即位稱王,繼承貢榜王朝的法統,成為新一任統治者,孟云的統治不被他認可,孟云被他視作弒君叛逆,而他則是為了前代君主奮起反抗、最終撥亂反正的英雄。
陳子昂率領中華軍隊從始至終沒有進入過曼德勒城,一直都在城外駐扎。
大戰結束之后,孟繡回到城外向陳子昂表示感謝,帶來了很多金銀財物和食物,希望陳子昂可以收下。
“中華上國相助復國之恩,小王永遠不敢忘,按照之前的約定,小王想要立刻向趙大總統稱臣納貢,不知此時是否合適?”
孟繡雖然打敗了孟云,占領了曼德勒,建立了自己的統治,但是孟繡自己也十分清楚,沒有中華聯邦的幫助,他不可能成功。
中華聯邦只是出動了一批軍火,出動了三千軍隊,就幫助他扭轉了局勢,擊敗了孟云七八萬的軍隊,戰斗力之強令人心驚膽戰,和緬甸的軍隊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所以孟繡面對陳子昂,態度相當嚴謹、恭敬,沒有絲毫驕狂之色。
陳子昂對此很滿意。
“這件事情您可以派人去天京進一步協商,在下是軍人,只負責執行命令征戰沙場,其他的不屬于在下的責任范疇之中。”
孟繡呵呵笑了。
“陳將軍真是太過于謙虛了,您對于整個緬甸的幫助,小王絕對不會忘記。”
“在下可不是什么將軍,不過一個營隊長罷了。”
陳子昂擺了擺手,笑道:“聽說您之前提出希望聯邦派人幫您訓練一支軍隊,是有這么個事情嗎?”
“對,是有這么個事情。”
孟繡笑道:“在戰場上見到了中華上國軍隊的風姿,小王傾慕不已,如果能求得上國為緬甸訓練一支精兵,人數不用多,兩三萬就可以,那就足以讓小王安枕無憂了。”
“訓練軍隊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需要耗費的物資是很多的。”
陳子昂笑道:“大總統為了練兵,那可真是真金白銀往里頭砸,砸了十幾年才砸出了我們這支軍隊,您如果想統領一支精兵,那可真的要下定決心,要往軍隊身上砸錢,否則可練不出精兵。”
孟繡連連點頭。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簡單的交談之后,孟繡便返回了曼德勒城中,安排自己的親信作為使節,攜帶一份厚禮乘船去往天京拜見大總統趙學寧,重新確定雙方締結的條約的同時,也要盡可能得到中華聯邦的軍事援助。
緬甸國內初步平定,但是地方上并不平靜,想要徹底穩固統治,他少不了中華聯邦的幫助。
很快,孟繡的使者就來到了天京,迎接他的是中華聯邦的外交總長陳啟隆,此次負責全權談判的也是陳啟隆,趙學寧本人并沒有出面。
他也沒有出面的必要,緬甸只是一個小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國,在龐大的中華聯邦面前,他們連還手之力都不會有。
更別說現在是他們有求于人。
孟繡的使者向陳啟隆提出了一系列的請求,包括允許通商,開放更多的購買商品種類,包括軍火,并且請求建立軍事上的聯盟,希望得到中華聯邦的幫助訓練緬甸新軍以增強國力。
這些請求陳啟隆都同意了,表示緬甸是中華聯邦不可或缺的重要合作伙伴,所以商業貿易什么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陳啟隆進一步提出了在曼德勒設置中華聯邦大使館,且雙方應該互相減免關稅,緬甸官府應該竭盡全力保護中華聯邦的商業人員,確保他們的安全之類的。
至于軍事上的合作,陳啟隆也都答應了。
反正這種事情之前也曾發生在暹羅和朝鮮、日本,之后繼續在緬甸發生也沒什么奇怪的——都是他們主動的。
當然,陳啟隆還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求緬甸方面不能繼續和帶英保持什么聯絡,連通商都不可以,應該切斷與帶英的全部聯系,并且在邊境地區對帶英保持應有的警惕之心。
對于中華聯邦的這個要求,緬甸方面的使者是答應了,表示回去之后會將這個事情告訴國王孟繡,孟繡則在后面也承諾了會遵照這個要求辦事,不和帶英有什么往來。
孟繡這么承諾,本身也是有他的想法,一來中華聯邦實力強大,既然選擇抱大腿,就要抱的嚴實一點,不能讓中華聯邦覺得自己是首鼠兩端。
二來嘛,帶英的確不怎么靠譜,說不幫了就不幫了,中華聯邦那邊稍微施壓一下他們就受不了了,一點抗壓能力都沒有,實在是靠不住。
所以綜上所述,還是中華爸爸比較靠譜,能扛事兒。
最后,雙方修改了《中華聯邦與緬甸王國睦鄰友好條約》的部分內容之后,重新簽訂了這份條約。
條約簽訂完成之后,緬甸使者離開了天京,當天,帶英駐天京大使館大使馬雷克與趙學寧在大總統辦公室內進行了一次非正式的會面。
說是非正式,是因為這場會面帶著些私人的性質,馬雷克不是純粹以大使的身份來見趙學寧,而是帶著些朋友的意思來和趙學寧聚會,順便在私下里談一談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在印度總督府的朋友給我送來消息,說康沃利斯總督拒絕了緬王孟云手下的求援,遵守了倫敦的法令,沒有選擇介入緬甸內戰,但是康沃利斯本人對此非常不滿,正打算向倫敦提出抗議。”
馬雷克端著一只茶碗,輕輕地啜飲了一口碗中的龍井茶。
趙學寧也緩緩啜飲一口茶水,而后放下了茶碗,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我不認為他有不滿的資格,不管是之前蘭芳共和國和聯合王國簽訂的條約,還是中華聯邦和聯合王國簽訂的條約,都明確規定緬甸不屬于聯合王國的勢力范圍,我不知道康沃利斯先生為什么對此感到不滿。”
“他是個軍人,一個在美洲大陸上被一群叛徒打敗了從而蒙受了恥辱的軍人。”
馬雷克緩緩道:“他不是一個純粹的文官,他的身上有強烈的軍人氣質,遇事更喜歡用強硬的手段直接應對,而不是進行談判,我聽說,他一直都在尋求返回倫敦權力中心的可能性。”高速文字本站域名xuanyge手機請訪問wap.xuany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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