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芳

第四百三十二章 全軍覆沒的布里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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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全軍覆沒的布里索派

第四百三十二章全軍覆沒的布里索派御炎:ujxsw

博佐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腦袋一團漿糊。

那名軍官似乎也并沒有什么想法要繼續給博佐解釋清楚,揮了揮手,軍官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們把博佐和那名倒霉的舞女一起帶去了巴士底獄。

兩人被帶出去的時候還是衣衫不整的狀態。

說實在的,那名舞女真的很無辜,她只是和博佐做了一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對于巴黎城內的法國人來說,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對于是不是要刺殺總統之類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她也沒和博佐認識很久,結果就因為撞上了這個倒霉的時刻,她注定成為了一個特別倒霉的人。

被士兵們闖入房間抓起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看了個真切,但是恐懼壓過了害羞,她根本來不及考慮自己沒有穿衣服的事實。

盡管她一再解釋自己根本不知道也沒有參與到刺殺總統的事情當中,但是既然她出現在了那里,就是當事人,總統衛隊的士兵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博佐被抓住之后,在被帶去巴士底獄的路上還在思考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他已經稍稍恢復了冷靜,意識到這個事情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亦或是有人投靠了羅伯斯庇爾背叛了他們,否則行動還沒展開,羅伯斯庇爾絕不可能知道。

此時此刻博佐還不知道他有很多同僚都被抓起來了,他還覺得雖然被抓,但這并不意味著他的終結。

只要他不把自己所策劃的這件事情說出來,死不承認,羅伯斯庇爾又能拿他怎么樣呢?

只要挺過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就會在民間發酵,剩下來布里索派的成員們就會發動輿論攻勢,利用大眾的壓力給羅伯斯庇爾施壓,逼迫羅伯斯庇爾把他們釋放。

這是他們最擅長也是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想的很好,計劃的也不錯,但是他顯然考慮漏了一點,所以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當他抵達巴士底獄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這個錯誤。

他十分震驚的看著布里索和他的夫人被關在他隔壁的牢房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的布里索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整個人仿佛就是知道自己即將被執行死刑的死刑犯一樣,只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他臉上大寫的恐懼這兩個字。

兩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開口,或者他們也根本說不出什么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抓住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被押送到了巴士底獄。

每多一個布里索派的成員被抓到了巴士底獄之中,布里索和博佐就更加絕望一分,他們顯然已經意識到這次行動是有預謀有準備有組織的,羅伯斯庇爾和他們打了一個對攻,并且獲勝了。

他們沒有武裝力量,而羅伯斯庇爾使用了武裝力量對付他們。

雙方的硬實力差距顯而易見。

差不多在午夜三點的時候,整個抓捕行動全部完成,四十支抓捕小隊全部成功完成了抓捕任務,因為行動發起突然,沒有任何事前消息散布出來,所以布里索派的四十名重要人物被一網打盡,一個都沒逃掉。

當然在抓捕的時候也有一些意外收獲,那就是不在這個四十人名單當中的其他布里索派的成員們。

他們和被抓捕的人聚在一起,進行一些商議或者單純的是朋友之間的聚會,結果就被摟草打兔子,一網打盡。

于是整個抓捕行動結束之后,連同名單上的四十個人在內,布里索派一共被抓捕了一百零九人。

這一百零九人都是布里索派系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多少有些影響力的人物,當然也包括布里索這個頭頭。

當這一百零九個人被抓起來之后,布里索派系其實就可以算作全軍覆沒了。

但凡是有點影響力和權勢的人都已經被抓起來了,一群人在牢房里頭大眼瞪小眼,或者哀嘆,或者怒斥,或者干脆自閉。

放眼望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精神病院,而不是一座監獄,關在這里的人不是重要的政治囚犯,而是一群精神病患者,急切的需要雷電法師的治療。

這座曾經的推翻王政的象征性建筑在此時此刻繼續承擔著它維護革命成果的責任。

曾經,它是負責關押政治犯的地方,現在它依然負責關押政治犯,只不過曾經關押的是自由斗士,而現在關押的是共和制度的破壞者。

二者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巴士底獄本身如何已經不在被抓捕的人們的思考當中了,現在所有被抓的人都有一個重大的疑惑,那就是他們的刺殺行動到底是誰泄了密呢?

行動還有三天才開始,那一批被選拔出來的刺客此時此刻正應該在積極準備當中,除非內部有等級很高的叛徒,否則絕不可能讓羅伯斯庇爾的行動如此雷厲風行。

最后,還是博佐最先反應過來,讓大家互相看看自己身邊到底有哪些人不在。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告密的人自然會被抓起來,告了密的人應該不會被抓起來。

那么這個叛徒到底是誰呢?

大家不斷的做著排除法。

幾分鐘之后,他們發現了那個叛徒。

布里索派的重要成員、布里索本人的好朋友羅蘭,以及他的夫人瑪麗。

羅蘭是在共和國政府成立之后的第一次選舉當中唯一一個出任了政府官職的布里索派系的成員,任職交通部長。

雖然交通部長不算很有權勢的人物,但是涉及到物資運輸這個環節的方方面面,被認為在很多問題上都有發言權。

當時很多人都認為羅蘭是布里索派系唯一的希望,他們希望羅蘭可以盡快的掌控交通部,然后引入更多的布里索派系的人員,幫他們在共和國政府里打開局面。

可事到如今,沒有出現在巴士底獄之中的羅蘭夫婦無情的擊碎了他們的幻想。

博佐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監獄的墻壁上,把身邊的那個舞女嚇了一跳。

“該死!羅蘭肯定是暗中投靠了羅伯斯庇爾!先生們,你們還記得嗎?羅蘭出任交通部長這個職位是羅伯斯庇爾堅持的,當時雅各賓派幾乎所有人都不想讓羅蘭出任這個職位!

他們拼命阻攔,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反對意見,是羅伯斯庇爾一力堅持,這才把羅蘭推了上去!現在,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那個時候羅蘭已經投靠了羅伯斯庇爾!”

鐵一樣的事實擺在面前,再怎么與羅蘭關系好的人也沒有辦法否認這個事實。

大家都被抓了,只有你羅蘭沒有被抓,叛徒不是你,還能是誰?

可事實上羅蘭也覺得很冤枉,因為他確實不是叛徒,甚至他也不是沒有被抓。

只不過他被抓起來之后送去的地方不太一樣。

他被直接送到了羅伯斯庇爾的總統府。

直到他見到羅伯斯庇爾的那一刻,他還在疑惑自己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家里突然就出現了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把他還有他的妻子不由分說的帶出了家里,然后一路疾馳送到了總統府,送到了羅伯斯庇爾的面前。

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的妻子對此似乎早有預料,一點也不慌亂。

羅伯斯庇爾見到他們夫婦的時候,也是最先和他的妻子打招呼,而不是與他打招呼。

而打招呼的內容更是讓他眼前一黑。

“羅蘭夫人,非常感謝您對共和國政府的幫助,共和國政府能夠平安度過此次危機,您居功至偉!請允許我代表共和國政府和整個法蘭西擁護共和體制的人民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謝。”

羅伯斯庇爾輕輕吻了瑪麗的手背。

瑪麗則露出了輕松愉快的笑容。

“無論是我還是您,應該都不愿意看到在這個時候出現內亂,共和國政府好不容易建立起來,法蘭西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大敵當前的時候還有人為了私利要謀害政府官員的性命。”

羅伯斯庇爾對此十分感慨。

“身為一名沒有參與政治的女性,您對于國家和民族的考慮要遠遠超過了那些可恥的布里索派的人,他們只想著私利,只想著自己的權勢,沒有人為法蘭西考慮。

如果法蘭西扛過了這一次的危機,共和國政府依然存在而沒有被消滅,我一定會為您頒發一枚共和國勛章,以表彰您對共和國政府和整個共和國的貢獻!”

羅伯斯庇爾再次向瑪麗鞠了一躬,表示敬意。

而這一幕已經把站在他們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羅蘭給看呆了。

他張開了嘴巴,好像想要說些什么,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羅伯斯庇爾向瑪麗表達謝意之后,扭頭看向羅蘭,顯然是看出了他的疑惑。

于是他笑著看向了瑪麗。

“羅蘭夫人,看起來,您并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您的丈夫?”

瑪麗聞言,略帶著些愜意地看了看一臉震驚的羅蘭。

“抱歉,羅蘭,我并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之前也與你商量過這件事情,可是你并不愿意和我一起阻止這愚蠢的刺殺行動,所以,我只能自己做這件事情。

這不單單是為了法蘭西,我也是為了保護伱,否則,你不僅保不住職位,連生命都會受到威脅,你是知道的,丹東、馬拉、埃貝爾那些人,對你都是非常敵視的。”

羅蘭聽著瑪麗說的話,愣愣地看著瑪麗。

恍惚間,他似乎有點不太認識這個與自己相處了快二十年的美麗的妻子。

瑪麗緩緩地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訴了羅蘭,羅蘭這才知道這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也由此知道自己的朋友們大概率是兇多吉少了。

他臉色慘白地看著羅伯斯庇爾。

“總統先生,您……真的已經派人把布里索他們都給抓起來了嗎?”

羅伯斯庇爾點了點頭。

“羅蘭,對于你,對于整個布里索派,我是真的非常的失望,我以為在共和國面臨危機的時候,你們會愿意與我攜手,共同對抗外敵。

所以我力排眾議,把交通部長的位置給予了你,我對你的期待就是你可以作為中間人,調和布里索派與共和國政府之間的矛盾,我是與你談過這件事情的,你也知道我的為難之處。

政府內部的反對力量太大,雖然我很想把一些職位授予布里索派的成員,但是我沒有足夠的威望,暫時辦不到這些事情,可是我也許諾過我一定會辦成這件事情。

而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夠發揮你在布里索派當中的影響力,讓共和國政府穩定下來,但是現在看來,你不僅沒有做到這件事情,相反,你還把這件事情往前狠狠的推進了一步。

如果不是瑪麗夫人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那么現在我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什么地步!這種讓敵人感到高興、而讓自己人感到痛苦的事情,羅蘭,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被羅伯斯庇爾斥責了一頓之后,羅蘭一言不發。

他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旋即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我親愛的瑪麗,你為什么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背著我獨自去做這件事情?難道在你的心里,我已經是一個不能被信任的丈夫了嗎?”

聽到羅蘭這樣說,瑪麗的心中略有一些波動。

但是此時此刻,瑪麗并沒有做好說實話的準備。

而且這件事情從客觀上來說,的確是挽救了共和國政府,羅伯斯庇爾都承認她是有功勞的,所以瑪麗并沒有感到羞愧。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羅蘭,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你會怎么選擇呢?你是會為了布里索而拋棄我,還是為了我而拋棄布里索?”

羅蘭愣了愣,似乎并沒有想到瑪麗會問出這個問題。

猶豫了一會兒,羅蘭搖了搖頭。

“瑪麗,你要相信,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重要的,從你選擇我成為你丈夫的那一刻開始,我對你的信任就從來都沒有動搖過,我發過誓,我會永遠愛你的!”

瑪麗抿了抿嘴唇,想起這么多年來夫婦二人相濡以沫的過往。

雖然并沒有身體上的過多的歡愉,但是在精神世界上,兩人的確相處得非常和諧。

布里索也非常尊重這位年輕的妻子,給了她非常大的自主權,讓她可以自由的交際,自由的發表自己的想法,乃至于討論政治,成為布里索派的重要一員。

過往的一切漸漸浮現在了瑪麗的眼前,使得瑪麗很感動,只是瑪麗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跟丈夫解釋——

因為她不由自主的愛上了一個人,所以希望通過這件事情去與那個人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系,由此,才發生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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