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堅持做個老不死

第36章:太皇太后就是不死(36)

在場儒家高層,很清楚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舍得將圣賢經典外傳,當學習他們學說的人足夠多時,他們便會理所當然的占據絕對優勢,從而倒逼朝廷選擇用他們的人治國,而當他們的人在朝堂中占據絕對優勢時,自然就能夠參與制定一些更加有利于他們學派的政策。

從而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有種類似于先免費獲取市場,然后在擁有充足市場之后制定自己的標準。

打壓,甚至消滅同行。

大多數情況下,普通人和普通國家只能接受,并沒有掀翻一切,制定新的標準,同時重新培養用戶習慣的能力。

一旦一個國家九成以上的人學的都是儒學,那么這個國家,其實很難在舍棄一代人的情況下,全面拋棄儒學,并且去推廣另一種學說,徹底取代儒學。

先不提很難有這樣的魄力,即便有這樣的魄力,遇到的阻礙也必然會極其恐怖,畢竟頑固勢力要是那么好徹底拔除的話,就不會有那么多變法失敗了。

儒家雖然目前還沒有十分完整的計劃,但他們確實有在往這個方向靠攏。

未來大概率也是這個發展趨勢。

可現在白圣大規模印刷其他學說的書籍,獨獨不印刷他們儒家的,并且還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往外面售賣,長此以往,他們儒家僅存的這點優勢將會徹底喪失,所以,實在是由不得他們不急。

而一番激烈討論后,他們普遍都覺得,與其想方設法獲得太皇太后原諒。

還不如祈禱太皇太后早點薨逝。

畢竟她都快八十歲了,而古話又說人活七十古來稀,再加上前幾年她還大病過一場,說不定就沒多少年好活了。

所以有些人覺得,他們儒家可以再忍幾年,把太皇太后熬死,讓陛下接收太皇太后一切資產,包括技術,如今困境自然就不成問題了,甚至到時候多印儒家書籍,少印其他百家書籍也可以。

他們這么多年都已經忍下來了。

再多忍幾年又何妨。

還有人覺得,興許可以通過陛下想方設法獲取相應技術,然后實在不行他們儒家自己印,不然即便幾年后太皇太后薨逝了,市面上也必然會留存許多黃老之說和其他百家學派的書籍,他們總不能把那些書強行收回來銷毀,到時候依舊影響頗大,所以此事必然不能拖。

除此外還有內卷一派的,就是認為實在不行,他們可以多買些筆墨紙硯回來,自己抄寫自家的先賢典籍,或者多收弟子,多開課,應該也能減少影響。

不過不管哪種情況,對他們而言。

都是太皇太后早日薨逝最劃算。

商議結束后,他們很快便各自忙碌起來,有的派遣自己門人弟子,特別是比較年輕的門人弟子,前往竇氏書店抗議,抗議他們為什么不售賣儒家典籍。

有的去找建元帝,提出相應問題。

還有的去賄賂長公主等人,希望長公主他們這些能夠隨時拜見太皇太后的親人,可以幫忙說合,消弭誤會矛盾。

興許還有嘗試詛咒的。

可以說他們真的相當焦急,都沒敢把雞蛋放一個籃子里,而是四面出擊。

然后吧,她女兒劉嫖,包括她外孫外孫女,以及建元帝等人都很識趣,相當清楚白圣十分不待見儒家,知道過去勸說也沒用,平白惹得太皇太后厭惡。

只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竇嬰。

他都不用別人上門請他,求他,花錢賄賂他,自己就相當激動的找來了。

見面行禮倒是很恭敬。

但話確實相當不中聽,一開口便是勸誡,說了一些諸如您怎么能夠這么區別對待,明明是一件很好的大功德,可卻刻意撇下儒家,實在是顯得您太過于小心眼,然后又說了些儒家有多么多么好,在很多方面確實要優于黃老之說。

至此,白圣總算能理解原身為什么很不待見這個侄子了,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儒家,還偏偏過來搞什么忠言逆耳。

誰稀罕他的所謂忠言啊。

“你說哀家小心眼也好,說哀家這么做功德不全也罷,反正這事哀家不同意,哀家愿意不歧視,一視同仁的將紙墨筆硯賣給儒家,已經算最大仁慈了。

你們可不要得寸進尺。”

白圣也懶得跟他講道理,大家派系不同,沒必要,白圣不可能改變自己支持黃老之學的態度,她侄子竇嬰也不可能改變自身的立場,那還有啥好談的?

“太皇太后,您又何必把事情做得那么絕,如今陛下無疑是親近儒家的。

您可以阻擋儒家一時,但不可能阻擋儒家一輩子,阻擋儒家千百年,這天下未來終究是陛下說了算,您說呢!”

這話竇嬰說的可謂相當露骨。

無疑就是覺得白圣不可能活過建元帝,等白圣一死,現在做的這些努力掙扎都是無用功,還不如早早妥協結束。

聽到這,白圣心情很差的冷哼道:

“可笑,這天下誰還有儒家做的絕啊?如果哀家沒記錯的話,前段時間董仲舒不剛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嗎?

當年黃老之學再怎么鼎盛的時候。

也從來沒想過罷黜百家。

不還是給了你們儒家生存空間,甚至于給你們空間給的太大,讓你們近些年發展壯大起來,還生出了這般野心。

也就勝在如今其余百家勢弱,墨家更是都快滅絕了,若是放在戰國年間。

你看他董仲舒會不會被活撕了!”

“哀家做的這點事算什么?”

“另外,他董仲舒不是還提出要搞什么春秋決獄嗎,倒是打的好算盤啊!

以春秋經典去裁判犯人罪行。

春秋是你們儒家的書,甚至于就連注釋也是你們儒家自己內部的注釋,說一句話語權,或者說解釋權全在你們儒家手里毫不過分,你們是真當哀家看不出來,這是想要借此奪司法解釋權嗎!

天人三策,劉徹那小子看到的是君權神授,看到的是天子源自天意垂青。

但哀家看到的是儒家野心。

看到的是妄圖以天象控制君王。

甚至于更進一步,說不定往后天象的解釋權都要淪落到你們儒家的手里。

長此以往,真讓你們發展下去。

這天下就不是君王的天下。

是你們儒家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