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災劫(為盟主黑黑的大橙子加更!)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災劫(為盟主黑黑的大橙子加更!):、、、、、、、、、最新網址:ishuquge
高空之上,金色手掌緩緩落下。
動作雖然不快,可浩蕩神力已經把所有空間都徹底封死,就算你遁速再快,神通再詭異,在這金剛神力的鎮壓下,也是無所遁形!
砰!砰!砰!
一連串的崩裂之聲傳來,
靜淵放出的黑色結界,在這金色手掌的覆蓋之下,就好似紙糊的一般,連一個呼吸都沒有堅持住,頂部就已經裂開了一個大洞!
那浩瀚金光從云層中灑下,又穿過結界的洞口,照在梁言、凌沖霄、朱友清身上的時候,只有一股暖洋洋的的感覺,并無半點危害。
可當金光照在靜淵身上的時候,卻像是烈日陽光灼烤春雪一般,原本兇焰滔天的黑色煞氣仿佛遇到了天敵,瞬間消散一空。
“吼!”
靜淵那三個腦袋的喉嚨里,同時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眼神中帶著不甘的狂怒,又夾雜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解脫。
轟隆!
半空中的手掌終于落到了靜淵的頭頂,金剛神力擴散開來,仿佛一座金色山巒,從天而降。
金光普照之中,黑色魔神的腰身瞬間被壓彎,渾身骨骼咯咯作響,體內煞氣不斷翻滾出來,又立刻被四周金光打散。
靜淵佝僂著身子,六只手臂青筋暴起,齊齊舉向天空,仿佛要托住頭頂的金色手掌。
然而那金剛神力卻如睥睨世間的佛祖,
神力所到之處,萬魔俱滅,任憑靜淵的噬魂教魔功如何厲害,吸收了多少冤魂,在這金剛神力面前,依舊如同紙糊的一般,輕易就被擊碎。
一聲巨響傳來,靜淵的一條右臂率先支撐不住,在金色手掌的掌心中爆裂開來,化為一團黑霧。
緊接著又是接二連三的巨響,靜淵的肉身寸寸碎裂,無數黑霧彌漫出來,又被那無邊金光一照,瞬間消散不見。
“金剛伏魔,罪化三千...........”
梁言喃喃自語了一聲,抬頭看向半空中的金色手掌,忽然發現那掌心之中,居然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小人!
這小人亦是通體金光,看不清五官容貌,
但隱約感覺到對方的目光掃來,正落在自己身上,
似乎還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是.......靜淵前輩?”
梁言忽然心有感應,
鬼使神差地問了一聲,只不過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可那掌心中的金色小人居然微微點了點頭。
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了過來,直接出現在梁言的神識之中。
“老夫這一生罪無可恕,臨到最后,能夠死在‘罪化三千’之下,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了........”
“真是靜淵前輩!”
梁言心中一動,暗暗嘆了口氣道:“前輩已經在積云山面壁千年,眼看魔性就要褪去,即將再世為人,沒想到卻被這幫雞鳴狗盜之輩壞了修行!”
“劫數,劫數啊!”
金色小人哈哈大笑,似乎并沒有怨氣。
“這就是老衲的第二災,修行千年,終究還是躲不過這劫數!哈哈哈,好個老天,好個天道輪回!”
梁言聽得心念一動,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識到別人的災劫,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是災劫中的一環!
本以為三災九難都是天雷地火,聲勢浩大,以修真之軀,對抗天地之威。
沒想到災劫也可以如此無聲無息,一切在冥冥中似乎已有定數,如果不是一個月前,軒轅靈薇和自己執意要闖入積云山禁地,那儒神將恐怕也不會與靜淵交手,也就不會發現他佛珠的秘密。
也就是說,從自己這些人第一次來到積云山的那一刻開始,靜淵其實就已經入劫了...........
“天道之威,可以如天雷地火,勢不可當!也能冥冥無聲,讓人無法察覺,等到驚覺之時,已經深陷其中..........小友日后修行,切記不要誤入歧途,須知天道無處不在,我輩修士一日不成圣,終究也只是天地磨盤中的一粒塵埃罷了........”
靜淵的聲音悠悠傳來,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是那種所追求的東西戛然而止,大道之路就此斷絕的遺憾。
“晚輩受教了。”
梁言點了點頭,在心中向他默默行了一禮。
“臨死之前,能見到怒僧之徒,也足慰平生了。”金色小人無聲大笑,忽的把手一揮,一道金光激射而出,奔著梁言的胸口飛來。
這道金光相比于金剛神力的光華,簡直就是螢燭之火與皓月的區別,在場眾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只有梁言自己能清楚看見。
那金光仿佛一條小魚般來到他的面前,梁言把手一抓,將之抓在手里,只覺觸感溫潤,一股暖流從手心涌入經脈之中,頓時通體舒暢。
“咦?”
梁言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只金蟬,雙翼扇動,活潑可愛。
“這是什么?”
梁言心有疑惑,抬頭去看,卻見那金色小人似乎如釋重負,身形已經越來越淡,黑色魔神也早就消失不見,唯有歌聲從九天之上傳來:
“百年恨,千年劫,蹉跎一生迷途客!殺嗔癡,斬自我,屠刀難放道成空。噫!回首金蓮開,半步已是癲,自笑無名字,因名自在天!”
歌聲唱罷,金光消散,無邊煞氣終歸塵土,世上再無靜淵此人.........
“三災九難.......”
梁言看著靜淵消失的地方,有些怔怔出神,到了這個時候,他終于近距離感悟到了修士災劫的可怕,任你神通再高,法力再深,亦逃不過這冥冥中的定數!
不過還不等他細細體悟,下一刻,那金色手掌就在半空中迸裂開來,金剛神力滌蕩四周,瞬間就把周圍剩余的黑色結界沖破。
一股毀天滅地的狂暴力量席卷而出,金黑兩色的光暈擴散開來,把所有人的神識都刺得疼痛無比。
凌沖霄、朱友清等人都是臉色微變,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祭出了護體靈光,各種保命法寶丟上半空,為自己抵擋這股法力余波。
梁言也回過神來,把蜉蝣劍丸攔在身前,青色劍氣形成了一道劍光圈,將他牢牢護在里面。
可饒是如此,那結界毀滅所產生的余波,依舊把他震飛了數百丈之遠。
“此地不宜久留!”
梁言人在半空,心念電轉,此時靜淵已死,剩下凌沖霄、朱友清和自己的關系十分微妙,實在不宜再戰了。
他把手中金蟬收入儲物戒中,法訣一掐,整個人化作一道灰色遁光,瞬間就來到了軒轅靈薇、鄭工布等人的面前。
“我們走!”
話音未落,梁言就往腰間太虛葫一拍,一道青光激射而出,軒轅凌薇等四人見狀,沒有半分抗拒,任憑這道青光把他們卷入了葫蘆里面。
下一刻,梁言沒有半點遲疑,手中法訣一掐,把遁光催動到極致,借著金剛神力與黑色結界對撞的余波,往西邊飛遁走了.........
三日之后,積云山西面,一片茂密的林地上空。
一道灰色遁光,速度奇快,從天邊而來,到了森林上空才逐漸放慢速度,最后停在了森林深處的一條小溪旁邊。
遁光散去,露出里面的人影,正是一路飛遁至此的梁言。
他停下遁光之后,又小心的觀察四周,把神識散開,森林的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
片刻之后,梁言臉色稍緩,抬手一拍腰間的太虛葫,一道青光飛出,將軒轅凌薇、鄭工布、譚有禮、紫杉四人都送了出來。
“這森林里面沒有軒轅城的修士,只有幾個散修,境界都在聚元境上下,應該是來這里尋寶的,你們去把他們送走吧。”梁言臉色平靜,淡淡開口吩咐道。
軒轅凌薇聽后,立刻向譚有禮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當即拱手道:“梁道友放心,譚某這就去把他們送走。”
“等等。”
眼看譚有禮轉身要走,軒轅凌薇又補充道:“好言相勸,莫要太過霸道,送些靈石丹藥,如果還有冥頑不靈的,再動手驅趕也不遲。”
譚有禮聽后,微微一笑道:“殿下放心,譚某省的。”
說罷駕了一道遁光,自林間疾沖而出,往遠處去了。
譚有禮走后,梁言又接著開口道:“還有森林外面,也要布置法陣,將我們的氣息隱藏起來,防止有人暗中潛入。”
說著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個陣盤,一柄長劍,一對銀環,分別交給了鄭工布和紫杉。
“你們一個去森林西邊,把陣盤和長劍掛在入口的位置,一個去森林東面,把陣盤和銀環埋在地底,再按我的口訣布置法陣.........”
梁言指尖伸出,將一段口訣分別傳給了兩人,那紫杉和鄭工布聽后,都是微微點頭,同時拱手道:“梁道友放心,我們一定將法陣布好!”
“好,你們去吧。”梁言點了點頭,臉色依舊沒有任何波動。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后,軒轅凌薇的目光轉向梁言,眉頭微蹙,有些擔憂地問道:“梁道友,你現在還好嗎?”
“我沒........”
梁言話音未落,忽然喉嚨一甜,再也忍不住,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梁兄!”軒轅凌薇臉色大變,急忙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慌慌張張地倒出各種丹藥,都是療傷圣品,一股腦地送到梁言面前。
“沒用。”
梁言搖了搖頭,一把推開軒轅凌薇的丹藥,就在岸邊盤膝而坐。
之前在落楓寺四人亂戰,梁言其實并沒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傷勢,但是之后靜淵魔變,不僅實力暴增,而且煞氣沖天,以一己之力壓制了三人。
梁言、凌沖霄、朱友清都在那個時候受了重傷,只不過梁言心機頗深,仗著自己肉身強悍,用《八部衍元》暗暗壓制了傷勢,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梁言在岸邊緩緩睜開了雙眼,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逐漸有了一絲血色。
“你現在怎么樣了?”
軒轅凌薇一直在旁邊為他護法,見他從入定中醒來,急忙關切地問道。
“還好,這個傷勢梁某還鎮壓得住。”梁言臉色平靜,嘆了口氣道:“不過我們不能再走了,需要在這里休養一下才行。”
“儒神將和朱城主不會追來嗎?”軒轅凌薇有些擔憂。
“不會。”
梁言的表情十分肯定:“他們兩人的關系本身就有些微妙,而且和靜淵的一戰中也同樣受了傷,我的傷勢之前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們不知道我的深淺,肯定不會冒然追來,現在一定回廣陵城休養去了。”
“原來如此。”
軒轅凌薇點了點頭,她也不笨,不然如何在軒轅破天的眾多皇子皇女中脫穎而出,只是剛才關心則亂,才沒想到這一層。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軒轅凌薇忽然想到什么,又開口問道:“梁兄刻意支走那三人,莫非有什么用意?”
“哼,還用說嘛?這三人里面,只怕有人居心叵測。”
梁言盤膝而坐,臉色不變,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令人驚訝之語。
軒轅凌薇聽后,卻并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反而若有所思道:“那依梁兄來看,到底誰是這個內奸?”
“簡單,等等誰不見了,誰就是奸細!”
見軒轅凌薇還是有些不解,梁言又接著笑道:“我們出城的事情是臨時起意,知道的人只有我們五個,可二皇子的人卻能及時趕到落楓寺,甚至提前埋伏,這必然是有內奸通風報信,而且奸細就在我們五人當中。”
“這么簡單的事情,只要事后仔細一想便能想到。那內奸無論是誰,都已經見識過梁某的手段了,哪里還敢再待下去?我把他們都支得遠遠的,就是給這個內奸逃跑的機會。”
“那這樣一來,豈不是白白放跑了這個奸細?”軒轅凌薇的臉色依舊十分不解。
“當然不是。”
梁言話音剛落,仿佛為了回答軒轅凌薇,森林西面的天空忽然竄起一道劍光,緊接著便有一聲慘叫遠遠傳來。
軒轅凌薇聽后,瞇了瞇眼睛。
這個聲音她熟!
梁言也不多說,抬出一道法訣,只見森林西邊飛來一柄長劍,劍身上穿了一個人,身材高瘦,面容清癯,穿儒袍,戴文士巾,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正是公主府總管,軒轅凌薇帳中第一謀士,鄭工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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