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女兒身砍翻江湖

第104章 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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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和張誠聞言齊齊抬首,卻見柳七一如往常的面容平靜,仿佛剛剛所言,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雖然柳七只說了要離開柳府,但張誠和春燕顯然已經聽出了其背后隱藏的深意。

他們的令主,要和黒獄門一刀兩斷了!

張誠瞬間面露驚懼之色,盡管他早已知曉了柳七的反意,但真到了這一天,他心底里仍是不斷泛出陣陣寒意與擔憂。

而春燕的身軀則是肉眼可見的顫抖起來。

柳七抬眸將二人的的姿態表情盡收眼底,她當然明白二人心中的擔憂,但她更清楚自己若是就這樣一走了之,等待著張誠和春燕的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前任七殺令主何永的叛變也就是數月之前的事,當時何永身邊的游魂是什么下場,二人是心知肚明。

有了前車之鑒,柳七相信張誠和春燕現在別無選擇,只能跟著她一條路走到黑。

于是柳七直接忽略了張誠臉上的憂色,輕聲問道:“現在京外是什么情況,獨孤鳴他們找到磨刀老叟沒有?”

此前張誠就已經按照柳七的吩咐,切斷了和磨刀老叟一系游魂的來往,坐視他們與刀奴一起被官府剿滅,并且牢牢掌控了游魂與京外聯絡的通道。

磨刀老叟曾出現在距離京城不足二百里的一座縣城,隨后就被飛羽山莊的獨孤鳴帶人圍住了。

磨刀老叟拼死突出重圍一路往南,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柳七猜測,磨刀老叟應該是準備來京城興師問罪的。

她殺了林雁歸和薛毅之后,官府和飛羽山莊就像瘋了一樣,掘地三尺也要將黒獄門的人給挖出來。

京中除了“判官”余安留下的那一脈游魂外,其余游魂和刀奴大部分都已死于官府刀下,僅剩下一小部分躲在城南的怡紅樓茍延殘喘。

以官府搜尋的力度,這些人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張誠聞言深吸一口氣,迅速斂去了臉上的神色,搖了搖頭恭聲回道:“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進來,看來外面也對我們生出了疑心。”

柳七抿著嘴,微微頷首。

這是遲早的事。

自京城戒嚴之后,磨刀老叟通過游魂向京中傳遞了多封密信,質問柳七為何要擅自行事,導致黒獄門遭此重創。

柳七自然是已讀不回,反正現在京城內外戒嚴,以磨刀老叟那夸張的裝扮,想要混入京城也沒那么容易。

更何況柳七現在又豈會懼他?

不過柳七心想,倘若獨孤鳴真有在這份本事將磨刀老叟拿下,倒也給她省了不少事。

“雖然已經有人幫忙拖住了磨刀老叟,但你們還是早做打算吧。”柳七對著張誠輕聲說道,“尤其是你,現如今京城的游魂中,磨刀老叟只知道你的身份,他若活著到了京城,定然會找上伱。”

張誠聞言心中一凜,遂趕緊回道:“我已和老爺說過了,準備告老還鄉,老爺那邊已經……答應了。”

說起此事,張誠心中還有些心酸。

他在柳府效力了十幾年,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結果向柳宗訓告老還鄉時,對方不但沒有絲毫勸留的意思,并且連一份盤纏都沒有賜下。

張誠瞧著柳宗訓的意思,是巴不得他趕緊離開。

著實有些令人心寒啊……

張誠不禁縮手摸了摸封在袖口里的銀票,瞬間感到一陣欣慰。

果然,這世上什么東西都不如真金白銀令人心安啊!

張誠離開柳府,然后在京城改頭換面潛伏下來,這是柳七和他早就定下的計劃。

按照柳七的計劃,張誠以后會掌管京中剩余的游魂,為柳七繼續效力。

至于春燕……

柳七瞥了她一眼,輕聲道:“雖然磨刀老叟并不知道你也是游魂,但我走之后柳府你不能繼續呆下去了。”

春燕聞言先是一怔,隨后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了。”

事實上春燕當初投身黒獄門,便是因為余安承諾,只要她在黒獄門中效力足夠的時間,就讓她從柳府中贖身出來。

柳七旋即側目看向了張誠:“你可有什么安排?”

張誠雙眼一瞇,頷首道:“屬下其實早已經想好了,只要令主……小姐你一離開,春燕自會被人贖身出府。”

柳七輕輕點頭:“如此最好。”

從小院走出來后,張誠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垂眸看向了有些顫抖的手,隨即悄然縮回了袖中。

“張管家。”

突然身后傳來了一道幽幽的聲音。

張誠回首望去,春燕正站在院門口,身形單薄纖弱,仿佛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倒。

春燕見張誠轉過頭來,便接著開口問道:“敢問張管家,贖我出府的人是不是……”

“當然和你一樣,也是游魂出身。”張誠猜到了春燕想要問什么,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一個叫王大成的小伙子,明面上的身份是個貨郎。”

“他和你的身世倒有幾分相似,攤上了個不成器的酒鬼老子。”

張誠說著嘿嘿一笑:“不過他比你運氣好,“判官”找上他時,他沒有片刻猶豫就答應了成為游魂,所以他娘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我……”春燕聞言神色瞬間一黯,嘴皮子翻動了兩下想要說什么,但喉嚨仿佛被堵死了一般。

“行了,你也別怪自己了,當年的事誰又說得準呢。”張誠勸了春燕一句,隨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開始還不是以為姓余的是個騙子,若非最后實在走投無路,豈會上了他的當,成了這個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游魂!”

“不過,余安這個喪盡天良的也是惡有惡報,死在咱們小姐手里!”

春燕目光一寒,當即撇了撇嘴:“張管家,‘判官’大人可沒有強拉著你進賭場,那幾房小妾也沒有逼著您硬娶!”

“你……”

張誠聞言表情一滯,但很快搖了搖頭不以為意地說道:“算了,懶得和你這小丫頭片子計較。”

說完之后,張誠便邁步準備離去,沒走出兩步又轉身沖著春燕說道:“你若是能像翠香一樣討得咱們小姐歡心,嘿嘿……”

春燕神色一肅,喃喃道:“可是翠香走時,咱們小姐一兩銀子都沒有給她。”

“你懂個屁!”對于春燕的話張誠嗤之以鼻,“正是因為小姐不給銀子,才是真正的用心良苦!”

“你以為小姐為什么突然要將你調來身邊伺候,還不是為了能夠讓翠香脫身!”

說著,張誠目光漸漸沉凝:“別看咱們小姐手段狠辣不似常人,但有時候瞧著她對翠香以及大小姐的態度又……”

“唉,算了,我也看不透!”張誠搖搖頭嘆道,隨后便轉身徑直走入了夜霧之中。

只留下春燕在門口佇立良久。

柳七在床上打坐運功,直至天亮。

借助月牙的反哺,她不但順利突破到了乙木神訣第三重,而且所有的“支脈”均已打通,現在已經摸到了第四重的瓶頸。

直到心底生出一絲難以言明的煩躁后,柳七方才停下了運功。

她緩緩睜眼,扭頭看向了窗外,旭日初升,溫暖的曦光透過窗戶灑落了一地。

看來今日又是一個艷陽天。

“春燕。”

柳七站起身來穿好衣裳后,便沖著門外輕聲喚道。

“奴婢在。”

咯吱一聲,春燕應聲推門端著洗漱的用具走了進來。

洗漱完后,春燕又從門外將食盒拿了進來,將早食一一從食盒中取了出來,整齊地擺放在柳七面前。

全程動作慢條斯理一絲不茍。

柳七瞧著春燕的舉動,眸光不禁閃動了一下。

不過她并未多說什么,只是默然地吃起了早食。

直到吃完之后,柳七抿著熱茶,瞥見春燕正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桌上的碗筷。

“春燕,倒也不必去刻意模仿翠香。”柳七放下了茶杯,旋即輕聲說道。

春燕拿著盤子的手瞬間一頓!

柳七起身走至窗臺邊,隨后緩緩說道:“其實你昨日沒有說錯,我對翠香并無任何偏愛,不給她銀子也并非張誠口中所說的用心良苦。”

她扭頭凝眸看向了一臉駭然的春燕,語氣依舊平淡如水:“怎么,昨晚與張管家說的話,這么快就忘了?”

柳七回首,凝視著初升的驕陽,輕聲道:“不必浪費心思來討好我,趁著現在好好想想離開柳府之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吧。”

她頓了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面孔來,旋即接著說道:“那個叫王大成的貨郎看著倒是個不錯的人,你跟著他也算是個好歸宿,日子不會比翠香過得差。”

春燕提著食盒,猶如行尸走肉一般,踉踉蹌蹌地走出了小院。

直至溫暖的陽光照在了身上,春燕頓感徹骨的寒意從腳下涌了上來,腦子一激靈瞬間回過神來。

她強忍著顫意,緩緩扭頭看向了身后的小院,眼中已是一片駭然!

吃過早食之后,感覺到心底的那一絲煩躁消退,柳七又繼續盤坐于床上運起功來。

踏入頂尖之后,擺在柳七面前的是一座名為“絕頂”的高峰!

如果說凝氣為罡是踏入頂尖的標志。

那么絕頂呢?

習武之人的劃分并非胡亂為之。

末流,好手,高手,一流高手,頂尖高手,絕頂高手……

每一境界之間都有著一道明顯的分水嶺。

譬如末流和好手之間的區別,就在于是否已經練成內功。

好手和高手之間的區別,在于是否可以運用內功來對敵。

而高手和一流高手之間的區別,則在于是否可以御氣于外,隔空傷人。

一流高手和頂尖高手之間的區別,自然是能否凝氣為罡。

那么頂尖高手和絕頂高手之間呢?

當初眉夫人沒有教,乙木神訣中也沒有詳細記載。

但是柳七通過乙木神訣后三重的心法看出了一些端倪。

因為從第四重心法開始,就已經涉及到了頭上的穴位。

真氣行經頭頂的穴位,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難道要成為絕頂高手,需要利用真氣對大腦進行開發嗎?

人的大腦是最神秘的器官,是意識的源頭。

柳七也很好奇,若按照乙木神訣的功法一路練至第六重,她的身上究竟會出現怎樣的變化。

兩個時辰后,正在行功的柳七忽然睜開了雙眼,周身濃郁的青色氣息瞬間斂入了體內。

待她起身后,便聽到了院子外傳來了一陣焦急的聲音。

“春燕!”

“春燕!”

人還未至,聲音就先到了。

“林嬤嬤,您怎么來了?”是春燕的聲音。

“你家小姐呢?”

春燕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疑惑:“在屋里休息呢。”

“哎呦,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休息呢!”

緊接著,柳七便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著主屋而來。

“林嬤嬤您慢點,我們小姐休息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了!”春燕似是在勸說著那位林嬤嬤。

“你放心,你家小姐聽了我帶來的好消息,保證樂的合不攏嘴!”

咯吱!

房門被推開。

林嬤嬤望著床邊盈盈而立的柳七,眼中先是閃過了驚艷之色,而后臉上迅速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哎呦,我的小姐啊!”

“您怎么還睡得著!”

“天大的喜事啊!”

“有人上門求親了!”

柳七:……

當柳七隨著那位林嬤嬤走進后院大堂時,瞬間感覺數道目光齊齊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微微抬眸,只見主座之上的周氏面帶著尷尬的笑容,身邊則是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探著頭打量著自己。

柳七屈身給周氏行了一禮。

正當此時,耳邊又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柳家妹妹,咱們又見面了!”

柳七面若平湖,緩緩側首看去,大堂內右側的座椅上,一位明艷的女子,梳著婦人的發髻,正淺笑著望著自己。

柳七目光微沉,旋即垂眸見禮道:“見過世子夫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安樂侯世子婦人,徐芳菲!

這么說來,那位坐在周氏身邊的貴婦人,多半就是安樂侯夫人了。

果然,馬上周氏便沉聲說道:“七娘,還不見過安樂侯夫人!”

語氣中的不耐毫不掩飾。

今天還有一章,不過會很晚,大家別等了,明天起來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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