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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五、阮小七二人仍舊在衛河上戒備西側直隸總督周元理的綠營軍,防止其渡河支援舒赫德。朱貴帶一都樸刀兵,監督俘虜,持槍操炮,為后軍。今日就對臨清舊城進行炮擊,逼迫清軍出城列陣而戰。
晁蓋領一都樸刀兵衛左翼,欒廷玉、鄧飛騎兵都為右翼。鮑旭、廣惠帶領重鋒都為中軍,營中只留下百柳村壯丁看守。
未牌時分,朱貴率領樸刀兵驅綠營兵推著營中所有的大炮,三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在后,十門佛郎機炮居中,二十門劈山炮、十門威遠將軍炮在前,在距離舊城六百步外擺開陣勢。
這陣勢還是趙禎據四種火炮形制特色,結合綠營士卒經驗擺成的。
這神威無敵大將軍炮為前細后粗的紅衣炮型,上有五道箍,精鐵鑄造,炮重一千八百余斤,長一丈有余,炮口五寸,用火藥四斤,使用八斤重的炮子,射程八百步,配四輪炮車。
佛郎機炮,以銅為之,長五六尺,大者重千余斤,小者百五十斤,巨腹長頸,腹有修孔。以子銃五枚,貯藥置腹中,發及三百步。
劈山炮,重二百斤,以銅鐵鑄成。炮彈為群子,每放一炮可裝一百余粒,依裝藥多少可遠可近,射程一百五十到二百五十步,射速慢,一刻鐘僅能施放兩次。
威遠將軍炮,臼炮,銅鑄,重七百五十斤,炮身兩尺三,炮口一尺,用火藥五斤,炮彈為群子,每放一炮可裝一百余粒鐵子,射程二百五十步。前粗后斂,形如仰鐘,兩側有耳,配四輪炮車,火發子出,迸裂四散,為用最烈。
以神威無敵大將軍炮炮擊舊城,清軍若出城接戰,以清軍所用的子母炮,子口八分,用藥一兩一錢,鉛丸二兩二錢,射程一百五十步。遠不及趙禎這方的佛郎機炮、劈山炮、威遠將軍炮的射程。
況且趙禎這邊已擺好了陣勢,仗著射程和先發的優勢,首輪就能給清軍帶來極大的殺傷。
至于鳥銃、三眼銃,三十步內破甲,五十步能殺死不披甲目標,百步就沒有任何殺傷力了。
各軍按照戰前布置,進入指定位置。神威無敵大將軍炮經過校準,只聽“轟”的一聲,一枚炮彈沖著舊城飛了過去,不偏不倚,正落在城里。
其后,另兩門也相繼點火開炮,炮火不斷延伸。高臺上,一員綠營炮兵觀察手,不斷揮舞旗幟,指示下方炮手調整炮口角度、方位。炮聲隆隆,追著清軍集結處打過去。
炮擊了半個時辰,城里清軍始終不見外出。這也在吳用、趙禎意料之中。畢竟現在出城接戰,清軍要冒著炮擊的危險。
晁蓋、焦挺護衛著是佛郎機炮、劈山炮、威遠將軍炮的炮手,往前挪動,一直推進到距城三百步處。十門佛郎機也相繼開火,炮聲一下子多了起來。城中清軍也開始四處逃竄躲避,多處圍剿教軍、教民的清軍不攻自潰,給了王倫軍喘息之機。
趙禎、吳用二人站在高臺上,觀察城中情形。清軍圍著一處宅院,雖遭炮擊,仍瘋狂進攻,此處最是可疑,按照孟燦所說,三層小樓,這處應該就是王倫藏身之所。
吳用指著那里說道:“莊戶,此處應該就是孟燦所說的汪氏大院。看情形,王倫應是被堵在此處。讓炮手對著此處,不僅能消弱清軍有生力量,說不得還能擊斃王倫。”
趙禎搖了搖頭。說道:“學究,原想著清軍、教徒兩方都剿滅了,我等也能多搜刮些戰利品,如今要收服顏六等幾個好漢,怕是不能就這樣冒失的開炮。”
吳用急切的道:“莊主,這王倫留不得。一來,這人能得人心,此人若活,清水教骨干頭目如何能降順莊主。再者,王倫擅蠱惑人心,教民狂熱,更有‘予為君擘畫十年,當為君姓上加白字’之言,又給手下人封官許愿,不是能居于人下之人。”
趙禎道:“學究,話雖如此,只是若王倫被我等所殺,恐怕這幾個好漢不會歸順我。”
吳用道:“莊主,臨清我等又不熟悉,胡亂炮擊,如是擊中王倫,只能怪他運氣不好。況且我等此舉不過是想要多殺些清軍罷了。若能借清軍之手,除去王倫最好不過。”
二人正說著,只見城內又有變化,先前被圍困的教民,竟然集結起來,往王倫所在的小院走去。
清軍也組織人手前去阻擋,趙禎道:“先清理這幾處遠些的,削弱清軍。這些清軍既然還想著阻擋教軍會合王倫,說明清軍認為能拿下王倫。”
吳用道:“確實如此,我等這一頓炮,對清軍也有不少殺傷。清軍到現在也未分兵應對,想來是打著先除去王倫,再來同我等交戰的心思。”
趙禎聽了點了點頭,對吳用說道:“既如此,那就發炮,看看誰先撐不住。逼清軍出城決戰,不要同他巷戰,畢竟他們用的子母炮,最擅巷戰。”
二人計議一番,使旗手發令,繼續朝人多的地方放炮。
趙禎這場炮擊,讓張狂的清軍作戰開始躲閃起來,反觀清水教教民,作戰依舊勇猛,一時間竟然打的清軍節節敗退。不過,清軍很快反應過來,加強了火器,雙方又開始相持起來。
趁此機會,吳用只管催促炮手放炮。一直到傍晚時分,趙禎才下令回營。一下午的炮擊,雖然打擊了清軍士氣,但是對清軍殺傷有限。值得肯定的是讓教民重新聚合。
趙禎等回到大營,吩咐士卒埋鍋造飯。吳用道:“莊主,今日炮擊臨清舊城,令清軍不敢全力剿滅王倫一伙,他必然今夜要來劫寨,毀壞火炮,可先用計提備。此處只可屯扎少許軍馬,我等埋伏在寨外。”
趙禎問道:“學究,計將安出?”
吳用說道:“如此,如此,管教清軍片甲不回。”
趙禎喚過眾位好漢,吩咐一聲,將火炮悄悄運往寨后藏起來,眾好漢帶兵埋伏四周。三更時分,果然一隊清軍縋城而出,直奔趙禎大營。
趙禎等人引著軍士伏在寨外看時,只見一員將佐在前,引領一百余人,殺入寨里,見是空寨,回身便走。趙禎等人吶聲喊,清軍只怕中了計,四散便走,一百清軍驍勇各自奔逃,趙禎等人只管放箭開銃,只顧射去,營里留下了不下三十人。欒廷玉,鄧飛二人率騎兵一路尾隨追趕,又殺死半數清軍。
清理營寨,殺死殺傷俘獲清軍六十三人,詢問一番,盡數處死,只可惜走了帶兵劫營的春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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