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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妥起見,趙禎喚來走報機密探視頭領鼓上蚤時遷、白日鼠白勝、笑面虎朱富三人,吳用一一囑咐了。三人分頭挑選精干軍士,分頭潛入鏊子山、雪山峰及其支脈。
鏊子山與小粱峰相連,相對獨立,由最后來的朱富前去探查。雪山峰廣大,由白勝、時遷二人前去。
三人聽令,也不遲疑,各自下去準備。不一時,三人裝扮了又上的廳來辭行,只見朱富扮作游商,帶著兩個火家,各挑了一擔醋。
白勝也是客商打扮,也帶著兩個軍士做伙計打扮,時遷只做莊戶打扮。二人一明一暗,分頭進入雪山峰。
吳用與三人說道:“三位兄弟,我等以五日為限,都在虎頭峰與小梁峰之間的嶺上相見。那處地界是連接虎頭峰、雪山峰、郝山峰的紐帶,去往梁山各處都便捷。”三人點頭應下,其后由阮小二派走舸快船送入迷霧。
趙禎這里也做好準備,魯智深選的一都長棍兵,焦挺、晁蓋各帶一都樸刀兵,趙禎自領中軍,韓伯龍、宋萬、杜遷三人為副將。由綠營鳥銃都、火炮都并兩都樸刀兵組成。
說起這鳥銃都和火炮都還有一樁可樂的事。魯智深去各營選兵的時候,見大營中光頭占了小半,還以為梁山縣寺廟眾多,盛產武僧。走近了看,這些人頭上并無戒疤,頂上新出頭茬,烏青一片。
這些綠營兵如今完成了隊列訓練,失智的一百二十人分作一都,持鳥銃,配腰刀,身穿涼帽、藍色布甲,叫做鳥銃都。
其余二百二十人也分作一都,叫做火炮都,這些人也戴涼帽,身穿白色莽紋馬甲,武器就是繳獲的這近五十門各色火炮。因是山林作戰,這回火炮都就以二十門劈山炮,五門子母炮為武器。
鮑旭的重鋒都留下駐守白石谷,欒廷玉所帶的騎兵都駐守大營。
轉眼,五日匆匆而過,虎頭峰山后嶺上,趙禎、吳用、蕭讓、魯智深等好漢,一早就等在此處。大營里,經過多次征戰的梁山縣軍士或擦拭刀槍,或閉目養神,享受著戰前的寧靜時光。
午時剛過,嶺頂上望的軍士來報,遠遠的看到從小梁峰過來三人,東邊迷霧也有三人出來。
等了兩刻鐘,兩邊人都入了軍營,正是白勝和朱富兩伙人,時遷并未回來匯合。
見了禮,朱富開口道:“大官人,這鏊子山山勢平緩,形似鏊子,山上有兩處村坊,喚作上桃集、下桃集。聽兩村莊戶所言,兩村都是前朝逃難過來的,在此安家落戶也有二百余年。村中與外界幾無聯系,自給自足,生活貧苦。”
“村里人見我等販醋,十分友善。這幾日借著賣醋的便利,我與村民多有交流。村里也有人想要與外界聯通,可惜出去了兩撥,進入迷霧就不曾回來,因此村中也就斷了外出的念想。”
“山上遍植桃樹,村里人制成桃脯,釀成桃子酒,以此同外來的游商交換些鹽巴等物。聽莊戶們說,這里有處景致與旁處不同,俗話說“桃花開、杏花謝、誰跟梨花叫姐姐”,桃花都是晚于杏花開,杏花謝,桃花才開。然而這鏊子山不一樣,是桃花早于杏花開。”
“我出言試探了一番,村里人大半還是愿意與外界交流聯通。整個鏊子山如今都是沾親帶故的,族老即為里正。”
“村里金銀不多,都是以物易物,這三擔醋換了五擔桃子酒,一擔桃脯。我與兩個火家挑了兩擔酒,一擔桃脯出來,剩下的三擔酒放在下桃集里正李振處。”
朱富說完,看向趙禎。趙禎笑著說道:“聽朱富兄弟所言,這鏊子山不需征戰。不知白勝兄弟這邊如何?可碰到時遷兄弟?”
白勝聽了,說道:“大官人,雪山峰莊戶倒也友善,我初入此地,見山下有一村,遠遠看去,這村子比良村還要大些,粗略數了數,至少也有七八百戶。”
“我帶著兩伙計直奔此村,不想村口竟然也有村壯把守,見我等挑的精鹽,倒也不為難我等。”
“后面慢慢打探了一番,才知這處地界并不安穩。聽村里人說,此處村子喚作杏花村,村旁山林都是杏樹,每到春天,十里杏花競相開放,以此得名。”
“雪山峰與小平山、玉皇頂、小黃山連成一片,原先各處支脈也有村坊,此處好生興旺。忽一日,有大蛇肆虐。幸賴雪山峰南麓蓮臺寺僧人護持,杏花村這才幸免于難。”
“蛇災興起的小平山,山頂的高營村一夕之間,人畜俱被吞噬。蓮臺寺僧人隨遺留的痕跡,在小平山東側,發現一條深入山腹的溶洞,溶洞由山陬處的裂隙形成,上下兩層,有洞相通,不知多深。上層洞頂遍布鐘乳石,顏色多樣,形態迥別,洞壁上有多處巖溶瀑布,洞底有多處蛇蛻,都是水桶般粗細,最長的一條有七丈長。”
“如今洞口以大石砌筑了,只是聽莊戶說,蛇患并未禁絕,雖然蛇蛻般的大蛇未曾遇到,但是兩三丈長的蛇,山上時常能見到,每年總有蛇吃人事情發生,莊戶擔驚受怕,苦不堪言。雖然在族老主持下,組建了護村鄉兵,并請了蓮花寺僧兵作教頭,習武巡邏,仍是治標不治本。大蛇一日不除,莊戶一日不安。”
“此處還有一處石窟,內有立體石雕坐像兩尊,一為老子,一為孔子,孔子向老子詢問周禮,以彰孔子虛心好學,當地人稱此為孔子問禮堂,乃是小平山高營村遺留。”
“杏花村有特產,名杏花酒,村子中央開鑿了一口井,喚做八角琉璃井,因井水清澈甘甜,莊戶稱其石井甘泉,除了飲用,以此釀酒,酒味醇厚。小黃山、玉皇頂我不曾上去,聽杏花村莊戶所說,兩處山峰原來也有兩處村坊,因蛇患,莊戶都搬來杏花村,兩處村坊都荒廢了。”
“大官人,雪山峰地界基本就是這樣,這幾日我在杏花村并未見到時遷兄弟。見時間到了,鹽也銷售一空,我便從杏花村離開。經莊戶指點,通過一處盤陀路,直接到了黑風口。”
“在盤陀路往南看,虎頭崖下有處廟宇,前后大殿各三間,隱隱約約有處村坊,看不真切。”
趙禎聽了朱富、白勝二人所言,笑著說道:“照此情形,這兩處要占下來容易許多。”
吳用也道:“大官人,雪山峰人口眾多,內里還有一處蓮臺寺,又有蛇患,時遷兄弟也未曾歸來,就先占下雪山峰這處地界。鏊子山安穩,不急在這一時,只要驅散迷霧,可傳檄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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