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想插一腳和自己搶蛋糕吃的人和擾亂自己計劃的是一個人。
眼鏡男呲牙冷笑。
亞洲人在他的地盤囂張?
真不是他看不起蘇蔓,以為會些拳腳功夫就天下無敵了?
蘇蔓視線離開包房的方向,在觀眾的歡呼聲中走進候場室。
和她上臺時不同,此刻候場室的人看蘇蔓的眼神再沒了鄙夷和不屑,反而都帶著熱衷與畏懼。
蘇蔓對這些人的想法不感興趣,她此刻只想盡快解決了這邊的事,耽誤的時間已經不少,兒子還在酒店等著自己。
快步走向電梯,守在電梯口的保安肅然起敬。
整個樓層唯一心情與眾不同的就是那個將全部錢都壓在蘇蔓身上安保。
“Boss,你總算來了。”
陳濤一臉激動的看向男裝打扮的蘇蔓。
白發發福男和眼鏡男也同時朝蘇蔓看過來。
“年輕人,胃口好也要看吃什么,有些蛋糕是有主的,不是你想吃就能吃。”
眼鏡男意有所指的道。
白發發福男此刻明顯比之前多了些底氣。
如今黑洞被狙擊的計劃落空,卡爾的股份不出意外也能賣出去,他今天簡直雙喜臨門!
“維卡斯,請注意你的說話方式。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一名紳士了?”
眼鏡男推了推鼻梁上的框鏡,掩飾自己的尷尬。
本來勝券在握的形勢突然被逆風翻盤。
他一時疏忽,確實忘記這里是卡納因家族的地盤了。
白發發福男越過維卡斯,熱情的朝蘇蔓迎過去。
“尊敬的蘇先生,感謝您今天對卡納因家族的援手,今后您就是我卡納因家族最好的朋友!”
“對了,自我介紹下,我是卡納因家族族長,丹頓·切斯爾·卡納因,您稱呼我丹頓就可以。”
“剛才您那手種花功夫簡直太帥了!”
丹頓像個話癆一般,完全無視了一邊黑沉著臉的維卡斯。
“丹頓?”蘇蔓念著他的名字,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丹頓疑惑的看向蘇蔓,等著她后面的話,陳濤太了解自己的boss了,趕緊出來解圍。
“丹頓先生,我們Boss還有其他事,咱們先談合約?”
“好,我這就讓律師團隊過來,你們稍等。”
維卡斯終于忍不住了,他上前兩步擋住丹頓的去路。
“丹頓,你覺得我既然出手了還會給你翻身的機會?今天別說一個亞洲人,誰來了你都別想走出這里。”
維卡斯說著拍拍手。
他身后灰色西裝保鏢立馬上前。
“先生,已經通知了我們的人,按您的吩咐,外面已經”
保鏢的話還沒說完,他耳麥里傳來了細微的說話聲。
“頭兒,咱們的人被襲擊了,現在都倒在外面。”
保鏢對著維卡斯做了個稍等的口型,然后退到一邊,問了幾句后就快步離開房間,幾分鐘后他滿臉不可置信的走回來。
維卡斯面上有些掛不住。
“怎么回事?”
保鏢立刻將此刻的情況匯報給他。
維卡斯聽后直接轉身面向丹頓。
“你陰我?”
丹頓一臉茫然,他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蘇蔓蹭了蹭鼻尖,小聲插話。
“如果你們說的是外面那些保安,不好意思,擋道了,順手教訓了一下。”
神特么擋道了!
這男人太會裝了!
維卡斯氣炸了!
一次兩次就算了,一天時間打了自己三次臉!
他不要面子的嗎?
維卡斯手一揮,對著屋內四名保鏢道:
“抓起來。”
丹頓怎么可能讓自己剛結交的盟友在自己面前被欺負,維卡斯動手的時候他也同樣吩咐手下保護好蘇蔓和陳濤。
維卡斯和丹頓不同。
丹頓雖然是卡納因的家主,但是從小享樂,家族的事務基本都是父輩兄長在處理,現在父母雙雙離世,兄長又出意外身死,他繼承了偌大的家族后已經脫離了涉黑的業務。
不然也不會出點事就被人當軟柿子捏。
維卡斯卻不同,他常年和各國都有軍火生意往來,手底下別說涉黑的勢力,就是雇傭兵也有好幾個團。
能被他帶出來做隨身保鏢的人又豈是丹頓身邊的樣子貨能比的。
三下五除二的將丹頓的保鏢掀翻在地。
丹頓才剛安穩下來的心,這時候又提了起來。
他眼看著自己的保鏢都被打暈,維卡斯的手下直接朝蘇蔓包圍過去,心里不由緊張起來。
Su先生可是連泰國拳王都能輕易收拾的人,應該能解決這幾個保鏢吧?
他不太確信的想著。
蘇蔓沒想把事情鬧大,所以依然決定用普通的拳腳功夫,只是她要思量著怎么能不殺人的情況下將人傷的重一些。
這幾個保鏢和剛才外面那些攔著自己的人不一樣,那些攔路的對自己沒有殺意,這幾個保鏢一身煞氣明顯見過血,而且看向自己的目光可沒心慈手軟。
陳濤哪里知道蘇蔓在想什么。
他的視角只見到自家老板突然愣住了,呆呆站在那里沒動一步,而對面四名五大三粗的壯漢已經沖了過來。
為首的男人右手揮起拳頭就對著蘇蔓的腦袋打過去。
這要是被打中,腦震蕩都是輕的,會當場沒命吧?
陳濤片刻間幾乎沒有思考的余地,直接挺身而出。
當然,挺身了,但是沒出去。
他身體前傾的動作才做出來就愕然而止,一向好脾氣的他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臥槽!”
這特么是人能做到的?
就見蘇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梭在四名壯漢之間,蘇蔓的手應該是揮拳吧?太快了,陳濤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那拳拳到肉,拳速如雨點般密集,拳力帶起的拳風咔咔作響。
對面的保鏢明顯訓練有素,雖然被蘇蔓的速度驚到,但是很快回神開始閃避。
蘇蔓的速度是他們能閃開的嗎?
顯然不能!
陳濤的表情由擔憂到驚訝,由驚訝到崇拜。
蘇蔓的拳頭開始招呼在幾人的腹部,隨著幾人的躲避,蘇蔓不耐煩了。
她專門朝對方的頭部攻擊,攻擊的同時還要閃躲身后偷襲的拳頭,矮身避讓的同時,一個回旋踢就將偷襲的人一腳踹到遠處的墻面上。
“砰!”
那一聲重響震的人耳膜聲疼,可想而知被踹飛的人要承擔多大的痛楚!
解決了身后的人,蘇蔓回頭再次揮拳,這會是真不給對方機會了。
三個人連還手都做不到,只能被動挨打,幾秒鐘的時間,三人也被解決。
蘇蔓輕輕彈了彈袖子,面朝維卡斯勾唇。
“還有嗎?”
維卡斯額頭的冷汗都留下來了。
這尼瑪不是在拍動作片吧?
他甚至疑神疑鬼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確定包間里沒有隱藏的鋼絲和攝像頭,才又重新面對蘇蔓。
幾十年風雨沉浮的經歷讓他很快掩飾住內心的波濤洶涌。
他一邊打著哈哈,“沒了,沒想到亞洲功夫這么強。”一邊將手朝身后摸去。
蘇蔓看到了,只當不知道。
維卡斯握住手槍的瞬間,重新找到了自信!
他說了,今天要讓這個無知自大的亞洲人明白現在是冷兵器時代,身手再快能快的過子彈嗎?
抬手,手腕朝著蘇蔓的方向對準,手指輕輕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一連三聲,維卡斯根本不打算放蘇蔓活著離開這里。
挑釁維卡斯尊嚴的人,絕對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開槍的瞬間,他臉上就露出了陰冷的笑意。
可是笑了不到一秒,就僵在了臉上。
維卡斯瞳孔瞬間放大,驟然收縮。
“不可能!”
丹頓見到維卡斯動槍的時候就心道不好,他也有槍,可是這是自己的地盤,誰沒事把槍隨身別在褲腰帶上?
萬一傷到子孫后代怎么辦?
他的槍在樓下辦公室的保險箱里。
現在去拿肯定來不及了。
隨著維卡斯抬槍對準蘇蔓,丹頓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不僅是對蘇蔓的不忍心,也是對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表示沉痛。
蘇蔓死了,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可是閉眼兩秒鐘后就聽到維卡斯驚呼“不可能!”
什么玩意不可能?
他不如維卡斯精明的大腦沒轉過勁,眼睛卻先大腦一步的睜開。
見到的畫面同樣讓他瞠目結舌。
只見蘇蔓修長有力的手指正夾著三顆子彈,靜靜的站在那里。
維卡斯眼睛都紅了,這一幕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卻活生生的發生在他眼前!
他又驚又怒,抬起手腕還想再開幾槍。
蘇蔓沒興趣給幾人表演徒手抓子彈,同時被她眼里的螻蟻多次挑釁,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隨手將三顆子彈朝維卡斯甩過去。
比剛才維卡斯開槍聲還大的三聲“砰砰砰!”突然響起。
“啊!”
維卡斯一聲慘叫,手里的槍掉在地上。
三顆子彈分別打在維卡斯的左眼,右手腕,和右手扣動扳機的手指上。
手指直接廢了,眼睛同樣廢了,右手腕還有沒有得救蘇蔓不確定這邊的醫療水平如何所以不做評論。
“現在沒人打擾我們繼續談卡爾的股份收購問題?”
丹頓同情的看了眼那邊哀嚎的維卡斯,又恭敬的看向表情淡然的好像這一切與她無關的蘇蔓。
“這就談,這就談。”
蘇蔓瞥了眼一旁石化的陳濤,陳濤立馬一個激靈。
“我來,我來。”
趁著陳濤和丹頓在一邊探討卡爾股份的時候,蘇蔓抽空給蘇景煜回了條信息。
等兩人談完,丹頓再三邀請蘇蔓到卡納因家族做客,蘇蔓想想便點頭同意了過幾天去。
丹頓看蘇蔓要離開,表情欲言又止。
陳濤知道蘇蔓最不耐煩這種,趕緊出來打圓場。
“丹頓先生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丹頓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維卡斯這邊Su先生打算怎么辦?”
“我的事辦完了,其他的丹頓先生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蘇蔓本以為自己這是送了丹頓一個人情,趁他病要他命,丹頓白撿的蛋糕還不狼吞虎咽?
誰知道丹頓聽到蘇蔓的話臉色比剛才還為難。
“Su先生有所不知,維卡斯的家族做的是軍火生意,今天跟著他來的人不過是維卡斯家族的九牛一毛,Su先生把他傷成這樣,我怕維卡斯的家族那邊不會輕易罷休。”
蘇蔓挑眉,“你這是怪我下手太狠了?”
丹頓接觸到蘇蔓眼里的冷意,渾身一抖,嚇的趕緊搖頭。
“Su先生誤會了,我怎么會這么想,只是提醒你如果不斬草除根,后面肯定麻煩不斷。”
“你還知道斬草除根?”
“哈哈,種花的女朋友教我的,讓您見笑了!”
蘇蔓開玩笑的口吻一變,語氣疏離淡漠。
“丹頓先生也不像看起來這么憨厚,這一招驅虎吞狼用的不錯,可惜你找錯人了。”
蘇蔓說完直接起身就要離開,走到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又神志尚清醒的維卡斯面前停下腳步。
“你都聽到了?要是還敢找我的麻煩,相信我,后果不會是今天這樣輕松。”
維卡斯渾濁的眼逐漸清明,他忍著痛意,憤恨的看向蘇蔓。
“洛尼爾家族不會放過你的!雜種,等著死吧!”
蘇蔓:就,無語。
是她的話很難理解嗎?
怎么一解釋還反倒讓這貨找到存在感了?
說真的,她不喜歡麻煩,想到今后總有一只螞蚱.不對,是一群臭蟲躲在陰暗處想著不定時的出來惡心下自己。
哎媽不能想,太難受了。
蘇蔓本來準備說兩句就走,這會干脆作罷。
她回頭看向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丹頓。
“你確定維卡斯他們家叫.”
丹頓立馬接話:“洛尼爾家族。”
“對,你確定洛尼爾家族你不打算要是嗎?”
丹頓眼睛一亮,他剛才試探蘇蔓只是想著要是這位實力強勁的盟友能幫自己分攤些火力,那卡納因未來的日子就會好很多。
可是現在聽這位Su先生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吧?
這真是想斬草除根?
不管是不是真的,Su先生既然問了,那自己要怎么回答?
賭一把?
“Su先生是想對洛尼爾家族動手?難道Su先生看上了洛尼爾家族的軍火生意?”
蘇蔓皺眉,她要那玩意干什么?
“我只要洛尼爾家的娛樂產業,其他的都歸你,但是同樣的,我要你卡納因家族每年凈利潤的百分之三十。”
“這”
“不著急,你慢慢想。”
丹頓松了口氣,還沒喘勻,就聽蘇蔓繼續道:
“我等你三分鐘。”
丹頓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三分鐘叫不著急?還慢慢想?
可惜和蘇蔓相處著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丹頓已經清楚知道這是個什么主,他不敢反駁。
“呵,亞洲人,你這是異想天開!我洛尼爾家族是你說瓜分就瓜分的?”
維卡斯疼的直抽氣,嘴里含糊不清的嘲諷著蘇蔓,一點不擔心蘇蔓會直接殺了他。
這是一個家族族長的自信,活著的他才有用武之地。
可惜今天的他注定要失望了。
蘇蔓看了眼時間,快中午了,又聽維卡斯在那叨叨,不耐煩的過去給了他一腳。
“咔!”
維卡斯的聲音消失了。
一旁等候蘇蔓的陳濤和正在慢慢想的丹頓都懵了。
蘇蔓聳聳肩。
“太呱噪了,沒忍住。”
丹頓縮了縮脖子,“Su先生,我覺得我想好了,就按您說的辦,只是洛尼爾家族那邊您打算怎么”
蘇蔓再次看了眼時間,“你把洛尼爾的詳細資料發給陳濤,其他的明天再說。”
“好的,好的,Su先生您慢走。”
送走蘇蔓和陳濤,丹頓雙肩一垮,喃喃自語。
“沒了洛尼爾,我不會招惹了個更要命的撒旦回來吧?”
出了黑洞回酒店的路上陳濤盡量讓自己不去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可是有些畫面不是你不想記住就能忘的。
Boss殺人了?
還是在他面前!
自己不會被滅口吧?
就在他心里胡思亂上的時候,手機響了,陳濤點開發現是郵箱里有新郵件。
打開后看到是丹頓發來的洛尼爾家族的詳細信息,包括洛尼爾家族在歐美所有產業和人員分布。
陳濤震驚了,在他眼里以及他收集到的情報,丹頓可不是個有主意的人,不然也不會混的這么慘,今天要不是Boss出馬,沒準卡納因今天就被洛尼爾蠶食了。
但是丹頓這份洛尼爾家族的詳細信息卻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想法。
“蘇總,丹頓發來的信息,我轉發到你郵箱了。”
蘇蔓本來靠坐在椅子上,側頭打量著窗外的風景,聽到陳濤的話掏出手機,隨意的翻開看了看。
余光打量到陳濤的拘謹,蘇蔓淡淡的道:
“你怕我?”
陳濤精神一緊,卻說不出辯駁的話,他知道自己要是說謊,就憑蘇總的能力肯定瞬間就會發現。
可是說實話,怕自己老板?
那就出現了新問題。
為什么怕她?
什么時候開始怕她的?
難道他要承認自己今天看到老板殺人了!
所以心生畏懼?
他不會被蘇總滅口吧?
蘇蔓看完整份郵件,在心里大概算計了一番位置,于是讓司機靠邊停車。
也不管陳濤心里想什么,就拉著他下了車。
本來她是打算直接回酒店的,但是陳濤這個人她用的很順手,暫時不想換代理人,不就是怕她了?
簡單,一個維卡斯讓他覺得不適應了,那就多適應一下,習慣就好了。
蘇蔓帶著迷茫的陳濤找到了一處無人的街角走進去。
晚了晚了
鞠躬道歉
雖然遲了,
但沒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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