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白了秦縵縵一眼,“他?你爸可沒這個膽子養小三!”
見秦縵縵不明白,她笑著說著,“我和你爸是少年夫妻,高中就在一起了。
我們結婚是晚了點,是因為你爸一直覺得欠我一個風光大嫁,拖了幾年等他稍微有點錢了我們才辦的婚禮。”
秦縵縵心不在焉的撇了撇嘴,這段事情任誰聽800次都膩。
見女兒的表情,陳婉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和伱爸是一起患難與共的,在任何時候,我都對他不離不棄。
所以,你爸發達了,也沒那些念頭。
但是,縵縵,你要知道,財富便是男人最大的魅力,主動送上門的,太多了。
我也不年輕了,女人總有老去的那一天。”
“那……媽,你是怎么做的?”秦縵縵來了興致。
她也反應了過來,要是她爸真出軌了,她也不可能察覺不到。
“你應該看過吧?我還是從你書架上拿的。”
秦縵縵聞言點了點頭。
“其實,里面有個很好的例子:
曾蓀亞愛上一個女學生,姚木蘭知道后,很理性的把女學生約出來聊天。
姚木蘭的氣質把女學生驚艷到了,還問:‘為什么曾蓀亞會說自己的感情不幸福?’
而姚木蘭卻說:‘有時候男人會覺自己比竇娥還冤,自然會把自己形容的很苦,是想得到外人的同情。’
所以,聰明的女人是不會沖動的,會用很平衡的心態去處理問題,讓小三知難而退。”
見秦縵縵略有所悟,陳婉笑了笑,繼續講著,
“現在是新社會了,不允許男人有三妻四妾,不過男人也是懂得給自己找方法。
雖然官方不允許,但是他們會偷摸找情人。
雖然我們看到很多男人在媳婦面前都是很乖的,可是他很可能心里藏的貓膩一點都不少。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就沒有老實的,對外面的誘惑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你和他干著急是沒用的,需要讓自己變得更好,才能和男人身旁的那些‘妖魔鬼怪’抗衡。
對于男人來說,出軌未必是因為婚姻不幸福,很可能就是單純的受不了外界的誘惑。
在這個時候,女人也不用對他采取什么嚴苛的限制手段。
人都是一樣的,你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他會越想做。”
“媽,你的意思是,堵不如疏?”秦縵縵有些不確定了。
她媽這話有點放縱的意味啊,全部指望著男人的自覺性?
這怎么可能!
陳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縵縵,男女雙方,無論哪方再愛對方,都是有條件的。
愛情是身體動機引起的心理動機,它雖然能讓人暫時失去理智,但觸及到利益,男人則會很快清醒過來,并權衡得失。
女人長得漂亮只能激起男人的熱情,這種熱情是有限的,是有條件的。
讓一個有錢的男人為了愛情,放棄他名譽、圈子、金錢等,他肯定會掂量一下你夠不夠格。
女人想通過漂亮來找有錢的男人,是出自慕強心理,覺得有錢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的美貌。
可有錢的男人會掂量你的美貌值不值得他付出的代價。
如果你除了美貌之外,身無長處,有錢的男人即便重感情,他對你的付出也是有限的。
因為他在心里覺得你的美貌不值得他付出太多。
小卿,并不傻。
我們家的條件放眼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而你又和他是在最純真歲月里相遇的人。
你放心,這幾天你在幫他打理產業的做法只要保持下去,你的地位在他心里就是完全無法被動搖的。”
自己閨女在忙什么,作為母親,怎么會不知道?
她不得不承認,閨女是有大智慧的。
陳婉敢確定,秦縵縵此時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在卿云心里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
“可……萬一他養情人,或者在外面鬼混呢?”想到那些畫面,秦縵縵便咬牙切齒起來。
陳婉無奈拍拍她的小手,“縵縵,我希望你能認知到一個事實,現在的社會,跟我和你爸那時不一樣了。”
她頓了片刻,而后搖了搖頭,“現在的商業場上,充滿了浮躁。
你放他走創業的那條路,因為應酬,他就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
到時候,你怎么自處?”
秦縵縵蹙起了眉頭,然后小聲問著,“我爸呢?”
陳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都說了,和你爸那會兒不一樣了。
你爸剛起家的時候,社會上的風氣還沒那么壞。
而等到你爸功成名就了,他也不需要應酬了,或者說不需要進行那些低俗場合的應酬。
所以,我只需要待在他身邊,就可以斬斷那些爛桃花。”
秦縵縵蹙起了眉頭,腦海里一想起那壞人可能和那些殘花敗柳滾床單的模樣,她就一陣惡心。
“那怎么辦?”
陳婉笑了,“讓他進我們家的公司,第一,起點很高的他也不用去那些低俗場合,
第二,我也不相信誰有那個膽子,敢帶著‘秦家的女婿’出去鬼混!”
說罷,她偷瞄了一眼自己閨女臉上的猶豫表情,而后淡然的說著,
“或者,要不你讓他干脆呆在學校里面不出來,自然也就沒這樣的煩心事了。
小卿的成績我看挺好的,特別還是數理化三科,黎大哥說都是滿分,其實他做個教授也挺好的。
只不過,你們要趕緊給我們生個孫子出來,我們直接培養孫子接你爸的班。”
秦縵縵糾結了半天,聽見她媽最后一句話這才反應過來。
這親媽……
要不得了。
繞來繞去就是坑女兒來送貨啊!
我信了你個鬼啊!
雖然腦子里會想,但落在最后,她才不相信卿云會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她的男人,她心里有數。
那壞人眼光高著呢!
有自己打底,他就算要出軌,也至少是和她差不多的女生。
和她差不多的?
呵呵……
這世上有嗎?
嚴格說來唐芊影并不合格,不過是仗著一個姐姐的名分在那里死纏爛打而已!
自己也確實沒必要那么擔心。
如果唐芊影只是以姐姐的身份,呆在他的身邊,只要不來葷的,她也不是容不下她。
面上不露聲色,說自己要考慮考慮,小臉掛滿糾結的秦縵縵便上了樓。
說起錦城的雨,那簡直是“吐槽”技能加滿。
白天和晚上的它,完全是兩種“人設”。
白天的它,來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在錦城,但下雨堅決不同步。
正如此時的秦縵縵,慌忙將自己養的花花草草搬進花房的時候,掛斷電話的卿云望著艷陽當照的學校操場一陣無語。
而到了晚上,這雨可以從9、10點就開始稀稀拉拉,但是天不亮堅決不停歇。
不過今夜,卻多了一點不一樣。
打雷了。
時不時的便轟隆的一聲巨響。
秦縵縵對著漆黑的夜空翻了一個秀氣的白眼,掛斷了電話,也關上了窗戶。
好幾天沒有貼貼了,讓她也打破了倆人的自律,一想起有什么事,便電話撥了過去。
今天下午被她媽一說,她心里更是慌的很。
雖然那不能要了的親媽,后面的話是忽悠,但前面的話,卻讓她心里惴惴不安的。
她在想,要不要主動向卿云承認錯誤,免得以后心里留下更大的芥蒂。
但是好幾次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總覺得其實自己也沒犯多大的錯嘛。
調理調理身體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這個秘密就這么埋在心里,也不是不行啊。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掛斷電話的卿云趕緊過去開門。
張岳在門口說著,“那個……打雷了,小卿,小唐,你們校長說,晚上不用的電器把插頭拔一下。”
卿云和唐芊影應了下來。
這棟教師宿舍樓,樓齡太老,沒安避雷針。
要說電器,其實也沒啥電器的,無非便是手機充電器和臺燈。
臺燈……
想到這里,卿云眼皮子跳了跳。
就是不知道臺燈里面的攝像頭是自供電還是它供電的。
好像其實也無所謂,有張岳他們證明,倒是無礙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不過……
貌似他現在想斜都斜不了。
今天下午,他深情的呼喚了好幾次卿小云,它都是愛答不理的模樣。
扭頭瞥見對面唐芊影一臉古怪的表情,卿云頓時有些心慌,“干啥?”
唐芊影布靈布靈兩下眼睛,待張岳走遠了,才壓低聲音說著,“晚上打雷你怎么辦?“
卿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即心里便是一陣苦笑。
他怕打雷。
特別是年幼、年輕的時候。
但現在38歲的靈魂,早就沒事了。
不過……
怎么解釋呢?
他‘怕雷雨’這事,已經小范圍出名了,他們寢室的人都知道。
唐芊影更是一清二楚。
他爺爺出殯的那段時間,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西蜀夏季多雨,她還親眼見過。
那時的卿云,大半夜一個人躲在墻角里,大夏天的將棉被緊緊的裹在身上,雙手捂著耳朵兩眼死死的盯著大門口。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她還忍不住想笑。
后來才知道,這是心理創傷。
按說卿云的爺爺是共和國特等功臣,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回鄉的時候年紀也不算太大,為什么一直沒有娶個媳婦呢?
原因就是卿爺爺有嚴重的老兵綜合征。
一到雷雨天,就會爆發。
卿爺爺就會拿著獵槍趴在堂屋的地上,槍口對準大門,時不時的就狂吼一聲殺氣騰騰的沖出去。
長年累月下來,給小時候的卿云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年幼時的卿云并不認為爺爺是個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爺爺其實就是個瘋子,連帶著自己見了人都不自覺的感覺低人一等。
在卿云讀了大學后,隨著自身見識的增加,以及國家對那段歲月的解密,逐漸了解后才心里慢慢釋懷。
不過,此時……
吞了一口唾沫,他扯了扯嘴角,強笑著,“不是有你在對面嗎?今晚不關燈應該沒事的。”
不能前后變化太大。
也沒必要平白讓別人懷疑。
重生的事情,就讓它爛在肚子里,是誰都不能說的。
望著他臉上勉強的笑容,唐芊影沖著他皺了皺鼻子,“那今天我也不關燈,不關門,你能看見我。”
見他又摸了摸鼻子,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唐芊影心里暗笑著,埋頭刷起了題。
白天睡久了一些,晚上的時間得補上。
這妮子是說到做到,到了該熄燈的時候,她依然開著門,小臺燈亮起。
張岳等人過來詢問的時候,她卻推說自己害怕打雷,不敢關燈,也讓對面的卿云別關。
老簡和張岳聽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種小兒女的情愫,太正常不過了。
唐芊影用圓規針尖對著自己眼睛的決絕,讓他們這輩子都忘不了,
不過……
這個傻妮子……
收了秦家的錢,他們自然站在秦縵縵這邊。
這妮子越傻,將來受到的傷害就越大。
何苦呢。
年紀大,見不得這些。
倆人笑笑,轉身后對視一眼,都是搖搖頭。
“糖糖,我沒事的,你關門吧。”卿云低聲勸說著。
臺燈下的唐芊影將自己的碎發綰在耳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沒事?你又準備自己一個躲著哭是吧?”
卿云此時只覺得臉皮臊的慌。
年少時候的事情,關他38歲的靈魂啥事!
他正要說什么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炸雷在學校上空響起。
雖然靈魂是38歲,但身體還是18歲不到,強大的肌肉記憶讓他不由自主的把頭抱了起來,身體也開始顫抖著。
“意外!只是意外!剛剛那雷太大了點。”卿云自己也很是不好意思。
唐芊影見狀噗嗤一聲笑了,眼里全是揶揄,嗯嗯了兩聲表示知道了。
不過,今天這雷,似乎是和他過不去了。
連環的炸雷,接踵而至。
卿云有些無語了。
這是都市,不是修仙。
犯不著玩雷劫那一套啊。
忽地,又是一個巨雷,房間的燈全滅了。
“哦豁!你們學校外面的變壓器燒了!”
張岳和老簡趕緊出來察看,接著電話才知道了原因。
唐芊影擔心的望著對面用手機亮光照明的卿云,“張哥、簡叔,能不能幫我們找根蠟燭來啊,我害怕……”
面對楚楚可憐模樣的小女孩,張岳和老簡也狠不下心來說‘就一晚上對付對付’的話,答應下來又撥著電話。
不多時,老簡便從樓下取上來一包蠟燭和幾個打火機,大家都分了幾根。
卿云覺得有些可惜。
這種環境,如果是寢室里,妥妥的是夜聊講鬼故事的氣氛。
比寢室更適合的是臥室里和女朋友熱戀的時候。
要不,把對面那個小蘿莉騙過來?
臺燈那個攝像頭,自己也知道在哪,隨便拿本書一擋就完事了。
不過掃了一眼自己的褲子,他又只好放棄。
特么的!
那婆娘太毒了!
卿云心里嘶了一聲。
有點無奈啊。
這種事情他還不能戳穿,只能爛在心里。
挑明了對誰都沒好處。
不過……必須找個機會好好收拾秦縵縵一次。
不然以后成慣犯了。
要是哪天她想著要閉關做科研了就給自己來一副,誰特么的受得了!
你不用,還不讓其他妹妹用了!
太霸道了,怎么做大婦。
“你們也早點睡,剛問了一下,變壓器要修好也是明天的事了。”
說完,張岳他們也各自回了屋。
現在晚上他們連樓梯都不用守了。
前幾天緊張點是正常的。
但醫院那邊已經確定了兩個工人只是勞累過度發燒,咳嗽也是支氣管炎導致的,自然警報也就解除了。
不過,不待滿14天,誰也不敢放人。
畢竟那兩個工人在羊城算是密接。
他們算是有內部消息,但也不會告訴學校。
不然學校那幫熊孩子鬧起來也是麻煩事。
前幾天的事情,張岳和老簡還歷歷在目,誰說重點中學的學生就不調皮搗蛋了?
別人玩的更滑頭,讓眾人都沒辦法。
蠟燭的燈光,顯然不適合刷題,唐芊影表示她可不想戴眼鏡。
但是看點漫畫書是肯定不影響視力的。
卿云沒好氣的望著對面興高采烈翻起漫畫的她,一陣無語。
“沒事,你去睡吧,姐姐守著你!”唐芊影頭也不抬,被漫畫將眼球抓得死死的。
卿云無奈之下只好上了床。
特喵的,衣服都不敢脫。
門對門的,她就坐在門口,對自己房間里一覽無余。
怎么脫褲子?
這是一部講述了醫院的白衣天使為了拯救生命而和病魔抗爭的故事,很是應景。
在病人在最需要被照顧的時候,正是白衣天使的出現,拯救了患者們的生命,將他們從死神手中搶奪回來。
集合觀賞性與藝術系于一身。
正所謂人間有冷暖,悲喜見患難。
用生命來治愈人心,用心靈來挽救生命。
只是翻到一些畫面的時候,唐芊影小臉發著燒,不自覺的悄悄墊高了書的高度。
就在蠟燭快要燃盡的時候,她忽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
小嘴輕輕一吹,蠟燭便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