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輕松,我這就出來!”
深思熟慮后,雷加決定穩妥起見,老實一點。
他將匕首收回空間手鐲,高舉著雙手走出慢慢走出山洞。
一出洞口,便見迎面一張拉開的弓箭對著他。
雷加唬了一跳,后退半步。
“是個孩子?”
拉弓的人是個身穿皮裙皮襖的半大女孩,疑惑的盯著雷加。
看到對方的裝扮,雷加心里涼了半截。
皮裙少女沒有因此收起弓箭,緩緩挪步,警惕道:“山洞里還有什么人,一起出來!”
雷加站在原地不敢亂動,誠實道:“不用喊了,就我一個人。”
“放屁,你一個小孩兒怎么可能穿過沼澤叢林?”
皮裙少女罵了一句,眼神銳利的掃過雷加全身上下。
雷加瞬間明悟。
對方是通過他的衣服將他當做某個貴族家庭的小孩兒了。
稍加沉吟:“你……是某個部落的人?”
他用詞很委婉,沒說出野人兩個字。
所謂野人,就是不服從各地領主管轄的自由民統稱。
一群不服管教、野蠻無禮的蠻子。
教導他的學士是這么講的。
皮裙少女理都沒理他,繼續盯著山洞洞口。
在她背后,沖出來兩個不大的男孩兒。
身上穿著獸皮衣裳,手里拿著骨質的斧頭、鏟子。
一人一只手將雷加牢牢抓住,拖到一旁。
“輕點,不必那么用力。”
雷加被他們按的有點疼,無奈的說道。
兩個男孩兒一個大概十歲左右,瘦瘦弱弱的。
一個看上去更大一點,皮膚黝黑,十分壯實。
他們根本不聽雷加的話,嚴肅的注意皮裙少女的動向。
事實證明,雷加沒有說謊。
皮裙少女閃身到洞口前,一枝箭飛射出去,撞擊在堅硬的巖壁上。
環視一圈,山洞里空蕩蕩一片。
別說藏人,連只老鼠都沒有。
緊張的氣氛有所緩解,皮裙少女暗暗松了口氣,撿回弓箭示意兩個小弟將雷加帶進山洞。
瘦弱小子將雷加用麻繩綁住,丟在山洞的角落。
雷加嫌棄的挪了挪身子,避免蹭上滿是灰塵的蜘蛛網。
少女走到他身前,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兇狠道:“你是誰,哪個家族的,大人在哪兒?”
雷加被捏的生疼,不悅的瞪著少女。
“還敢瞪我,再不老實交代,有你受的!”少女加深力道,滿口威脅。
經過一番接觸,雷加心里有膽許多。
他瞄了少女幾眼。
棕色的卷發,高挺的鼻梁,五官端正,很干練的姑娘。
這些雷加都不在乎。
他只看重兩點。
少女小麥色的光滑肌膚與指節上的血泡。
雷加眼神閃動,開口道:“你不是野人,對吧?”
少女神色微變,冷聲道:“是我在問你話,不要岔開話題。”
“那是你弟弟,你們倆都不是野人。”
少女的態度變化更令雷加確信猜測。
在少女懷疑的眼神中,雷加侃侃而談:“野人從小在外生存,養不出光滑的臉蛋,更養不出病秧子。”
雷加意有所指的瞥了眼瘦弱小子。
作為資深的體弱癥患者,他對人身健康的問題很敏感。
一眼就能看出瘦弱小子體格不好,不像是野人孩子該有的狀態。
或者說,野人也養不活一個天生體質差的孩子。
少女臉色陰沉下來,松開捏住雷加下巴的手,不客氣道:“那又如何,你是很聰明,但小聰明救不了你的命。”
“說出你的來歷,否則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不不不,我今年才6歲,虐待孩童在任何地方都是不被允許的。”
雷加連連搖頭,提議道:“伱為我松綁,咱們推心置腹的好好聊聊,說不準我能幫到你們。”
末了,強調道:“我認識很多精通草藥學的學士,可以幫你弟弟治病。”
“我弟弟沒病!”少女不屑反駁。
雷加不信道:“你弟弟臉色蒼白,不像是沒病的樣。”
“再廢話我就揍你!”少女舉起拳頭威脅。
雷加立馬老實,訕訕一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不想遭受皮肉之苦。
鑒于雷加瘦小的外表,少女想了想,還是將他的草繩解開。
“姐姐,他好像是貴族家的孩子……”
瘦弱小子小聲提醒。
“廢話,你看他穿的衣服,一看就是貴族家的孩子。”
壯實小子嗆了他一句。
瘦弱小子悻悻閉嘴,蹲在一邊旁觀。
少女瞪了壯實小子一眼,嚴肅道:“特森,你去找隼大叔他們過來,我和托蒙德審訊他。”
“可是……”
名叫特森的小子一臉不情愿,被少女危險的眼神逼回去。
扭扭捏捏的跑出山洞。
少了一個人,少女神情緩和許多,淡淡道:“我叫寶藍,他是我弟弟托蒙德,我們是游隼部落的人。”
“姓氏呢?”雷加試探道。
“沒有姓氏,我們是私生子,人嫌狗憎的存在。”
從她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和神態來看,對自己的出身十分憤慨。
也對,那個私生子不是遭人白眼過來的?
換做是誰,都不會坦然接受。
寶藍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一個人在山洞里,外面的血跡和那坨糞是怎么回事?”
雷加抿了抿唇,猶豫著要不要說出真實身份。
對方要是一個理智的人,將他扣押起來,可以與王室換錢。
可一個對出生十分不滿的私生子,誰知道她會不會嫉妒之下做出什么沒腦子的事。
寶藍的眼神沒一刻離開他身上,稍微一猜就猜到他的顧慮。
不屑道:“說吧,我不會把你怎么樣,游隼部落是一個保護幼童、婦女的有序部落。”
“好吧,希望你們不要太驚訝。”
雷加聳了聳肩,說道:“我叫雷加.坦格利安,國王是我父親,我馭龍而來,游歷大陸的風光。”
這番話半真半假。
既說出自己的出身,還得威懾住對方。
“坦格利安!你是一個王子?”寶藍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小弟托蒙德滿眼激動,湊上前問道:“你說馭龍來到這,那你的龍呢?”
“問題一個一個回答,別急。”
雷加鄭重道:“重申一遍,我的確是一個王子,瞧瞧我的銀發紫瞳,都是坦格利安家族的象征。”
他得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只要他們不發瘋,應該不會傷害他。
眼前的姐弟倆還沉浸在綁票一位王子的激動中。
有生之年抓獲一位坦格利安的真龍血脈,怎么說都有點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