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木劍對靈劍正文第二十節木劍對靈劍:小貼士:頁面上方臨時書架會自動保存您本電腦上的閱讀記錄,永久vip無縫瀏覽最新網址:92xs
次日清晨,太陽剛冒出來一個頭時,六公子便瞬間睜開雙眼,不由分說地走向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謝相才,抓住他的兩個肩膀頭子,就開始用力搖晃。
仍在美夢之中的少年一個激靈,嚇出一聲冷汗,一下從地上坐起身,滿頭大汗地看著面前的六公子。
六公子略顯抱歉地笑了笑,隨機抬手指向窗外的光亮,嘴中“唔唔”個不停。
謝相才清楚,六師兄的意思是天亮了,準備準備就去參加封王會了。
少年強行將滿腔起床氣憋回肚中,拉開房門前往庭院中的水池中,舀起一捧清水,簡要地洗漱了一番。
謝相才方才洗漱完畢,六公子已是背著黑金砍刀站在了院門之前,對著謝相才不住地招手。
少年嘆息一聲,身形一個閃爍來到屋內,換上一套整潔長衫,掠出房門緊緊跟上六公子留在小路之上的道道殘影。
兩道模糊黑影一前一后來到蓮花峰上坐落的道觀之前,雖然天才微亮,但是道觀前的圓形廣場四周已是站滿了人。
各門各派統一服飾,分區而立,勁氣翻涌,風云變色。
謝相才與六公子默默站在人群之后,一人在前,一人在側,兩道勁氣,直沖天際,剎那之間,眾人視線皆匯聚于此。
“黑金砍刀,中等個頭……清夢城六公子!”
人群之中,當即有人目光注意到站在兩人隊伍靠前的六公子,沉吟片刻之后,驚呼出聲。
那個三年前在蓮花道觀之前大放異彩的年輕人,那個據說與蓮花觀里輩分極大的長老有著不少糾葛的后輩生。
眾人并不因為六公子的身份和實力而驚訝,而是為他第三次登上蓮花峰而感到不解。
六公子面不改色,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向后一步,令得本茍在身后的少年來到自己身前。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那一襲青白長衫的身上。
整座山頭為之一靜,剎那之后,議論四起。
如此年輕的少年郎,如此英氣的年輕人,如此颯爽的小后生。
只有一人,也只會是一人,如此年紀,便能夠面不改色地立于清夢城六公子,這位大慶朝赫赫有名的角色身旁。
“清夢城八公子!”
在場所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望著謝相才深吸一口氣,大聲說出這幾個字。
謝相才即使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如水,但其實內心深處早就已經慌了神。
這八公子還真的不好當,先不論自己的實力,但凡這個名頭亮出來,總有些躍躍欲試的武者,想要拿這個清夢城幾位公子里實力最低的小師弟開刀。
甭管上不上道,講不講氣度風范,打趴下八公子也算是打了不老仙這位巔峰強者的臉了嘛!
自從不老仙收下關門弟子的消息傳了出去,半個大慶朝江湖都是立刻沸騰起來,踢館的帖子早就在那日理萬機的三公子桌上壘成了幾座小山,幸虧不老仙事先按照慣例將謝相才“藏”在了東風城中,這才免于剛從北域跋涉而來的少年公子被拳打腳踢到懷疑人生。
謝相才長吐出一口氣,環視一圈周圍“虎視眈眈”的各門派各勢力,身形向前一步,在六公子贊許的目光當中,拱手作揖,聲音清朗道,“清夢城八公子謝相才,前來黟山封王會,以武會友!”
話音落下,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未曾想到這八公子居然能夠有如此魄力。
畢竟先前不少隱匿在人群中的老家伙們,有著不少放出了一絲威壓,想要給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公子一點“下馬威”。
隨著一道悠長鐘聲響起,眾人頭頂勁氣皆是被內斂入體,轉身看向道觀之前不知何時出現的發須皆白老道人。
在場所有人,包括謝相才身旁的六公子,皆是收斂各異神色,面容恭敬地對著老道彎身行了一禮。
謝相才不明所以,在人群之中慢了半拍,直到眾人起身時方才行禮。
個子不高的老天師渾濁老眼匯聚在一襲青白長衫的少年身上,眼眸微瞇,某一剎滔天神識席卷而出,在人群之中鎖定少年,將其身體全部籠罩,瞬息之后,神識缺仿佛被千萬尖針扎出無數個小孔,本來完整的屏障之上迸射出縷縷金色光澤。
老天師見狀大驚失色,定睛看去,朦朧之間只見一棵萬丈金樹拔地而起,金樹樹冠之上,一只巨鳥盤旋鳴叫,欲振翅高飛。
他大駭地看向兩尊合二為一的法象,腳步蹬蹬退后,沿途在堅硬的地磚之上留下兩枚寸許深的腳印。
眾人面色一變,皆是扭頭看向老天師方才目光匯聚處。
仍是那名青白長衫的少年。
謝相才一臉錯愕,人畜無害地看著眾人。
老天師迅速收斂神色,正了正衣衫和紊亂的氣息,一步上前來到方才所立之地。
他一揮拂塵,朗聲回蕩在此方天地。
“開始吧……”
老天師話音落下,眼神不由自主地再一次落在謝相才的身上。
謝相才心中一冷,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了少年身上。
六公子不以為意。
既然身為不老仙的弟子,那就要做好被萬眾矚目的準備。
偌大一個大慶朝,青年俊杰無數,天才妖孽眾多,但是最終真正能夠站在山巔,被稱為絕世的,只有不老仙座下的弟子。
原先是七位,如今是八位。
人間最年少,青白傲群雄。
六公子望著謝相才的背影,心中感慨。
他曾隨師父上過蓮花峰,兩年前又帶著七師弟上山。
這一年,他領著年幼自己十歲的小師弟,再度站到這一處令得他魂牽夢繞的山頭。
道觀之中,端坐在蓮花蒲團之上的蒙面女子,心中清笑一聲,終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一個情字,最難說道,最難參悟。
人生何處不相逢?
然而對于那背著黑金砍刀的青年,似乎只能與心上人在這座蓮花山頭相逢。
謝相才此時有些慌了神色,不過仍舊是故作鎮定地用目光回應這三番兩次看向自己的老天師。
位處眾人目光中心處的謝相才,一時間有些成為“眾矢之的”的勢頭。
封王會上向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聲望最高者,名聲最響者,需要第一個站上廣場。
那么在場者,誰的聲望最高?
毋庸置疑,是不老仙座下關門弟子,清夢城八公子。
謝相才。
這位清夢城年少的八公子,看著六師兄跟前繪出的懸空大字,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謝相才嘴角抽搐了一番,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然而剛退幾步,一雙強有力的大手便是抵住了他的后背。
六公子滿臉苦笑,嘴里“唔唔”個不停。
眾人錯愕,看著如此場面,忍俊不禁。
蓮花觀中,虎頡望著蓮花水池之中的景象,先是一怔,隨即氣起身直跺腳,嘴中將謝相才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謝相才見不好推脫,再加上自己那六公子不停以師父老人家的名聲做威脅,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跨上道觀前的圓形廣場。
少年腳步踏上廣場的剎那,所有嘈雜聲瞬間消散。
廣場之下,各門派各勢力的隊伍之中,無數年輕翹楚已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
他們想要見識一番,這早已是名聲遠揚的清夢城八公子,究竟有沒有傳聞中那樣出彩。
人群后方,一襲黑色長衫的沈戀雪雙臂環抱胸前,側身依靠著身旁的沈家大護衛老袁,饒有興致地看著擂臺之上手足無措的謝相才。
謝相才站在廣場之上,看著眼前數十位拳腳之間勁氣翻涌的青年,心頭一凜。
自己就像是一塊肥肉,被廣場外的眾多年輕武者窺覷著。
他們來這封王會,并非都奔著那武王的頭銜,大多其實都是來歷練歷練,看看山上門內家中學的武功,修煉已久的招數,放在這江湖之上,究竟能夠排在怎么樣一個地位。
沈戀雪墊了墊腳尖,穿過一個個腦袋看向擂臺之上的謝相才,抖落了一番袖口,身后劍鞘之內的長劍便是傳出一陣嗡鳴。
“雪靈劍呀雪靈劍,你是迫不及待了嘛?”
少女掩嘴輕笑,伸手捻了捻唇上兩撇小胡子。
轉眼間,她腳掌一點地面,身形掠上半空越過人群,一個轉身來到圓形廣場之上。
謝相才凝目看去,眼神微變。
“八公子,昨天我說了,咱們封王會上見。”
沈戀雪清笑一聲,一步踏出,一道勁氣朝著謝相才掠去。
謝相才眉頭微皺,身形一側將那道勁氣躲去。
他飛快探出一根手指,輕點在那道雪白勁氣的尾部,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勁力。
四境后期。
足足比自己高了整整兩個小境界。
少年深吸一口氣。
父親說過,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終究會來。
退無可退的時候,就硬著頭皮上。
謝相才長吐出一口濁氣,武根之中的原生力在經脈各處運轉過一個周天,隨即盡數凝聚在身體表面,宛如蒙上一層淡青色紗衣。
沈戀雪嘴角上揚,十指相扣反手向外,舒展了一番手腳,抬起一只腳長,腳尖劃過身前地磚。
雪花零落,她的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
謝相才站在原地,雙拳對碰,他感受著迎面襲來的凜冽寒風,深吸一口氣,旋即重重推出一只拳頭。
白光一閃,沈戀雪身形瞬息便至,纖細拳頭與謝相才推出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嘭——”
兩人身形同時向后急退,又一齊停在廣場邊緣。
謝相才少退半步。
廣場之外,六公子與不遠處的老袁隔空對峙,兩人目光交織,臉色雙雙平靜。
然而當廣場之上的兩人雙拳分離之際,老袁眼神波動了一絲,反觀六公子的眼神之中,則多了一抹笑意。
沈戀雪不悅地輕哼一聲,身形一閃來到廣場中央偏右側的位置。
謝相才亦是如此,來到其對面不到一丈距離處,靜靜站立。
廣場之下,本來那些信誓旦旦與同行之人說,要給這清夢城八公子一些顏色看的家伙,這時都像吃了啞藥一樣不再啃聲,默默退到人群之中。
沈戀雪正了正發絲,平了平衣裳,冷笑一聲,“看來你們清夢城的公子作風都不怎么樣,隱藏實力是為了用什么下三濫的手段么?”
謝相才甩了甩手臂,淡笑道,“沈公子說笑了,我乃堂堂正正如假包換的四境初期,若沈公子連我一拳都招架不住,那這四境后期的實力屬實有點……那個成語叫什么來著?虛張聲勢?”
沈戀雪臉色漲紅,賭氣似的跺了跺腳,看得對面的謝相才滿眼錯愕。
她手掌一揮,寒風四起,背后劍鞘嗡鳴聲刺耳。
“本公子本來就不是武修,拳腳自然不是你這個粗漢子的對手。看劍!”
沈戀雪嬌喝一聲,身后雪靈劍剎那出鞘,寒光一閃掠入她的手中。
謝相才眼神極速變化,腳掌點地猛然向后退去,沿途緊握的雙拳攤開成掌,用力向前抵住無形空氣,淡青色勁氣在身前寸許處形成一道丈許長寬的弧形屏障。
沈戀雪手握長劍化為一線模糊,長衫在勁風的帶動下重重拍打空氣發出音爆聲。
“叮——”
清脆聲響徹而起,沈戀雪手中雪靈劍劍尖,重重落在謝相才身前凝聚而成的淡青色屏障之上。
屏障先是一顫,隨即波瀾越發擴大,片刻之后,屏障中央處率先出現一道裂縫,裂縫轉眼蔓延而開。
“咔嚓——”
一道類似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只見偌大一個屏障轟然爆裂而開,碎片迸射之間悄然化為虛無。
謝相才腳步蹬蹬后退,最終在距離廣場邊緣半步劇烈處勉強停下。
沈戀雪揚起下巴,十分解氣地看向一襲青白長衫的少年。
廣場之外,所有人震驚地看著廣場之上,黑衣“公子”手中的那柄通體銀白色的長劍。
“這是雪靈劍?”
“錯不了,出鞘風雪鳴,劍出雪花落!”
“誒?雪靈劍他娘的不是咱們洲沈家沈大小姐的佩劍嗎?”
廣場之下,眾人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
不遠處道觀之前,發老天師眉頭微皺,不過并未出手終止這場比試。
按照慣例來說,大慶朝女子確可以習武,但是想要登上所謂的臺面,確實困難重重。
就連創始封王會的監武司,都未曾將女子能夠參加封王會列入名目條列之中。
即使沈戀雪手中的雪靈劍,在方圓千里的名頭極響,還是不能堂堂正正地登上正規的擂臺或者武會。
圍坐在廣場之外,道觀之前的諸位道袍長老,見狀眉頭微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最終一名衣袍色澤明顯厚重深沉的長老起身,走向老天師在其耳畔沉聲低語了幾句。
老天師拂塵一甩,聲音之中帶著些許嚴厲。
“荒唐,天下男女本一樣,難道你忘了,你師叔我小師妹就是一介女流嗎?不是照樣打遍山下無敵手,受到圣上的敕封嗎?”
道袍長老吃癟后不再言語,只得嘆息一聲朝后,退回到座席之上。
沈戀雪撇了撇嘴,語氣傲嬌道,“怎么樣,清夢城八公子,我這劍你招架得住嗎?”
謝相才默不作聲,深吸一口氣,雙手向下壓住略顯紊亂的氣息,剎那之后兩手攏袖,袖間狂風大作,將袖口撐成盆口大小。
只見他一只手掌猛然從袖口抽離出來,青芒一閃,木劍赫然出現在廣場之上。
六公子面色稍顯陰沉,在望向謝相才手中的木劍之時,更是又陰沉了一分。
他在心中不由暗罵了自己那癡迷“種樹”的五師兄一遍。
這家伙不是說教小師弟練劍嗎?
練到現在就他娘的給了小師弟一柄木劍?
要是此番小師弟在封王會上連一個回合都撐不過去,那叫師父的老臉往哪里擱?
謝相才向前一步,緊握木劍橫于胸前。
不遠處,沈戀雪滿眼笑意地看著其手中平平無奇的木劍,嘴角弧度難以壓制。
廣場之外,沈家大護衛老袁雙眼滿是自豪,大步踏出向六公子所在的方向逼近一步,雙臂環抱胸前,聲調相較先前提高兩分,“六公子,我家小……公子的劍術,方圓十里八鄉都是有目共睹有耳共聞的,不知你家小師弟,憑什么擋住?”
六公子聞言,雙眉幾近倒豎,胸口處一團怒氣幾欲噴涌而出,最終還是被其強行壓制下。
謝相才看了看沈戀雪手中的銀白長劍,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柄簡陋木劍,眼神波動了一番,不過仍是端正心態。
“小師弟記住了,劍之于劍客,可謂是錦上添花。不過劍陋不必自卑,真正的劍客對決,比的不是劍的好壞,而是對劍的理解。據說吶,曾經有一位差一步就能登天飛升的超級大劍仙,以指作劍,硬生生劈開了五岳啊!小師弟,你知道五岳是哪五岳嗎……”
謝相才抬劍在面前揮了揮,將五師兄的絮絮叨叨拋之腦后,手掌握住劍柄的力道更盛幾分。
若是以七師兄的“自然”之法看來,劍客不重劍,確實是有點門道。
但是少年轉頭又想,自己他娘的才練劍多久啊,劍譜都沒看幾本,談他娘的劍法劍術啊?
更別說劍心了。
沈戀雪可不管那么多,她現在想的就是一劍將這不知好歹的狗屁八公子打下場,然后自己美滋滋地將那個飽含星辰之力的院落占為己有,在蒲團上冥思養劍,估計用不了幾天,便能夠突破劍道的那層壁障,實力也會隨之一舉邁入五境。
思緒落在,沈戀雪抬起另一只手掌,食指中指并攏,雙指攀上一抹冰爽,冰晶粒粒分明。
她兩指抹過雪靈劍,本就銀白色的劍身更顯冰晶玉潔。
寒風起,雪飛揚,廣場之上的溫度陡然下降。
謝相才發絲被寒風吹得雜亂飛舞,困住青絲的頭繩無一時便不翼而飛。
他低下頭,望著手中木劍,還未出劍,一道滿是勁氣的陰寒風暴已是迎面襲來。
丈許高的風暴旋轉著朝謝相才掠去,轉眼之間便是將少年的身形包裹在其中。
風暴中心處,謝相才持劍靜立,周遭夾雜著風雪的勁氣逐漸侵蝕著他身體表面的青色紗衣。
謝相才雙肩強行扛住重達百斤的無形勁氣,手腕之上三根青筋暴起,血液流動清晰可見。
眾人目光匯聚在廣場右側,那直沖半空的風雪氣旋。
氣旋之間,一道青白長衫的身形若隱若現。
在場所有人,心中無不為少年捏了一把汗。
六公子眼神極速波動,他也顧不得什么師門名聲,公子顏面,若是小師弟真的撐不過沈家大小姐的這一劍,他就強行破開籠罩在此處廣場之外結界,將小師弟安然無恙地帶出來。
老袁似乎有所察覺,身形一個閃爍來到六公子跟前,彈出雙掌死死鉗住對方兩只手腕,運轉起周身原生之力形成一方牢籠,將自己與六公子困于其中。
六公子怎能想到,沈家這條看門老狗居然會使出這般殲敵一千自虧八百的損招,當即怒不可遏,幾欲暴走。
道觀之中,白發少年望向池中景象,悠閑自得地躺在地上吃葡萄,咂嘴稱贊葡萄甜美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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