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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139:挑撥離間,班門弄斧
獲悉己等來遲了,劉家勝與顧老三不禁走快了些,進入到教諭署的正堂。
堂上沒有設宴,不過茶水是有的。
陳留白正端坐在上首處,面目儒雅,看著清秀,翩然一公子。如果在外面見到,定然想不到其行事作風會如此雷厲風行,并且不講規矩。
“好了,該說的,已經與二位家主說完,你們先回去吧。”
坐在座位上的何老大與彭婆子對視一眼,又扭頭來看剛進門的劉家勝兩人,稍一遲疑,終是起身離去。
這一幕,使得劉家勝和顧老三一怔,頗感意外。
何、彭兩家不打招呼,先行一步,急著跑來教諭署面見陳留白,此事本身就令人出乎意料了。
難道是因為昨晚兩家出了手,露了相,故而要趕緊借著臺階下,來當面解釋?
在這瞬間,劉家勝很快就意識到所謂的“四家聯合”,是多么的脆弱,不可信任。
陳留白目光掃過來,忽道:“兩位家主姍姍來遲,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顧老三抱拳道:“豈敢?教渝大人新官上任,吾等本就該登門拜訪。”
接下來,就是一陣寒暄,東扯西拉,并沒有說到什么真正的話題。
陳留白朗聲道:“我既已上任,便要在任期內做一番事業出來。你加入的話,就算你一份。當然,若是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
在這時刻,他倒希望劉家勝開口,表達出同進退的態度。然而劉家勝坐在那兒,雖然神態驚疑不定,但并沒有實質性的動作。
“不錯。”
一會之后,陳留白忽道:“顧家主,你且回去,我有話要單獨對劉家主說。”
劉家勝:“……”
聞言,顧老三臉色變得難看,欲言又止,終是沒有發作。
劉家勝一臉茫然地問:“加入什么?”
劉家勝目光轉動,沉聲道:“不知教渝大人單獨留下我,有何吩咐?”
“好說,好說,兩位請坐。”
陳留白笑容可掬。
陳留白沉吟道:“我家師兄向來不喜張揚,就不說他的名字了,免得落人口實,說我狐假虎威。”
劉家勝不好繼續扮糊涂了:“大人這是要大刀闊斧地整頓城里的秩序,還要重開道院?”
顧老三暗嘆一聲,只好起身告辭。
心里覺得別扭,都不知該如何答話,不過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話術,便忍不住問:“聽大人所言,貴派師兄對高化城十分了解,不知是哪位仙長?”
劉家勝感到無語,想了想:“那教渝大人的意思?”
陳留白呵呵一笑:“先前我也跟何家彭家談過了的,他們各自說了自家的想法,以及表達了一定的誠意。而今,我想來問問你,看劉家是否愿意加入,為高化城的繁華安定,貢獻一份力量。”
兩人本就不是一起來的,又怎會一起走?
見到他的笑容,劉家勝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發寒。
陳留白道:“赴任之前,我師兄對我說,說高化城地理險峻,人心復雜,乃是窮山惡水之地。我初來乍到,不過短短兩天,一見之下,果然如此。”
分賓主落座,雜役老吳上來換過茶水。
陳留白直言不諱。
劉家勝疑問:“既然如此,為何把顧家排斥于外?”
“排斥顧家,沒有的事,我剛才讓顧家主走,只是覺得有些話單獨談,效果會更好些。”
陳留白笑吟吟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劉家勝卻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玄機,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陳留白在堂上坐得很穩,顯得云淡風輕。在他面前,案上除了一疊書,還擺放著一物,方方正正的,用一塊杏黃色的布料包裹住,看不到是什么東西,只勾勒出大概的輪廓來。
顯然是一方印。
教諭之印!
道庭官職,簡稱“道官”,既然為官,口說無憑,自有相關的文書和官印。
此印非凡物,乃是一件煉制有方的特殊法器。里頭的煉制信息與陳留白綁定,息息相關,別人無法冒用。
官印代表著權威,而支撐權威的,又需要足夠的實力。
劉家勝等旁門向來桀驁,故而一開始,就想趁著陳留白立足未穩,給他一個下馬威;然而當陳留白展現出足夠的實力后,實力加上權威,便會成為一座山,旁人再無法藐視了。
再到今天的應約而至,各家的表現簡直是進退失據,猶如一盤散沙。
或者說,本就是散沙。
陳留白笑道:“此事倒不用急的,劉家主不妨回去考慮一二,或者和各家商量過后,再做決定不遲。”
這是下逐客令了。
“好。”
劉家勝干脆利索地起身,然后離去。
他剛出到教諭署外,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顧老三。
兩人并肩而行,顧老三問:“劉兄,教諭大人和你說了什么?”
劉家勝并無隱瞞,原原本本道出。
顧老三目光閃爍:“就這些?”
“你以為呢?”
“那伱沒有答應?”
劉家勝哼一聲:“這般事豈能胡亂答應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教諭說了,他會和每一家都私下談過,遲早找上你。到時,你就知道了。”
正說著,前頭有人迎上,說何彭兩家已經在三江樓設宴,等在那里了。
“走!”
劉家勝心中正憋著氣,要找他們好好論一論,明明說好了“共進退”,為何今天招呼都不打,就跑來教諭署了。
半刻鐘后,還是上次的廂房,房內的氣氛卻大有不同。
何不非陰惻惻地道:“我答應赴約,是想看他要搞什么鬼。”
彭婆子冷然說:“此子新官上任,就燒死我家不少蠱蟲,我是要登門討個說法。”
劉家勝嘴一撇:“那你去討了何等說法?還不是一去就被拉攏?答應了沒?”
彭婆子滿是皺紋的面皮一抖:“你休得胡言,在堂上時,老身和何老大坐在那兒,等了好一陣,那廝才現身,然后說了幾句告誡之言,接著你們就到了。”
何不非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劉家勝還沒有說話,顧老三搶著道:“可這位新教諭剛才就拉攏了劉家。”
彭婆子問:“那你呢?”
顧老三答道:“他們單獨談的。”
面對一道道狐疑的目光,劉家勝重述了一次事情經過:“我本以為你們之前也是這么談的。”
說到這,一拍手掌:“我明白了,此子用心險惡,乃是故意如此,借機挑撥離間咱們四家關系,致使大伙兒心生齷齪。哼,看他年紀輕輕,沒想到一肚子壞水,就是這手段拙劣粗糙,簡直是班門弄斧。”
顧老三眼珠子一轉:“我同意劉兄的說法。”
“不錯,是這個理,我們不要自亂陣腳,上了他的當。”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不會輕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然而一會之后,老丁送來請柬,只得一張,單獨給顧老三的。
這次請柬上赫然定了具體的時間,今晚酉時。
當著眾人的面,顧老三傲然地對老丁說:“我有空便去。”
到了黃昏,關于陳留白的出身來歷,有了新的小道消息,說其之所以會到高化城當教諭,與祭酒莫軒意關系匪淺,兩者有可能師出同門。
于是乎,天剛黑下來,各家安排在四周的眼線,就見到顧老三穿得整整齊齊,邁進了教諭署的大門,并在里面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出來。
這一次,其余三家的人都沒有找顧老三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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