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門是高檔定制門,不光隔音,硬撞也是撞不開的。
花天師在門口喊了好幾聲,又用力捶了十來下門,良久,里頭還是毫無動靜。
孫天師跟老頭則一左一右,攥著門把手,用力將門往外拉。
門仍舊紋絲不動。
“屋里應當是被設了陣法。”老頭將手按在門上,他說,“不是老顧下的。”
花天師看向孫天師跟老頭,“一起。”
三人相視一眼,手齊齊放在門上,打算強行破了屋里的陣法。
門口也無法并排站四個人,時落索性將明旬拉著去了拐角處,“明旬,你就呆在這里,要護好自己。”
明旬握緊時落的手,他點頭,知道自己不能在前面讓時落分心,“落落你也小心。”
“我在外頭等你。”希望你也能護好自己。
等時落應下,明旬才松手。
門邊,老頭三人同時施法,卻又在下一刻齊齊縮回手。
孫天師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他看著自己的手心。
手心紅的發黑,像是被火烤過一般。
孫天師吸了口氣,用力甩了甩手,“我怎么不知道上京誰有這本事,能設出我們三人聯手都破不了的陣法?”
“這應當是個禁制。”老頭手心同樣燙的厲害,他卷了卷手指,眉頭皺緊。
孫天師還是不解,“便是禁制,也不可能難住我們三人。”
他們三人各有所長,若一起出現,不說所向披靡,卻也能在上京橫著走的。
老頭抬手,還想再試一次,卻被時落阻止。
“三位師父,我來試試。”時落上前,她將靈力附在掌心,而后一掌拍在門上,繼續輸送靈力。
“落落,你小心。”花天師提醒,“這禁制里似乎還有五行天雷陣法,五行天雷陣是老顧下的。”
五行天雷陣最好是五人同時施法,此刻是有顧天師,恐怕陣法效用會大打折扣。
老頭三人更擔心了。
“我會小心。”時落點頭。
上回顧天師送她的書中有許多陣法的描述,其中便有五行天雷陣法。
不過書上所言,這種陣法主要是對付僵尸的。
思及此處,時落面色一凝。
僵尸?
剛才經理說了,這戶業主昨夜帶來兩個女孩子。
沒等時落想明白,幾人腳下一陣震動,卻沒聽到聲響。
想來里面的人遮掩了聲音。
再不耽擱,時落咬破另一只手指,在半空畫了一道破陣符,再重重拍向眼前的高檔定制門。
老頭快速上前,一掌拍在時落后背。
花天師跟孫天師跟著上前。
明旬跨步上前,卻又生生頓住。
落落需要用到自己的血,里面的東西不可小覷。
不知為何,明旬就想到先前遇到過的那一對古尸。
他捏著拳頭,試圖壓下狂跳的心臟。
四人合力,大門禁制瞬間被破。
門吱呀一聲打開。
當時落四人看清屋里場景時,瞳仁緊縮了一下。
“老顧!”孫天師大喊著沖了進去。
只見原本寬敞的客廳家具散亂,地上滿是血跡,一個不著寸縷的男人躺在地上,他身上血呼啦的,不知死活。
幾人進門時,顧天師正被兩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壓制,其中一人尖長漆黑的指甲正刺向顧天師的心口。
五行天雷陣同時被破,兩個女子力量大增。
指尖已經刺破顧天師的心口。
顧天師往后一縮。
被指尖刺破的心口涌出血來。
兩個女子嘴里發出嗬嗬聲,顯然喜歡這血腥味,她們的速度更快了。
時落幾人齊齊上前。
時落速度最快,她摸出定身符,就要往女子身上拍。
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兩人停下動作,僵硬地側了側頭,卻無法完全轉過來。
時落就知道這二人又是僵尸。
看到來人,顧天師松了口氣。
“還真是僵尸。”孫天師從背后摸出一把銀質鐵勺,就往女僵尸的背上拍,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孫天師大喝:“放開老顧!”
跟在后頭的花天師腳步微頓,見顧天師無性命之憂,他這才有空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還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雪白的手絹,一點點將掌心的黑灰擦掉。
老頭將兩人的動作收入眼底,他胡子直抖。
多少年了,這三個老家伙真的一點都沒變。
老孫照樣憨直,花孔雀還是愛美,至于老顧——
老頭看著他漲紅的臉,跟額頭跳動的青筋,知道他這回是真的發怒了。
僵尸感覺不到疼痛,她只是惱怒自己要進食時被人打擾。
她最喜人類心臟,尤其是天師的心臟,比普通人的要美味的多。
兩個僵尸回頭,朝孫天師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孫天師舉著銀勺子,又敲了對方一下,“你吼什么吼?這是人間,不是你們這些東西該來的地方!到底是誰放你們出來的?”
過去幾十年,上京一直安穩,就連小鬼都沒幾只,最近不太平,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了,要說沒人插手,孫天師可不信。
看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又要重見天日了。
孫天師舉著銀勺子,虎視眈眈地瞪著僵尸。
僵尸自是不會回他。
被敲的僵尸轉過身,舉著爪子,又朝孫天師攻來。
目標自是他的心臟。
僵尸雖轉身的動作僵硬,可攻擊的速度卻不慢。
孫天師急忙后退,胸口的衣服仍舊被刺破。
他踉蹌著避開,大喘一口氣,“這東西速度怎么那么快?”
快的出乎他預料。
幾十年前他們跟老頭一起為名除害的時候,那時候的僵尸都是行動僵硬,空有力量的。
能輕易被制服。
“日新月異,你也該換換你腦子里固有的認知了。”花天師手里雪白的手絹已經染了點點黑灰,他抽出一張紙,扶起垃圾桶,打算將手絹仍在垃圾桶里。
只是這垃圾桶比較高級,花天師繞著它轉一圈,也沒明白怎么打開它。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這是智能垃圾桶。”
“沒死?”花天師將手懸在垃圾桶上方,垃圾桶蓋子自動打開,他將紙跟手絹扔了進去,一邊還不忘調侃渾身是血的年輕男人。
男人吸了口氣,說話聲音都不敢放大。
“救我。”他求救。
花天師咂舌,并沒立即施救,他走向年輕男人,隨手扯了地毯一腳,蓋在男人身上,花天師怕辣著時落的眼睛。
僅一片地毯都讓他疼的直吸氣。
花天師繼續說:“愛玩的年輕人我見過不少,但是像你這么大膽,玩僵尸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年輕人真是勇氣可嘉,我是不是該夸你初生牛犢不怕虎?”
年輕男人扯了扯嘴角,“昨天晚上她們明明是正常人。”
就是體溫偏冷了點。
當時他也疑惑,只是介紹人說她們是女孩子,本就偏體寒,如今天冷,她們穿的又少,摸著才冷。
之后介紹人還用下流猥瑣的語氣說,指望他將姐妹兩捂暖和。
這個年輕的男人當時就笑了。
昨天夜里有多快活,今天他就有多后悔。
下半輩子他都不敢再隨便碰女人了。
“這人總得為自己的少不更事付出點代價。”
眼瞅著這人呼吸逐漸微弱,老頭上前,給他喂了一粒丹藥,暫時保住他的命。
“你說她們昨晚是正常人?”
感覺到自己原本泛冷的身體逐漸恢復了體溫,心跳都快了不少,他知道自己能活下來了,年輕人對老頭幾人滿心感激,自然是知無不言,“是,昨天晚上這兩人雖然話不多,但是會說話,雖然化著妝,但是我閱人無數,看得出來她們就是正常人的皮膚,我哪里知道一覺醒來,她們就變成——”
嘔——
想到自己跟兩個僵尸睡了一覺,年輕男人歪著頭,使勁干嘔。
只是他昨天晚上光喝了酒,到今天中午滴水未進,他只能吐出點苦水來。
老頭跟花天師并不同情他。
這人年紀輕輕,酒色皆沾,眼下更是黑青,滿面疲憊,加之方才吐了一波,如今臉色蠟黃,讓原本還算帥氣的容貌大打折扣。
若不是他能正常呼吸,旁人看著他比那兩個都像僵尸。
“能不能幫我叫輛救護車?”年輕男人小心翼翼地問。
“先等著,你暫時死不了。”花天師沒理會他。
“要不,你們能不能幫我把我電話拿過來,我自己打。”他的命還要靠老頭幾人救,這年輕人識時務,面對他們時,分外乖巧禮貌。
花天師瞟了他一眼,“你想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昨天睡了兩僵尸?”
年輕男人愣了一瞬,而后瘋狂搖頭。
他還得在上京混,要是讓他那些豬朋狗友知道他跟僵尸摻和過,他以后是沒臉出門了。
嚴重的話,他爺爺還會嫌他丟臉,將他發配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估計幾年之內是回不來的。
“說吧,你是怎么認識這兩個僵尸的?”老頭跟時落去幫孫天師了,花天師撿了一個干凈的椅子坐下,他問。
反正最難堪的模樣已經被這幾人看到了,這男人也就不隱瞞了,“昨天晚上我跟平時玩得好的幾個兄弟先吃了飯,然后又去了其中一個兄弟新開的酒吧,這兩人,不,這兩喪尸——”
“僵尸。”花天師提醒。
“對對,是僵尸,這兩僵尸被一個男人帶過來的。”男人眼神有些飄忽。
被花天師冷冷掃了一眼。
他立馬又說:“場子里許多人都知道我喜歡美女,以前也有人送人給我,只要好看的,身體沒什么問題的,我基本照單全收。”
花天師嫌棄地別開臉。
“繼續。”
縱使臉皮再厚,這時候他還是有點羞恥的,但性命攸關,他也豁出去了,“是酒吧經理帶過來的,說這兩個是新鮮貨,還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今年才大二,還是一對姐妹花。”
關鍵是這兩人長得也漂亮,一個美艷,一個清純,身材也好,都是他喜歡的類型。
“經理說這對姐妹花家里窮,就想賺點學費跟伙食費,她們做不長久。”正因為這理由,他就更拒絕不了了。
“你再仔細回想一下,昨天晚上這兩個僵尸跟那經理有沒有什么異常?”花天師提醒他。
想了一陣,男人搖頭。
那時候已經差不多后半夜了,他稍微有點醉,但是還有行動能力,他注意都在兩姐妹的臉上,并沒心思想別的。
花天師哼了一聲,起身,不再管他。
另一邊,顧天師抹去嘴角的血跡,不贊同地看著孫天師,“你別敲了,她們又不疼,你的法器就帶了一個勺子?”
孫天師又往僵尸伸過來的手上敲了一勺子,抽空回他,“我是去見老秦的,帶那么多法器做啥?能帶個勺子就不錯了。”
這勺子可是他最心愛的法器,能做飯,還能打僵尸。
要不是時機不對,顧天師恨不得吼他兩句。
好在時落跟老頭趕了過來。
這兩個僵尸跟先前時落遇到的那一對又有不同。
先前那對古尸是因被人類驚擾了,自己活過來尋仇的。
這兩個能活動自如,應當有人在背后作為。
晚上燈火昏暗,加之這兩個僵尸都畫了濃妝,一時還真不容易看出不對來。
白日里,兩張蒼白的臉就無法隱藏了。
“丫頭,看她們身上可有符箓?”老頭提醒。
時落快速繞著僵尸轉了一圈,并未發現能控制她們的符箓。
她上前,想扯掉僵尸的衣服,看看里面有沒有。
僵尸聞著時落的味道,更興奮了。
她們放棄攻擊孫天師跟老頭,齊齊奔向時落。
太過興奮,兩個僵尸張大了嘴,涎水直流,發出一陣惡臭。
時落嫌棄地往后退。
兩人直奔她來,這正合時落的意。
“丫頭,別大意。”老頭一眼看出時落的心思,他在后頭提醒。
時落嗯了一聲。
等退到門邊時,她關上門。
明旬卻在這時出現。
方才門沒關,屋里幾人的話他聽得清楚,他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時落陷入危險當中。
“落落,我可以幫你。”明旬已經進了門。
明旬體內有土地神的本源力量,這力量已為他所用,加之時落仍舊會時常給他輸送靈力,明旬如今雖不是天師,力量卻不輸天師。”
土地神大小也是個神仙,他的本源自然帶著神力的。
而土地神的本源又與時落輸送的靈力不同。
明旬身體早在一次次與那東西較量中得到淬煉,他能吸收本源為自己所用。
且明旬體內除了土地神的本源,還有玄武之氣,及靈力。
他如今就是個行動的能量體。
知道有明旬相助,她會更輕松,只是明旬還得留著土地神的本源找出腦中那東西。
她不可能讓那東西還有反撲的可能。
“那你去花師傅那邊。”明旬既已進了門,時落也不會將人推出去,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讓明旬出手。
明旬點頭,不過走前,他擋在時落身前,將來到跟前的僵尸一腳一個,直踹的重重摔在對面的落地窗上。
好在落地窗的玻璃為鋼化玻璃,只被砸出了蜘蛛網,卻并未碎裂。
孫天師離得近,他甚至能聽到僵尸骨頭折斷的咔嚓聲。
“好小子。”孫天師三位天師并不知道明旬體內有土地神的本源能量,他眼睛發亮,“你這一腳力氣可不小。”
明旬理了理衣擺,回頭對時落說,“落落,如此再處理就輕松多了。”
時落愣了一下。
莫說孫天師了,就是她都沒想到明旬力氣竟然大到這個地步。
如今的明旬,以一敵一百恐怕都不在話下。
“我小看你了。”時落說。
明旬輕笑,他回頭,理了理時落的發絲,順便捏了一下她順滑的臉頰,“落落以后也要試著信我,我能幫到你。”
明旬舍不得讓時落時時站在他的前頭,替他擋去所有危險。
是以,他肯定也要將體內的屬于朱雀的能力搶奪過來。
日后他會跟時落并肩而戰。
時落點了點頭,“我信你。”
她轉而又說:“不過收服僵尸這事你不會,你看著就行。”
明旬沒反駁,往花天師那邊去。
地上躺著的年輕人睜大了眼,長大嘴。
“明,明總?”上京這些紈绔二世祖們沒有不認識明旬的。
明旬是家里長輩拿來鞭策他們的典型。
明旬厭惡地掃了一眼地上只遮蓋了重點部位的年輕人,他抬腳,直接將人踹在最角落,然后拖了個沙發,擋住年輕人。
這樣落落就看不到了。
雖然吃了丹藥,他身上骨折好幾處,還是動不了,被明旬踹了一腳,他覺得自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只是他不敢說話。
只能默默忍著疼。
花天師就當沒看見,他注意轉向時落跟兩個僵尸。
骨頭被踹斷,兩個僵尸行動不如方才迅速,她們起身,一瘸一拐地繼續朝時落攻擊。
時落飛出兩道定身符。
僵尸動作頓住,再不得寸進。
孫天師揮著手里的銀勺子,繞著僵尸轉了一圈,“這就完了?”
他不解地看向顧天師,“老顧,你法力是不是弱了?”
兩張定身符就能制住僵尸,老顧卻毫無還手之力。
恰在這時,時落大步走來,她大聲提醒,“孫師父,小心!”
卻見原本被定住的僵尸竟抬起手,抓向孫天師的心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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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八章大膽的年輕人_她靠擺攤火了_都市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