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三七六章 無良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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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對情侶走過,明旬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假的。”時落的話將明旬的注意拉了回來,“雖說夫妻宮暗合為桃花,不過真正與婚姻有關的只是正桃花而已,且這桃花運跟符箓無關。”

“倒是有一種姻緣符。”

明旬眼睛微亮。

“可催化和促進姻緣運,招正桃花遇正緣。”時落下一句話讓明旬贊同,“只是任何一種符箓都不能保證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時落知道明旬是太想與她一直在一起了。

她抬起兩人交握的手,跟明旬保證,“只要你還喜歡我,我就一直與你在一起。”

時落感情淡薄,喜歡一個人不容易,若明旬不會讓她失望,她也能喜歡明旬一輩子。

明旬笑意怎么都壓不住,他眼中濃情瀲滟。

“落落,那我們就約好了,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你去哪,我就跟你到哪。”明旬真的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愛時落一點。

這桃花林果然是互訴衷腸的好地方。

等時落點頭,明旬心滿意足地攬著時落,繼續往山上走。

因為桃花林做噱頭,這座山不算高,景致也算不得上好,游客卻不少。

半山腰還支起了許多小攤子,賣小吃跟飲料。

小攤子上食物味道一般,排隊的人不少。

隔著人群,時落視線落在最角落的一個涼皮攤子上。

“落落,你想吃?”明旬看著攤主沒帶口罩,也沒帶手套,雖然攤子還算干凈,不過這種冷食,在外頭還是少吃的好,他改口,“回頭讓張嫂做。”

時落倒也沒有很想吃,她就是看到涼皮攤子,想到老頭了。

“當年我七歲,鎮子上一戶有錢人家的老人去世,他們請師父去做法事,說是會給五十塊錢。”時落想到當時老頭懶洋洋拒絕的表情,忍不住聳了聳鼻尖,“老頭說當日不宜出門,我卻想去鎮子上,我當時都吃了兩天蒸土豆了,想去鎮子上吃菜包子。”

時落很少跟老頭提要求,老頭便沒多考慮,領著她下山。

法事過后,主人家果真是給了老頭五十塊錢。

“只是這五十塊錢還沒焐熱,就送人了。”時落腦中浮現出當時老頭看她的眼神,是慈愛,也有同情,還有少許的縱容,“我們才到包子店,旁邊一輛汽車將一個推著三輪車的老人家的車子撞翻,三輪車上放的就是涼皮跟涼面,及調料。”

十多年前,又是山上的小鎮子,除了幾雙眼睛目睹,并無攝像頭之類的證據,被撞到的還是老人,出了事,老人想不到要報警,老人看著車子離開,跟著跑了幾步,自是追不上汽車的。

眼看車子消失在視線中,老人只能坐在地上哭。

老頭跟時落走過去,替老人扶起車子,車上的涼皮涼面跟調料是不能吃了,老人哭的凄慘。

老頭摸了摸時落的腦袋,問她,“丫頭,你說怎么辦?”

話落,他將五十塊錢給了時落。

七歲的時落捏著錢,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包子店,又看了看癱坐在地上抹眼淚的老人,最后視線落在滿是塵土的涼皮上。

“洗洗還能吃。”小時落說。

她還是將五十塊錢給了老人,她跟老頭將最臟的幾張涼皮拿了回去,洗干凈,自己調了作料,還拌了點野菜,接連吃了三頓。

自那以后,時落就不愛吃涼皮了。

不過若為了填飽肚子,她還是會吃。

“落落,若是能早認識你該多好。”縱使知道此刻心疼也于事無補,明旬還是心臟緊縮,他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給落落。

“如今這樣也很好。”時落說。

明旬搖頭,難得反駁,“若是早點認識落落,我就能早點多個童養媳了。”

“不同時候遇見,你我會有不同結局。”緣分是正好的時候遇到。

明旬這回卻不贊同,“不會,不管任何時候遇到落落,我都會喜歡落落,我也會竭盡所能讓落落喜歡上我。”

不管何時相遇,他們只有同一個結局。

時落耳根有些紅。

偶爾霸道的明旬讓她心跳都有些不穩。

時落講完,明旬更不會讓她吃外面小攤子上的涼皮了。

他牽著時落繼續往山上走。

只是才走沒幾步,身后就傳來爭吵聲。

涼皮攤主揪著一位中年婦人的胳膊,不讓她走,“這錢是假的,你重新給我換一張。”

明旬看過去,見攤主手上拿著五十塊錢。

中年婦人卻不承認,她指著攤主紙盒子,“你這里面一共有三張五十的,我放進去的不是這張,我給你的是真錢,你這張假的是別人給的,還想賴在我身上,你缺不缺德?”

“我親眼看見的,你放的就是這張假的。”攤主卻一口咬定中年婦人使的是假錢。

中年婦人想甩開攤主的手,她不高興地喊,“你說是我放的,你有證據嗎?”

“我看到的就是證據。”

“呸!”中年婦人再一個用力,甩開攤主的手,她更不忿了,“要是有第二個人看到,我就承認這錢是我的,你去找第二個看到的人。”

攤主看了一圈圍觀的人。

卻無人上前指正。

攤主著急了,“你剛才身體擋著我的錢盒子,別人根本看不清,當時我正忙,我還讓你自己找零錢,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做點小生意不容易,我收了你這假錢,半天就白干了。”

“你白不白干關我什么事?我說了這錢不是我的,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負,故意把這事栽贓到我頭上?”婦人懷疑地看著攤主。

攤主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年紀大了,不會用手機銀行那些,只收現金。

聽了婦人的話,他氣的手直抖,卻說不過婦人。

“這錢就是你放的,我親眼看到的。”他來回也只說這么兩句。

婦人更理直氣壯了,她用力推了一下攤主。

攤主被推個踉蹌,若不是明旬快步上前扶了一把,這攤主就得摔倒。

“你這是污蔑,我可以告你的。”婦人嫌惡地看著攤主,“真是晦氣!”

話落,捏著手里找的零錢跟涼皮便要走。

只是時落更快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時落掃了一眼婦人手里的錢跟涼皮,“把東西放回去。”

“你誰啊?憑什么要我放回去?我跟你們說,你們別看他可憐,這種人我見多了,他就是裝的,這些人就喜歡拿假錢訛別人,你們還年輕,容易被騙,別到時候幫了壞人,害了好人。”在婦人口中,攤主是壞人,她自是那好人。

時落又重復了一句,“放回去。”

“我還就不放了!”婦人怒氣更甚,她扯著嗓子叫,“你們別仗著人多,欺負人。”

說完,婦人扯著嗓子朝山下喊,“小響!你們趕緊過來,有人欺負你媽了!”

一對年輕夫婦抱著個孩子快步過來。

男人的相貌與婦人相似。

“誰欺負我媽?”年輕男人雖這么問,視線卻直直落在時落身上,“找打是吧?”

不用時落開口,明旬快步上前,將時落擋在身后,他皺眉,狹長的眸子冷光閃過,明旬冷聲說:“你想打誰?”

張嘉跟曲愛國也趕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明旬身側,眼神不善地看著抱著孩子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氣勢頓時散了。

他眼神不停閃躲,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自古便是這樣,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男人是軟的,曲愛國跟張嘉一看就是可以不要命的那種。

婦人也擔心兒子吃虧,她忙走過來,拽著兒子的胳膊,“咱們走,不跟這些人計較。”

而那個年輕女人始終躲在丈夫身后。

一家四口轉身就要離開。

時落站了出來,她視線仍舊落在婦人的手上,“把錢跟涼皮放回去。”

時落說了三遍,語氣一模一樣,可她看人的眼神卻越發的冷淡。

不知為何,婦人一個激靈,心底生出懼意,她咕噥一句,“放回去就放回去,今天是我們倒霉,遇到幾個不講理的,這假錢根本不是我的。”

只是年輕男人懷里的孩子卻不依不饒了,他扒著爸爸的胳膊,伸出手,朝婦人手中的塑料盒子探去,嘴里嚷道:“我要吃涼皮,阿奶,我要吃涼皮。”

婦人沒好氣地呵斥,“吃什么吃?你奶都被人欺負了,你就知道吃!”

孩子卻不在乎奶奶的不悅,他只看著涼皮,叫聲更尖銳,“我要吃涼皮!阿奶說的,拿假錢買涼皮!”

這話一出,除了時落四人,其他人皆驚。

年輕男人忙伸手,捂著兒子的嘴,“你給我閉嘴!”

婦人腳步更快,離的還有三四步遠時,她直接將塑料盒子跟錢朝攤主身上扔,又重復了一遍,“今天真是晦氣。”

一家四口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張嘉卻笑了一下,他擋住四人的去路,下巴點了點孩子,“捂著孩子嘴干什么?讓他說,這么小的孩子應該還沒學會太多謊話。”

年輕男人捂著孩子的手更用力了。

孩子臉被勒的通紅,他掙扎著想拉開爸爸的手。

婦人氣的上前,一巴掌拍在孩子的屁股上,“你這個倒霉孩子,胡說什么?小小年紀,嘴里一句真話都沒有,再胡咧咧,我打你了啊。”

曲愛國一言不發,直接上前,捏住年輕男人的胳膊,迫使他放手。

男人痛呼一聲。

得了自由,孩子哭道:“我要吃涼皮,阿奶說拿假錢買涼皮,我都聽見了,阿奶跟爸爸說的,我要吃涼皮,我就要吃涼皮!”

孩子喊聲清脆,圍觀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眾人對著一家四口指指點點,便是臉皮厚如婦人,也不禁勾著頭,不敢看人。

她小聲威脅孫子,“嘴上一點把門都沒有,看我回去怎么治你。”

說完,她扯著兒子的胳膊,想從張嘉另一側走。

張嘉腳步一轉,繼續擋著四人去路。

“錢已經都給他了,你還擋著我們干什么?”

“用假錢,還污蔑人,一句還給人家就行了?”張嘉嘖嘖有聲,“拿我打你一頓,然后跟你說我打錯了人了,是不是也行?”

“你,你——”張嘉臉繃緊的時候也夠兇狠。

婦人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那你,你要怎么樣才能放我們走?”

“你說錯了,不是我放你們走,是他愿不愿意放你們走。”張嘉看著攤主說的。

婦人暗暗松口氣。

一個老頭好說話。

婦人臉上堆起笑,她走過去,“大哥,實在對不住啊,之前是我看錯了,我身上真的有五十塊真錢,是不小心掏錯了。”

說著,婦人當真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張五十塊錢。

“大哥,你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孩子的話跟巴掌似的扇在她臉上,她有心否認,這么多人都聽著了,她擔心再否認,會被打。

反正認了最多得了白眼,她又不會少塊肉。

攤主不說話,只沉默地撿起地上的錢,及摔在地上,已經碎了的塑料盒子。

幸虧塑料盒子外頭又套了個塑料袋,涼皮里頭的湯灑了出來,都落在了袋子里。

攤主將涼皮放在拌涼皮的小鐵盆里,又將塑料盒子跟塑料袋子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期間,婦人亦步亦趨地跟著,不停地為自己辯解,卻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了。

有個戴眼鏡的男生站出來,“做錯了事,你真誠道歉,我們還能高看你一分,你看你到現在,沒有一句對不起,都是在說自己無辜,你無辜不無辜,我們都清楚,你越是辯解,越是顯得人品低劣。”

“這有你什么事?”婦人滿肚子的氣,這個戴眼鏡的男生就成了出氣筒。

她怕張嘉幾人,她可不怕這個看起來瘦弱的戴眼鏡男生。

“我是學法律的,雖然我還沒有律師資格證,不過我認識幾個師兄,他們現在都是律師,有時候也會做無償法律援助,我其中一個師兄就在J市。”

“法律規定,在明知道是假錢,還使用的,涉嫌構成持有,使用假幣罪。”男生扶了扶眼鏡,一字一句說。

婦人嚇的嘴唇都在哆嗦。

“小兄弟,我錯了,我,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我把這張真的五十塊錢也給他,你看成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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