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五三三章 搶屈浩

林中積雪上的腳步明顯比上回多了。

唐強與薛城蹲下,觀察辨別了幾分鐘,起身后,與時落說:“時大師,昨天至少有七個人來到這里。”

“七個?”錘子跟著看了一遍,這些人鞋碼,體重,左右腳踩下去的力道都不同,像唐強他們有經驗的,很容易分辨出來,錘子看了一圈,果然是不少人,他問:“那位袁副隊長不是說他們來了五個?”

另外兩人是誰?

“不管是誰,來了這里,恐怕是兇多吉少的。”

除了人的腳步,雪地里也有動物的腳步跟糞便。

唐強他們對動物沒什么了解,沒辦法通過腳印知曉到底是哪些動物。

不過有腳步深的,腳掌大的。

錘子撿起其中一處深陷雪中的腳印旁邊一根黑色的毛,拿在手里,來回翻看,還聞了聞,猜測,“我怎么覺得這是頭野豬?”

這毛極硬,仔細聞,還有隱隱的臭味。

時落自小就常在山上走,她只看了一眼便點頭附和,“是野豬。”

野豬要比其他動物兇狠的多。

錘子提著鐵錘,觀察四周。

周圍如上回過來的一樣安靜。

有上回的記號,此番速度就快得多。

還未到跟前,那棵柏樹已經察覺到時落一行人,它將玉牌自底下取了出來,就放在時落幾人必經的路上。

因為玉牌的關系,才過了不到兩天,那些被砍了花朵的野百合已經重新長出來花徑,有的已經長出了花苞,恐怕用不了三五日,會再次長到臉盆大小。

唐強他們再次震驚。

這玉牌的能量太可怕了。

經過數百年還能有這么大能量,那百年前該是多恐怖的存在?

怪不得那叫清云派的門派能在短時間之內崛起。

人吸收能量的速度恐怕比植物只快不慢。

他們不知道的是,既然知曉了這玉牌的作用,有的植物避之不及,有的卻恨不得占為己有。

剛得知玉牌會讓它們死于非命,多數生靈是驚懼的,可也有很快想開的,這野百合便是其中之一,若說前天它多希望時落將玉牌拿走,今天就多不希望時落出現。

若沒有玉牌,它重新長出花還得一年,這一年太過漫長,她不愿自己光禿禿的,是以,野百合不顧柏樹的阻攔,日夜不停地吸收玉牌的能量。

按野百合的話說,反正都是要死的,與其一年年的煎熬,她寧愿活的轟轟烈烈。

嘗過了精彩,它怎么都接受不了平淡。

野百合出其不意地伸出一根花徑,便要卷走地上的玉牌,卻被時落快速抓住,隨手一掰,花徑被折斷。

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加之唐強幾人防備著它,野百合知道自己沒有希望奪走了玉牌。

野百合乖乖地縮回了花徑,卻并不見氣惱。

時落昨日下午又畫了幾十道符箓,她直接朝玉牌拍出去兩道符箓,符箓無風自動,卻似是遇到了阻礙,怎么都碰不到玉牌。

時落接住半空中的符箓,加諸靈力。

便是這樣,符箓只能前進不到半米后,又停下。

時落沒再強求,干脆利落地收回符箓。

這玉牌能量用之不竭一般,時落哪怕耗盡靈力,也不能做出一個防護罩,直接罩住玉牌,這也是上回她為何只護住自己跟唐強幾人,卻沒想著直接截斷源頭。

不是不愿,是她憑一己之力,是無法跟玉牌抗衡的。

“你們在此處等著。”時落對唐強幾人說。

“落落,你小心。”

“時大師,若是為難,不要強求。”唐強也說。

錘子點頭,“隊長說得對,時大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們的性命可以丟,時大師必須得安全。

這幾人都真心擔憂,時落心里涌過暖流,她點頭,“我會的。”

薛城話不多,他打算跟上前。

只是一步還沒踏出,時落已有所感,她回頭,朝薛城搖了搖頭。

薛城只能退了回去。

“時小姐,什么都沒你的安全重要。”

時落笑了一下,這才繼續往前走。

她給自己制造了一個防護罩,便是這樣,離的越近,越是能感覺到一股能量不停地沖撞著防護罩。

她邊走邊加固防護罩,靈力消耗的極快。

片刻后,時落到了跟前。

正要拿出桃木盒,將玉牌收起來,一根樹藤更快卷走了玉牌。

這樹藤不是上回柏樹控制的樹藤,而是另一棵粗壯的松樹。

“這是我們的東西,憑什么要給人類?”松樹聲音聽著是個中年男性,“若是這玉牌給了人類,人類就能肆意砍殺我們,人類向來卑鄙,你以為他們會允許有神識的植物存活在這世上?”

他們會將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是它讓你這么做的?”柏樹氣的語速都快了許多,“你被它騙了,拿著這玉牌,這整片森林,誰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松樹卻冷笑,“你也不用嚇唬我,我不怕,哪怕沒有這玉牌,我們照樣也是個死,既然都逃不了一死,我們為什么不在死前好好利用一下這玉牌,去人間享受一番?”

它們呆在這林子里少的幾十年,多的數百年,自打有了神識,對人間的繁華就向往不已。

柏樹想搶奪玉牌,松樹早有防備,竟將玉牌往天上扔。

一只巴掌大的鳥雀突然從高處俯沖下來,銜住了玉牌,往遠處飛去。

“糊涂!你們糊涂啊!”柏樹后悔,它當年不該拿著玉牌的。

是它害了這滿林子的生靈。

短短兩天,被那棵能飛射松針的松樹說服的又何止這一棵松樹?

野百合見玉牌被帶走,咯咯笑起來,也跟著說:“我聽說人類的漂亮衣服有很多,我每天穿都穿不完,我要去人間穿漂亮的衣服。”

另一道略顯嬌媚的聲音嘻嘻笑了一聲,“聽說人類有長得很漂亮的男孩子,我想養幾個。”

一根拇指粗的花徑不知從哪冒出來,卷住屈浩的腰,花徑力道極大,直將屈浩拉的踉蹌,那道嬌媚的聲音又笑了一聲,“我覺得這個就不錯,他就是我的第一個養的人類。”

一柄鐵錘砸中這根花徑。

嬌媚的聲音痛呼一聲。

屈浩怒轉過頭,惡狠狠瞪著那一片比上回還多了一些的野百合花叢,強調:“我才不要讓一朵花養!”

錘子收回鐵錘,嘴角一抽。

這屈少爺關注點還真是與眾不同。

屈浩拔出匕首,削斷了另一根試圖卷住他小腿的藤蔓。

“我們人跟植物可是不同物種!”屈浩邊砍邊叫,氣急敗壞。

雖然場合不對,其他人還是沒忍住,由錘子帶頭,跟著噴笑出來。

屈浩還一臉委屈,“你們笑什么?我說的不對?”

“對。”錘子附和,“下手重點,別憐香惜玉。”

“它算什么香玉!”屈浩下手果然利落很多。

唐強跟薛城也加入砍花徑的隊伍。

唐強動手前,還望天上看一眼,卻見原本已經飛走的鳥雀被時落腕間的細絲卷住,直接拖了下來。

唐強這才全心砍殺野百合。

有上一回交戰的經驗,唐強跟薛城他們都能預支野百合的每一下攻擊角度,他們每每都能避開。

就連歐陽晨都帶了一把菜刀,不顧形象地亂砍,野百合很快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這回換對方憤怒,嬌媚的聲音都尖利起來,“住手!”

“要不是怕傷著你那張好看的臉,我早對你不客氣了!”

“不用你客氣!”被一棵植物搶,屈浩也沒高興到哪去。

屈浩下手更狠了。

“既如此,那你今天就留這里吧!”一朵淺粉色的野百合突然長大,上回最大是臉盆大小,這回竟比上次還大了一倍,百合花長大,惡臭也更濃。

“我——”屈浩被熏的眼前陣陣發黑,他手上的匕首都拿不住了,“好臭。”

“我原本還想讓你做我最寵愛的那個人類,是你自己不識趣。”野百合再伸出一根最粗的花徑,“那你就做我的花肥吧。”

屈浩只覺脖子一緊,整個人被跩倒在地,花徑拖著他飛快地往回滑。

脖子被扼住,呼吸困難,屈浩憋著一口氣,反手攥住花徑,用力往自己跟前拽。

錘子往花叢沖過去,找到那一株野百合,直接將整棵植物砸的稀爛。

脖子上的力道驟然松開,屈浩張大了嘴,空氣猛然涌了進來,他躺在地上,咳的臉通紅。

另一邊,錘子身在野百合叢中,花徑與葉子跟海草一般,瞬間朝他涌來,錘子直接被裹的嚴嚴實實。

花徑跟枝葉不停收緊。

被束縛住,錘子滿身的力氣卻無計可施。

屈浩快速起身,撿起匕首,往這邊沖過來。

邊沖還邊喊,“落落,救命!”

時落將玉牌自鳥雀嘴里奪了下來,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銜走玉牌的是一只普通朱雀。

時落念咒,玉牌被放進桃木盒。

而后幾個躍步,來到野百合花叢中。

在花徑跟花枝如法炮制,想要將時落整個人卷起來時,時落冷笑,“不自量力。”

伸手,抓住其中一根花徑,將其中的能量盡數吸收過來。

既然要親自試一試這玉牌的能量,此刻正好。

野百合甚至來不及痛哼,整個花徑軟了下來。

最大的一根花徑被吸了能量,野百合再不敢跟時落硬碰硬,它快速收回其他的花徑跟葉子。

“多謝時大師救命之恩。”錘子喘了一口氣,勉強站穩,他掄起錘子,往野百合花叢砸,邊砸邊感嘆,“我竟然差點死在一株花的手里,說出去太他娘的丟人了。”

野百合試圖還擊,錘子被困住一回,不可能再被困住第二回。

野百合此刻也是強弩之末,方才那一株最大的花已經耗費了它兩天吸收的所有能量,這會兒它哪怕想放出惡臭氣味也是無能為力了。

野百合被砸的奄奄一息,錘子這才住手。

柏樹松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高興的太早了。

方才搶走玉牌的松樹再次動了。

樹冠晃動。

唐強看到這一幕,大聲提醒其他人,“有松針!大家小心。”

唐強話未落,數不清的松針飛射而來。

不過這回有時落在,松針卻傷不到唐強幾人。

時落用靈力建起一個防護罩,將唐強幾人都護在其中。

“時大師,這棵松樹不如上回我遇到的那棵粗壯,松針也不如那棵的大。”唐強看著數不清的松針碰到防護罩,掉落再腳邊,很快就積了厚厚一層。

“這東西要是扎了滿身,那就是個刺猬了。”

“不會,我們穿得厚。”

歐陽晨背對著他們,他看著遠處,緩慢地說:“我們高興的太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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