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擺攤火了

第六零七章 一個故事

有傀儡的那攤血,要找那傀儡就容易得多。

不出意料,傀儡去的方向是城中。

“那背后的人太明目張膽了,他就不怕引起百姓恐慌?就不怕上頭的人注意?”唐強取出腰間的長鞭,將朝他們奔過來的傀儡抽翻在地。

“隊長,人類的武器是厲害,可要是這些傀儡藏在人類當中,上頭也不會輕易動用武器的。”

錘子轉頭,順便教了屈浩一句成句,“這就要投鼠忌器。”

如魏翔所說,這傀儡動作比他們在災難片中看的僵尸要靈活的多。

唐強跟錘子兩人合力,卸了傀儡的兩只胳膊,再捆住傀儡,將其扭送到時落面前。

時落圍著這男性傀儡轉了一圈,看他泛青的臉,泛著白的眼珠子,流著涎水的黑紫嘴唇,她問歐陽晨,“你有什么看法?”

“你高看我了。”歐陽晨同樣仔細看過這傀儡,他說:“不過我想起一件事來——”

“我小時候不愛看書,后來師父消失,我就更不愿碰師門那些書了,不過我依稀記得師父跟我說過,這傀儡術好像是很早之前就有過。”

“那是一場慘烈的大戰后,十幾萬兵馬死的只生下數百人了。”歐陽晨師父是個慈祥的老人,歐陽晨小時頑皮,尤其晚上也不愿睡覺,滿山亂竄,晚上一個孩子在山上危險,他師父就會將他逮到身邊,給他講故事聽。

這樣他就能老實點。

想到如師如父的師父,歐陽晨心頭憋悶,他甩了甩腦袋,又若無其事地開口,“這事也不知道真假,師父說那將軍也身受重傷,他知道自己打了敗仗,皇上早晚會下旨將他處死,甚至還可能會連累他的家人,他不想死后還留罵名,讓他的家人跟著受辱,他更想滅了敵人。想到滿地的尸體,那都是他的兵。將軍不甘心,他求教當時僅剩的那個軍師,軍師還真給他出了個主意,那軍師說他入仕前曾在一座隱山求學,除了要學天文地理外,還得能掐會算,軍師說他不算是高人,他有個師兄,是個修為高深的術士,將軍想要扭轉局勢,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將他師兄請下山。”

“那軍師還說,他師兄脾氣古怪,他將自己的住處隱藏在陣法里,只因不愿被人打擾,便是破了陣法,找到師兄,若師兄不愿,旁人也休想請得動他師兄,若對方試圖強行將人帶走,必然會死在他師兄手下,他師兄也是用毒高手。”

“軍師的師兄不愿多人同去,將軍就只派十幾人保護軍師,令軍師定要將其師兄帶回來。”歐陽晨說:“那軍師用了半月時間,果真將他師兄帶回來了。”

“之后的事師父含糊說過,只說那十多萬的士兵真的起死回生了。”

“不可能。”時落反駁。

便是華佗在世,也不可能將已死了許久的人,而且是十多萬人齊齊救回來。

屈浩聽的一愣一愣的。

唐強跟錘子相視一眼。

這肯定不是唐強跟錘子他們知道的歷史故事了,他們聽的認真,屈浩更是湊近歐陽晨,催著他繼續說。

“師父沒說清楚那術士是怎么讓那十萬兵馬復活的,我想著也不可能真的復活,應該就是現在的傀儡術了。”過去將近二十年,師父當年說的許多細節他都忘的差不多,不過結局他還是記得很清楚。

“師父說那十萬死去的兵馬重新站起來,趁著敵人還在狂歡的時候闖入了敵營,將敵人殺了個片甲不留。”歐陽晨說,而后他又仔細回憶,“師父后來卻嘆了口氣,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屈浩追問。

“師父說,是福是禍,無人說得清。”

“我想著,要是那術士是正經修道之人,打完仗后會讓那些士兵安息,如果他是邪修,這十萬士兵就是最好的修煉材料了。”

畢竟有現成的大量尸體,而且多數都是成年男子,這可比去到處挖人家墳墓要方便多了。

錘子問他,“雖然說會用傀儡術不一定是走邪路的,但是我總覺得利用尸體取勝,這不是正經修道之人會做的事。”

“而且,不止十多萬——”唐強也糾正了一句,“要是敵方被滅,那尸體就不止十多萬了。”

已經成了尸體,就不分敵我了。

“若這事是真的,那最后遭殃的就是百姓了。”錘子皺眉,“但是從歷史書上看,沒有這一出。”

“不都說歷史是勝利的人寫的嗎?這傀儡的事太恐怖,要是寫下來,會嚇壞后人。”屈浩難得也發表了點意見。

能流傳下來,帶著神話色彩的故事都是以話本子的形式出現在后人的視線中的。

誰敢在史書上記錄這種怪力亂神的事?

“過去了上千年,沒人知道這事是真是假,也沒人知道這事的結局是什么。”唐強不安的是另一件事,他問時落:“時大師,要是背后的人拿活人試了沒用,會不會殺人?大量殺人,然后再將尸體制成傀儡?”

就學著歐陽大師說的故事里的修士。

用尸首制成傀儡要簡單的多,恐怕耗費的靈力也有限。

嗬嗬——

不待時落回答,傀儡突然發出一聲低呵,他想朝時落撲過去。

時落的靈力對人跟鬼都有吸引力,看傀儡這動作,恐怕是也想吸收時落的靈力。

錘子不客氣地薅住傀儡的頭發,將他的腦袋往后扯。

“看來這是一具新鮮尸體。”錘子嫌棄地撒開手,扔掉被他薅下來的頭發。

屈浩掏出消毒紙巾,遞給他,而后離錘子遠遠的。

“干什么呢你?”錘子好笑地擦干凈手,還將臟了的消毒紙巾放在一次性塑料袋里,準備帶到有垃圾桶的地方扔。

“下次你動手,還是帶了一次性手套吧。”屈浩建議,“安全。”

“行,等回去我再用消毒液洗個手。”錘子甩了一下手,接著說:“然后給你做個雞肉卷餅吃。”

這一路走來,他們吃了許多各地特色小吃,讓屈浩念念不忘的除了錘子會的兩道菜,就是這卷餅了。

卷餅能卷一切。

屈浩之前連著吃了三天,每天都用卷餅卷不同的肉,吃的那叫一個歡快,完全不像是自己開私房菜館,吃過無數珍饈的屈家四少爺。

錘子說的雞肉卷餅是屈浩自己想出來的點子,就是將錘子做的叫花雞撕成雞絲,沾上屈浩自制的醬,再放上黃瓜絲蔥絲,那叫一個香。

而那卷餅也不是巴掌大的餅皮,而是用發面做成的,有盤底大小。

“還,還是算了吧。”屈浩看著錘子雖然擦干凈,他還是不敢試的手,搖頭拒絕。

“這次你要是不想吃,那我以后就不做叫花雞了。”屈浩用卷餅卷過牛肉,豬肉,羊肉,還卷過青椒炒雞蛋,醋溜土豆絲,但是最喜歡的還是錘子做的叫花雞。

“落啊,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他的手徹底消毒?”屈浩只能求助時落。

沉重的氣氛被這兩人沒營養的話打破。

“有。”時落說。

她也喜歡吃雞絲卷餅。

傀儡還在躁動。

時落抬手,隔空將靈力注入傀儡眉心。

傀儡很快安靜下來,他定定站在原地,時落趁機解了傀儡術。

尸體軟倒。

“時大師,從他身上找不上任何線索嗎?”唐強有些著急。

來了這兩三天,他們才找到這一個傷人的傀儡,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神出鬼沒的傀儡在傷人。

唐強已經跟上頭聯系過了,上頭也給他提供了許多便利。

“時大師,如果你需要人手,我隨時可以聯系。”

歐陽晨剛才講的故事讓唐強心里有不好的預感,他從不小看人的野心。

“好。”時落看著地上的尸首一眼,“我不能找到背后之人,不過這尸首卻有不對。”

“哪里不對?”

“他死的約莫大半月。”時落說,“不是因被制成傀儡而死,他是事先便被人所殺。”

時落端詳陰魂臉,“窒息而死。”

且尸首身上怨氣重。

“隊長,你打電話問問半個月前是否有人報失蹤案。”

唐強去一邊聯系人了。

時落蹲在尸首旁,歐陽晨也蹲在她旁邊,“光憑一個傀儡,我們沒辦法知道背后的人是用了什么樣陰邪的術法。”

一般的傀儡術不可能同時控制許傀儡。

“要制成那么多,得耗費大量靈力,那背后之人到底哪里來的源源不斷的靈力?”問完,歐陽晨又頓住,他慢慢轉頭,看向時落。

時落掏出桃木盒子。

“別告訴我還有另一塊玉牌。”時落手里這塊落在深林,那些植物縱使有稱霸世界的能力,也沒有對應的智商跟行動力。

玉牌要是落在心懷叵測的人類手里,那危害可就大了。

時落握緊桃木盒子,“若有另一塊,它應當會有感應。”

歐陽晨松口氣。

那邊,唐強打完了電話。

大半個月并不久,唐強描述的又詳細,那邊很快給了答復,說是二十天前是有人去報案,報案的是一對老夫妻。

他們兒子失蹤了。

大半個月下來,案子毫無進展,那對老夫妻每天都去警察局詢問,之后就在門口一坐就是一天,怎么都勸不走。

那邊說了,會馬上派人過來。

被解除了傀儡術,尸首也就變成了一般的尸體。

之后,唐強獨自留在此處,等警察過來,時落四人往市區去。

等到了市區,已經過了十二點,街上的行人跟車輛少了很多。

“落落,那邊是不是有個人?”錘子開車,歐陽晨坐在副駕座,時落跟屈浩坐在后座,屈浩看向右方一座橋。

此刻橋上正站著一個人。

“落落,那人跳河了!”屈浩催著錘子轉向。

車子停在橋上,錘子飛快地下車,看了下正在水里掙扎的人,脫了鞋子,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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