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初受訓的時候,老師專門提醒,圣武士的常用劍術只對人形敵人最有效果,遇到那種體型特別巨大的,手臂特別多的,或者是形態詭異的對手,就不要想著靠劍術壓制,直接使用神術!
現在他就徹底明白了老師這番話的意思,當你遇到不是人的對手時,許多劍術技巧就失去了意義,反而會成為致命的破綻。
交手不過兩三回合,圣武士就中了好幾劍,要不是身上的盔甲足夠堅固,他恐怕就會被大卸八塊。而徹底放開限制之后的活體水銀則像是個找到新玩具的孩子,更加興奮地進攻,而且逐漸不拘泥于劍術,而是將身體變化成各種匪夷所思的形態,從圣武士根本無法想象的方向發起進攻。
眼看情況逆轉,圣武士的長劍上再次亮起圣光,而且不僅僅是圣光,還有雷霆光芒纏繞其上。
又是至圣斬,而且是進階版,附帶強烈雷電傷害的至圣斬。
原本準備留著對付安柏修的,誰想到自己回被一只古怪的怪物逼入絕境,現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雷霆萬鈞的至圣斬朝著活體水銀斬落,哪怕對方架起數把水銀長劍格擋,這一劍依舊無可阻擋。這種進階版的至圣斬威力已經可以突破活體水銀的魔力抗性,造成恐怖的傷害。
只可惜,最后這一劍只將活體水銀的一條手臂砍了下來。
“打偏了?!這怎么可能?!”
圣武士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砍歪了的長劍,這千錘百煉的一劍怎么可能砍歪?
受到重創的活體水銀被徹底激怒,顧不上恢復傷勢,直接將圣武士包裹進去。圣武士最強一擊失手,根本無力躲閃,身體被徹底包裹起來,活體水銀馬上發動了吞噬金屬的能力。
圣武士奮力掙扎,身體不斷亮起圣光,讓活體水銀像是沸騰一般,但最終也只是徒勞,他的盔甲和武器都被活體水銀吞噬,只剩下一身單薄的襯衣。
金發,英俊,強壯,氣質優雅……這位圣武士的真面目是如此的耀眼,放在別處能讓無數少女為之傾倒,但這份容貌對活體水銀無效,這憤怒的小家伙再次凝聚長劍,要將這個圣武士的身體刺穿。
沒有盔甲的保護,圣武士必死無疑。
但就在這個時候,安柏修大聲地說:“別殺他,圣武士很值錢的!”
活體水銀雖然還是相當憤怒,但絕對不會違背安柏修的命令,只能憤憤不平地將圣武士的腦袋按在地上,將這圣武士英俊的臉都給砸破相了。
安柏修笑著說:“小家伙還不服氣呢?剛才那一發至圣斬,是我幫你才躲過一劫,不然你早就被干掉了。”
安柏修低估了這個圣武士的實力,能夠使出進階版至圣斬的,必定是個高階圣武士,而且這么年輕,估計是萊恩帝國年輕一輩里面的佼佼者,說不定是萊恩皇帝親自冊封授勛的圣武士。
虧了,高階圣武士的裝備很值錢的,現在都廢了。
不行,贖金得翻倍!
安柏修看著那掙扎著還要爬起來的圣武士,開口提醒說:“別浪費力氣了,你的同伴都已經落在我的手上,不想他們丟掉性命的話,就乖乖當個俘虜。”
圣武士聽到安柏修的話,卻堅定地說:“我們都是侍奉晨曦之主的仆人,死于神圣的戰爭之中,我們的靈魂都將升入天國,想要用這個來威脅我是不可能的,我們早就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呵呵,但你還有一個同伴不是晨曦之主的信徒啊,你準備讓他跟你一起死嗎?你是發下奉獻之誓的圣武士吧,保護弱小不是你的信條之一嗎?”
安柏修的話讓圣武士有的驚訝,沒想到安柏修對他如此了解。
每一位圣武士都會在神靈面前立下誓言,奉獻之誓、古賢之誓和復仇之誓是三種最常見的誓言,奉獻之誓要求圣武士行事公正,恪守誠信,保護弱小,即使面對敵人也不得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
哈維是跟著他們一起戰斗的伙伴,如果安柏修用哈維的性命來要挾,這位圣武士還真不能因為自己的信仰而讓同伴陷入絕境,這是違背誓言的行為。
圣武士一旦違背誓言,后果會非常嚴重。
“你究竟想要什么?我不會與亡靈合作,即使你用那位法師的性命要挾我,我也絕不會跟你合作。”圣武士堅定地說。
“誰讓伱合作了,我只是讓你省點力氣,乖乖當個俘虜而已。等到萊恩帝國那邊給出贖金,我自然會放人。”安柏修說。
他心里已經盤算好了,光明牧師八十萬金幣,這個圣武士一百萬金幣,少一個金幣都不行。
聽起來有的獅子大開口,但這可涉及到定價的問題。
試想一下,要是這圣武士那么值錢,那能夠跟圣武士五五開,甚至略勝一籌的活體水銀又價值多少?
活體水銀有可能是安柏修未來幾百年里面最大的生意,絕對不能賣便宜了。
但這位圣武士聽到安柏修的打算后,卻冷笑著說:“那你不用白費力氣了,帝國不會為俘虜支付任何贖金,萊恩帝國從來不會受人威脅,更別說是亡靈的威脅。你向萊恩帝國要求贖金,只會引來圣武士軍團的討伐。”
安柏修毫不在意地說:“那不是更符合你的心意嗎?所以你有什么理由阻止我送死呢?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圣武士沒想到安柏修會這么決絕,這巫妖難道為了區區金幣,真的敢正面挑釁萊恩帝國?
雖然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只能接受被俘虜的命運,除非他想讓哈維這個無辜者因為他的固執而死。
圣武士平靜地說:“艾倫·沃森,這是我的名字。”
“沃森?”安柏修聽到這個姓氏,追問了一句:“傳奇魔咒的主編詹姆斯·沃森是你的什么人?”
年輕的圣武士奇怪地說:“你認識我的父親?”
安柏修眼眶中的靈魂之火熊熊燃燒,快要噴薄而出,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那可真是太巧了,我認識你父親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