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書跟著秦明之穿過人群來到一處僻靜的巷子,察覺到不對,秦明書在巷子口霍然駐足,沉聲問:“你不是說去首飾鋪子么?你家首飾鋪子開在死胡同?”
秦明之背對著秦明書,斂去眼底的暗芒,轉回身,訕笑道:“黑珍珠難得,那一顆拳頭大小的,原本是要獻給皇后的,但掌柜一聽是要找給你大嫂,出于仰慕立即讓了出來,說給皇后的那顆日后他們再找,那個掌柜是背著東家跟我交易的,所以要隱秘些。”
“呵呵!”秦明書譏諷一笑,轉身就走。
他不是個有耐心的,為了大嫂他可以耐著性子平易近人,但如果是別的事,不好意思,他可是祖宗。
一開始聽說有黑珍珠,他急著買回去給大嫂,一時沖動沒多想,但他不是傻子。
為了討好將軍夫人,便忽視皇后?因為仰慕就要搭上九族的命?那么不長腦子的掌柜,怕是只有話本子里才敢寫。
還想編瞎話騙他?
你可是忘了,他每日看的戲文比你說的話還要多?
若論鑒婊,他可是大師。
要不是不想給大嫂惹麻煩,他一定動手把你打成豬頭。
就在秦明書轉身之際,驀地感覺到背后有一道勁風襲來。
他本能的腳下用力,一個旋身閃到一邊,躲過一個黑衣蒙面人的一拳,緊接著一腳蹬上墻壁,另一只腳一個回旋踢就將蒙面人踹飛了出去。
秦明書冷眸微瞇。
還有七個?
瞧不起他是咋滴?
派來的八個人,竟然都不是高手!
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他右手一甩,玉骨扇帶著凌厲的殺氣飛出,轉眼就割斷了四個黑衣人的脖子。
余下的三人一起出拳,朝著秦明書發起猛烈的圍攻。
秦明書一把抓住沖在前面的兩人,拎起來,在半空狠狠的來了個對對碰。
隨著砰的一聲,倆人被撞吐了血,當場暈了過去。
剩下的那個人手都在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秦明書一道殘影掠過那人身邊,不知他用了什么暗器,只見那人捂著脖子重重的栽倒在地,汩汩的鮮紅從指縫間涌出,死不瞑目。
咕嚕!
秦明之僵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徹底傻掉。秦明書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畜生,想害我,我叫你不干好事!”突然秦明書一步來到秦明之面前,抬起腳,對著秦明之就是一頓瘋狂的踩踏,哪還有什么公子氣度,剛剛的俠者風范也瞬間蕩然無存,直到秦明之只剩下最后一口氣,這頓瘋狂的輸出才算結束。
秦明書撿起地上的玉骨扇,扯起秦明之的衣領擦了擦,轉身離開。
一切重歸平靜,他依舊是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生。
然而,突然一道黑影掠過他的頭頂。
還有?
終于是個高手了,不過,膽子太小,還沒打就想跑。
大嫂說了,他輕功雖不好但可以運用技巧……
秦明書一扇子飛過去,正中要害,將半空的那個黑影給打了下來。
黑衣人掉下來的時候都懵了。
公子,他沒妨礙你啊,他還要趕回去復命呢!
秦明書:“哼,裝也沒用。”
黑衣人都快哭了,他抬起手,緩緩扯下臉上的面巾,“二公子,是我啊!”
秦明書眼前一亮,“開”
“陽”字還沒說出來,還不等秦明書問問秦眀淵的下落和近況,巷子外就傳來一聲厲喝,“快,刺客在那邊!”
方捕快帶著幾個官差很快沖進巷子。
方捕快看了看地上的五死四傷,又看了看秦明書,問道:“二公子,沒事兒吧?”
秦明書搖頭,“我沒事。秦明之誆我,與這些黑衣人一起想至我于死地,幸好我的暗衛及時趕到。這些敗類,麻煩方捕快帶回去好好審審,光天化日當街行兇,看看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重新蒙好臉的開陽特別配合,連忙點頭,“嗯嗯嗯。”
“好,我們會帶回去好好審問的。”方捕快覺得秦明書這暗衛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交代完,秦明書彬彬有禮的道了一句“告辭”,便帶著開陽沒入了人群。
開陽一秒化身小跟班,跟在秦明書身后特別乖。
沒想到二公子這么厲害了,一點都不廢物了,他受點小傷也值了,將軍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夫人真是教育有方啊!
路過街邊攤的時候,秦明書買了一塊小銅鏡,對著鏡子仔細整理了一下衣冠,又抓著開陽的衣擺擦去了手上的血跡。
一會兒要跟大嫂一起吃午飯,不能讓她看見了擔心。
站在窗邊,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秦眀淵,嫌棄的吐出四個字,“越來越廢。”
開陽竟然在老二手上暴露了。
他這次回來,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因為他原計劃今日就啟程回去,沒有他,白虎在船上特別暴躁,恐怕不等靠岸就得把船拆了。但是現在……
慕顯扶額,開陽是挺廢物,一扇子就打下來了。不過他還是委屈巴巴的為同是弱者的他們一起辯解道:“將軍,不是我們廢物,而是在夫人的教導下你家里的人變厲害了啊!”
見秦眀淵拿起面具,起身往外走,慕顯驚得瞪圓了眼睛,忙問:“將軍,你干什么?”
“去交代她一些事。”
“將軍,你不能出去,萬一暴露了行蹤就麻煩了!”
將軍擔心軍火案鬧得太大,若是用正常速度趕回來,怕夫人這邊收不好尾被太后的人咬住不放,所以就先一步回來放了個大招,但將軍還要回海上接遠洋船呢,萬一暴露了,將軍回去的路上會有危險,而且海上的船也會有危險。
慕顯都快急哭了,但顯然,他根本攔不住秦眀淵,他靈機一動,提醒道:“將軍,面具容易暴露,穿暗衛的衣服喬裝更好。”
薛棠帶著綠蕊和饕餮樓的伙計剛到南曲班子的門口,就看見了等在那里的追光。
看見薛棠過來,追光立即接過綠蕊手里的食盒,迎著薛棠前往秦明書的小院。
“二公子臨時有事出去了,說很快回來,麻煩夫人稍等片刻。”
“嗯。”薛棠淡淡應道。
“大家過來吧,開飯了!”綠蕊吆喝了一嗓子,輕車熟路的帶著饕餮樓的伙計去給南曲班子的人發午飯。
很快,整個南曲班子都飄起了濃濃的飯菜香。
新來的小花旦沒忍住用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可惜了李班主今日去了康王府,又沒口福了。”
也有人壓低聲音道:“將軍夫人真摳,每次的配菜都是藥材雞腳。”
“摳嗎?這可是饕餮樓的,要是將軍夫人不來,你壓根吃不到。”
那人閉嘴了,左手兩份奧爾良雞腿堡,右手一碗藥材雞腳,坐到桌上以后又加了一筷子酸湯肥牛,吃得兩眼放光。
但還是有人小聲議論,說薛棠就是看不起他們,每次都拿最便宜的東西來,所謂的看望就是裝樣子的。
南曲班子新來的“編劇”陳金,不以為然。
他特別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些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人。
你們懂個屁!
越是身份高貴的人,才越懂得該高調的時候高調該低調的時候低調,薛棠只是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張揚罷了。
他飛快的啃完手里的漢堡,趁人不注意,偷偷摸進了秦明書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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