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尋找著呢,突然感覺地動山搖的,她差點沒站穩。
她第一次出現心悸的感覺,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一種害怕的情緒油然而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她現在就是有一種預感,要趕緊離開這里,離得越遠越好,而且不能有一絲停留,必須快。
這么強烈的情緒,連帶著她的生理上都產生了反應,渾身顫抖,腿腳控制不住的發軟。
張澄元遵從情緒的支配,迅速的撤離。
逃出禁區后,那么強烈的情緒才稍微好些,但逃離的念頭還沒有消失,她不敢放松,繼續往家的方向狂奔。
直到回到家關上門,那些念頭才徹底消失,只是身體上的異樣卻沒有跟著一起消失。
渾身是汗,身體還有些輕微的顫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緩過勁后,張澄元算是正在明白禁地為什么是禁地了,以后還是老老實實的為好。
第一個新手任務到底還是讓她產生了錯誤的認知,以后她要記住,每個世界都不簡單,不能輕敵。
雖然好奇,但她也沒有要為了那點好奇心就沖動,安穩的在家休息。
一連五天她都沒有出門,不過她待在家里也并沒有無所事事。
之前不是專門讓人幫忙給弄了菜園子嗎?這會兒正好把它種了。
她還有個疑問沒有得到答案,不知道她的種子能不能在這個世界的泥土上種出來,會不會也變異,巨大化。
這都等著她自己去實驗,如果可以,那會不會有污染呢?能吃嗎?
她把菜園子翻整出來后,就把現有的各種種子都種了一些下去。
不過,由于她比較心急,所以就用了恭桶產出的肥料加速它們的生長。
但單憑糞便根本不可能滿足肥料的供應,所以她把自己那天找到的白蘿卜和白菜都分塊扔進了恭桶里,讓它加工成了肥料,這才足夠使用。
在三天時間內成熟收割,只是得到的結果讓她很失望,沒有污染也沒有巨大化,就是很正常的食物。
她又種了一批,不過這次只種了一半的地,還剩下一半的菜園子,她準備留著等丘玲把她要的種子給她送來了在種。
上輩子的地也不是白種的,跟土地大了一輩子交道,這輩子做起來簡直不要太簡單。
在家待著的第六天,丘玲上門了。
張澄元在聽到敲門聲去開門后,看到的是帶傷的丘玲,她杵著拐杖,一只袖子更是空了。
她有些震驚與猜測,不過她并沒有說出口,而且疑惑的詢問:“這是怎么了?這才幾天不見怎么就傷成這樣了?”
丘玲苦澀一笑問道:“你不知道?禁區有野豬跑出來了,這不就成這樣了。”
張澄元點頭解釋道:“我最近沒出去,都在侍弄菜園子,之前不還是讓你幫我弄種子來著。”
“難怪,種子都弄來了,給你,以后有啥活兒可以喊我,我這情況以后得多仰仗你了。”
張澄元接過種子點頭同意,笑著把人請進來道:“那野豬最后咋樣了?死沒?”
丘玲在凳子上坐下,聞言道:“我們損失了二十八個人把野豬磨死了。”
“那野豬能吃不?”
張澄元一邊問一邊把水遞給丘玲。
丘玲接過水道:“能啊,我還分到了兩百斤,你要不?”
張澄元連連點頭:“要,丘姐你能分我多少啊?多少積分一斤?”
丘玲沒有絲毫猶豫,她來這里本也問她要不要肉的意思,她現在這樣她需要很多積分才能裝假肢:“八積分一斤,你要是想多賣,都可以給你。”
張澄元遲疑道:“你自己不留一點吃嗎?”
丘玲臉上的苦澀更多:“我現在這樣,與其吃好點還不如努力省省攢夠積分,好換個機械假肢,自己后半輩子也不至于生活艱難。”
張澄元認同道:“也確實是這個理,丘姐那機械假肢貴嗎?”
丘玲點頭:“貴,二十多萬積分呢,不過再貴我也得裝,我家里還有一個女兒,我還想看著她長大。”
張澄元還是頭一次聽丘玲說她有女兒,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并不想過多打聽。
“那丘姐你確實得裝假肢,不然你要是不能養家了,孩子得過的多苦。”
張澄元不知道丘玲有沒有博取同情的意思,但她并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她,畢竟她們無親無故。
聽張澄元這么說,丘玲也沒有什么異樣的情緒,只見她道:“是啊,我要是不能養家了,我得女兒得過的多苦,那時我都是她的拖累。”
“行,丘姐那肉我全要了,你有手表不,我轉給你。”
丘玲搖頭道:“我沒有,不過我有卡,你轉到我這張卡上也是一樣。”
張澄元接過卡,按照卡號轉給她,給她看轉賬成功的記錄:“丘姐你看,給你轉過去了。”
丘玲確認了一遍,沒轉錯就點頭道:“嗯,肉我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張澄元在沒有與人交惡的時候,也不會特意去為難人,她還是很愿意與人方便的。
“丘姐,你要是不介意,我一會兒跟著你一起去,我自己拿回來就行。”
丘玲有意讓張澄元了解自家,她能夠看的出來,張澄元并沒有覺得自己殘疾了,就勢利的要與自己劃清界限。
這樣的人是值得交好的,萬一那一天她突發意外,她怎么都會拉一把自給女兒。
這算是她給自己女兒謀的一個保障,用不到最好,用到了自己的女兒說不定能過的好些。
而自己也并不會損失什么。
丘玲的想法張澄元并不了解,她正等著丘玲回答呢。
“這有啥介意的,現在走還是等會兒?”
張澄元起身道:“我都可以。”
見此,丘玲起身帶著張澄元一起去她家。
丘玲家距離張澄元家還不近,張澄元家處于六號貧民窟最邊上,而丘玲家則是位于狩獵隊那邊。
丘玲停下拿出鑰匙開門,張澄元觀察著她的房子,這是沒有院子的土房子,還算大,一間廚房,一個堂屋,看著像有四間房。
門被推開后,她就看到丘玲口中的女兒,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小,看著應該也有十來歲了。
整個人除了膚色有點常年不見陽光的白,還挺健康的。
女孩見到丘玲回來,立馬高興的笑著跑了過來,滿眼的濡慕與擔心。
丘玲身上這一刻涌現了在外邊沒有的母愛溫情,張澄元沒有吱聲,安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