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都饞肉饞得不行。
“不急,放著過些天再殺。”柯慕青對地里的活并不在意,反正她這兩天就要把地快速出手了。
就算有交易商城能來錢,但是她手里的錢明面上也得有個來處才行,賣地正好合適。
“你們收拾一下,帶上我昨夜說的東西,一會兒去你們外祖家。”說完,柯慕青才想起來問了句,“你們早飯可都用了?”
“用了,用了。”陳妮兒舔舔唇,“就是成卓鬧著要吃蛋,我見籃子里的蛋還多著,便用了幾個。”
幾個是五個,四個孩子的,加她陳妮兒自己的。
陳妮兒都想好了,要是婆婆問起來,她也有話答。
昨日可是婆婆自己說的,往后家里男孩和女孩一樣重要,四個孩子都吃上雞蛋了,也不差她這個大人。
婆婆要是真計較起來,大不了她說以后不吃了。
總之今天她已經吃進肚子里,就是賺了。
鄭秋霜幾人早上才在鎮上吃了一碗肉湯面,這會兒聽到陳妮兒吃了個雞蛋,幾人也就不愛計較了。
畢竟早上幾人的肉湯面娘可是大方了一回,讓店家給每個人都加了一個蛋。
柯慕青這邊收拾好后上了牛車,準備走的時候楊里正恰好過來了。
楊里正見柯慕青一家又要出門,忙問,“繼業娘,聽村里人說,昨日你們家半夜冒著大雨趕著牛車去了鎮上?可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緊事?”
“昨夜五弟三慶受了傷,在山上打獵不知道摔哪里了,樹枝扎進身子里,兇險得狠,初雪那孩子過來喊了我們才知道,初寧又發了一天熱,不管大的還是小的都耽誤不得,所以昨晚冒著雨套上車就趕緊把兩人送到鎮上醫館去了。”
“這不,我也是才從鎮上回來,才收拾了東西打算回娘家一趟。”
楊里正一聽面帶擔憂,“郎中怎么說?可有需要幫忙的?”
“郎中說送得及時,五弟無事了,就是暫時不適合挪動,還要留在醫館幾天,初寧那孩子早上就退熱了,早上還吃了滿滿一大碗面,胃口好著呢,精神頭也好著。”
“就是大的小的都無事了,我才有這個心思回娘家看看,這不,去鎮上先接了兩個丫頭一塊去我娘家,回來就一起回來,讓兩孩子在我這先住幾天。”
楊里正松了口氣,這會兒對柯慕青是不是改好了這個疑慮徹底打消了。
把一大一小送去醫館,早上還帶著兩個小的在鎮上吃面,這可得花不少錢。
但柯慕青說了這些話,半個提銀錢的字都沒有。
昨夜那么大的雨,大晚上的,能把人及時送去醫館,可見確實是個好心的。
楊里正這會兒看柯慕青的眼神都變了,變得更加和藹可親了,連眼神都帶著夸獎。
“你是個好的,既無事我就不耽擱你回娘家了,都是親戚,有事盡管來家里喊人幫忙。”楊里正朝著幾人擺擺手退到一邊給牛車讓了路。
楊繼業一揮鞭子,牛緩緩前行。
等走遠了以后楊繼業才和后頭坐著的幾人說話。
“自從爹他們去了以后,好長年頭了,我還是頭一回見里正爺這般親切同我們說話。”
陳妮兒嘴比腦子快,“我就記得娘要和五叔分家時候,里正爺那副要吃了我們幾個的樣子,看我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一般。”
柯慕青撇了眼陳妮兒,難怪這人給原主生了大孫子都不招原主喜歡。
就憑著這張嘴,挨多少罵都不冤枉。
也不想想當初分家的時候原主分走了楊家多少家產,完全毫無公平可言,不過欺負楊三慶年紀小。
那時候他又正沉浸在失去家人的痛苦之中,不曉得家產的重要性,也不想親人泉下不得安寧,更不想為了分家產鬧得讓全村人看笑話才答應了那樣的分法。
楊三慶年紀小思慮不周,但楊里正是長輩,自然看不慣柯慕青這個當大嫂的那般欺負小叔子。
楊家分完家以后,楊里正自然是看柯慕青就覺得面目可憎,那種情況,怎么可能給好臉色?
陳妮兒當著柯慕青的面說這話,不等同于在笑話柯慕青當初為了家產連臉都不要嗎?
鄭秋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娘這會兒定也希望大嫂是個啞巴。”
這個梗也就柯慕青和鄭秋霜知道。
柯慕青掃了眼幸災樂禍的鄭秋霜,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牛車到了鎮上柯慕青先去南市買了些東西,然后才去醫館把兩個小姑娘接上。
柯家的望山私塾不在望山鎮繁鬧地方,而是在遠幽清凈的望山山腳下,雖然也屬于望山鎮范疇,但是從醫館過去也有好些距離。
牛車到地方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柯家的宅子就在私塾邊上,牛車先經過私塾,里面傳來孩童的讀書聲,可謂是聽著心里就寧靜,再往前走上百來米便到了柯宅門口。
柯慕青去扣門,是兩個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手牽著手來開的門。
見到門外一群陌生人里有小孩,高一些的女孩變笑著問:“你們是要去私塾上學的嗎?私塾要再往前一些,我阿翁和阿爹他們都還在私塾里。”
在原主的記憶里柯慕青沒找到關于這兩孩子的信息。
但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柯煥章和柯德誠兩兄弟的女兒。
“我是你們大姑,這些是我兒孫。”柯慕青道,“我歸家來看看。”
兩女孩眼睛一瞪,十分驚訝。
小點的女孩扭頭就朝里喊著,“阿奶,大姑姑來了啊!”
大點的女孩那雙眼睛寫滿好奇,恨不得立刻繞到柯慕青身后去瞅瞅她后腦上的傷。
顯然兩個孩子都知道林慕青這個大姑姑,也知道大姑姑昨天腦袋受傷了。
兩孩子這一聲喊把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老太太驚得把衣服往木盆里一扔就趕忙跑出來。
定睛一看,真是十年未見的長女,老太太頓時紅了眼。
“你這個逆女,你還知道回來看看我這個娘啊!”
老太太嘴里數落著,雙手卻緊緊握住柯慕青的手,目光落在柯慕青包扎過的后腦,眼淚就掉下來了。
“傷都還沒有好怎就亂跑了?萬一再碰著或者受了涼可怎好?”
老太太的責備里全都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