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治愈師

第32章 小黑屋

猜你喜歡

最強治愈師第32章小黑屋

小黑屋懲罰能成為這所管制學校的最高懲罰,宋時毫不懷疑其威力。

狹窄的房間,她站在中央,向四周任何一個方向走三步必碰到墻壁。

沒有床,沒有桌子,甚至連光都沒有。

宋時努力瞪大眼睛,將手表舉起來湊在眼前,完全看不到指針指在哪里。

內部齒輪轉動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回蕩在整間屋子。

宋時感覺自己正身處于十幾米深的井底之中。

她仰頭朝上方看去,什么也看不到,伸手去觸碰,摸不到屋頂,她又跳起來摸,依舊沒有碰到屋頂。

反而她腳尖落地的聲音在頭頂傳出回音。

宋時為了更準確的驗證,靠近一側墻壁,屈指敲了兩下,沉悶的“咚咚”聲在關節處響了,接著,頭頂、耳側、甚至是腳底下,全都是無窮無盡的回聲,仿佛四面八方有無數個人同時在敲墻壁。

宋時垂下眸,它已經確定,她就是處于一個深“井”里,這地方的高度可能在十幾米往上。

她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找了個角落,盤腿坐下。

她要在這個地方待36小時。

一般情況下,犯錯扣五個學分,在小黑屋里待夠24小時就夠了。

但教務處罰部門的那些人好不容易抓住她主動動手的把柄,迫不及待給她安上多個由頭,什么“多次違紀”、“屢教不改”、“破壞秩序”、“浪費食物”等等。

硬生生延長了12小時。

且她在被推進門之前得知,這36個小時內,只會送水一次,不會送飯,申請去衛生間的機會也只有一次。

反正就是要把她往死里整。

宋時靠著冰涼的墻壁,低頭檢查自己的傷口。

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摸。

胸肋骨、右臂,都傷的不輕,一碰就疼。

脖頸的傷最嚴重,甚至不用去摸,光是吞咽口水就如同吞刀片,疼得幾乎咽不下去。

但人又無法停止分泌唾液,尤其是在腦子里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嗓子就一陣痙攣,反射性想要做出吞咽的動作。

宋時疼的受不住,索性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再次睜眼的時候,耳邊依舊是“噠、噠、噠”的聲音,那聲音比先前更加的清晰了,其中還混合有她心臟“咚、咚、咚”的聲音。

宋時嘗試吞咽口水,痛覺不減。

她再次閉上眼睛睡覺。

就這么反反復復了七八次,宋時再一次被鐘表的聲音吵醒,絕望地睜開眼睛,她第八次吞咽,那尖銳的毫無緩和的刺痛,讓她崩潰。

她癱開腿坐在地上。

那手表還在“噠噠噠”響個不停。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進小黑屋之前搜身,除了衣服以外的任何東西都會被搜走,唯有這塊機械手表會留下來。

這對進入屋內暗無天日的受罰者來說,簡直是折磨。

宋時如今對時間的流逝全然模糊下來,不知道現在已經過去多久,她索性不睡了,睜著眼睛,去研究腦袋里的光幕,分散自己的注意。

反虐值進度:30

受虐值進度:52

宋時想到自己被扣掉的10反虐值進度。

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憑什么?

她只是被扔出去的一個工具而已。

真正有傷及無辜的動機的是那名卷發女生,她只是被動的砸在她們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

她這10的進度增長的多么不容易,一次次的被圍毆,哪一次不是要掉她的半條命?憑什么就這么隨意的扣掉?!

憑什么?!

宋時情緒失控,一拳捶在地上。

手外側關節的疼痛刺激了她混混沌沌的大腦,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又被狂暴的情緒操控了!

宋時深吸一口氣,默念不能暴躁,不能失控,不然她只能覺醒治愈系。

反復幾次,心里的火終于平歇。

宋時開始回憶宿舍樓那一戰。

毋庸置疑,那名女生實力遠超于她。

她的每一次出招,都能讓宋時聯想到上一世的教練的身影。

穩健、扎實,不論什么情況都不慌不亂,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受過正統學習的從容不迫。

非她這種靠挨揍一點點摸索出來的水平能達到的。

宋時渴望下一次與她對戰。

她有一種預感,自己能從她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宋時進而在腦子里演練對方用過的招式,并一一拆開,思考她當時怎么做才能接下那一招,尋找最優解。

就這樣不知道頭腦風暴了多久,宋時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繼續推敲。

到后來已經沒什么好回憶的了,她站起身來開始用左手在半空中比劃,腳步變換復盤之前的場景。

空間太小,她活動不開,時常因為太投入而忘記計算距離,撞在墻上。

撞了幾次,宋時累了,躺在墻角下繼續睡。

反反復復多次。

她的精神趨于崩潰。

甚至閉上眼睛也無法入睡。

手表齒輪轉動的聲音占據了她全部的聽覺,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大腦也在同頻震動,整個世界都在震動。

宋時睜著干澀的眼睛,將手表取下來,砸在地上。

沒有摔爛。

指針行走的聲音不停,也沒有因為扔出去而變低。

宋時爬過去,在黑暗中摸索到表帶,攥在手里,朝地上狠狠砸去。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她的胳膊被震麻,手指關節也好似被磨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她的鼻尖。

宋時緩了片刻,直到墻壁回蕩著的撞擊聲消失,她將手表湊在耳邊去聽。

那聲音還在!

宋時甩手將它扔在對面墻壁。

自己又返回到角落,環住雙腿,額頭抵在膝蓋上。

她始終沒有睡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饑餓開始登場。

一陣又一陣的折磨著她的腸胃。

宋時耐心一點點告罄,身上狂暴氣息若隱若現。

待發現時,心口已經隱隱發熱,宋時驚了一頭冷汗,快速去壓制。

可壓制不了片刻,那氣息就較之前更盛,幾乎將她的理智吞噬。

她只能再次集中精力,同時深呼吸保持放松。

如此反反復復,宋時全身心投入進去,額頭上汗珠一點點冒出,最后匯聚成股,洇濕膝蓋的褲子,這也讓她忽視了那鐘表走動的聲音。

房門右下角忽然傳來“咣啷”的碰撞聲。

宋時埋首在膝的身形一顫,抬頭看去,一個僅人頭大的小窗從外邊拉開,光束泄進來,一只鐵碗被遞進來。

“快喝!”

外面的人踹了兩下鐵門催促,轟鳴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對宋時的耳膜造成千百倍的傷害,她痛苦地捂住耳朵。

適應了一分鐘,她才站起身,先從墻角撿起那只手表,才去端水。

借著拿小窗的光亮,她看到了表盤上的時間,十點整。

她是昨天晚上10點被關進來。

她無法判斷此時是上午10點,還是下午10點,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個地方待了12小時,還是24小時。

她希望是后者。

宋時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盡量讓吞咽的幅度小一點。

她用了很久才喝完,把碗放回原來的地方。

等候在外邊的人早已經不耐煩,罵了一聲“磨嘰”,將碗取走,唰一下拉上小窗。

接著就是上鎖的聲音。

宋時的世界再一次恢復黑暗。

她在原地坐了一會,返回之前的墻角坐下。

手表還攥在她手里,那秒針行走清脆的聲音沒有之前那么難以忍受了。

宋時將其戴回手腕,有意識的放開壓抑著的精神力。

狂暴的氣息瞬間溢滿整間房。

她腦子里有一根弦,時刻警惕著這股精神力失控。

像坐在岸邊釣魚,卻不讓魚上鉤。

魚快咬上鉤的那一剎那,她會立即抬起魚竿,將魚餌從魚嘴里拉出來。

那條魚,就是治愈系的恢復之力。

宋時就這么玩著,從開始的緊繃,到后來的悠閑隨意,她好像已經離開了小黑屋,置身于河邊,靠在躺椅上,戴著遮陽帽,挑逗河里的魚兒。

她將自己的情緒把控的極為到位。

如果此時有另一名狂暴系覺醒者在場,感受到空氣中如此濃郁的獨屬于狂暴系的霸道氣息,而散發出這股氣息的人卻沒有失控,甚至悠閑地哼著歌,一定會非常震驚。

與自己較量的時間流逝很快。

門鎖被撥動,厚重的鐵門僵硬而又遲鈍的被拉開。

明艷的光照進來,潑灑在坐在墻角的宋時身上。

眼睛長時間處于黑暗之中,驟然遇上光,她連忙閉上眼睛,將腦袋埋在臂彎之間。

“36小時到了!你可以走了。”

宋時扶著墻壁站起來,沒有受傷的左手遮擋住眼睛,留了細細的一條縫,朝敞開的門緩緩走去。

她的眼睛緩慢適應光亮,直到可以完全睜開,看著眼前的世界,她竟然生出了一股陌生之感。

“出去以后遵守校規校紀,可不要再進來了!”管制員一邊鎖門,一邊道。

宋時冷哼一聲,并沒有回頭看他,朝教學樓走去。

她已經餓的饑腸轆轆,但現在是上午10點,食堂不開門,她也沒辦法回宿舍,只能先去教室。

爬上教室所在樓層,宋時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