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陳兄也！”

“我那邊還燒著炭，薛兄弟有什么事兒直接說就是。”

順勢往后退一步，并將不著痕跡地將手臂從對方的拉扯中抽出。

“呃......”

這明顯的距離感讓薛曉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便又笑了起來。

“陳兄你燒的炭太好用了，我這還沒來得及煉上第二爐，炭就被老頭子給搶走了，陳兄，你看看...能不能再讓些與我？”

似察覺到自己過分，薛曉耳尖有些泛紅，聲音也越來越低，到最后都有些不好意思看陳凡，就那么可憐巴巴地站在那里，生怕陳凡會拒絕。

而面對這么一個不諳世事富二代，陳凡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人家才剛剛送自己塊傳音符印，雖然那玩意兒暫時用不上，不過卻也不好太落對方面子了。

“乙上炭難以燒制，我手頭兒雖還有些卻也不多，需得省著點兒用，后面......”

“陳兄放心，我絕不會白要你的炭。乙炭市價八靈銖一斤，乙上價格還要高要一點，大概十到十二靈銖間，這樣，每斤炭我按十五價格收，陳兄能燒出多少我要多少。”

言罷怕陳凡不信，又直接取出個金絲袋子。

“這里裝著的是五千靈銖，權做訂金，陳兄可莫要再推遲！”說完也不管陳凡答應不答應，將靈銖塞進陳凡懷里掉頭便走。

“不是，你不要炭了嗎？”

“左右沒多少，且放陳兄這邊，回頭我一并來取！”

陳凡：“......”

本來，陳凡是想讓薛曉后面炭不夠再來取就是，結果這薛曉開口就下了這么個大單子，這讓陳凡怎么接？

關鍵是，還不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十五不至于，你若需要，給個成本就成。”

“不差這幾銖，陳兄盡管收著就是！后日我來取炭，順便把符紙給你帶來！”

聲音尚在，人已經遠去，只留陳凡一人傻愣在原地，拿著那袋靈銖跟符印直嘆氣。

“宗門上繳份利固定一千斤；趙簡那邊五百斤，如今薛曉這邊每月最少也得三五百斤往上，再加上馬修閑那邊的......”

越是計算陳凡腦殼兒越疼。

回到家中，陳凡將靈銖收好后就開始開窯燒炭，等手邊上這兩窯燒好才又提著柴刀上山。

宗門跟趙簡那邊都不急，馬修賢的也可以晚幾日，倒是薛曉這邊，后日便要過來取，得先燒出兩窯應應急。

另外丹方的事兒也得抓緊。

雖然真辟谷丹沒煉制過，不過只要丹方沒問題，陳凡有絕對信心煉制出來。

只是如今他急需的并非辟谷丹。

辟谷丹只是作為練手過渡品，真正需要煉制的，是比辟谷丹更高一等的蘊氣丹。

等忙完這茬兒得多往坊市那邊跑幾趟，便是不買也得多對比幾家，別同樣的錯誤又吃第二遭。

本來，陳凡想在薛曉幫忙弄一份。

可一想到對方出身，又歇了這個心思。

人家身上隨便一件東西拿出來都夠自己奮斗好久，又豈會因為幾個小錢兒而出賣丹方？

思來想去，終是沒開口，這不就又苦了自己。

不單單要燒炭，還得為丹方的事犯愁。

還有儲物袋。

等這批炭出手，說什么也要置辦上一個，哪怕是最低等的那種也好。

這見天帶這么一堆東西外出也太不方便了。

接連跑了兩趟，帶回來的原木不過一千三四百斤，地藤身沉睡，這伐木料的事兒都得自己親自動手，速度慢不說，往來運送也很是耽擱時間。

有心想讓鬼面魈做往來搬運，又怕動靜太大惹來旁人注意，偏自己又要燒炭。

“山上那些不能用，家里那兩頭倒是沒那些顧慮，左右已經在人前露了臉，試上一試也沒什么問題。”

念至此，陳凡再上山時身邊就又多了兩只黑不溜秋的鬼面魈。

你還別說，這鬼面魈的身量雖小，不過卻著實有把子力氣。

尋常人很難被動的木料到鬼面魈身上，就跟小孩子玩具似得，輕輕松松就扛起，甚至還有余力耍鬧。

而除了力氣格外大，這倆家伙也格外聰慧，見陳凡伐料的次數多了，竟也學著其樣子開始挑揀，幾次之后，竟真搗鼓幾根合適的樺木枝下來。

見此情形，陳凡心頭一動，再上山時就又多拎兩把匕首。

砍材刀就一把，下料伐木離了它不行。

不過普通匕首倒還有兩件兒。

伐料不行，用來修理樹杈還是很好用的。

活計分配出一部分，速度果然快上不少。

而這番實驗下來后陳凡發現，鬼面魈的學習能力非常強，便是比十歲孩童也不遑多讓。

這讓他又生出別樣心思。

地穴那邊的鬼面魈數量可不少，連大帶小足有一百多只，若都能訓練出來可能做不少事。

而且鬼面魈身量小動作敏捷力氣又大，極擅隱匿之事，唯一讓人頭疼得是這性格。

精怪大都乖戾難馴，便是有地藤精元控制，也不好掌控，特別是脫離視線范圍后，簡直就是災難，從趙簡他們硬闖小院就可見一般。

雖然性格太過乖戾，可如果真馴化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心中有了計較，在做做起事來陳凡基本都會帶上這兩只鬼面魈，甚至還給它們起了名字。

個頭大點的叫阿大，背毛旺盛的叫毛頭兒。

如此忙忙碌碌的過了兩天，等薛曉再次找來時，乙上炭早已燒制好。

整整兩百斤。

靈炭交付，靈銖到手，整整三千銖，還是沒任何抽成那種。

這快速賺錢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而隨靈銖一起送過來的，還有兩小沓符紙。

這東西雖不值幾個錢，卻代表了對方心意，陳凡只得收下。

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怕愁，符印都已收下，還差這幾沓符紙不成？

在符印上互相留下氣息印記后，薛曉就離開，而陳凡則是帶上靈銖興沖沖地出了門。

到手的三千加上之前的五千訂金，怕靈銖不夠，陳凡又特地帶了部分礦石。林林總總加一塊兒也有小一萬二三，買個最低等的儲物袋還是綽綽有余。

沒去那些小攤位，吃過一次虧后就長了記性，除非是自己很熟悉的那種，陳凡極少在攤販手中購買物品。

包括之前買的丹爐。

雖說用的勤了些，可這沒幾次就出現裂紋就也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