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星辰自有他的打算。4
打卡
拿出傳訊玉簡,用靈石啟動,過了一會兒,林玉泉的苦瓜臉呈現在里面。
“宗主......”聽他的聲音就像是斗敗的公雞。2
“敗了?”薛星辰似乎并不意外,語氣平靜的如聊家常。
林玉泉憤憤不平,卻欲言又止。
薛星辰讓他們先回來,等二人到了主殿,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后,薛星辰突然問一句:“你們兩個覺得這個花朝陽是何種人?”1
朱慧腦子里浮現花朝陽那雙桃花眼,暗罵了句妖精。沉吟不語。
林玉泉想了想總結道:“此人是隨世者當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你為何要把這樣的人才拱手送人?”薛星辰緊接問了一句。
林玉泉被噎的啞口無言,自是懊惱不已。
當時他只顧與玉涵堂較勁,從小到大就想贏他的念頭又占了上風。腦袋里那根筋沒轉過來。
就連這句對花朝陽的評語,還是小徒弟簡向杰悄悄在他耳邊提了這么一句。
他當時就覺得一陣嗡鳴在腦袋里炸響,恍然明白情緒激動的自己辦了蠢事。
可是現場那種情形,他把話說得太滿,徹底得罪了花朝陽。若是突然改口,必定有損形象。
在形象與人才之間,他最后選擇了自己。
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先回來再說。
眾所皆知,強搶靈溪潭可以,搶隨世者這種事難度還是挺大的。
隨世者若不想為修仙者服務,修仙者是絕對不可以逼迫的。
有天道在。沒有人敢觸犯。
不過,事情還是可以迂回著來。冷靜下來之后,發現只要肯動腦,辦法還是有的。
回到主峰坐在主殿里的林玉泉,突覺的頭腦清醒起來。難道是因為持云峰靈氣稀薄的原因,才導致自己干了件蠢事?1
還好,一切都可以彌補。
“宗主,我聽說那丫頭愛財,不如咱......”林玉泉的點子還沒說完,就被朱慧強行打斷。
“咱什么咱?好的隨世者有的是,只要下功夫遍訪,一抓一大把。那個姓花的在持云峰待了十來年,又是當年老宗主送給玉涵堂的,估計心早就向著玉涵堂了。就算弄過來,也是養個白眼狼。”
林玉泉聽完,覺得朱慧后面一句似乎有那么幾分道理,前兩句說的都是屁話,把魚養出靈氣來的隨世者,放眼整個娑婆大陸能有幾個?想找就能找的到?
他抬頭看向薛星辰,這種事還要師兄定奪。
薛星辰目光深邃起來,端坐的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問朱慧:“你說這個花朝陽是師父送給玉涵堂的?”
朱慧十分滿意大師兄的態度,說錯不了:“當年我親眼所見。也不知師父從哪撿來的。”真想不到當初一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如今竟然出落成一個......妖精。
薛星辰從來沒有關注過這種小事,可這種小事為什么要師父親自去送?
難道在十幾年前,他就已經布局了?
他眉頭擰成個結,想要責怪師妹這么重要的事為何不早說,想想又罷了。她向來不知哪點重要。無奈地瞪她一眼后,便陷入沉思。
好半天,一直不敢打擾薛星辰的師弟、師妹,突然聽到他恍然大悟般,輕輕“哦”了一聲。
“宗主想到了何事?”林玉泉急切想知道,是何事令一向沉穩的大師兄臉色大變。
薛星辰自知失態,面色沉重的搖搖頭,目光從林玉泉與朱慧身上移開,望向殿門外那片蔥蔥郁郁的疊嶂山巒,聲音帶了幾分滄桑,似從遠古傳來。
“不知你們還記不記得,娑婆大陸曾經存在過一種人----渡靈人?”
“渡靈人?”
“渡靈人?”
林玉泉與朱慧皆是驚呼出聲。
朱慧情緒有些激動:“渡靈人早在千年前就滅絕了。自千年前那場大戰后,娑婆大陸不是已經沒有渡靈人的任何消息?”
林玉泉顫聲問道:“難道宗主懷疑花朝陽是渡靈人?可是,我沒發現她身上有靈力呀?師妹,你看出來她有靈力嗎?”1
朱慧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在娑婆大陸,除了隨世者與修仙者,本來還有另外一種人存在。
這種人額頭沒有任何光印,卻身負巨大靈力。
他們有一種特殊能力,只要是他們經手種植的靈植,都會按其自身靈力值大小成倍增長,產值超出一般的種植者。
他們也能修煉,走的卻是另一種規則。
一千年前,這種人很遭修仙者忌憚。因為只要有渡靈人的地方,修仙者就變成了二等人。論修行,他們永遠無法趕超渡靈人。
薛星辰站起身,走到殿外欄桿處。
遮天峰是太虛宗內最高的山峰,憑欄而立,放眼望去,其余三峰皆在眼底。
林玉泉與朱慧跟著,站到他身側,目光鎖定在持云峰上。
就聽薛星辰悵然出聲:“師父他老人家終究是偏愛他的。”
林玉泉與朱慧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沒敢出聲。卻心有戚戚。
山風乍起。
即便三人一身修為,竟也覺出涼意。
過了一會兒,林玉泉實在憋不住,又重提關于花朝陽是不是渡靈人的話題。
這一次薛星辰聲音變得冰冷,他雙手緊緊抓著玉雕的欄桿,死死安奈住心中翻滾的情緒。
“不管她是不是渡靈人,都是師父給小師弟挑的助手。是持云峰的人,便也是我太虛宗的人,罷了,且看師弟如何安排此人吧。”
林玉泉看了朱慧一眼,才道:“玉涵堂厭惡女色,若花朝陽在我們這邊早就發現她不同之處了。不如咱把人要過來?”
“不可。”薛星辰否決了林玉泉的提議,“涵堂為了靈溪潭都能跟你對峙月余,你若是搶了他的人,他可不是要跟你拼命?此事先緩緩吧。不管是持云峰還是靈溪潭,總歸都屬太虛宗所有,師弟會想明白的。”
持云峰,昭云殿。
花朝陽看著阿離把裝著七條錦鯉的陶甕,放在了大殿正中,立即被團團圍住。眾人感受著靈氣泊泊溢出,嘖嘖稱奇。對阿離問東問西。
阿離繃著俊俏的臉蛋,有問必答,也不見對她那般的矜持傲嬌。
這小家伙對師兄們還是挺和善的。花朝陽滿意地挪開視線,正式打量起宏偉壯觀的昭云殿。
胸中涌出無數詩意,憋了半天總結成了兩個字:真大。2
二師兄衛來面對得來不易的靈氣,本著勤能補拙的質樸思想,絲毫不想浪費任何修煉的機會,干脆緊挨著陶甕盤膝打坐,旁若無人的修煉起來。
其他人看到二師兄如此勤奮,皆有樣學樣,比學趕超不落于人后,紛紛坐到地上,認真打起坐來。
修行永遠是他們持云峰的第一需求。
對于蹭靈氣,他們經驗豐富,任何機會都不會放過。
胡來一個人站在眾師弟面前,如鶴立雞群。
他也想快點加入修行隊伍,奈何還有更重要的事不得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