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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學習結束,夜幕已降臨。
夏青黛擠上回家的公交,隨夜色停停走走。
江大附屬醫院離夏青黛家距離并不近,順順利利的情況下,也得坐近四十分鐘的公交車。若是遇上堵車,或者紅綠燈吃得比較多,那么得一小時左右。
每天通勤的時間,夏青黛基本都是拿來社交。把手機上沒有回復的消息,一一回復了。
今天的qq上有幾條解瑞麟發來的消息,他問她不是說好了報北大,為什么沒有?
夏青黛微微挑眉,她什么時候跟他說過了?
單字回:我喜歡中醫,江大很好。
解瑞麟:噢。
夏青黛見了他回復過來的這個字,不知為何竟然從中感覺到了一絲怨氣。
奇了怪了,怎么搞得自己在騙人一樣。
她沒有再給對方回復過去,正要退出兩人的對話框,對面又發來了消息:我以為你會選北大,蔡老師說你考得非常好。
夏青黛:江大更適合我,我的師父在江大。
解瑞麟:師父?
夏青黛:嗯,我學中醫,拜了梁老為師,你大概不知道梁老吧?
解瑞麟:梁氏中醫館的那位老神醫?
夏青黛:對。
解瑞麟:原來如此。恭喜你,拜院士為師,前途無量。
夏青黛:謝謝。
之后對面就沒有再發消息過來,夏青黛便也丟開了。
在江城的某處小區里,解瑞麟坐在窗前,拿著手機在對話框中寫寫刪刪數次。最終還是把字全部刪了,將手機扣在寫字臺面,抬眸望著窗外,面沉似水。
如果夏青黛給他哪怕釋放一點點喜歡的信號,今夜他都會鼓起勇氣試一試。
可是,沒有。
她的文字里一絲曖昧都沒有,解瑞麟嘆了口氣,最終自尊戰勝了沖動,決定保持緘默。
又到了鳳凰花開的時候,因為學習而短暫聚在一起的同學,終將各奔東西。
也許遺憾也是青春必不可少的經歷。
“再見,我的高中。”
解瑞麟低語一聲,似是對什么做出了鄭重地告別。
夏青黛擠下公交車,一股熱浪撲面襲來,熱得她馬不停蹄地往自己小區趕。
七月中旬的江城,脫離了空調根本就無法活。三十八度以上的氣溫,在這座火爐城市的夏季是司空見慣的。
非洲小哥在夏季來了江城,都得哭著喊著回非洲避暑。
夏青黛只想快點回家,吃完晚飯洗完澡,就去她的小人國避暑。
同為夏季,但英國卻少有超過三十度的天氣,大部分日子都是二十多度。對于江城人來說,相當于避暑圣地。
夏青黛一路走進自家所在的老樓房,嚇得飯后出來散步的貓貓狗狗和小孩子們此起彼伏地叫。
“真是搞不懂,為何都那么怕我。”夏青黛一邊開樓道門,一邊表示不理解。
一樓的那條儼然成為小區狗王的田園犬,聽到夏青黛回來的動靜,趕緊停止了刨門,溫順地把身體都趴在地上,盡量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加班是家常便飯的夏商陸,今天又沒有準時回來。
習以為常的夏青黛,打開客廳中央空調,給自己煮了一碗放足了料的面條。吃完洗完,再洗好澡,吹好頭發,便迫不及待地進房趴在玻璃缸上。
底下正是鳥語花香的大清早,她看到歐文站在泰晤士河邊思考人生,也不打擾他,低頭拿出一顆硝化細菌膠囊,分為兩半倒進了泰晤士河里。
這一段有她每天消毒的泰晤士河,沒有機會發出惡臭,清新的氣味順著湖面的微風輕輕送來。
夏青黛哪怕這玻璃缸上空聞不到,也能感覺到這種舒服的氣味。
看了一會兒底下的小人,她轉身去廚房取一盒迷你冰淇淋,往院子里一放。
她要等歐文回到家里后,再進行穿越。這樣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而不是突兀地出現在別墅之外。
歐文很快就察覺到了頭頂上俯瞰眾生的夏青黛,微微一鞠躬,轉身回家。
夏青黛開開心心穿進小人國,氣溫一下子從三十八度降到十八度。二十度的溫差,令她只覺渾身的毛孔都要舒服地張開呼吸了。
倫敦的早晨,仆人們早就起床在干活了。
這個時間的紳士和淑女,除了歐文與夏青黛,都還在睡懶覺。
晚睡晚起似乎是這個時期鄉紳貴族的特點,畢竟舞會都是在夜晚。
這個城市里行色匆匆的只有住在貧民窟的工人,貴族都是緩慢而優雅的。
悠閑的時光才能體現他們的尊貴,這個時代以吃著地產帶來的利息、消磨度日為榮。
夏青黛推開房門,找到走廊上在忙碌的仆人,隨便指了一個仆人吩咐道:“去幫我把冰淇淋端上來,我看到又有神物了。”
“好的,表小姐,請您稍后。”
夏天來一盒冰淇淋,渾身都舒爽。
夏青黛沒有傻呆呆等在門口,而是聞聲走近音樂間,跟著歐文一起彈鋼琴。
她的琴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步了不少。
不過這些都是消遣,她在小人國做得最多的還是練素描,這可是好醫生的必備技能。
梁老對夏青黛要求挺嚴,每天都要她交素描作業。
他自己的一手素描,都到了堪稱藝術品的程度。夏青黛想要畫得差不多,那還有的練。
同一時間的現代,梁老捧著兩個袋子給了老伴,里面裝著的正是夏青黛“親手縫制”的兩套真絲夏裝。
師娘看著衣服上的針腳,對夏青黛很是心疼。這得苦成啥樣,才能讓娃把女紅練得這么好!
夏青黛:雖然是孤兒,但其實不苦呢,因為她有天下最好的哥哥啊。
“孩子有心了。你有空多帶青黛這孩子回家,我給她煮好吃的,讓她補補。”
“好。”梁老自是沒有二話地應了,“不過你別看青黛瘦,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學推拿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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