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節目是為了名,有人是為了利。
可只要有欲望,就會有破綻。
許青焰不為名也不為利,他吃不到庫里南碎片的紅利,拿的是工資。目標只有混滿七天,只發癲懟人。
他夸人的時候或許虛情假意,但罵人卻無比真誠,嚴謹到恨不得查對方戶口。
有時候他也會想,邪劍仙會輸給景天大概是因為生錯了時代。要是放在現在,他一個人的怨氣就夠邪劍仙吊打八個景天。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邦邦給這個b世界幾拳,這是他對生活的反抗。
如果把八個男女嘉賓比作來自各行各業的魚,許青焰就是導演組請來的鯰魚,把水攪渾越渾越好。
他唯一看不懂的人是裴暮蟬,難道小天后上戀綜只為了換心情?
入夜。
兩人收拾一番準備下樓吃飯,也要開始直播營業了。
出門前,裴暮蟬手機忽然響了。
受到鎖鏈的牽扯,走在前面的許青焰不由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并不好看,眉頭緊皺接通了電話。
為了方便走路,鎖鏈收緊到一米左右,他倒是想尊重裴暮蟬的隱私。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似乎也沒必要。
他站在原地等待,并沒有刻意去聽,卻還是隱隱約約聽見一些零碎的語氣助詞。電話那頭的似乎是她的助理,語氣氣憤。
期間裴暮蟬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當總歸情緒還算是平靜。叮囑了電話那頭的人幾句,隨后掛掉了電話。
“你怎么了?”
“沒什么,工作上的一點小事。”她說話間,她眸子黯淡了一瞬。
一直合作的歌手前輩拒絕了裴暮蟬工作室的約歌,只給了幾首粗糙的小樣敷衍,稱好歌已經被別人預定了。
并且委婉表示想要截胡,那就加錢。
甚至還說,既然已經準備轉型了,就不要挑三揀四了。歌壇沒有多少常青樹,人要想開一點,多曝光才有人氣。
歌壇一直都存在,卻沒有人見過它真正的模樣。
“工作啊,很棘手嗎?”他問道。
“還好。”裴暮蟬收拾了心情,笑了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不過不礙事,正好也能休息一段時間。”
“好吧,那我們先下樓吧。”許青焰并未放在心上,自己一個無業游民去關心小天后的煩惱,純屬腦子上機油。
從出門開始,跟拍組已經就位了,下樓前她忽然問道。
“我喝醉的時候,沒有說什么奇怪的話吧?”
彈幕人不多,但聽見喝醉這兩個字,已經開始集體扣問號了。
“房間微醺是吧?好好好,背著我偷偷玩是吧!”
“一進來就被絆倒了,我他媽到處找人問,誰的小丑面具掉了。”
聞言,許青焰回想了一番裴暮蟬酒后說的那些話,似乎除了提到一個林晚粥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你猜?”他的笑容逐漸缺德。
裴暮蟬:“........”
咚咚咚,兩人的腳步聲略顯凌亂,剛走到樓下客廳就碰見了正準備一起前往餐廳吃飯的宋恩雅與年舒予。
幾人互相之間打了招呼,許青焰湊到了宋恩雅身邊聊了幾句,兩人有說有笑直到進餐廳前才停止交談。
等到許青焰退回來,裴暮蟬問道。
“和她聊天,你好像很開心?”
“是啊,宋恩雅人長得漂亮說話又好聽,難怪人氣這么高。”許青焰道,轉頭又看了一眼裴暮蟬,“怎么?”
她心里聽著不舒服,悶聲道,“沒什么。”
過了幾分鐘,兩人落座在餐廳一角,靜靜等待其他人到場。不多時,沈矜月一個人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
幾乎沒什么猶豫,咚的一下坐在兩人邊上,三人大眼瞪小眼。
“你是電燈泡吧?”許青焰看見她就不爽。
“電燈泡?”沈矜月一臉驚奇,打量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裴暮蟬,“你們關系怎么變得這么好了?”
“睡了一覺。”他答。
“你別聽他亂說!”裴暮蟬臉色一紅,忽的又想起許青焰下午說過的話,看著沈矜月問道,“你想好后天投誰了嗎?”
聞言,沈矜月小心翼翼轉頭看了一眼鏡頭,鬼鬼祟祟道。
“這是能直接說的嗎?”
“那你猜她們有沒有討論過?”許青焰的聲音幽幽飄到了沈矜月耳邊,故意恐嚇道,“說不定她們約好了一起把你投出去。”
“不可能!”沈矜月還在嘴硬,臉上卻有些慌了,“你那么討厭,要投也先投你,我第一個投你!”
“哦,是嗎?”許青焰順勢往椅子靠背一躺,“誰知道你拿的是什么牌。”
“我拿的當然是......!”沈矜月說了一半反應過來了,蹭一下站了起來,臉頰鼓起,“好你個騙子,想詐我!”
“我可沒說,你自己的說的。”許青焰撇撇嘴。
晚餐是自由選擇的約會環節,男女嘉賓都可以邀請各自心儀的對象一起共進燭光晚餐,地點自選。
說是自選,其實就是在這海邊小別墅內外取景。外面雨剛停,也拍不了室外,干脆趁著天黑拍燭光晚餐。
天臺、小院、單獨的小房間、隨意選擇,節目組此舉主要為了激發嘉賓的競爭欲,讓原本初步建立的關系崩壞。
人的想法千奇百怪,有人喜歡一個人,但并不會立刻接近。而是先接觸別人,再一步步的靠近那人。
一旦面臨選擇,這些人就成了涌動的不確定因子。
比如早上還沒人接送的沈矜月,現在瞬間成了香餑餑。看著那邊沈矜月一臉驚訝的表情,許青焰轉頭對裴暮蟬吐槽道。
“有些人從上桌開始就是明牌,卻還在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
聞言,裴暮蟬也笑了。
“你怎么不去邀請別人?”
許青焰目光投在了她身上,“別人,你指的是誰?”
“宋恩雅,你不是說她長得漂亮說話又好聽嗎?”裴暮蟬撩起頭發,手撐在桌上,和他對視。
“算了吧,宋恩雅她吃肯德基都不用看星期幾的,我怎么配得上啊?”他抿嘴笑了笑,挪開了目光。
“那我呢?”她問。
“你不愛吃肯德基,正好我吃不起。”他隨口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