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村的人幾乎吃得都是雜糧的窩窩頭,玉米、地瓜、大豆、有時候加上青菜,就這樣做出來當飯吃。
這些雜糧粗,容易劃嗓子。
只有城里人才可以吃上白面饃饃。
偶爾吃一次窩窩頭,安然還可以,若是一直吃窩窩頭,安然基本上就喝湯了,吃不下太多窩窩頭。
董大娘只有安然在家的時候才做白面饃饃,而且只給安然一個人吃,他們照樣吃粗糧的窩窩頭。
堿面做的白面饅頭,提前發面,揉了很多次,醒了很多次,咬一口,筋道、有韌性,滿嘴都是香味。
再加上安然本就餓了,連著咬了三口白面饃饃。
董大娘拿了一個石頭蛋一樣的窩窩頭坐在安然的面前,安然有些愣怔的看著她,道,“娘,您也一起吃白面饃饃。”
董大娘搖搖頭,滿臉堆笑道,“你不要以為這不是好東西。就是這樣的窩窩頭,董家村還有很多人家吃不上呢?就是去年,我們家連這個都不舍得吃,都是好東西。這些東西我們還沒有吃夠呢。”
說完,她還滿是寵愛的看了一眼安然,道,“四丫頭,你使勁地吃,吃得白白的、壯壯的,和你妹妹五丫頭一樣。”
董家這老兩口很好,在家里所有的稱呼都是當成自己的親女兒的,哪怕隨口的一個稱呼都是這樣的。
時間長了,他們自己都忘記了安然不是他們親女兒的事情,別人怎么可能會有絲毫的懷疑?
尤其是隔壁的費家,再趴在墻頭聽,也是董家的四丫頭,也是親生的閨女。董家一直對她這么親密無間的稱呼。
時間長了,連安然都認為她就是董家的董四丫了。
安然吃了一個白面的饃饃,又吃了幾塊肉,半碗蔬菜。便站了起來,道,“娘,我來的時候看到爹正在地頭上呢,按說他應該已經早就到家了,怎么還沒有來呢?”
董大娘看著她,笑著道,“不用管你爹,他餓了自會回來的。”
安然笑著走進院子里,拿起鋤頭道,“娘,我現在去地里看看了。”
董大娘站了起來,滿是心疼的看著她道,“四丫頭,那些草就是不鋤,長在地里也不會影響莊稼的收成,你若是累了可以再歇一會。”
董大娘下午就不能再去地里干活了,她還要熏肉呢。明天早上還得去肉鋪,正是春末夏初的時候,不冷不熱的季節,生意很好做。賺的越來越多。
盡管他們不舍得花,但是錢包早已經鼓起來了,干什么都起勁。
安然扛著鋤頭出門的時候,董大娘追了出來,一遍一遍的叮囑道,“四丫頭,能干多少干多少,干不了不要硬干,草長在地里不影響收成。”
安然轉身笑了笑,而后扛著鋤頭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董大娘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正要轉身進院子。張寡婦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竄過來的,此時就在她的不遠處,剛剛董大娘叮囑安然那幾句話,她聽了個正著。
看著董大娘那滿是笑意的臉上,有些酸溜溜的語氣道,“怎么這么寵閨女?真是偏心,前面幾個閨女也沒有見你這么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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