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讓你鑒瓷,不是讓你碰瓷

第十章 美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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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徐老板還真是難纏的很,我還真想瀟灑地掏出一打本票,高喊一聲,不管多少錢,老子都賠的起!

可惜,我兜里滿打滿算兩萬來塊錢,充其量夠買幾只水貨。

“我來承擔就是,若是最后查出,你們這兒卻有真品,我賠你徐老板一百萬,如何?接下來賭局照舊,無非是費點兒功夫,重新布置的活兒。可如果你拿出來的所謂真品還是假貨,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徐老板可要為此付出代價。”

沐晚煙也是個性情中人,竟然主動站出來,要幫我的忙。

我激動的淚眼汪汪看著她,沐晚煙扭頭掃了我一眼,我總覺得她的眼神在暗示著什么,比如說我要是判斷失誤,就給她打一輩子白工之類的。

我不由得干咳一聲,心里感慨,這瓷行果真不好混,每走一步都要如履薄冰。

沐晚煙之所以為我出頭,也是看中了我的一身本事,若沒有這點兒實力撐著,想要讓人家幫我,跪下磕倆都沒人理。

“這賭瓷也并非兒戲,這小子如果真有些能耐,讓他來掌眼倒也無所謂。誰知道你是不是隨便找了個人過來,就為了拖延時間。”

徐老板還不肯就犯,我倒是覺得他像是在拖延時間。

不過這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能有本事把真的給變出來摻合到假的里面,那我可真是佩服他。

“這樣吧,讓沈老太爺來試試你的斤兩,怎么樣?”

徐老板笑道。

周圍即可響起陣陣驚呼。

“沈老太爺在瓷行浸淫了三十多年,尋常的瓷行高手都遠遠不及啊。”

“這小子要碰了壁,把沐小姐給連累了,真是可惜。”

“不知者無畏嘛,徐老板算大度的了,上次那滿江瓷行有人鬧事,被二當家挑斷了手筋腳筋給丟出去的。”

“還不是有沐三小姐坐鎮,但要是輸給了沈老太爺,呵呵,看誰還保得住他!”

周圍的討論被我聽了個一清二楚,我也心知肚明,輸給那沈老太爺,我也失去了繼續破局的資格。

可作為白面佛爺的兒子,我也不是吃素的!

嘿,行走江湖拿出我爹的名號,能嚇到一堆人,但我不能。

這可是小藍姑特意叮囑過的,我自己心里也清楚,在沒搞清楚他們失蹤的真相之前,我斷然不會輕舉妄動。

“沈老太爺,怎么個玩法?”

我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沖著沈老太爺問了一句。

沈老太爺沒拿正眼看我,差遣手下的伙計抬出了兩個箱子。

箱子打開,里面是兩大箱子的碎片,一箱純黑,一箱純白。

“每個箱子里,都是同一批次的瓷器,只是物件不同。限時五分鐘內,從里面挑出同一物件的碎片,五分鐘后,誰能拼成完整的瓷器誰贏。如果都有,那就以拼成數量多少定勝負。哦有一點忘了說明,其中有真有假。”

我心中一跳,這老頭可真是會找事。

這個玩法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美人衣

從碎片中,挑出一整套瓷器碎片拼合成完成的物件,就像是給瓷器穿了身衣服,有了形,也有了骨。

這些碎片都很完整,像是故意切割成不同的等分,粗略掃過,大多都是一些價值比較低的水貨。

難就難在數量多,物件不明,而且大多的碎片薄厚都很均勻,很難確保其中的量和物件的最終樣子。

沐晚煙都驚呆了,這美人衣可不是誰都能玩的,費心費神,還浪費時間。

“豁,精彩啊!想不到今天還能見識到美人衣!”

“據我所知,沈老爺子對這美人衣最了解,他的經驗可不是一般的豐富。”

“這還比個屁啊,我還沒見哪個年輕人能玩的過沈老太爺的。”

“唉,年輕人還是太沖動,玩別的還有贏面,可這美人衣,難度實在太大。”

“他自己上門挑釁,怪得了誰?”

氣氛不知不覺間被炒熱,不出意料,所有人都不看好我。

我也無所謂,既然敢挑戰,那我自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美人衣又如何,萬變不離其宗,哪怕那些碎片薄厚一致,紋理相同,卻依舊會有著一定差距。

這些年我在此道浸淫多年,用眼看不出時,大可以用手來探。

手是溝通瓷器靈魂的重要途徑,每一種瓷衣,瓷骨都會有不同的觸感。

差距細微,難以分辨。我卻深諳其道多年,比起拼瓷,我還真沒怕過誰。

沈老太爺跟我比起來也不過是多了那幾十年的道行,他卻未必有我那樣整日蹲在那窯爐里,設身處地去體會定瓷的一生。

“小伙子,準備好了的話,就開始吧,別耽誤了人家的正事。”

沈老太爺啞著嗓子催促,為了表明公正,還特意讓我先去選,要白定還是黑定。

這些年我接觸最多的自然是白定,不過黑定以及其他定瓷,我也都有了解,這可是家傳的手藝,我萬萬不敢弄丟。

“我選白。”

白定是我最熟悉的領域,這么多年,可謂是已臻至化境。

我雖不敢妄言自己是什么狗屁宗師,倒也能稱得上一代大家。

我摩拳擦掌地看著箱子里的碎片,心里仿佛出現了一個個色澤溫潤的瓷器于我眼前搖晃。

沈老太爺沒什么意見,在徐老板和沐晚煙的一同見證下,比試開始。

我先是用目光大致掃過面前瓷器,還真是碎片諸多,共有上百片,打眼望去沒什么區別,都是方方正正,或是帶著彎彎弧度。

想要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挑出同一樣瓷器的所有碎片那是相當不易,誰敢保證一塊不落?

美人衣的難度就在此,沒有原型,全憑直覺!

可如果最后誰都沒拼出一個完整物件,那就以誰找到的同一瓷器的碎片最多,為勝。

沈老太爺已經動手挑起來了,我倆旁邊都擺著個竹制托盤,他動作還挺快,畢竟是自家瓷行的東西。

而我還在那兒慢吞吞的看,一件一件的摸,給人的感覺像個剛出道的新手,啥也不懂在那兒碰運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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