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yingsx第七百九十三章寶釵:只是這…終究是別人家的第七百九十三章寶釵:只是這…終究是別人家的←→:
經過幾日的考察、揀選,海關稅務分司正式設衙辟署,從粵海水師揀選出五千人,并配備了執法船,用以巡察警視海上盜寇,同時登檢船只。
這一日,海關稅務分司衙署之前,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廣東當地的大大小小官員,從廣東巡撫周造、廣東布政使苗瑞,都指揮使方峻,按察使呂憲都恭候在衙門門口。
此外還有藩司的四位參議,臬司的幾位按察僉事。
只是廣東巡撫周造的臉上陰沉如冰,目光落在劉孝遠臉上,心頭冷哂連連。
以為找到了朝中的重臣為后臺,就可以獨立于廣東官場,簡直可笑至極。
等這永寧伯一走,如果沒有其他衙司配合,他倒是要看看這新開的衙門是如何運轉。
賈珩此刻正在與粵海將軍鄔燾說話,道:“鄔將軍,粵海水師首先要更新船只,原先那等漿帆之船已不適宜遠海航行,應全部換以風帆船。”
他已經敲定明日就會啟程。
鄔燾道:“永寧伯放心,這次粵海水師會重新修整船只。”
賈珩道:“等江南事務一了,我會向圣上上疏,重來粵海,巡閱整個粵海水師,那時希望鄔將軍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朝廷失望。”
鄔燾連連點頭。
賈珩此刻進入衙署,此刻不僅是海關稅務分司正式辦理公務的日子,也是廣東海貿船只繳納第一批關稅的日子,衙門中的書吏進進出出,開始記錄和籌算著仗
在海關稅務司中,按著簿冊登記、批引、蓋印等相關程序,為了防止衙司吏員上下其手,整個流程是一站式服務。
賈珩一進入官廳,廣東藩司布政使苗瑞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去,說道:“永寧伯,開海之后,商貿欣欣向榮。”
賈珩道:“苗大人,商旅齊來,百姓安居樂業,各得其時,怎么說也是廣東之福。”
苗瑞笑了笑,點頭稱是,目光卻幽晦幾分。
海關之稅的結余之銀不存留于廣東藩司,這算是什么廣東之福?
賈珩也不在意廣東布政使的想法,而是來到劉孝遠跟前,這位曾經的從三品參政如今已加左僉都御史銜,成為正三品官員,雖并未如愿升至巡撫那樣的品階,但也算是從廣東藩司體系中獨立出來。
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面面俱到,八面玲瓏的事。
劉孝遠道:“永寧伯,第一筆貨運船舶入棧稅票已發出去了。”
在廣東稅務分司的申報流程中采取貨物主動申報的方式,然后再派稅吏在關卡設立進行巡查。
為防止稅吏上下其手,定期派人巡查。
賈珩點了點頭,道:“海關選人用人,要以清廉為要,要嚴防稅吏與商賈勾結虛報數目,使國家稅款流失。”
至于打造良好的營商環境,構建新型政商關系這種話,這時候還沒有這個說法。
正說話之間,忽而外間書吏高聲道:“布加路爵士到。”
官廳中的眾人聞言,都是紛紛望去。
此外,布加路爵士也領著夫人海莉以及小女兒諾娜來到了廣州府城。
布加路身邊兒還帶著幾個翻譯,向廣東布政司參政劉孝遠道了喜之后,快步過來,用漢語說道:“永寧伯。”
賈珩也上前寒暄著,隨著紅夷的到來,廣東府的官員也漸漸喧鬧起來。
直到晌午時分,隨著海貿船只納稅取稅票,將貨稅交割給新成立的海關稅務分司,一眾官員在酒樓聚宴一場,也陸續散去。
賈珩回返后堂,洗了把臉,拿過毛巾擦了擦臉,看向從外間進來的陳瀟,問道:“外間都收拾停當了?”
陳瀟輕聲道:“薛筠父子準備好了裝載了貨物的船只,一些炮銃和彈藥也裝入騾馬車。”
賈珩點了點頭,道:“用海運倒是快上一些,但容易被人發現,不如陸路安全一些。”
陳瀟自是聽明白賈珩話語中的言外之意,玉顏之上籠著凝重之色,低聲說道:“山東那邊兒傳來的消息,在海面上發現了朝鮮水師的蹤跡,多鐸果然調撥了朝鮮方面的水師,想要在江南卷土重來。”
賈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面色卻平靜如水,問道:“山東提督陸琪那邊兒可有公文遞送過來?”
這等擾亂江南,為北方尋找戰機的戰略,女真本來就不會輕易放棄。
陳瀟落座下來,低聲說道:“這是其他渠道匯總而來的消息,朝鮮水師可能已經南下,這次人來的還不少。”
那就是白蓮教的信息渠道,賈珩默然片刻,面色頓了頓,低聲說道:“我們得盡快回去了。”
朝鮮方面的水師已經向著多鐸匯合而去,可以想見,勢必對江浙沿海進行騷擾,等到整合海寇勢力,可能會再次從江口進犯金陵。
陳瀟輕聲道:“從這里到江南大營,至少還要半個多月,可還趕得上,要不我們先騎快馬回去,以防金陵生變。”
“朝鮮水師到來之后,多鐸還需要一段時間整合,還有時間。”賈珩點了點頭說著,又問道:“北邊兒的女真有什么動向?”
陳瀟搖了搖頭,說道:“北面這段時間倒是太平無事。”
賈珩道:“只怕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讓派往女真境內的錦衣府探事偵查女真高層的動靜。”
他總覺得女真正在憋大招,可能在等著江南方面被多鐸挑起的亂局。
兩人正在書房說話的空擋,忽而聽到寶琴在外間的聲音響起,“珩大哥在屋里嗎?”
賈珩出了書房,看向一身粉紅衣裙,恍若瓷娃娃的少女,問道:“寶琴妹妹找我有事兒?”
薛寶琴近前來,水潤眸子中見著期冀,輕聲道:“珩大哥,諾娜想要去金陵轉轉,我想問問珩大哥的主張,能不能帶上她去金陵?”
賈珩先是詫異了下,笑了笑問道:“她不是在布加路爵士那邊兒?你怎么碰上她的?還要一起去金陵?”
方才布加路過來,倒是看見了那個小姑娘,可能這會兒和寶琴又碰上,兩人才湊在一起。
薛寶琴嬌俏的聲音帶著幾分酥糯,輕聲說道:“我去客棧尋找爹爹,碰到了諾娜,她說是想往金陵逛逛,布加路爵士也同意了,說去大漢金陵故都見見,增長一些見識,正要給珩大哥說。”
賈珩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的話,你帶著她一同前往金陵也好,這一路上反正葡人倒有不少。”
這次從濠鏡帶走了幾百葡萄牙的匠師以及家眷,等到了京城教會了軍器監的匠人之后,這些人最終還是要返回濠鏡。
寶琴面帶驚喜說道:“珩大哥,你答應了?”
“嗯,不過需要錦衣府衛保護著她,省的出什么差池,影響兩國邦交之誼。”賈珩點了點頭,笑著應允說道。
寶琴輕快說道:“那我回去和她說。”
少女說著,轉身如一只花蝴蝶蹦蹦跳跳地歡快地走了。
待寶琴離去,陳瀟走到不遠處,輕聲說道:“伱這次帶了不少紅夷回去,朝中只怕也會有非議之聲。”
賈珩重又返回書房,落座下來,沉吟道:“等紅夷大炮和燧發槍在對虜戰事上初顯威力之后,些許浮議自會徹底消失。”
陳瀟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一事,快十月上旬,原本在河南種植的那些番薯也該收獲了。”
賈珩低聲道:“等會兒給洛陽、開封兩地的錦衣府千戶所飛鴿傳書,詢問一下情況。”
這么長時間過去,番薯的確也到了收獲季節,如果有著番薯作為糧食補充,那么大漢這幾年的饑荒問題必能大幅度緩解,內憂一去,剩下的就是外患。
賈珩這般想著,轉眸看向身形高挑明麗的少女,低聲道:“瀟瀟,等下午帶你去個地方。”
陳瀟秀眉蹙了蹙,明眸眸光閃了閃,訝異說道:“什么地方?”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賈珩輕笑了下,賣了個關子道。
“神神秘秘的。”陳瀟低聲說了一句,隨著少年出了書房。
而后,賈珩領著陳瀟來到廣東府城外的一處湖面上,只見幾個錦衣府衛等候多時。
“這……”陳瀟目光一下子就被湖泊中的船只吸引,只見碧波微漾的湖泊之上,一個造型別致的鐵皮船,晃晃悠悠地漂浮在河面上。
“這是這幾天我讓人做的鐵皮船,說來前后真是費了不少功夫,還讓葡人匠師幫了一些忙。”賈珩解釋說道。
這個時候的冶鐵工藝水平還是有著不少局限,只能做到現在這一步。
見陳瀟還愣在原地,賈珩笑了笑,說道:“咱們兩個上去,船上能載兩個人。”
說著,狀其自然地拉過陳瀟的手,登上了鐵皮船只,鐵皮船頓時向下微沉了不少,但最終還是支撐住兩個人的重量。
當然,也是兩人都不是那般重的緣故。
“這,這明明是鐵……這是怎么浮起來的?”陳瀟看向腳下的的鐵船,蹲下身來輕輕撫著冰冷觸感的鐵皮,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你坐好,我劃過對岸去。”賈珩卻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拿起撐桿向著湖中劃去,笑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
陳瀟臉頰微紅,揚起雪顏如冰晶的臉蛋兒,嗔惱道:“胡說什么。”
什么百年修的共枕眠?
正是午后時分,深秋的道道金色陽光柔煦地撲打在少女的臉上,額前的一縷秀發垂下,隨風拂動,英麗的秀眉之下,獨屬于老陳家的狹長清眸閃亮剔透,未涂胭脂的唇瓣瑩潤欲滴,仍有幾分震驚。
賈珩轉頭看向少女,輕聲道:“其實你自己想想就是了,木船中間鑿空漂浮在海面上,又是放兵器又是放糧食,怎么就不見沉入水中?如果鐵做成中空呢?只要排的水足夠多,就能浮在水面上。”
這種鐵皮船其實實用性不大,在后世農村都是用來……電魚。
但這種觀念可以啟迪這個世界的造船業,因為這本來就是萬噸巨輪的最基礎原理。
陳瀟目光定定地看向賈珩,說道:“你這是從哪知道的。”
先前給她還覺得以鐵造船還覺得有些異想天開,但這般一說的確是這么個道理。
賈珩輕聲說道:“閑來翻閱書籍,思索出來的東西,這其實是格物致知之道。”
蒸汽機一類的復雜機械是真的發明不了,但是這種就好比杠桿之類的東西,無非是換個應用場景的角度,只是既存技術上的觀念變化。
陳瀟看向腳下的鐵船,輕聲道:“如果能造出你說的那種鐵船,遠赴遼東,應該縱橫大洋再無敵手了吧。”
“還有一堆問題解決不了,比如銹蝕,雖說可以刷漆,但海上的條件跑不多少就會銹跡斑斑了,還有動力,風帆不好帶動,不過現在就可以給船舷釘上鐵皮,用來抵擋弓箭和炮銃的攻擊,我見粵海水師一些戰船有的已經這般做。”賈珩輕聲道。
船舶制造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關鍵動力問題也不好解決,沒有蒸汽渦輪,靠風帆還是靠船槳驅動?
陳瀟點了點頭,目光熠熠閃爍,道:“先前與紅夷對戰的船只如果有著鐵皮罩護,想來也不會那般容易擊沉。”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好了,你過來也劃會兒,回頭再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著,將手中的竹篙遞給陳瀟。
陳瀟正自思忖著,忽而一個竹竿塞將過來,撐著鐵船向著對岸劃去,心底卻不由想起一句話,她和他可能也是一條船上的。
等到傍晚時分,賈珩讓錦衣府將這好不容易制出的鐵皮船裝入京中,然后與陳瀟騎著馬重又返回驛館。
兩人回到書房之中,陳瀟看向那少年來到立柜之前,似乎尋找著什么。
嗯,不會給她拿珠釵首飾吧?
陳瀟這般一想,秀眉之下,眸光閃過一抹古怪,心頭忽而生出一股好笑。
她可不是那被甜言蜜語哄的團團轉的小姑娘。
然而凝眸之間,卻見賈珩從一個書柜中拿過一個長筒狀的東西。
這是前段時間發現紅夷制作的水晶,打磨成望遠鏡模樣。
其實,這時候已經有老花鏡,比如賈母就有一副,平時不戴,需要的時候就會拿起來戴上。
其實,在這個十七世紀的中后期,望遠鏡已經被荷蘭的眼鏡商人發明出來幾十年,只是還未在軍事領域大范圍運用,反而天文觀察和航海領域應用。
“這是什么?”陳瀟目光凝聚其上,訝異說道。
賈珩笑了笑說道:“望遠鏡,你朝著外間看,別看太陽,就看山巒的景色,百里之外,清晰一如眼前。”
說著,將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遞給陳瀟。
陳瀟“嗯”了一聲,接過單筒望遠鏡,沿著書房窗戶的方向看向山川,只見遠處的樓閣以及山巒如在眼前,握著望遠鏡的纖纖素手顫抖了一下。
“怎么這般清晰?”陳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驚訝地看向對面的少年。
賈珩輕聲道:“此物可以稱為千里眼,如是用來瞭望敵情,觀察敵軍調動,是最好不過了。”
陳瀟想了想,贊同道:“此物對兵事有著不少作用,可謂軍國利器,如是在草原上站在城墻頭上,可以望見女真的調兵情況。”
堂弟他怎么這般多的奇思妙想?委實難與當初與兩位甄妃廝混,花樣百出的少年聯想在一起。
賈珩道:“但你別拿著他看太陽,縱然是平常看著太陽都會覺得刺目,拿著這個看太陽,眼睛會瞎掉的。”
陳瀟點了點頭,心頭有一股暖流緩緩涌過,嘴角十分淺淺的笑了一下,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絮絮叨叨,叮囑了兩次了。
賈珩凝眸目光打量向晶瑩玉容的少女,被淺淺笑意晃了一下,低聲道:“其實和小孩子也沒什么兩樣。”
陳瀟在后世也就上了大學以后,大一大二的年紀,在他眼中的確與小孩子也沒有什么兩樣,而且清冷的表面上也藏著一顆有趣的內心。
“你……”陳瀟正要說話,卻見少年又是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眉眼藏著羞惱,伸掉賈珩的手。
可算是知道為何摸著臉,和在金陵時候捏著那北靜王妃的女兒水歆一樣,當成小孩子了。
賈珩端詳著陳瀟的臉蛋兒,白膩如玉的瓜子臉,遠山如黛的柳葉眉下,明眸粲然,鼻梁有著老陳家一如既往的挺直,輕聲說道:“瀟瀟,這段時間兩邊兒奔波,飽經風霜,有些清減了。”
從一開始還有其他的心思,但現在其實也是順其自然吧。
陳瀟迎著對面少年的溫煦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錯開目光,清聲道:“如果沒什么事兒,我先回去了,你這個望遠鏡我也帶走了。”
賈珩點了點頭,輕笑道:“這個就是送給你的,先回去歇著罷,明天咱們也好返程。”
陳瀟玉容幽幽,抿了抿粉唇,也不再多言,拿著手中的望遠鏡,轉身離去。
賈珩也緩緩落坐在書案后,拿出一份輿圖開始翻閱,開始對照著輿圖,查看江浙沿海省份海域周圍的海防布置。
朝鮮水師到來,雖然不知這次派多少兵馬過來,但加上多鐸勾結的那些海寇,大概有個一兩萬人?
相比之下,新建的江南江北大營也沒有占多少優勢。
陳瀟返回居所,坐在床榻上,拿著望遠鏡,眺望著外間的景色,又從靴子中取出一把匕首,其上的花紋繁復精美。
她是不喜歡首飾的…大概。
此念一起,少女清麗如雪的臉頰浮起淺淺紅暈,將匕首藏好,躺在床榻上,閉目假寐。
正是十月中旬,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晉陽長公主與咸寧公主在嬤嬤、丫鬟以及女官的扈從下,乘著馬車,在府衛打起的儀仗中向著金陵城的皇宮而去,在皇宮隔著一條街的青石板路上挺了下來,門楣上赫然題寫著“長公主府”的宅邸。
這是當年晉陽長公主在揚州置備的產業,時隔幾年之后,這位宗室帝女再次踏入這座占地廣闊的園林。
一路穿過藤蘿垂掛,蒼郁生煙的假山回廊,一眾衣衫鮮艷,青春靚麗的鶯鶯燕燕前往后院,留下歡聲笑語。
幾個藏在繡閨,云英未嫁的少女都有些好奇地張望著布局典雅,氣度恢弘的公主府。
寶釵抬起水潤杏眸,明媚、清亮的目光打量著四周的建筑。
這座長公主府宅邸,說來她在金陵時路過玄武街上見過,當時也曾感慨這等宗室帝女明明幾年不回來住一回,卻留著這般的宅子,不想今日竟得以踏足此地。
只是,這…終究是別人家的。
眾人穿過月亮門洞,進入湖光山色、亭臺樓閣的園林,元春轉眸看向自家的表妹,美眸中見著笑意,輕聲道:“等會兒,我送妹妹和三妹妹還有云妹妹前往寧國府。”
寶釵收回瑩潤如水目光,看向元春,抿了抿瑩潤粉唇,低聲道:“大姐姐,這邊兒就挺好的,人多也熱鬧一些。”
這一路上,也算是跟著幾位宗室貴女前來,寶釵一路上的目光多是放在咸寧公主身上。
湘云笑著接話道:“是呀,這一路上挺熱鬧的呀。”
說著,看向一旁的咸寧公主,好奇問道:“咸寧姐姐,你以往來過金陵嗎?”
“小時候來過一次,那時候也不大記得事。”咸寧公主一身青裙,那張清麗如雪的臉頰上,笑意微微,聲音如飛泉流玉,清脆悅耳。
元春看向湘云,那張豐潤臉蛋兒上笑意繁盛,柔聲道:“云妹妹,你林姐姐就在寧國府,等晚上我們去一趟。”
“好呀,好久沒有見林姐姐了。”湘云點了點頭,忽而幽幽說道:“可惜珩哥哥去了濠鏡,這趟過來沒有見到。”
這話一說,在場眾人臉上的笑意都斂去一些,晉陽長公主也暗暗嘆了一口氣。
元春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聽錦衣府的人,你珩哥哥去了濠鏡一個月了,這會兒想來正在忙著。”
怎么那般巧?她們這邊兒過來,珩弟他就前往濠鏡。
探春輕笑道:“邸報上說了,說是與濠鏡的葡萄牙人打了一仗,珩大哥奏請開海通商,設了海關,想來那邊兒事了了,也該回來了。”
寶釵輕笑道:“三妹妹說的應該差不多。”
李嬋月秀眉之下,粲如飛星的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寶釵,這位寶姐姐生的真是肌膚白膩,比起皇后舅媽來都不遑多讓,而且豐潤可人,倒和那楊貴妃一樣。
咸寧公主瞥了一眼寶釵,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位薛姑娘時常偷瞧她,眼神也有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就好像……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總之,她也說不了。
眾人說著,來到花廳落座,珠輝玉麗,裙釵環繞,一時間整個廳堂俱是珠釵裙襖,五光十色,絢麗難言。
晉陽長公主剛剛落座,伸手捏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忽而從外間來了一個嬤嬤,輕聲說道:“殿下,楚王妃與北靜王妃派人遞送了消息,想要過來拜訪殿下。”
如果按照輩分,楚王妃自是要隨著楚王喚著晉陽一聲姑姑。
晉陽長公主秀眉蹙起,玉容上見著不喜之色,溫聲說道:“就說本宮有些累了,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讓她們明天過來罷。”
這位麗人倒不是發現了什么端倪,而是對甄家姐妹本身就不是很感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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