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正文卷第四百二十章貴之已極(萬字更,求月票!)默認冷灰24號文字方正啟體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正文卷第四百二十章貴之已極(萬字更,求月票!)火紅年代分類:更新時間:2024020518:5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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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見聞,讓我有一段時間,迷失了信仰和對人生道路的方向。我感覺奔向遠方的這一趟旅程,除了遙遠一無是處。如果我們所奮斗的世界是我看到的模樣,我們的事業是如此的邪惡無恥,那么不止是我,媽媽這些年也純粹是在虛度年華,而我除了愚蠢的自我感動外,空余一身不知所謂的疲倦。”
京城機場外,沉默寡言的治國也抵不過吉祥、如意的騷擾和小七的關懷,終于吐露了心扉。
聽他這般說話,幾個兄弟姊妹都嚇了一跳。
小九倒是鎮定,微笑道:“爸爸怎么說?”
治國看著胞妹笑了笑,道:“爸爸當然不會勸我什么,他說允許我動搖,甚至允許我放棄一段時間。但建議我保持最樸素的生活和最遙遠的夢想,即使此刻感覺天寒地凍,山高水遠,路遙馬亡。”
小七哈哈笑道:“沒想到,老豆也讀海子。”
吉祥、如意看向小七,齊聲問道:“邊個?”
小七笑道:“燕大的一個學生詩人。”
哥倆立刻警惕起來,吉祥痛心疾首道:“妹妹,詩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吹水牛皮二百五!”
如意附議:“都是感情騙子,人渣!自私自利不要臉!”
小七和小九笑,治國都無奈了,道:“已經自殺了。”
哥倆立刻風輕云淡起來,吉祥若無其事道:“看看我說了什么?”
如意深以為然,哥倆一起攤手,無法理解道:“哪個好人會自殺?沒爹沒媽還是沒人性?”
小七提醒道:“說六哥的事呢。”
“對對對!”
如意看向自家老六,感覺滄桑的一塌糊涂,問道:“小六兒,你現在覺得怎么樣?不會也想不開吧?”
治國無語道:“我最差也能當一個世上最大的紈绔,哪門子的想不開?”
吉祥松了口氣,樂道:“主要是你們這個信仰……太無私了,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不會就好,不會就好。小六兒,聽哥哥的,還是要多泡妞啊!”
如意一個響指甩的倍兒響,道:“沒錯!!看看三哥,自從和薇薇安結婚后,我滴個媽耶!”
怪聲怪相,讓小七和小九抱在一起笑。
主要是三哥的變化著實讓她們覺得可樂,愛情的魔力喲
兩個女孩穿的羽絨服都是在港島買的加拿大品牌,即便是刻意挑的低調淺色,可修身長款的樣式,在此時的大陸依舊十分搶眼。
小九還好,發型普通,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遮住半張臉,普通人很難有直視其真容的機會。
但小七就不同了,今年正十八歲,眉眼間包含了父親、母親兩邊的優點,或許和小九的真容比略有差距,但放在世間,也是一等一的絕色容顏。
明眸皓齒,柳眉彎彎。
飽讀書籍再加上一身太極韻味,就算普通人看不懂,也能看出這個姑娘漂亮的非同一般,比電視里的大明星還好看。
有的憨批,拿著大哥大已經來來回回在他們兄妹四人身邊走了好幾遭了。
本來沒人在意,紅塵世人本就紛紛擾擾,何必在意?
不過吉祥、如意臉上的笑容,卻忽然頓了頓。
兩人都看向機場大廳出口方向,那里一個看著還有些熟悉模樣的女孩子,身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身形高挑的男人,一起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一看就是家世不俗的兩人。
而出來的兩人,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邊的四位。
看清這邊四人,女孩子神情一凝,隨后步伐略略加快的走了過來。
“治國,你回來了?”
“喬月姐。”
治國微笑點頭。
喬月啊,比治國大三歲,今年已經二十三了,最美的年歲。
比起當年任性刁蠻的模樣,也多了許多成熟。
“他就是李治國?不過如此嘛。”
身后的男人走了過來,聲音略顯輕佻的說道。
喬月吃驚的回頭看向后面,眼神不悅而責備。
吉祥“噗嗤”一笑,對治國樂不可支道:“小六兒,你不行啊。”
如意也快笑不活了,道:“治國,你把哥哥的臉都丟完了。蒲他阿母的,是個阿貓阿狗的都敢對你叫喚,一直以為你在這邊是大佬呢。”
治國沒回應,對喬月笑道:“喬月姐,再見。”
喬月臉色一下漲紅,回頭怒吼了聲:“喬志!”
“噗嗤!”
聽這名兒,小七也著實沒忍住,然后連連擺手道:“抱歉抱歉!”
這什么名字呀!
喬月看了小七一眼,對治國道:“治國,他是我大伯的兒子喬志,今年剛留學回來,才帶他從湘南老家回來。你以前應該見過……”
治國的表情依舊沒什么波折,道:“我來接我爸爸媽媽。”
“這位小姐……”
喬志的眼睛卻有些挪不開了,看著小七就想上前認識。
“誒誒誒!”
吉祥一步上前攔下,語氣中滿是刻薄道:“搭訕前麻煩伱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撲街,麻煩走遠一點。”
如意在旁邊笑道:“一個隨口評價別人不過如此的人,確實不算什么好東西。你以為你是誰?別說是你,就是喬興在這也沒資格這樣評價我弟弟。出國留學一趟,就以為自己見了世面么?沒有你爺爺,你什么也不是。”
吉祥“欸”了聲,不敢茍同道:“這話就有些不是真理了,有了他爺爺,他也啥也不是啊。我實在不懂,他們為什么這么愚蠢傲慢。”
“你們……”
喬志氣的顫抖,可能估計是知道一個人打不過這兩個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所以沒敢翻臉。
換做普通人,他還可以立刻去找來機場保衛,先拿下再說。
可這套在這家人跟前,顯然不適用……
喬月嘴唇隱隱顫抖的看向治國,道:“治國,我哥哥只是在開玩笑。”
治國溫聲笑道:“沒關系的。喬月姐,再見。”
這已經是第二次說再見了,再一再二不再三,等人說第三次的時候,那就真的難看了。
喬月深深看了治國一眼,轉身離開。
但那一滴滴落的眼淚,還是印入了李家諸人的眼中。
等喬家兄妹二人離開后,小七看向治國,道:“六哥,這個女孩子挺好的。”
治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小九輕聲道:“家世太復雜,難以純粹。”
小七問道:“九兒,你覺得六哥應該找一個什么樣的姑娘?”
吉祥、如意都看了過來,他們知道父親最疼愛的孩子,不僅僅是因為她年歲最小……
小九看向治國,抿嘴輕笑道:“不想攀高者,不懼跌落。不懷貪婪者,不至傾軋詭謀。不拘家世如何,保其天真、成其自然者最佳。”
治國:“……”
吉祥認真請教道:“九兒,你要是認識這樣的姑娘,能不能先介紹給四哥?排我也排在六兒前面,是不是?”
如意忙道:“五哥也要啊!”
小七樂不可支的推開兩個哥哥,問道:“不管家世么?可是出身貧窮,會不會限制眼界?我不是說看不起窮人,但學識和教育,真的會讓人的人生觀差異很大。”
小九道:“其實,恰恰相反。只有身處卑微者,才最有機緣看清世態人情的真相。家世并不能限制所有人的眼界,只要她愿意讀書,她能夠讀書,那世界就在她眼前。而就算我們這樣的人,如果不讀書,世界也不過眼前方寸地。譬如剛才那人。”
小七和吉祥、如意紛紛豎起大拇指,給家里老幺點贊。
通透了!
治國也領情,笑道:“謝謝,我會認真仔細的去尋找相遇這樣的姑娘的,只是不是現在。”
小九沒所謂,她又不急。
治國看了看手表,道:“晚點了半個小時,應該到了。”
話音剛落,吉祥、如意已經跳腳揮手招呼道:“老豆!老媽!我們在這里!”
李源帶著三個老婆一個知己走在最前面,身后李幸一大家子、富貴一家子、十八李垣一家子跟在后面,好在小孩子前天就先一步回來了,這會兒不是在四合院撒歡,就是去了什剎海滑冰。
婁秀難得跑的快些,幾步走了過來,看到像是刑滿釋放沒多久的治國,眼淚都下來了,張開雙手抱了過去。
治國忙彎腰,方便大媽媽去抱,本來一直有些黯淡的臉上,也浮起燦爛許多的笑容,道:“大媽媽,我沒事,很好的。”
如意幫忙作證:“剛才還和我們商議,到底找個什么樣的對象。”
吉祥發誓:“真的,我們要是說謊,治國永遠找不到對象!”
婁秀一手拉著治國,一手過去捶兒子。
婁曉娥過來也抱了抱治國,然后一臉埋怨的看著李源道:“你搞什么呀?怎么弄成這樣了!”
好好一個潔白如玉的貴公子,現在快成勞改犯了,誰見了不心疼?
小七樂道:“剛才真的和我們商議找什么樣的對象呢,媽媽,不用擔心。”
聶雨冷笑道:“治國會和你們聊這些?”
小七笑的更冷:“四哥,九兒剛怎么說的?”
吉祥嘎嘎笑道:“要找一個保其天真、成其自然者。家世不重要,只要讀書,那么世界就在眼前。要是不讀書,家世再好,眼前方寸地就是世界。治國夸妹妹說的biangbiang噠,決定盡快找到他的灰姑娘!”
小九當然不會反對,大人們于是就放心了許多。
車隊從遠方駛了過來,李源問治國道:“爺爺奶奶高興不高興?”
治國笑道:“高興呢,爺爺還帶小睿去放了炮。大伯帶孩子們去堆了雪人。”
一家子笑,這或許就是回家的意義吧。
在路邊各色目光下,一大家子紛紛上車,關閉車門,向家的方向駛去……
海子,南閣。
“這一年我們遇到了改開后最嚴重的局面,在經過物價過度上漲,嚴重的通貨膨脹后,不得不采取迅速的緊縮正策。這讓大多數企業在短短的幾個月里,經歷了冰火兩重天。行政力量干預的太多,之前下死命令催產,根本不考慮實際情況。結果產品大量積壓,債務互相拖欠,形成了大范圍的惡性循環,也就是三角債。”
“拿鞍鋼來說,這是中國最大的鋼鐵廠之一,八八年的鋼鐵產量是八十八萬噸,是五八年大煉鋼時期整個中國一年的鋼鐵產量。但是現在,由于三角債的緣故,鞍鋼的存煤量只剩下一個星期。因為鋼材賣出后收不回款,無法給上游煤廠付款,煤廠就停止發煤。鞍鋼面臨著停火危機,而煉鋼爐一旦凍結,全場都會癱瘓,損失慘重。鞍鋼廠長給電纜廠打電話催款,可電纜廠也面臨同樣的情況,賣給煤廠的電纜錢收不回來,員工工資都發不出來。這就是三角債的縮影。”
“根據人民銀行的統計數據,全國三角債問題的資金高達一千零八十五億,占上一年GDP的百分之十,已經是刻不容緩的大問題,將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城里的建設項目大規模取消,五百萬民工不得不返回農村,白白浪費了路費。”
“民企再次迎來寒冬,傻子年廣久鋃鐺入獄,川蜀希望集團的劉永好招不到工人,全國個體戶數量減少了三百萬戶,私營企業減少了一半,只剩下不到十萬戶。西方各大公司投資全部暫停……”
“當然,也不全是壞消息。我們要感謝農村,感謝農民。過去這一年的糧食得到了巨大的豐收,超過八千億斤,達到了歷史最高水平。菜籃子工程開展十二年了,取得了巨大的成績,帶動了相當一部分農民的收入。菜、肉、蛋、奶等農制品,也豐富了人民的物質生活水平……十億農民再次托起了我們的國家。”
秦大雪甚至不用低頭看發言稿,就將從經濟到工業到農業的各項數據指標信手拈來的匯報出來。
只是即便是在匯報好消息時,表情依舊十分嚴肅。
等她說完后,古老道:“三角債的問題,是要重點關注,重點解決。”
隋老看向秦大雪道:“秦雪同志,你怎么看這個問題?”
秦大雪眉頭緊皺道:“本來是計劃通過注資,用一塊錢來解決三塊錢的問題。但是沒想到,一塊錢注資下去,就立刻被挪作它用了,有的甚至還再次拖出三塊錢的新債來。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盲目的擴大生產,簡直不知所謂!
也試過通過高壓來平債,平了一百二十億,就難以為繼了。因為有很多死結在里面,平不過去。”
董老問道:“什么死結?”
秦大雪直言道:“官方倒賣,賬目虧空。人可以槍斃,可錢已經沒了。”
古老道:“總要有解決的辦法呀,拖起是不得行的。”
秦大雪搖頭道:“沒有辦法也要拖下去,除非現在放開緊縮正策,但那樣一來,赤字就更加控制不住了。七八年的時候,赤字不到兩百億,只有一百八十億,上上下下都緊張的不得了。今年多少了?五百億!一旦放開,通貨膨脹就徹底失控了。”
隋老道:“秦雪同志,那你們計委的意見是……”
秦大雪道:“還要再做一些準備,積蓄足夠的力量后再放開,實現經濟軟著陸。不放開,不搞活經濟,三角債問題就不可能得到根本的解決。所以這些痛苦,是必須要忍耐的。但是,我不建議將壓力全部轉移到農村。豐收之年,百姓如果還要過苦日子,農產品的價格壓的過低,這絕不利于經濟的復蘇。”
隋老點了點頭,道:“農民是很辛苦……”然后笑著說道:“秦雪同志,不管怎么說,最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了。今后的每一天,我們都在恢復,都在提高,是不是?”
秦大雪聞言點了點頭,道:“非這樣說,也沒錯。”
隋老哈哈大笑起來,古老和董老還有一直面色冷峻的劉老都笑了笑。
他們很欣賞隋老的樂觀精神,也欣賞秦大雪的直率和鋒芒。
隋老笑道:“那肯定沒錯!前行的路上,肯定會有曲折,但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前進。就要吸引外資來說,港島大唐集團不是一直希望能夠在醫藥領域進行投資。經過這么多年的論證,現在也終于得出了結果嘛:允許,并且歡迎大唐醫藥來大陸辦廠,造福大陸百姓。秦雪同志也算是半個盛海人了,肯定知道盛海第三制藥廠吧?”
秦大雪點頭道:“是在青霉素研究所的基礎上建立的,有歷史,也有成績。”
隋老道:“我們可以拿第三制藥廠,和大唐醫藥合并合作,王牌對王牌嘛!”
秦大雪卻道:“具體怎么合作再看……我比較傾向于大唐獨立建廠,保證國有企業的獨立性。”
隋老不解道:“這是為什么?”如果能獨立發展,誰愿意合并?不就是因為沒有技術沒有資金么……
秦大雪道:“北面的事,看的人心驚肉跳。當然,也不會因噎廢食。國企的改革仍要進行,一般企業實在經營不善,可以接受合并。但像盛海第三制藥廠這樣的大廠,還能自我發展的,就不要去參加這樣的改制了,太可惜了,要防止國有資產流失。
而且,即便是一些小廠可以接受合并,也務必做好資產清點盤查。如果工廠資源足以正常發展,就不能強迫關停合并。也不許故意甩一堆爛包袱過去,故意拖垮,再搞兼并。北面發生的事,著實令人心寒。
總而言之,中國,絕不能發生北面正在發生的慘劇!
當然,我說的不是現在迫在眉睫的事,畢竟現在工廠里那些陳舊落后的家底,送人家人家都看不上眼。
這樣做,好似多此一舉。
但將來呢?
如果不能從頭嚴控,形成嚴格的制度,那將來總有吃大虧的時候。
正因為現在阻力不大,才更要貫徹這個制度。
我們這些人,絕不能像北面那樣天真!”
幾個老人對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是啊,絕對不能發生北面那樣的事……
短短十年時間,就從過去強大的令整個西方膽寒的龐大帝國,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太可怕了。
“爸爸,按您這樣算,美國豈不是舉世無敵,而且,連衰退期都看不見?輕輕松松收割全世界,腳盆雞精密加工那么強,積攢了三十年的財富,讓它們一腳踩斷脊梁,抽血吸髓。毛子這邊眼看著連鍋都準備端了,它們還在不斷吸引全世界最頂尖的人才,高精尖科技發展遙遙領先……”
汽車上,由于三個媽媽去和治國坐一個車上了,李幸則抓住機會,和父親乘坐一輛車,繼續剛才在飛機上的話題。
李源笑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金融收割來的那么快,那么輕松,那么容易的暴富。誰還愿意發展工業化,苦哈哈的去干什么制造業?他們已經在大規模的往外拋甩制造業了。兒子,李家為什么堅持實業路線?制造業分明比金融和房地產的暴利差遠了。”
李幸道:“因為制造業,才能創造真正的財富?”
李源道:“對,只要我們不斷的發展生產力、提高生產力,去勞動生產,就有我們的活路。我們何其幸運,背靠一個這么龐大的國家當原始市場。不可能再有人比我們更幸運了。
而漂亮國如果沉迷于搞金融收割這一套,或許能在一段不短的時期內繁榮富強,但長久來看,絕對是走上了一條邪路。即便,他們能長久的富強下去,那也不要緊。只要我們能夠自強,能夠堅持不懈的發展生產力,堅持我們自己的打法,那漂亮國對我們也將無可奈何。”
李幸嘿嘿笑道:“其實還是想干掉它,總覺得這個國家過于陰險邪惡。不過靠我們一家肯定不行,還是得看中國將來能發展成什么樣。”
李源笑罵道:“幼稚。西方看咱們還覺得邪惡呢,人家也不需要造假,把計生辦干的那些齷齪事發在報紙上,幾十億人都會覺得這邊是人間煉獄。所以,不要去理會別人怎么看。
守正出奇,才是王道。
心中沒有敵人,才能天下無敵。
美國可不可以毀滅?當然可以。
但那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只想做好自己。”
當中國簽訂了無數苛刻的條約加入WTO后,所有人,包括我們自己,都認為那將是中國制造業的末日。
國內如此落后的技術,如此匱乏的資本,怎么可能拼得過西方發達國家?
無論怎么計算,中國都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但事實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中國加入的三年內,美國率先倒閉一大批家具廠。
完全沒法搞,大陸從美國進口一批原木,在中國加工成家具,再運回漂亮國,都比漂亮國本土產的家具便宜三成。
就這樣,國內工廠依舊有不小的利潤。
靠著這種打法,中國在入世的二十年內,攢齊了三十九個工業大類、一百九十一個工業中類和五百二十五個工業小類,是全世界唯一擁有聯合國產業分類中全部工業門類的國家!
從而形成了一個舉世無雙、行業齊全的工業體系,能夠生產從服裝鞋襪到航空航天、從原料礦產到工業母機的一切工業產品,成為世界唯一的全產業鏈國家!
中國這二十年想的是覆滅美國么?
不是,從來不是,中國只是想完成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僅此而已。
所以,格局要打開。
至于西方工廠因此倒閉無數,那顯然不是中國的原因,他們自己競爭不過,優勝劣汰。
雖然在高端領域我們和西方國家仍舊遠遠無法媲美,但無論如何,已經沒有人能阻擋中華民族不斷向前了。
盡管,前方的路越來越難,越來越險……
李幸挨了訓,還是高興的嘿嘿直樂,道:“老美金融化的道路已經是不可逆的了,這玩意兒比毒還更讓人上癮,我估計過些年還會再找機會干一票,然后就徹底沒有回頭路了。怪不得爸爸您不讓我碰投機,除了您,誰也扛不住啊。”
李源懶得理這個馬屁精,抬了抬下巴,道:“到了。”
朝陽門內大街。
車隊直接從地下車庫進了王府。
即便是車庫,頂部也一樣是雕梁畫棟。
下車后,趙雅芷對周慧敏道:“每一次回來,看到這座王府,還是會有震撼感。”
周慧敏心里掛念著女兒,走的快一些,看的不多,此刻聽到提醒,抬頭看了眼也笑道:“好看。住的也舒服,不過京城有些干,富貴運了一批加濕器來。”
趙雅芷高興道:“真的呀,那太好了。”
周慧敏道:“我跟富貴要在這邊住一段時間,富貴有事要做,家里那個烈士軍人基金會今年要加大力度。老山那邊已經基本停火了,犧牲的人很多。家里條件不好的,都可以申請基金扶助。但可能是資金來源的問題,申請的人一直不算多。有些申請過去的資金,發放過程也出了些問題。富貴要去拜訪一些師父留下來的交情,看看怎么解決。我這邊,也因為華星開設分公司過來,需要忙一段時間。”
趙雅芷笑道:“沒關系。這邊和港島沒區別,都在家里。這邊有治國在,有事就找他好了。”
前面正陪三個媽媽聊天的治國回頭看了過來,道:“三嫂,二嫂說的是,在家里您可千萬甭客氣。”
富貴和吉祥、如意走在最后,沒好氣道:“誰跟你客氣?”吉祥、如意嘎嘎直樂。
治國也是嘿嘿一笑,不再多話。
李源和寶貝閨女小七、小九走在最前面,先同小七道:“今天要去你外公家么?”
小七點點頭道:“一會兒就去呢。”
李源道:“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七高興應下,挽住爸爸的胳膊,李源又問小九:“還逛四九城嗎?”
小九搖了搖頭,道:“再去故宮里看看。”
李源啞然失笑,那個陰森之地,快成小九的磨刀石了。
那是他都不愿多去的地方,王朝哀絕之氣太重。
就如他不愿多翻閱近代史一樣,因為滿篇血淚。
出了車庫,一家子就直奔李父、李母所居的上房。
路上看到李睿、李智幾個臭小子穿著大棉襖,嗷嗷叫著追打玩樂。
劉雪芳帶著幾個小的跟在后面看熱鬧,五嫂、六嫂、七嫂都跟著。
這一見面,像是王母對上電母一樣,霹靂尖叫,親近的不得了,滿園笑聲。
好一陣熱鬧后,才又趕緊進去看望兩個老人。
別說李母笑的合不攏嘴,李父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不過很快,李幸就被秦大雪派來的工作人員請到里面去談話去了。
看來如今都知道大唐該找誰談具體的事了……
李源則對李父李母道:“我和小七去一趟她外公家,晚上回家吃飯。”
李桂道:“去吧去吧。來之前看望過曉娥父母了沒有?”
婁曉娥笑道:“我們提前去了,爸,您放心吧。”
李桂便不再說什么,李母去里面房子拿出來兩盒人參蜂王漿,道:“你拿去走親。”
背著幾個大兒媳婦,藏了好多天呢!
一家人嘿嘿樂,李源當然不會拒絕老母親的好意,和小七一人提溜一盒,嘻嘻哈哈的出門了,聶雨跟個受氣包一樣,嘟嘟囔囔的跟在后面……
井山東側,三眼井胡同。
故地又重游,李源和聶雨對視一笑。
看著母親如少女般抿嘴笑,小七呵呵了聲,挽緊父親的胳膊。
聶雨氣不打一處來,推女兒道:“你給我起開!”
小七大聲叫人:“外公!外婆!你們女兒又打人啦!”
李源哈哈笑,護住自家閨女。
四合院房門很快被打開,好家伙,來了不少人。
白發蒼蒼的聶遠超看起來表情很嚴肅,李翠云也皺著眉頭,一臉要主持公道的模樣。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肩扛兩毛四,一個肩扛一顆金星的男人并三個婦女,一群孩子,呼啦啦的都笑著迎了出來。
看到親人,聶雨高興的不得了,叫道:“哎呀呀呀!怎么迎出來這么多人?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李源微笑問候:“岳父、岳母好,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好。”
聶遠超三個好大兒,聶國謙、聶國祥、聶國強。
只有老三兩口子是見過面的,三嫂程霞是李城媳婦程倩的堂姑,算是親上加親了。
程霞對小姑子笑道:“誰來接你?我們是來接晴晴的!”
小七,大名李晴。
李翠云看向小七咬牙道:“你媽媽又打你了?”
小七泫然欲泣道:“非打即罵!”
聶雨氣的揚手真想揍,然后如愿的被一大家人呵止了。
多年沒見的大哥聶國謙都嚴肅道:“小雨,你怎么回事呀?你小時候我們多疼你啊,你怎么能打孩子呢?”
大嫂看著小七百般喜愛道:“跟大舅母走!你媽不疼你,大舅母疼!”
二嫂去爭:“二舅媽也疼啊!”
小七對著聶雨得意的搖擺了下,惹得一陣大笑。
聶國謙兄弟三人面色復雜的和李源握了握手,有些話實在沒法詳談。
他們這個級別,哪里會不知道這孫子的成色。
里面還住著一個大老板,都以為那個才是大的……
可別說他們,本家老祖宗都默認了,他們還能說啥?
三嫂程霞幫忙活躍氣氛,對李翠云道:“媽,源子這些年變了沒有?我怎么瞧著一點沒變呢。”
李翠云看了姑爺一眼,哼哼笑道:“常年在外面瀟灑玩樂,能不年輕么?”
李源笑瞇瞇道:“岳母,明年帶您一起去,沙漠里跳disco,冬天里的一把火。”
李翠云:“……”
聶雨笑的前仰后合,道:“我們就這樣玩兒的。”
程霞道:“真的?”
聶雨點點頭,道:“回頭把帶子洗出來給你們看。大哥,聶聰他們呢?”
聶國謙沉聲道:“都在部隊里,沒讓他們請假。”
他們的孩子都三十多了。
大嫂道:“正巧你哥他們回京開會,我們就一塊過來了,沒想到能團圓!早知道,怎么說也讓他們一起回來!”
聶雨笑道:“不要緊,明年也回。”
等回到客廳落座后,李翠云問道:“全都回來了?”
聶雨道:“嗯,剛下飛機,在王府坐了坐就過來了。”
聶國祥笑道:“王府……是不是太高調了?”
聶雨笑道:“所以現在叫李園了嘛。二哥,你們什么時候得閑,去家里坐坐嘛。我去年就叫爸媽去,他們不肯去。你們一起去,他們就愿意跟著去了。”
聶遠超哼哼了聲,李翠云還是搖頭道:“你們家那么多人,不方便。”
小七笑瞇瞇道:“那就去我的院子坐坐嘛,我在西路院有一套小二進,叫梅院,里面種了很多梅花,現在很好看。外婆,我請您吃火鍋好不好?”
李翠云自然樂的合不攏嘴,連連點頭答應:“好好!”
三哥聶國強的兒子聶海軍今年二十歲了,很活潑,看了看李源后,對小七嘿嘿笑道:“晴晴,你們家那輛房車還在不在?”
小七道:“在啊,海軍哥,你想開么?”
聶海軍嚇了一跳,忙道:“不開不開,就上去看看就行。”
程霞笑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惦記好幾年了!”
小七笑道:“你早說呀,我不在家你也可以直接找我爸爸嘛。”
李源樂呵呵道:“下次洗車的時候給你打個電話,我也有個幫手。”
聶海軍聞言,臉上都開始神圣起來,站的筆直,道:“姑父,我一定給您的車洗的干干凈凈!!”
聶國強在后面抬腳踹了過去,罵道:“他媽的,老子的車你怎么不洗?”
一家人哈哈大笑。
聶遠超給孫子打氣:“好好學習,好好工作,以后自己掙錢買。”
聶海軍差點給跪了,哭喪道:“爺爺,您就是把我拆了賣了,也買不起那輛車的八個轱轆子啊。”
聶遠超:“……”
聶海軍看向李源道:“姑父,圈子里到處說您在日本發了大財,把小鬼子《馬關條約》撈去的錢都掙回來了!”
李源呵呵道:“具體數目我還真不清楚。”
聶海軍又神秘兮兮道:“我還聽說,趙小軍這次栽了一個大跟頭,要不是您出手拉他一把,趙家這次要出大事!”
聶家一群爺們兒罵:“閉嘴!胡說八道什么?”
李源樂呵道:“這個肯定是謠言,我一個月就五十萬零花錢,一年六百萬,全部打到烈士基金會的賬上了。我哪有錢拉扯別人去。”
聶雨給聶家人解釋:“公司的財務是公司的財務,和個人是分開的。就算源子要花錢,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公司管理委員會也不會批的,哪怕只是一瓶汽水的錢。”
聶家人對這個倒是能理解,聶國謙點頭道:“是應該有嚴格的財務制度才能長遠。”
小七笑瞇瞇的問聶海軍道:“海軍哥,你很喜歡車么?我給你買一輛皇冠好不好?”
李源看向自己的女兒,心里熨帖的啊。
懂事的讓人心疼。
小七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化解兩邊的生疏和一些隔閡。
不過聶家當然不允許,聶國強嚴肅道:“晴晴,不要給他買。于私,他是哥哥,你是妹妹,應該他給你買,得多厚的臉皮才能讓妹妹給他買車?于公,我在軍隊里管著后勤,本來就被很多人盯著。我兒子突然開起豪車來,也不像話,影響不好。”
小七笑道:“三舅,那桑塔納可不可以?海軍哥一直在京城孝順外公外婆,我不能常回大陸來,給他買輛車,海軍哥也可以常開車帶外公外婆出去玩,算我盡一份孝心呢。”
“這……”
聶國強遲疑起來,聶家人看著小七喜歡啊。
車不車的在其次,關鍵是這份親近,讓人感動。
聶遠超趁機把一事挑明:“晴晴在家里排老七,上面哥哥多,沒有自己的房子。我打算把這套房過給她,你們誰有意見現在說。”
聶家三兄弟都笑了起來,聶國強氣笑道:“爸,您說的這都是什么由頭?您想給就給,我們當舅舅的,還能說不?等將來她出嫁,我們這些舅舅舅媽還要壓箱底呢。您這份,就當提前壓了。”
李翠云道:“沒白給,小雨在港島給我們買了套房,我還住過兩回,你爸爸沒住過。”
正說著,電話鈴聲響起。
聶遠超隨手接起電話,“喂”了聲后,老臉抽了抽,應道:“嗯,他在。”
說完給了某人一個眼神。
李源樂呵上前接過話筒,聽了兩聲笑道:“你一天到晚沒事干是吧,就盯著我在哪……現在不行,現在沒空,老岳父這邊剛坐下,一會兒要吃個午飯,難得一家子都在……晚上也不行,晚上回家吃飯。下午吧……行,再見。”
掛了電話后,李源對聶雨笑道:“梅長寧,約見面吃個飯。”
估計是和洛克菲勒家族見面有關。
梅長寧一直是外聯部的掌門人,這兩年工作難做的,頭都大了三圈。
但李源這個隨意的態度,再次提醒了聶家人,此一時彼一時。
當初因為看不上李源的出身,聶遠超極力反對拆散的這個人,如今貴之已極。
梅長寧,那是聶家三兄弟再跨三個臺階也接觸不到的強勢人物,卻和這位一臉樂呵輕松笑容的妹夫,關系親近到這個地步。
只有實力對等的人,才會用這種姿態交往。
一直對自家小妹頗有不滿,甚至覺得她昏了頭的聶家三兄弟,心中的芥蒂也終于消散了。
下午,等聶家連聶海軍在內,爺孫五人齊刷刷的被李源擺在床上,一個個喝的不省人事后,李大官人揮一揮衣袖告辭離去,沒帶走一片云彩,倒是帶走了幾雙白眼
出了胡同,不知怎地,李源忽然想去軋鋼廠看看。
那里,也不知還有沒有故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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