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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以為和強子睡了一回,就能讓大隊長對她手下留情,做些稍微輕松一點的活計,然而她平時根本找不到和強子說話的機會,因為有強子的地方就會有杜巧玉出現,每回強子敢看杜桃花一眼,杜巧玉就會朝強子身上撓,幾次下來,強子一看杜桃花出現就會逃也似的離開,氣得杜桃花半點辦法也沒有。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了開春春種的時候。
分配活計的時候大隊長把最累最遭人嫌的活計交給了她!
杜桃花直接將手中的鎬頭扔在了地上,滿臉怒氣的質問大隊長:“大隊長,這些活計以前不是都讓牛棚那些人干的,憑什么讓我去做?”
大隊長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就是紅果村人,你也該住在牛棚里。”
杜桃花氣的肝疼,合著她住在家里還是她占便宜了?
但她還是不認命,“反正挑糞的活我不干,你要不給我換個活兒我就去公社舉報……”
大隊長就那么眼神冰冷的看著她,杜桃花沒想到大隊長的反應會是這樣的,難道他都不怕她說出強子和她私通的話嗎?
“說啊,怎么不說了?不想挑糞是吧?那你就去牛棚負責打掃吧,牛圈馬圈豬圈都要打掃干凈,我會不定時查看,有一點點收拾不利落的地方,你就等著挨罰吧!”
他身為大隊長在村里子的風評還是挺不錯的,從來沒借著自己是大隊長的便利收拾過任何一個人,包括牛棚的那些老人們。
但杜桃花讓他破例了,這女人實在是讓他厭惡至極!
為了不讓她惡心到自己一家,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牛棚打掃各種糞吧。
從此以后,杜桃花就過上了每日與糞相伴的日子,但她心里還是充滿著希望,只等著再過三年許彥升帶著寧月去西北,然后兩人一起死在那趟火車上。
她甚至故意忽視了寧月過年的時候曾經隨許彥升回過京城,她不止一次催眠自己她重生的威力沒有那么大,不可能讓原本該被下放的許家人逃過一劫。
寧月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然而73年過去了,74年過去了,75年,也過去了,寧月和許彥升還在小學里教書,兩口子的感情還非常的好,哪怕他們連個孩子都沒有。
直到這一刻杜桃花再也騙不了自己,許彥升沒去西北,那就說明許家根本就沒出事,而寧月被她親手推著嫁進了京城的豪門!
枉她還自鳴得意沾沾自喜,卻是為她人做了嫁衣裳!
杜寧月果然就是來克她的!
這一刻,杜桃花的恨意填滿胸腔,明明她都重生了,對了,她還曾經擁有過一個系統的,她明明該是天選之子,但現在,她不僅什么都沒有了,活的還連條狗都不如!
她的人生怎么就成了這副樣子?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七七年秋,高考恢復的消息通過報紙收音機等等渠道迅速傳播開來,小小的紅果村一下子就沸騰起來,知青們原本已經認命的心一下子就活了,他們想盡各種辦法弄來復習資料,沒日沒夜的苦讀,只希望通過這次的高考回城,離開這個讓他們流盡汗水和淚水的地方。
杜家的幾個孩子也不例外,大江已經畢業一年多,小河和二丫今年也畢業了。
寧月早早的就讓大姑子在京城郵了幾套《數理化自學叢書過來》讓三個孩子做,而且還負責每天幫他們檢查作業附帶講解。
一開始大江很不理解,都畢業了,還做題還學習,有什么用?
可一聽到高考恢復的消息,他們都有考大學的機會,瞬間明白了小姑這么做的用意。
為了能考上大學,他們全都拿出頭懸梁椎刺骨的勁頭,幾乎日日做題做到深夜。
許彥升看出她也想要考大學,因為這幾年她一直沒停下學習,她的書桌上一直放著高中的教材,他自然也就跟著學。
從有確切的消息下來,到高考那天,總共不過四十天,可想而知那些迫切想回城的人會有多么努力。
12月7號,許家的兩代五人一起進了高考點。
張大梅親自來縣城送考,從孩子們進教室開始,她的心就一直提著,這樣的心情,她整整經歷了三天。
然而,高考結束后,她的心情也就放松了幾天,接著又害怕自家的幾個孩子收不到錄取通知書,整個人焦慮的不行。
好在,高考結束的一個多月后,杜家先后收到了五封大學錄取通知書,考上的還都是京城的大學。
這五封通知書引起了整個紅果村的轟動,杜家整天人來人往的,串門的都要把家里在的門檻踏平了。
而寧月拿到通知書后就跑到鎮上給已經回城的柳教授和陳教授打了電話,這兩位在恢復高考前身上的問題就查清了,還被調回了城,而且也恢復了工作,“老師我的通知書拿到了。”
電話是柳教授接的,“哈哈哈,我知道,你的通知書是我親眼看著發下去的。什么時候來京城?”
“我們整理整理就過去,到了京城再給您打電話。”
柳教授開心的道:“好,那老師在京城等著你!”
掛斷電話,柳教授對丈夫道:“咱們家那些被查抄的家產說是年前就能還回來,可這都要過年了也沒動靜呢,開了年兒,你想著去催催。”
陳教授道:“你急什么?早一天晚一天的……”
“看到老劉那副瘦的皮包骨的樣子,我就心里直抽抽,這幾年在鄉下,要不是有那孩子和老耿的照顧咱們不定能不能活著呢。
東西早點拿回來,咱們就能早點把那套小院子過給那孩子,呵,至于那兩口子,我什么都不會給,不打死他們就是我對他們最后的仁慈!”
老劉是他們之前的同事,恢復高考后他也被調回來了,但受的迫害太深,身體被糟塌壞了,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
陳教授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前兩天,明偉來找過我……”
柳教授原本都拿起書來準備翻看了,聞言立刻坐正了身子,“怎么,你心軟了?”
“那不可能!我這兒不正說呢嗎?他來找我,說是孩子病了家里沒錢,想和我借點,我一聽就知道他是打咱那些工資的主意呢,直接把他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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