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翻頁夜間第五百九十五章本王只數三個數第五百九十五章本王只數三個數→:、、、、、、
“該走了。”
南洪七宗之外,葉鷲隨意放下手中的道牌,朝著暗沉沉的水域看去。
片刻后,靈岳宗寶地間涌現出一道高大身影。
“什么事情也不說,去哪里也不告訴我,便開始發號施令,你真拿自己當南陽宗主了。”齊彥生沉著臉來到他身邊。
自從上次將沈宗主迎回來以后,姓葉的就愈發不正常起來。
齊彥生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我怎么知道要去哪里。”
葉鷲瞥了他一眼,隨即目光越過這位靈岳宗主,投向了他的后方。
在那里,一道墨衫身影正安安靜靜的垂手而立。
“他的神通擅長遮蔽氣息,我覺得帶上他可能會更穩妥一些。”葉鷲按捺住心中的躁動,輕聲解釋了一句。
“走吧。”
沈儀輕點下頜,身形緩緩消散于虛空當中。
自己之所以沒有通知靈岳宗主,是覺得對方壓根不會同意這種一聽起來就很瘋狂的事情,但要是葉前輩能勸得動他,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見狀,齊彥生本就不對勁的臉上愈發黑沉起來,死死盯著葉鷲,沉默許久后,終于是重重嘆出一口氣:“合著原本還沒想帶我的是吧?”
“廢話真多。”
葉鷲腳踏流光長劍,徑直朝著沈儀離開的方向掠去。
齊彥生雖有些無奈,但也只得跟上。
三道身影瞬間遠遁而走,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七宗范疇。
而在清月寶地內。
姬靜熙立于祖師殿內,閉著雙眸,藏于長袖間的白皙五指早已緊緊攥起。
能讓兩位天境后期師兄一起出去的事情,除了自己猜測的那件以外,應該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當初秦師兄尚在的時候,南洪七子都沒能徹底鏟除南龍宮,而在如今最艱難的時刻,他們卻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定下了。
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沈儀一個人定下的。
對方甚至沒有把自己和齊師兄算進去,大概是覺得自己兩人太過絮叨,解釋起來會比較麻煩……至于葉師兄,若不是那天突然使了使性子,或許連他都不會知道沈儀的計劃。
“你們——”
姬靜熙睜開雙眸,突然覺得有些無力。
在南洪這片水陸,竟然還有她參與不進去的事情,這種惴惴不安的擔憂感,真的許多年沒有體會過了。
但沈儀與自己實力相近,到底是哪里來的氣魄,敢于生出這般念頭,而且還行動的如此果決?
三人離開的方向,好像也不是前往龍窟。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師妹,我們感覺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祖師殿外,另外三位宗主不約而同齊聚過來。
聞言,姬靜熙轉過身子,沉吟片刻,強作鎮定道:“無事。”
確實沒什么事情值得討論的,畢竟若是沈儀等人失敗了,南洪七宗的路差不多也就走到盡頭了。
最好,最好是自己猜錯了吧。
南洪,水域內一處隱蔽之地。
頭戴冕旒,身著古舊長袍的偉岸身影,終于是緩緩朝著桃源山莊靠攏而去。
南龍王其實是很不愿意和北洪那群人打交道的。
畢竟身為四大洪澤龍王之一,礙于南洪的貧瘠,它與其他三位的實力差距,特別是東邊和北邊的那二位,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但今日情況不同,唯有將袖中信件借他們的手送至仙人的案桌上,自己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南龍王想象著七宗猶如當初的南陽一樣,生靈俱滅,哀嚎遍野的場景,心中的那一絲不適,迅速被濃濃的痛快舒暢所替代。
“命數已盡,要怪就怪你們的沈宗主,太過張揚,樹大招風。”
它喃喃低語著朝天際看去,感受著那幾道雄渾氣息離桃源山莊越來越近。
頃刻間,滔滔水浪席卷而來,托著南龍王偉岸的身形,朝著水面上方遁去!
蟄伏了這些日子,終究是可以堂堂正正的離開水域。
南龍王已經有些壓制不住唇角的獰笑,正欲一躍而出,眼皮卻忽然急速跳動起來,它的視線中多出了一座座倒懸的山岳,在蕩漾的水波中,仿佛將天地都翻轉了過來,把自己緊緊的圍在了當中。
“齊彥生——”
南龍王緩緩亮出獠牙,一雙布滿血絲的駭人雙眸,赫然朝著那倒懸的山脈中看去。
這猶如禁制般封鎖一地的神通,它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但它仍舊是想不明白,南洪七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身處此地的,又哪里來的自信,能敵得過自己,還有……他們怎么敢當著北洪那群人的面動手?!
如此多的疑惑,在看到逐漸涌現而出的三道身影后,南龍王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它漠然注視著最前方那道墨衫身影,片刻后,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所以……這又是你的主意?”
以這位南陽宗主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行事作風,對方做出什么離譜的蠢事,似乎都不奇怪。
沒有等沈儀回答,南龍王很快便將目光投向了另外兩人:“你們就沒有告訴過他,整個洪澤,最希望你們去死的人,此刻就在天上?”
齊彥生默默瞥了眼天際,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同樣感受到了那幾道熟悉的強悍氣息。
無量道皇宗,北龍宮。
這些人,怎么會突然跑到南洪來,究竟所為何事,而沈宗主又是如何知道南龍王離開了龍窟,乃至于追尋到對方的準確位置的?
以這頭老龍王的謹慎性格,即便必須要出來,整個南洪都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得知這個消息。
當然,最重要的事情是,一旦開戰,哪怕自己再怎么催動神通,時間一長,那些人必然會感應到此地的氣息變化。
到時候可就不止是對付一頭南龍王的事情了。
如果說最開始齊彥生只是覺得這兩人太過沖動,但還有博一搏的希望,那現在,他覺得這兩人已經瘋了。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葉鷲淡淡道,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那頭老龍。
他真的很想知道,在這么多年的苦修以后,自己與南龍王之間的差距,到底還有多大。
但北洪來人這種事情,確實在他的預料之外。
“你們攔本王一個試試?”
南龍王收回目光,譏諷一笑,隨即不再停留,駕馭著滔滔水浪,徑直朝著水域上方沖去!
見狀,葉鷲和齊彥生近乎同時朝前方看去,說實在的,本來與南龍王交手,勝算就不是很大,要斬殺對方更是難上加難,如今又出了這么大的意外,就連葉鷲都覺得事不可為。
就像南龍王所說的,如果這兩大勢力發現了南洪七子正在主動對龍宮動手,那就相當于違反了當初東龍宮立下的約定。
無論是無量道皇宮,還是北龍宮,都不介意順手幫著這頭龍王,再給南洪七子一點慘痛的教訓。
故此,兩人只是在等待一道撤退的命令而已。
但下一刻,他們眼中的那道墨衫身影,便是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還沒來得及找尋對方的蹤跡。
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便是在耳畔炸響開來!
若不是有那諸多倒懸寶山的遮蔽,僅憑這卷蕩而起的浩瀚氣息,便足矣震驚整個南洪。
就在離水面不足百丈的地方。
南龍王雙臂相交,攔在了臉龐前方,覆滿鱗片的龍臂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修長的腿,勢大力沉的劈下,讓其渾身猛地震了震,那漆黑長靴近乎貼在了南龍王的額頭上。
“你……”
這頭坐鎮南洪多年的老龍,緩緩抬起頭顱,本就布滿血絲的眼眸,此刻變得通紅一片。
一頭在天境后期沉淀了整整十萬年的龍妖,更是在龍窟的加持下,能將實力提升到天境圓滿的層次。
它暴怒的注視,足矣讓大部分生靈感到膽寒。
但在南龍王的上方,墨衫搖曳間,青年一記鞭腿將其重新壓回水下后,神情竟是毫無波瀾,就猶如那雙灰色的眼瞳,平靜而死寂,不帶半分情緒。
四目相對。
南龍王竟是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也就是這細微的動作,讓齊彥生和葉鷲心中同時生出了一抹驚詫。
這頭老龍,在初次交鋒中,不僅被沈儀壓制,更是連氣勢都弱了一頭。
乃至于讓兩人隱隱有了個離譜的猜測。
莫非是這頭龍妖實在太過年邁,實力和心性其實已經不進反退,遠不如從前了?
然而這念頭剛剛閃過。
齊彥生便是認識到了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因為南龍王并沒有和沈儀角力的意思,它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離開這倒懸山的范疇。
故此,操持神通的那人,便成了它的主要目標。
南龍王借雙臂卸力,瞬間倒掠而出,看似健碩的身軀,卻靈活到了極點,呼吸間便是出現在了齊彥生的面前,粗壯的龍臂呼嘯而出,直指這位靈岳宗主的胸膛!
“紫陽鑄岳!”
齊彥生反應極快的抬起雙掌,一座紫金小山匯聚于掌心,恰巧攔在了龍爪前方。
身為天境后期強者,哪怕在不算仙法的情況下,也擁有三種神通。
而這一式,便是他突破后期時用道法演化而出,乃是最強的一招。
紫金小山在顯現的瞬間,便開始迅速暴漲。
然而南龍王不慌不忙,龍爪倏然虛握,在那粗糲的指爪下,這座紫金山被重新按了回去,膨脹的山體忽大忽小,竟是逐漸扭曲了起來。
隨著一道細微的響聲,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紫金寶山上,出現了些許微不可查的裂紋。
能看的出來,兩者乃是同層次的強者,否則也不至于陷入僵持,但實力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齊彥生的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簌簌——
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流光照亮了南龍王的眼眸,那柄劍仿佛不在五行當中,穿過碧波,未曾掀起絲毫波瀾。
“嗬。”
面對這流光長劍,南龍王臉上首次出現了忌憚,它毫不猶豫的撤手,身形暴動,再次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目光掃過三人,它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卻并未顯得慌亂,反而愈發從容起來:“許久沒有活動筋骨,本王還得謝謝你們三個。”
一擊落空,葉鷲接回那道流光,并沒有覺得意外,要是這么輕易就被自己斬傷,那這頭老龍真就是白活了。
他隨手挽了個劍花,心中清楚對方的底氣來源于何。
天際的幾道身影已經愈發靠近,只要南龍王全力搏殺,最多不過半個時辰,齊彥生的倒懸山便再也鎮不住此地的氣息波動。
“兩個老東西,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牽著鼻子走,也不怕人笑話。”
南龍王淡然一笑,還是將目光投向了最上方的沈儀。
它大概看出來這里誰說了算了。
“本王最后給你一個機會,就此離去,我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我只給你三個數考慮。”
說著,南龍王緩緩豎起三根指爪,然后逐漸收攏。
齊彥生迅速調整著氣息,方才南龍王的悍然暴起,接連與自己三人交手,已經證明了對方擁有以一敵三,短時間內不可能落敗的實力。
哪怕沈宗主先前表現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同樣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無論是掌握消息的渠道,還是手段提升的速度,都證明了沈儀的能力。
可以這樣說,三人齊聚的情況下,齊彥生現在至少有九成把握可以重創南龍王,若是配合得當,甚至有三成把握可以斬殺對方。
但意外這種東西,遇見了,那就只能自認倒霉。
他抬眸朝著上方看去。
只見沈儀仍舊是垂手而立,靜靜俯瞰著那頭龍妖,沒有急著動手,好似在等待著什么。
南龍王一邊數著數,眼眸卻是閃爍不定起來。
這青年實在是太冷靜了,冷靜到了一種讓它都覺得有些心悸的程度。
但南龍王實在想不出來,面對這種情況,對方到底還能做點什么。
“沈宗主,只剩最后一個數了。”
念及此處,它忍不住冷笑著提醒了一句:“你可不要重蹈南陽覆轍。”
沈儀仿若未聞,只是側眸看了眼桃源山莊。
就在這時,一道暗金色身影忽然從中騰飛而起,直直的朝著天際掠去!
當這一幕映入眼底,南龍王的臉色驟變。
要知道此地的氣息皆是被倒懸山所籠罩,那尊被自己隨隨便便就嚇到不敢動彈的金身法相,為何會在如此巧合的時機,突然無視了自己留在它身上的氣機,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此刻的天際。
體態龐大的黑龍盤旋不定,無量道皇宗的三人仍舊負手而立。
“這就是養育出了李玄慶的南洪?”
薛顏掃視著這片貧瘠的水陸,淡然道:“不過如此。”
“雖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但偶爾竄出個好苗子,也是正常的。”另外兩位無量道皇宗的分宗主笑了笑。
聞言,薛顏唇角微揚,搖搖頭:“我的意思是,這片地方和那個人,都不過如此,讓人既乏味又失望。”
說著,他垂眸朝下方看去:“倒是這尊功德仙有些意思,竟然主動朝我等趕來,莫非他真以為我們是來護送他的?”
“噓,莫要多言。”
年邁者認真提醒了一句,隨即主動帶頭朝著下方拱手行禮:“我等奉洪澤大仙之令,前來迎接上仙,前往北洪做客。”
據他所知,洪澤大仙好像拿這位功德仙還有別的用處,倒是沒必要在言語上得罪了對方。
“知道了,走吧。”
高約十余丈的金身法相落于云端,輕輕點頭。
面對這般略帶傲氣的回應,再加上這金身身上微不足道的氣息,薛顏明顯有些不適,但并未發作,有樣學樣的拱手行禮。
唯有最上方的那頭黑龍探出頭顱,沉聲道:“負責保護上仙的此地龍王何在?為何不曾露面?”
聞言,青花停住腳步,按照主人的吩咐,冷冷掃了那黑龍一眼:“你想找,便自己去,莫要耽誤本座的時間。”
黑龍哪里料到這般境界的修士,居然敢如此不留情面的呵斥自己。
它怔神瞬間,眼眸微瞇了起來:“……”
片刻后才重新將頭顱沒入云霧中去,只留下一道粗糲的話音:“上仙教訓的是。”
無量道皇宗幾人面面相覷,隨即挑了挑眉:“上仙這邊請。”
三言兩語間,這些身影便是迅速朝著北邊遠遁而走,很快便沒了蹤跡。
而在那水域之間。
“你們這群……賤畜!”
南龍王死死盯著天際,簡直難以想象,這群人連見都不見自己,便如此輕易的離開了。
仿佛偌大的南洪,根本就提不起他們的半點興趣。
“回來!”
“快給本王回來!”
南龍王發出一道癲狂的咆哮,僅剩那根豎起的指爪,也是劇烈的顫抖起來。
然而下一刻,它驚怒的視線便是被一襲微微卷起墨衫所遮蔽。
南龍王眼中只剩下了一張近在咫尺之遙的白皙面龐,在那張臉上,一雙灰色的眸子平靜的注視著自己,其間沒有半點殺機,卻讓人莫名感覺渾身發寒。
青年干凈的嗓音在周遭緩緩回蕩,讓南龍王五官都是扭曲了起來。
“你……數完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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