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兵臨城下,達迪爾城卻依舊歌舞升平。對長期東躲西藏的骷髏會高層來說,好不容易有了翻身做主人的機會,怎么能夠不好好享受一番呢?
就算有少數清醒者,在大勢面前也無能為力。說白了,骷髏會中大部分都是市井小人物。
能夠寫出自己名字的“文化人”都屈指可數,有限的見識,導致他們盯著一畝三分地,根本就沒有長遠規劃。
如果不是參雜了邪神信仰,這就是一支普通的農民起義軍,推翻貴族老爺的統治后,就不知道該干啥了。
人才匱乏,不光是骷髏會的問題,同樣也是亞斯蘭特眾多邪教組織所面臨的共同難題。
理論上來說,教廷陷入衰落,沒有教會的追殺,邪教組織應該大發展才對。
可現實恰恰相反,自從教廷衰敗之后,邪教組織跟著衰落了下來。
當家做主的貴族,對自己人那是格外的寬容。寬松的社會政治環境,讓投身邪教組織的貴族近乎絕跡。
原來教會當權的時候,只要和邪教沾上了邊,無法自證清白就會被送上火刑架,逼得的很多貴族不得不跟著邪教混。
擱現在一點兒用都沒有,僅僅只是“嫌疑”,沒有確鑿的證據,可定不了貴族老爺的罪。
哪怕罪名被做實,只要尚未造成事實危害,就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這一變化,直接導致邪教組織拉人入伙的難度幾何式上升。就算將人誘拐進來,都有可能發生反復。
貴族不和他們玩了,直接導致邪教組織的領導層綜合素質急劇下降,連帶著邪教組織的戰斗力跟著下滑。
三百年前,牛逼哄哄的血月教,能夠組織軍隊和教廷大軍正面對抗,逼得大陸各國聯手應對,現在的邪教組織最多也只能為禍一隅之地。
本該神圣的議事大殿,現在都開起了無遮大會。一眾骷髏會高層是一邊耕耘,一邊商議軍國大事。
沒人提出異議,因為骷髏會的核心教義就是:“放縱欲望,回歸本我自然。”
玩得這么嗨,是否合適并不重要,關鍵在于幕后的邪神喜歡。
淫穢之氣彌漫著大殿,看似是一場淫樂,實則是一場特殊的祭祀。眾骷髏會高層,正在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向邪神證明——自己是最虔誠的信徒。
顯然,這種游戲對年邁的大祭司非常不利,平常時間他都是不參與的。只可惜連續的幾次失敗,導致他在教中的話語權大幅度下降,喪失了拒絕的底氣。
出丑,總比丟命要強得多。“智者”人設破滅,灰袍老者的大祭司地位已然不穩。
原本靠自己積累的威望,加上大祭司主持神靈祭祀的特殊性,還隱隱能和圣主對抗,現在也不得不低頭。
“祭品,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面具人冷漠的問道。
沒有先問城外的敵軍,反而更關心祭品,足以證明在面具人心目中對祭品的重視,要遠超來勢洶洶的貴族聯軍。
聽到問話,負責準備祭品的中年男子,急忙推開身下的女子回答道:
“稟圣主,十三歲的童男童女六百六十六對,各種儀式用品均以備齊,現在就差一頭高階魔獸為禮和無盡的殺戮為引。”
看這祭品規模,就知道骷髏會要搞大事了。
“魔獸的事情不用擔心,已經有人送過來了。至于無盡的殺戮,城外的敵人很快就會幫我們完成。
讓下面的人都管好下半身,城內的女人都可以隨便玩兒,但是神靈的祭品必須要潔凈。誰敢亂伸手,我就送誰去向神靈賠罪。
大祭司,你主持祭祀的經驗最為豐富,這場會中百年大祭,就由你親自負責主持吧!”
面具人不容置疑的說道。
話音剛落地,眾人就幸災樂禍的看著大祭司。從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來,主持這場祭祀一準沒有好事。
迎接著面具人凌冽的目光,灰袍老者終歸沒敢說出拒絕的話,身體顫顫巍巍的回答道:“是,圣主!”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地上多了一灘神秘液體。直接嚇得半身失禁,都不敢開口拒絕,顯然眼前這位骷髏圣主也是一位狠人,拒絕的后果大概率要比主持祭祀更慘。
……
看著眼前界碑,哈德遜一下子被“楓葉鎮”三個字所吸引,這是事先大家約定好的集合點。
算算時間,搶劫大隊應該早就到了。畢竟,因為遭遇敵襲的緣故,運糧隊還被耽擱了一日功夫。
“傳令下去,讓拉傷員的車,走在隊列最前方。”
哈德遜傷感的下令道。
同主力匯合,意味著安全系數增加,同樣也意味著他手中能指揮的兵力將大幅度下降。
在不需要自己掏錢的情況下,誰會嫌棄自己手下兵多呢?如果可能的話,哈德遜真不想放棄這支部隊。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農奴兵可是貴族的私人財產,豈能容得他霸占?
乖乖的送還指揮權,還能夠留下幾分香火情,鬧扳了只會自討苦吃。
盡管要送回去,但賣慘還是有必要的。不特地強調一下,如何彰顯他哈德遜騎士的功勞。
尤其是為了大家的利益,他可是放棄了皮爾斯伯爵的拉攏,將到手的“封地男爵”拒之門外。
隊伍緩緩前進著,望著天際出現的熟悉營帳,哈德遜暗自松了一口氣。
搶劫大隊按時抵達,那就意味著沒有發生意外,局勢尚在控制之中,同樣也意味著他的選擇沒有錯。
這一車、又一車的傷員,緩緩駛入營地之中,本就心情不好的第五軍一眾貴族,現在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起來。
“哈德遜,路上可是發生了變故?糧草軍械,是否出現損失?”
切爾斯關心的問道。
若是押送的糧草軍械出現問題,他這個第五軍軍團長就是第一責任人。就算是搶劫的收益再大,都彌補不了由此帶來的政治后果。
“放心吧,切爾斯叔叔。只是在路上被叛軍精銳伏擊了一波,不過還是被我帶兵給擊退了。
糧草軍械確實出現了不小的損失,但總體還在可控范圍之內。看在取得戰績的份兒上,足以將問題遮掩過去。
現在麻煩的是你們出發的第二天,就被獅鷲騎兵給發現了。本來這也不算大事,但前天晚上,皮爾斯伯爵還派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