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章五公主的心思
昆德殿里，五公主正一臉怨氣地碎碎念著。
“五姐姐，你在念也沒用，我又不能偷偷地帶你出去。”趙曜知道五公主想要出宮玩，她跟他念有什么用，他又不能做主帶她出去玩。
“你怎么就不能帶我出去玩啊。”五公主雙眼閃閃發亮的望著趙曜，“十弟，你前段時間不是弄出那個什么印刷術么，父皇還獎賞你很多東西，我覺得你這次去求父皇帶我出去玩，父皇一定會同意……疼……”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耳朵就被虞美人擰了起來，疼的她直叫。
虞美人冷著臉教訓五公主：“你看看有哪個公主天天想著往宮外跑。”
“二姐和三姐，還有四姐她們就經常出宮，為什么我就不行？”五公主心里很是不服氣，“我只是想去外祖父家看看。”
“誰讓你母妃沒本事，只是一個小小美人，沒法讓你像二公主她們那樣自由。”
五公主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忙向虞美人道歉：“母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服氣，憑什么父皇同意二姐她們出宮玩，為什么我就不行，明明我也是父皇的女兒。”
趙曜很不客氣的戳五公主的心說道：“因為你不受寵，不討父皇喜歡。”
五公主聽到這話，氣的怒瞪著趙曜。
“你……”
“二母妃也不受寵。”趙曜覺得這兩年五公主在昆德殿養的性子有些不安分了，“你不能像二姐她們那樣。”
梁昭儀瞪了一眼趙曜，語含警告道：“曜曜，怎么說話呢。”
虞美人對梁昭儀微微的笑了笑：“姐姐，曜曜說的沒錯。”
“輪不到他一個晚輩說。”
“母妃，我不這樣說，五姐姐永遠都不明白。”趙曜望向五公主，可愛漂亮的小臉上露出嚴厲的表情，“五姐姐，你的確和二姐姐她們都是父皇的女兒，一樣都是公主，按理說應該一樣尊貴，可事實呢，你這個五公主是宮里最不起眼的公主，也是出身最低微的公主。”
“你雖說是公主，但是還不如榮貴妃和德妃她們身邊的大宮女體面。”趙曜見五公主不服氣，他又說道，“你自己看看你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飾比榮貴妃和德妃她們身邊的大宮女好嗎？”
“我……”
“你在來昆德殿之前，有沒有被榮貴妃她們的宮女教訓過？”趙曜毫不客氣地揭開五公主以前的傷疤，“她們是不是隨意欺負你和二母妃？你們不僅無法反擊，還沒有人為你們做主。”
五公主想到以前被欺負的日子，一張小臉瞬間變得蒼白，眼底不覺浮現一片恐懼，垂落在腿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我也是皇子，可是呢，我跟三哥他們能比嗎？”趙曜方才故意說五公主以前被欺負的事情，就是讓她想起她這個五公主在宮里真的不值錢。“這宮中和朝中有人把我這個皇子當做一回事嗎？”
聽到趙曜這么說，虞美人和潘才人面露心疼。
“曜曜……”
“五姐姐，我們不受寵，能平安地在宮中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趙曜知道五公主年紀大了，心思難免也多了起來。“你和我的目標是順順利利的長大，然后出宮，而不是妄想其他的事情。你不是二姐她們，她們擁有的東西，是你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
其實，五公主心里清楚，但是她就是不甘心。
“五姐，你現在就應該多學點東西，等日后嫁人出宮后，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趙曜說著，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能看穿五公主心里所想，“在宮里，你即使再不甘，再不服氣，你都得忍著，忍到嫁人出宮就好了。”
“或許你日后嫁的對象也不如二姐她們，但是日后只要你好好過日子，你肯定會過得很好，而且不會輸給二姐她們。”
虞美人和潘才人驚愕地望著趙曜，似乎不敢相信趙曜能說出這番話來。
“你比二姐她們有一個優勢。”
五公主聽到這話，一片黯然的雙眼浮起一點亮光。她急忙問道：“什么優勢？”
“你沒有爭奪皇位的兄弟。”
“啊？”五公主瞪著趙曜，沒好氣地說道，“這算什么優勢？”
“五姐姐，如果二姐她們的兄弟奪嫡失敗，等待她們的是什么？”趙曜覺得五公主太笨了，嫌棄地送給她一個白眼，“到時候她們會受到牽連，會落個非常凄慘的下場，說不定連公主的身份都沒有了，到時候她們還有你好嗎？你最起碼會一直都是公主。”
五公主覺得趙曜這么說很有道理，但是……
“要是二姐她們的兄弟成功呢？”
“太子哥哥還在，不可能成功。”趙曜覺得這些事情應該是虞美人跟五公主說，而不是他這個弟弟。如果不是見五公主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他才懶得開這個口。“五姐姐，你再過幾年就要出宮嫁人了，在這幾年你還是好好地跟母妃和二母妃她們學些東西吧，其他的事情不要想了。”
五公主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瞪著趙曜說：“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么，還有你是弟弟，竟然教訓我……疼……”
虞美人揪著五公主的耳朵往她們住的側殿走，“曜曜也是為你好，你竟然不領情，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趙曜對五公主揮了揮手：“五姐姐，看在你給我做點心的份上，我這次出宮給你買京城最風靡的胭脂水粉。”
“算你有良心……疼……母妃你輕點。”五公主被虞美人揪著耳朵拖走了。
“三母妃，我也給你胭脂水粉。”
“那就謝謝曜曜了。”潘才人雖然膽子小，但是很喜歡打扮。不過，她也只敢在昆德殿里打扮。
“三母妃，我還會給你買京城最漂亮的衣服，你就等我回來吧。”
“等你回來了，三母妃給你做好吃的。”
“就這么說定了。”
潘才人見梁昭儀有話跟趙曜說，很識相地離開了。
“姐姐，我去看看虞姐姐她們。”
“如果虞妹妹打小五，你攔著點。”
“好。”
“曜曜，在宮外的時候注意安全。”
“三母妃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等潘才人離開后，梁昭儀抬手輕輕地敲打了下趙曜的小腦袋。
“方才那些話不該你說。”
“母妃，我再不說，五姐姐就真的救不了了。”趙曜鼓著臉說，“你明知道五姐姐的心思，卻不好好地教訓她。”
梁昭儀自然早就看出五公主的心思有些不對勁，但是她畢竟不是五公主的母妃。雖然她和虞美人的關系很好，但是她也不好直接教訓五公主。
“母妃，我知道你不方便管教五姐姐，但是如果再不管五姐姐，五姐姐早晚會出事，并且會連累到二母妃。”趙曜說著，微微擰起雙眉，臉色有些凝重，“五姐姐從小被二姐她們欺負，心里一直對她們懷恨在心，她不想比二姐她們差，還想報復二姐她們。”
“最重要的是五姐姐在心底深處也嫌棄自己出身低微，她想要改變自己的地位。其實，五姐姐和八哥很像，但是五姐姐沒有八哥聰明。”趙曜輕嘆一口氣道，“五姐姐自以為自己聰明，覺得她在想什么，我們不知道。我敢打賭，五姐姐已經在悄悄地謀劃著什么。”
“你覺得小五在謀劃什么？”梁昭儀問道。
“破壞二姐的婚事。”前段時日，二公主被賜婚了。她的準駙馬是烏程侯的小兒子。
烏程侯的父親，當年是跟隨先帝的一個將軍。先帝去世后，烏程侯府并不受周武帝重用，畢竟周武帝有自己的心腹。
雖然烏程侯府不如先帝在世時輝煌，但是身份地位還在。雖然周武帝不重用烏程侯府，但是對曾經跟隨先帝打江山的老將們還是比較敬重的。當然，前提條件是這些老將安分老實。
烏程侯府在軍中的地位自然是不如周武帝的手下那些將士，但是好歹有些一點兵權，而王家一點兵權都沒有。
京城的門閥世家都沒有兵權。雖然有世家子弟參軍，并且擔任將軍的職位，但是他們并沒有實權。就連鎮國公府也是，別看鎮國公府榮耀，也別看鎮國公府的子弟有一些在軍中任職，但是他們并沒有真正的兵權。
大周重要的軍權掌握在周武帝和四大將軍的手上，剩下的就不值一提了。
代王有些兵權，但是也不多。身為藩王的人，不可能讓他擁有太多的兵權。
王家沒有兵權，所以德妃才想和烏程侯府聯姻。雖然烏程侯的兵權不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總比沒有強。
烏程侯的小兒子在京城很有名氣，是京城女子夢中情郎。首先，他是京城世家子弟中長相最為出色的一個。其次，他很有才氣，他的書法非常出色，就連周武帝都夸贊他寫了一手好字。
他不愿意入朝為官，如今在王家自己開的書院里教書。他是烏程侯的老來子，在家里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烏程侯府的小兒子以前進宮的時候，五公主碰到過他，并對他一見鐘情。得知二公主賜婚給烏程侯府的小兒子，五公主心里自然不甘。當然，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
趙曜和梁昭儀他們單純地以為五公主嫉妒二公主，并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個緣由。
“母妃，我真怕五姐姐做出蠢事來。”
“我待會去找你二母妃說清楚。”梁昭儀不好直接教導五公主，但是可以跟虞美人說清楚。“只怕你二母妃她……”梁昭儀一直都知道虞美人希望五公主能嫁得好，對五公主抱有很大的期望。
“母妃，該說的你說了，聽不聽是二母妃她們的事情，日后五姐姐出事，二母妃不會怪你沒提醒她。”
“最好的辦法是把小五送到李家的女子學院讀書，再次好好的學習規矩禮儀。”李家跟孔家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同就是李家有自己的女子學院，而孔家沒有。不過，李家的女子學院只教導李家的女子，或者跟李家有親朋關系的女子。當然，如果公主要去李家女子學院讀書，李家女子學院也是收的。只是目前為止，并沒有公主去李家女子學院讀書。
“二母妃舍得嗎？”趙曜又問道，“李家會收嗎？”
“如果你二母妃愿意，我可以去求李嬪娘娘。”梁昭儀道，“李嬪娘娘開口答應的話，小五便能去李家女子學院讀書。”
“這樣吧，我跟四哥說，四哥肯定會答應的。”趙曜笑著說，“四哥開口的話，李家那邊肯定會答應。”
梁昭儀微微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還得我和你二母妃去求李嬪娘娘。”
“五姐姐不是一心想要出宮么，去李家女子學院讀書就能出宮，她肯定愿意的。”
“希望吧。”
“母妃，那我走了啊。”
“你這次出宮，去大花村的山莊看看。”梁昭儀特意交代道。
“大花村那邊有叔叔的人管著，用不著我去操心，我不用過去。”
“你不用去看看白鹿有沒有回來嗎？”
“白白沒有回來，它還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你最好還是去看看。”梁昭儀真不知道拿心大的兒子怎么辦。
“母妃，我這次出宮很忙的，沒空去大花村那邊。”趙曜說道，“我今天白天要去叔叔那里學兵法，晚上要去鄭征事那里下棋。明天我要跟四哥一起去太學看看，然后我還要去二舅那里找梁灌河張大爺他們。后天，我就得回來了，哪有時間去大花村啊。”
梁昭儀沒好氣地說道：“你還真是忙啊。”
“母妃，我走了。”趙曜帶著同喜離開了。
梁昭儀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滿臉無奈的笑容。等曜曜知道賀蓮芳的身份，不知道還會不會這么信任他。
現在趙曜進出宮不需要再那塊玉牌拿出來了。宮門口的守將看到他，直接讓他自由進出。
守將忙向趙曜行禮，趙曜笑著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殿下，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吃紫陽蒸盆子？”宮門口的守將忽然問道。
“喜歡吃啊，我最喜歡吃了。”趙曜笑著說，“珍饈樓里做的紫陽蒸盆子很好吃。”
“殿下，其實珍饈樓做的紫陽蒸盆子并不是最好的，末將知道有一個地方做出來的紫陽蒸盆子非常地道好吃。”
一聽到這話，趙曜一雙清澈的雙眼變得非常晶亮，忙問道：“在哪里？”
“在西市和北市的交界處，有一個很小的館子……”宮門口守將詳細地告訴趙曜怎么走到那家店。
趙曜記下了，對宮門口守將感激道：“我一定會去吃的。”
“殿下，北市那邊有很多好吃的，并且非常地道，比如說符離麻雞、酸馬奶、蒸羊羔、醬肉……”
趙曜聽得口水直流：“北市有這么多好吃的嗎？”
“北市還有很多西市和宮中都沒有的小吃，都是生活在北市的人的老家的吃食。”宮門口守將說道，“殿下，生活在北市的人都是身份低微的人，那里比較亂，您要是去，一定要多帶人跟著去。”
“我記住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么重要的事情。”趙曜還沒有去過北市。
“殿下，您不嫌棄就好。”
“只要是好吃的，我都不會嫌棄。”趙曜又問了宮門口守將一些事情后才離開。
梁灌已經在宮門口等著呢，他沒忘記梁潤的交代，給趙曜買了他最愛吃的包子和豆腐腦。
定遠和同安也在，他們今日也休沐，便跟著梁灌一起來接趙曜。
一個月沒見，他們兩人變化不小，都長高了，也胖了些。
定遠和同安見到趙曜，就恭敬向他匯報他們這段時間的學習。
另一個守將問道：“頭兒，你為什么告訴十殿下北市啊？”
“我聽說十殿下喜歡吃。”
“頭兒，北市可不安全，你就不怕十殿下去了北市出事么，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你就完了。”守將道，“頭兒，你今天挺奇怪的，竟然主動跟十殿下說這些，平日里你可不是多嘴的人。”
“我兒子跟十殿下差不多大，也喜歡吃好吃的，所以忍不住多了一句嘴。”當然，真實的原因不是這個。“再說，十殿下真的是太討人喜歡了。”
“這倒是。”
馬車里，趙曜吃完早膳，也聽完定遠他們的匯報。
“定遠，你現在有信心考太學了嗎？”
“殿下，我現在還考不中太學。”定遠很有自知之明。“不過，再給我兩年的時間，我一定能考中太學。”
“明天我會去太學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定遠神色激動地問道：“少爺，我真的能跟著一起去嗎？”
“能，帶你去見識下太學。”
“謝謝少爺。”
趙曜見同安眼巴巴地望著他，面上露出歉意的笑容。
“同安，四哥有可能認識你，你跟著去不安全。”
同安聽趙曜這么說，這才想起來四皇子見過他。
“奴……小的知道了。”
定遠看了看趙曜，又看了看同安。他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不敢問。
趙曜看向梁灌，問起大花村山莊的情況。
梁灌告訴他，一切都很好。還說那些孩子被訓練的很好，并且也學的非常認真。
“等過段時間，你們兩個也去大花村山莊那邊學習。”趙曜說道，“那邊有很多人跟你們差不多大的人，你們可以成為朋友，可以互相交流學習。”
“是，少爺。”定遠和同安曾經跟著梁潤去過大花村的山莊，知道那邊是什么個情況。
等到了賀蓮芳的宅子門口，宋濟才他們四個小弟已經在門口等著趙曜。
見到趙曜，他們非常高興，嘰嘰喳喳地跟趙曜說了他們這個月做的事情。
聽楚環他們四個在說他們這個月玩了什么，趙曜忽然覺得他的小弟們有些不學無術了，不能一直放任他們這么下去，得安排一些事情給他們做。
說話算話二更來了。
今天兩更加起來九千多字。
關于男主長大的問題，等過段時間，男主會長大幾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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